初冬无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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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官司后就去世了,”父亲揉着额角,“当时对方的身体就已经垮了,那场官司中也大多是她男友来代替他。”
戴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所以,是她母亲间接夺走了项目,害死了他的母亲。
戴冰不敢深想,手指微微颤抖,短短几句话,有太多冲击性的内容。
事情已经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
一片乱。
戴父看着女儿明显慌乱的神情,心里一紧,慌忙说道:“一一,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戴冰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照片,心里拼命告诉自己,是啊,这些不能说明什么,自己能够处理好。
***
翌日。
大概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利敏的助手匆匆的抱着签好的文件,小步退了出来。
戴冰平静的将那张照片物归原主,看着母亲早已失色的脸庞,心里空的厉害,“您什么时候认出他的?”
母亲拿起照片,看了半晌,皱着眉头,无力的说,“我能说我也就刚刚知道的吗?”母亲顿了顿,神色竟有些狼狈:“这也是他给你的,看来他什么都给你说了,你爸他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戴冰轻不可闻的小声道,“他只是替你着急罢了。”
母亲皱了一下眉,心一痛,知道她当时因为事情有些棘手表现的有些着急了,他竟然看出来了所以现在她连家也不敢回,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说:“找个时机,我会和你父亲好好谈谈。”
她默然半晌,然后问:“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找这些资料?”
戴母冲紧张的戴冰微微一笑,安慰道:“公司现在要重现建立档案,这块的资料需要整理,所以我要提前做好准备,没有别的原因。”
她看着母亲的脸,最终选择相信了她的话,站起身,“父亲那里我会给他说的。”
“一一!”
她回头看着母亲紧张的脸,神色淡淡的等她的话。
“公司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出国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那边的学校也已经联系好了,你”
戴冰握着门把的手,一下子松了,愣了好一会儿,她才静静的回道:“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公司门外的路边有长椅,戴冰过去坐着。温度虽低,幸好没风,周围行人来往匆匆,静悄悄的。树脚下还堆着一堆堆的落叶,有的嫩黄有的却已经干枯化泥,风来了又不知道多少被带走,戴冰摸了摸自己微微湿润的眼角,心里疼的厉害。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运动鞋,戴冰还未抬起头,就听见匆匆赶来的延安问她冷不冷,接着他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把她手放自己口袋里,轻声说:“怎么又不戴手套?围巾也是”——原本他自己也不习惯戴。
她转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塞他口袋里,真的很暖和,可是她却不得不挣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延安从包里掏出一包暖宝宝,这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戴冰抿着唇,看着延安将暖宝宝撕开,准备贴在她手上,她推开了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他问:“延安,这么久了,我从未听你提起你的母亲。”
延安愣了一下,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无论是生母还是养母,即使后来有了戴冰,这些伤疤他也是轻易不提的,毕竟都是不好的结局,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延安心里有些不安。
延安硬着头皮直视戴冰近乎咄咄逼人的目光,刚找到一个理由,又觉得不妥,改口道:“为什么突然”
戴冰倏地打断他的话,“延安,你认识我的母亲吗?”
“嗯?”
她嘴角紧绷着,若有所思地看向地面,半晌才冒出一句话:“在十五岁之前?你见过我母亲吗?”
延安心里咯噔一跳,“什么?”
她重复一遍,“你认识我之前是不是就认识我母亲?”
延安好几秒后才回过神,停在半空的手又缓缓动起来,把已经发热的暖宝宝贴在她的胳膊上,“太冷了。”
“延安!!!”
延安抬起头,神色凄凉的笑着,自顾自地说:“十五岁之前的东西我忘得差不多了。”
“我都没来得及认识你,怎么见过你母亲。”
“暖和了吗?”
“延安,你知道什么对吗?”戴冰不紧不慢地叫住他,“也见过我母亲和你养母当年在法庭上对峙的样子。”
她说了出来,不再留躲避的余地。
他颓坐地在原地,双臂无力地垂下。
戴冰从来就是这样,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永远是不留退路。
延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从眉头到鼻尖、却发现她竟然哭了,泪水湿润了她的眼眶,却始终不肯落下,满目凶光,一副要强的样子。
“别哭了,”延安呆呆的看着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喃喃道:“你这样,我会受不了”心口疼的厉害,他伸出手想要挽去她眼角的泪。
戴冰近乎冷漠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侧过了头,“你还不想说吗?”
他缩回了在空中停滞的双手,近乎恳求的说:“再等一等,等一等不好吗?”
戴冰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站起了身。
延安立马起身拽着了她的手,腿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他看着她的背影,有一段时间没说话,显然他是知情的。
没走几步的戴冰就被在马路前,身后的他复又开口:“事情到现在还不清楚,我会告诉你的,你不要这样”
戴冰看着一直逃避的延安,只觉的心累,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明明他可以站起来,告诉自己,是她母亲的错,当年害得他失去了父母,他讨厌她这样的话她可以请求他的谅解,可是他没有,他还是这样吞吞吐吐,戴冰心里酸涩,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他,也愈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那道鸿沟
第83章()
“事情还不清楚吗?为什么我很清楚,我母亲被你的母亲告上法庭,你母亲我说母亲侵权,而最终结果是你的母亲她不顾为师之仪,偷走了别人的”说到最后戴冰都不知道自己讲的什么了?
“够了。”延安浑身是刺地打断了她,停了两秒,满眼红血丝的抬起头说,“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你明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几乎疯狂的冷静看,许久才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怎么面对你,明明那么痛苦,那么讨厌,为什么就不告诉我。”
难道在你心里已经画好了界限,我们谁也走不到对方那里。
“戴冰,从你逼迫我说出这些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明白。”延安满目伤感,“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喜欢你,我当初就有多么的厌恶那些人,明明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会伤心,痛苦,可是我不能说,我害怕再次失去你知道吗?”
戴冰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说:“所以你不会给我机会对吗?”
“你想要什么?”延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有无奈与怅然。
“我们可以找我母亲,我们可以一起去调查那件事,然后让一切回归原位不好吗?”
延安轻笑两声,眼神深沉,放缓了语速,“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切回归原位,我要的是真相,要到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复。”
戴冰眼神哀恸地看着他,沉默许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你喜欢我吗?”
延安点头,“是。”
“之前我也这么以为”戴冰说道,笑了笑说:“可是怎么办,我现在不再那么相信你。”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转而低声问:“延安,这些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边的人没有说话,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着嗓音,“还是说你从一开始”
“是前一阵才能发现的。”
延安的话音落下一会后,旁边戴冰幽幽的呼出一口长气,似是哀叹又似庆幸,语气里有无线的惆怅,“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你没有欺骗过我吗?”
延安沉默了,他的沉默让戴冰瞬间从心底升起一阵心酸,一股泪意要爬上眼角,她用力眨了几下眼角,炸掉眼底的哪一点泪水,随着泪水退去她似乎弄丢了一样东西,再也无法触及
她透过延安的肩膀,望向他身后的人流,,用力的吞咽了几下,吞下喉间的干涩,她还是那个不会受伤的她,“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戴冰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估计和你差不多,即然这样,为何还要勉强自己,我们分开吧”我要出国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这样也没什么好惋惜的了,她欲言又止,但延安已经猜出她接下来的话。
他顿了两秒,满上显出苦涩,拉住了她的手,“戴冰,不要任性。”
戴冰牧师远方飘落的树叶,有什么也从心里飘落:“我任性?延安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延安哑然无语,只是他知道即使自己再难受也不愿放开她。
***
八月终于结束了,迎来了入冬。
延安接近李学进的目的也达到了,他顺利地从他嘴里听到了真相,何止清也给了他当年签有孙乔名字的手稿,一切意外的顺利,却没有让他觉得一丝丝心安,反而更加焦灼,昨天戴冰的话让延安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束手无措
锦城不大不小,有着一条著名的紫金河,贯穿着小而热闹的城市,从地图上看杨子值的云顶公寓和华大校园在地图上靠的很近,几乎就隔着一条河的距离,可是想要到达对方那里却要绕半个城市,有半小时的车程,只因一个在河这边,一处却落身河那边。
不太深的夜里,四处是灯火阑珊的夜景,百米宽的沿河街道,道路通畅,灯火辉煌,马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笔直高挺、一盏一盏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在夜色里画出一道道光影。
一辆稳重大气的路虎混在车流里,被夹在前后的车子中,规规矩矩的往前行驶着。
坐在主驾驶的杨一值轻轻扶着方向盘,抬了眼,从后视镜看向后面人,延安坐在后面,他的右手臂支在车窗边,食指和中指轻触着下巴的位置,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恢弘建筑物,这孩子明显是有心事,虽然平时的他不是特别好动,但是从眼睛里总是透着一份不得安生,很少有静的下来的时候,可现在突然静了下来。
车内的光线幽暗,男孩的侧影在光影里半明半昧,即使作为一个男人的眼光他不可谓不是充满魅力的,开车的杨一值觉得自己的风格就是让人如沐春风,同时散发着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他风趣又幽默,也从来不会让别人担心无趣,而延安是很具冲击力的魅力,危险而又性感
车厢里一度是沉默的,杨一值开着车子,在来回换挡和踩刹车之间他身体总有一点小动作,看得出来他的性格不是个安静的人,在一次等红灯的间隙,几次转头看向一边延安的杨一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心情不好?”
延安换了个姿势,也没说话。
杨一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弹了两下,他看着前方撇了一下嘴角道:“何止清给你的东西呢?”
延安转头看过去,面上却是一紧:“我今天没拿,下次给你。”
前方的车子开始挪动,杨一值慢慢踩了油门跟着前进,他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行,记得给我都行,对了,把你手机给我。”
延安看着他,握紧了手机,里面有份录音,他的目光和杨一值的相撞,车内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前面又重新堵了起来,杨一值果断打了转向,在路边停下了车,延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拿走了手机,延安心跳空了一拍,赶紧把身子靠了过去,脸色也是差到了一定地步。
“有什么问题吗?”他摇了摇手中的机子,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显然是没真的打算让延安回答,自己就接着往下说了:“李学进的这段对话虽然将责任拦在自己身上,可是也说明这其中必然有别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可是至少可以交给警察调查下去。”
“哥”延安喊道。
一直往前看的扬子值,撇了着急的延安一眼,
“看来你已经决定好了,将这些隐瞒下去”
他绷紧了下颚,紧盯着杨一值的眼睛,“如果这事情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就不能交给警察,我会一直调查下去,你不是说给我时间的吗?”
“延安!”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因为她影响我的判断,但是我不甘心,我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我不想把一切看得这么残酷,我喜欢她”
杨一值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方向盘,“但你这样不也是对她的残酷,她总会知道的,你”
“她已经知道了。”
杨一值惊愕,“你”
“不是我说的,是她不小心发现的。”
车厢里再次恢复安静,厚重的凯迪拉克在路灯下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延安的心神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人的命运很奇妙,往往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它就拐了个弯,那一年那个寒冷的初冬,再平常普通不过的一个晚上它成了延安命运的转折点,那一夜的他被放逐遇见了披着月光而来的她却不知人生从此有了这么大的转折。
***
翌日,下课铃声响了两遍。
抱着书,低头往外走的戴冰,被旁边的同学戳了戳身子,她扭回头,就看见她向自己示意,戴冰往外一看。
是他
戴冰深吸了一口气,镇定的抱起桌子上的书,走了出去。
延安看着她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忙走了过去,“我有话跟你说。”
戴冰慢慢地上下打量着他,心里不断的泛起层层波澜,抬头怔怔地看他。他叹了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似得说:“出国念书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就去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