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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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女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兰沐雪倒是由衷的乐了,只是笑容略带苦涩。
她此去凶险万分,自己还尚不知前路诸多凶险,还有时间跟他在这矫情?
“王爷,云侧妃——”
丫鬟的话没说完,兰沐雪下意识先去看夜娆的反应,可她竟然没有反应。
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字看。
第一次有为难的心情。
但是不过须臾,他便随了那丫鬟下去。
她走后,夜娆对着那背影忍不住一句轻叹:“何必呢。”
爱一个女人,都卑微到这步田地。
何必再坚持呢。
可云馨于他而言,分量远不止是夜娆想的那么重要。那是一种最初单纯的由感激,演变到几年后的习惯,相濡以沫。
“相公啊,待娘子到桥下再转——”
一声‘娇滴滴’的京腔,某位又将自己打扮成宫女偷跑出宫的皇帝,背上插着三支翎羽,眉间一朵红莲花,长袖掩面,挽着丝带自天而降。
夜娆手中的休书差点被他吓死。
残忍地勾起嘴角,夜娆缓缓抬起手腕:正好拿这个傻x开刀!
她凝神聚力,紧闭的眸子却在下一瞬睁开——
一顶白色的轿子出现在面前。
兰千颜也不再唱戏了——因为看到了四名如水美人盈盈而立。
兰千颜那崴货当时便要扑过去,只是似乎空气里竖起一堵无形的墙。
他撞得头破血流,叫骂着运起轻功光速遁了。
夜娆握着休书的手紧了紧。
时辰到了么。她。。。还有话要嘱咐土豪呢。
然不过须臾,她睨了眼兰沐雪消失的方向,轻轻弯起唇角。
随即不言不语,乖乖随她们上了轿。
轿帘放下的刹那,一道黄色的影子以光速闪了进去,无人察觉。
晚间兰沐雪唤人去招呼夜娆吃饭,却四处找不见人。
他才要命人去找,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眉目一沉。
定是走了。
他才记起来,本来是要将水月剑和《悦心剑谱》送给她的。
本来要说:怎么着你曾经也是本王的女人,去了温耶大陆别太丢人。。。尽量活下来。
也要告诉她,他其实也当她是朋友的。
可以青梅煮酒,喝得一醉方休的朋友。
夜空上,弦月发出耀眼的光芒,数丈之内被照得恍若白昼。
很久之前,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下,他瞧见云馨跟府里的谋士在偷情,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她竟然会做背叛他的事。
那时候便选择永久性埋在心底,于是他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要去荒园找那个女人,打她,骂她,羞辱她才足以泄愤。
可是透过破旧无损的木门。
他看到她在跳舞。
唯唯诺诺,胆小如鼠,明明无用却又喜好过好日子,那个令他讨厌的不能再讨厌的女人。
穿着白色的粗布大裙。
于静静的星色下,漫天的萤火中,万千的狂草中,尽情地跳跃着。
青青池畔,灯火阑珊。
他紧绷着的一颗心,终于瓦解地一丝不剩,一片片碎裂开来。
他毫无形象地跪在门外,奢求一般看她跳完整支舞。
虽然那以后他仍旧很厌恶她,不肯给她好脸。可一路跌跌撞撞,直到她真地突然不见了。他心上那处柔软之地,才觉微微心酸。
正文 别离,此去经年
夜娆饿得肚子咕咕叫,想吃烤肉想得紧。正逢此时,她于祭司大人的专轿里发现了一只长尾巴、黄绒毛、红色的眼睛,身上还有两道黑色闪电似的的印记——长得像狗一样的。。貂!
烤之?!
白衣女子毫无血色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
名动天下的大陆首富六王爷养了一只貂。
此畜生具有狗的一切秉性,可兰土豪还偏生说它乃神兽,与他心意相通。畜生平日被他关在笼子里,喏,就是那只曾经关过苏澈的。
但凡有人带它出去放风,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子便追着人家不放,是方圆十里出了名的采花贼——专舔女人的裙子和大腿。
可又没人能将它如何,原因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它的主人,高贵而又以坏脾气出名嘴上也不会积德的土豪六王爷,除了皇帝谁也惹不起他。
可那皇帝,表面上又对兰沐雪那么‘好’。
夜娆也清晰的记得。
她有次在花园里被这畜生咬了。
便拽着它的尾巴将其甩到了对面的假山上——
高呼:去死吧,皮卡丘!
后面因为这事,兰沐雪私底下没少教唆侍女们找她麻烦。
那曾经气得她要天天求神拜佛诅咒兰沐雪不举的事,此刻想起来竟然是。。。隐隐有些觉得好笑。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难道她也变了态了么?
专轿猛然急刹车——
夜娆手里的小家伙跳上她手臂,于此时,轿帘被一只腕上带着白莲花手环的细手掀开——兮漄一身风雪地立在轿前。
嗯,没错,就是一身清冷的风雪。
睫毛上都染了薄冰。
夏季的暖风里,洁白的柳絮下,日光也好,他竟然像尊冰雕,自天而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屈身进来。
夜娆没给冻个半死。
飞轿继续贴地行进。
那只皮卡丘,拼了命的往夜娆衣领里面钻——
夜某人怒了,见到美女丫的色心又上来了吧?
她才要愤怒地将其揪出来,却不经意间瞧见了祭司大人正凉飕飕地盯着她胸前看。。
那只白袍之下的素手很自然地按在她胸上,只是那么轻轻地搁在那里。
皮卡丘似乎挣扎地更加剧烈了,还发出悲恸地鸣叫。。
夜娆呼吸一紧,大气也不敢喘,胸脯的每一下起伏,都要亲近他高贵的爪子。
该说些什么啊。
夜某人背地里的白眼翻到了白热化地步,心里那叫个渴望啊,您要摸就摸!别这么勉强行不行!
兮漄的指尖凝了道银色光点。
他周身的风雪渐渐淡去,而指尖的却逐渐显露形体。
好似,那些雪片都被外力凝聚到指头间——
皮卡丘发出不安地低吼,夜娆这才意识到,它是害怕他吧?
跟她一样,怕眼前的这个白衣恶魔啊。
故意高声咳了几下,夜娆将身体偏背对他,外套交叉裹紧,将皮卡丘安全地藏在了里面。
祭司大人的手还悬在空气里。
他的神色漠然而又冷冽。
夜娆屏住呼吸,仔细听他的动作。
过了很久,他弹干净袍袖上沾染的风沙,才阖目端坐。
白色的轿子吷起而飞,像绝色的花朵般飞旋在流云间。
轿中胡思乱想的女子定然不知。
此去经年。
她的命运将掌握在这神一样的男人手上。他们,将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他生,她则生;他亡,她必死。在纯色而又惊艳的岁月里,她逼得他学会爱,生出一颗平凡的真心。而她,又亲手挥刀将这近乎神明的爱意斩碎。
毫不留情。
正文 不许,对他说不 1
白色的雾气像月华一样稠,强烈的日光照射下来,都没能将这浓郁打散。
于这氤氲缭绕,雾霭沉蒙的紫竹林间,有一座白石建成的宫殿,气势妖娆。浸在迷幻一般的浓雾里,若隐若现。
这便是温耶大陆的神明——兮漄大祭司的邀月宫。
殿内珠帘半卷。
花梨木矮几上整齐的摆了数只漂亮的小瓷瓶,半开的瓶子发出淡淡的花香,里面是颜色鲜艳的蔻丹。
有一美人披散着如水般润泽的长发,施施然翘起双手,仔细端详有些不齐整的指甲,微微蹙眉。他这个女人,哦不,是男人,极其爱美。每个月都要做一次指甲,身上的衣服不超过三种颜色绝对不出门。对鲜艳是真爱。不像某位祭司大人,喜欢穿戴素净,与他的艳丽截然相反,便是与他公然作对。
——可是对于这位素爱与之作对的前辈,他可是怕得紧呢。
一枚戴着面具的侍女恭敬地跪在他身侧,温柔地捣碎碗里的金片,再倒出蔻丹液混在一起搀和,摇匀后捧起王修长的手指,娓娓涂抹于其上。这时候的王最为享受,嘴里时不时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吟。
另一位姿态翩翩的美侍婢悄然进入,伏在他耳边低语。
正滋润享受的他霍然起身,正在修理指甲的侍女没留神,蔻丹洒了一地。。
“快,收拾了——”温耶大陆的王者,此刻没有分毫的王者气概,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生怕得到父母的惩罚,惊慌失措地命人撤下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竟然这么快便回来了!
要是让他知道,他趁他不在,竟胆大到在他这里胡作非为——偷偷在祭司大人清净的宫殿里乱摆瓶子,大爷似的涂指甲。。
即使他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王,也难以想象惹恼那位神明的后果。。
“快点,快点呀!”
侍女也摸不着头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收拾。。
“开祭坛——”
祭司大人回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吩咐人去准备血牲打开祭坛。
夜娆手里拎着那被他吓得半死的皮卡丘,咬着牙跟在他后面。
在这庞大而又暗藏玄机的宫殿里,幔帐乱舞。千代红莲正襟端坐于桌案前,低头握笔,认真临摹的典籍正是《般若经》。
见兮漄进来,他面露欣喜地起身迎接——然后像个傻瓜一样张着嘴。
咦,怎么又带了个女人回来?
有侍女在祭司的身后跟他用唇语表达:“又开了祭坛。”
千代红莲的神色一变,视线自然而然放到了那跟在祭司身后、手里拎着只小狗、毫无礼数且四下张望的女子身上。
夜娆也大胆与他对望。
两厢贱笑了半晌,兮漄才冷冷发话:“回去好生研习箭术。三日后,若你再不能胜护法两局,便去神庙跪着吧。”
听到‘神庙’,千代红莲心里咯噔一声,只好偷瞄了眼那女子,便径自离去。
殿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两个人。
还有一只。。。貂,虽然夜娆打心底都不愿意承认它属于那物种。
前面的男子白衣胜雪,似乎与生俱来的带有莫大的光环。
他负手,突然开口:“你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夜娆啊了一声,他霍然转身,清冷绝色的容颜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那笑,令人透骨生寒。
“你说,你不会背叛。”
“我。。。当然不会。”才怪。
夜娆敷衍。
正文 不准,对他说不 2
兮漄漠然的笑意终于蔓延至嘴角——只是那笑里,总是会让人联想到残忍,和诡异的恐惧。
他伸出手,按住面前女子的羸弱的双肩。
夜娆手下一不留神儿,皮卡丘便脱离掌控,瞬间钻得无影踪。
“叛我之人,会永生得到神灵的责罚。”就像那个女人,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师姐啊。朝夕相伴,他何曾不是付出了一颗真心。可她却不肯爱他,最后才落得枯骨一具,至今还沉在湖底呢。
好像,那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漫长到,一点一滴的遗忘已粉碎记忆里她的容颜,他却记得那个刻在石碑上的名字——神香。
他的手,如两座大山压在肩上,沉重到她无法呼吸。
“夜娆。”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纳尼?
夜娆张大了口。。。他他他他他如何知道的?
然不过须臾,夜娆便收起了自己的惊诧。这个男人——都被冠以神的名义,又怎会没一些真的手段呢?
若非足够强大,他又怎会是这副清冷姿态?什么也看不进眼里。
“夜娆也好——红月夜之娇娆,你属于黑夜,只能是活在月光下的精灵。”由他操控,只属于他的傀儡。
“我不。”夜娆答地斩钉截铁,也不管他那爪子是否还搁在她肩上。
尼玛无缘无故打乱她生活带她来这里就算了,爪子占她便宜也就算了,知道她名字她也当他是真有智慧,可居然还要给她乱七八糟的把名字冠上意义!
你丫脑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她的名字,很多年前安陵给起的——大名夜娆,他还喜欢喊她乳名‘小澈’。他的意思,分明是取之黑夜,用之光明。
他是寄托了希望不管做什么职业,她永远携带一身阳光的。而不是活在夜下。
“你该感到荣幸。”他收回手,又是一副妖娆冷清的姿态。那气势,好像是她不从就会被怎么样似的。
“我说不。”夜娆一字一顿,说得清楚。
她眼底,那些料峭春风的野性,终于一点点复苏。
祭司大人却不再说什么了。
那双算得上无比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似九天之上的繁星。
一个时辰后,夜娆第二次尝到得罪他的苦头。
彼时在招魂幡飞舞的祭台上,血气弥漫。
他一袭宽大的白袍,盘坐于中心的莲花台上,座下是一摞摞堆列整齐的骷髅头骨。
——那些空洞的眼孔,森冷地盯着世人。
便是在那焚香环绕的祭台上,他教了夜娆第一件事:礼数的最基本,绝对不能对他兮漄大人说‘不’,不能拒绝他——任何时候。即使是死。
他微微一笑,夜娆浑身的毛孔便被无形的气流扩张,扩大。
血液喷涌而出,沿着那些畅通无阻的通道。
她披着纯洁的白袍——邀月宫里所有人都只许穿白色。蜷缩在小小的白石祭台上,浑身上下染着潋滟的血红色。
眼角充血,模糊了视线,满目红光。
她清楚地听见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腿疾又开始毫无征兆地发作。就像那一次。
疼,身体各处都在竭力地将疼发挥到极致。
而她,一见钟情的那个男子——姿态清傲地睨着她,就像在看世间的一只蝼蚁。。
是啊,她就是蝼蚁。自不量力的蝼蚁。
血泊里的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