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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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红莲脸上的玩味全数收敛,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十分冷淡,不易近人。夜娆不在的时候,他完全换了张脸。只是那双眸子仍然阴晴不定地闪烁着,似暗夜里的精灵。
“云姬,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须臾后,他并没有再提什么,只是幽幽道了一句。云姬全身僵硬,怔楞后方缓缓抬起严肃的面容:“云姬明白,请王上放心。”
“还有,下次我在她房里的时候不要叫我。没什么事不要喊,有事更不用找我。”
这些,都有前提——他在那个女人房里时。
那个,斩了她一条元魂的女人。。
云姬红润的唇边忽然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声音甜美,丝毫不显得娇柔做作:“是,王上。”
“只是王上。。。”
“还有何事?”千代红莲都走到了房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她。
云姬身上香甜的味道四下散开,风将它们带到了台阶上身姿绰约的男子身旁,她薄唇里吐出一句略带娇柔的话:“王上是喜欢她吗?”
喜欢夜娆,所以即使自己身份尊贵,都要心甘情愿做一些低贱的事情。
晚风又吹落了枝头的花朵。
他进门前,冷冷撂下几个字:“她终究会成为过去。而你,会永远陪着我。”
千代红莲回去后,云姬咬了咬唇,半晌后还是隔着强大的结界传音给他:明日桃花岛主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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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千代红莲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白日里竟然也敢迷昏婢女光天化日地陪夜娆。起初夜娆还有些不放心,但时间一久,兰千颜总也不来,她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
在这变相的软禁时间里,她还要想出新的计划——听千代红莲说,苍术那货实在是不争气,在应聘侍卫的第二轮便被劝退了,理由是:岛主家不要残废。。所以,她要尽快想到新的对策。
而千代红莲照顾的无微不至,真地就像贴身的‘塞巴斯酱’一样。她都有种恍惚的感觉——是不是回到了他的王宫,日子开始好过了?
不过几日,千代红莲便带回来一个令她震惊却也无奈的消息:兰沐雪在这里的水牢。
心酸。
除却震惊和无奈那两种情感外,还有心酸。
兰沐雪归根结底,都没能被夜娆成功划分到势不两立那群人里。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已。就如当初的安陵碧水对夜娆。
千代红莲仔细观察夜娆的神情,可她脸上除了纠结竟然再无其它——这个女人,在经历过那男人的背叛后,几乎险些丧命,难道就不会恨么?
为什么,眼中一点恨意也不存在?
“你怎么想?”千代红莲一手半环着茶杯把玩儿,看也不看夜娆的面色。
夜娆沉默了一阵,突然咬唇做了一个决定:“救人。”
“你疯了?”这俩字好似拂到了温耶王的逆鳞,他整个人瞬间炸毛,也不管身在何处,挑着嗓子就跟她吼:“那男人给了你一刀,差点杀了你啊!你救他?你脑袋是不是有泡啊你要救他?你自身都难保,你还想。。。”
夜娆看着他这么激动,纤眉微微一皱,想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他就算知道了兰沐雪进到邀月宫,找了兮漄也伤了她,可是。。。这些话从他嘴里讲出来,给人的感觉还是太诡异了。似乎,他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千代红莲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自然,可在这之下,他嘴角却有会心的笑意蔓延,夜娆没有注意到:“我告诉你啊,这都是大祭司一手安排的。”
“你可不许质问他去,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条池鱼,你懂的。”
夜娆怔怔地看着他,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
指甲扣紧,深深嵌入肉中。
一双略带凉薄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一点点掰开她紧扣的拳头,浸泡过药液的特制止血丝巾软绵绵擦拭在伤口上,竟是无端的舒适。
“你啊,跟之前的女人都不一样。”
夜娆淡淡哼了一声,心说废话啊,姐是穿来的,能同日而语么。
“容器么,就该乖乖承受,可你的小心思太多了。”
“他到底要用我装什么?容器?拿我的痛楚当乐子给他看么?”夜娆怒了,千代红莲却仍旧笑意绵绵,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拿出药盒给她上药。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要盛得的东西很多很多,或许会途中生出变故。他——只不过是在做自己的实验而已。”
“他要看的是人心,到底会不会不同。”
他这话轻飘飘的仿若云烟,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了。好像在说给她,又似在慰告自己。
夜娆甩了甩头,踢了鞋子,阴郁地将自己埋在舒服的被褥中。
千代红莲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维持着给她擦药的姿势,眼下她这么爱答不理地陡然一走,他这动作倒显得有些滑稽。
就像一只小丑竭尽全力的表演,可观众却不知不觉间都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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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优雅地收回手,整理了药盒。
长腿即将迈出门槛,却听见她淡淡的声音传来:“隔壁院子有个穿绿衫头戴牡丹的侍女,左脸下有三颗痣。想办法让她滚蛋,或者,让她永远消失。”
“哦?”千代红莲的脸色阴了下去,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第一次,见她于平静中动了杀人的心思呢。
夜娆翻了个身,懒懒咕哝一声:“她连续三天在我的枕头底下放蛇,很毒很毒的蛇。”
可见其杀心正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还。
“嗯,知道了。”千代红莲微微一笑,也不管她是否看到,径自离去——这女人,指使起他来真是愈发得心应手了呢。
第二日,那脸上生着黑痣的婢子果然无故失踪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温耶大陆,邀月宫。
跪了一地的白衣弟子。他们的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高抬一点点。
在殿上方的高台上,置了张竹制的小榻。这本来是停放历代祭司不容侵犯的座椅的地方,却被换成了小榻。
只因大祭司觉着竹榻靠起来舒服一些。
此时,这上面的男子将眼皮拉开三分之一,幽幽盯着这一地的白衣,他们似乎都有强迫症,跪的角度一模一样,衣摆搁在地上的位置不差分毫。整体看起来无比顺眼。
这些宫人为首的,正是应该身处风水九岛的护法大人,苍术低着头,手背置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随即支支吾吾道:“王上说那里有他就够了。。。”
所以我是被逼回来的。。。
“我知道,怪不得你,下去吧。”
“都下去吧。”
众人松了口气——本来依着兮漄的性子,事情一旦拂了他的意,至少会殃及这一宫的人啊。可今日不知他是怎么了。。也没人多去想了,总之躲过一劫便好啊。
“神殿的水池如何了?”
苍术本是走到了门口,大祭司又突然发话,他只是一怔,便答:“回大人,十日内便可竣工。”
那人也没说什么,苍术便躬身退下了,竟是满头的冷汗。
夜间,兰千颜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破门而入,瞬间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夜娆。月光下,他冷凝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似乎是她穿着睡衣都遮挡不住的强势。他阴阳怪气地笑了:“身体好了?这些日子朕不在,过得舒坦了吧?”
一步步靠近,夜娆赤着脚跳下床,跑到窗边,打算实在不行就穿着睡袍也要跳出去!
他看起来醉得很厉害,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如一头嗜血的豹子。步伐也不是很稳重,与他平时的嬉皮笑脸大有不同。
其实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真的不能醉。
可是,他偏偏醉了呢。而且,就因为这个躲着他的女人。。
“小夕儿~”
又是这么变态地喊她,夜娆头皮发紧,一手抓住窗棂就要起跳。身后的男子却以非人的速度扑了上来,将她压在窗边的矮桌上。
她两腿被迫大开,中间还强行挤进了他的双腿。他素手一勾,她的衣襟便裂开大部分,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她微微眯起了眼。
那如玉滑腻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似盛开的娇艳桃花。
摘下面具,兰千颜低头抵在她瘦弱的锁骨上,随即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捻起她一缕细发,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叹息:“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么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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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朕吗?不是为了朕什么都愿意做吗?不是求着朕上了你吗?”
“不过是让你打掉一个孩子而已,你为了那还没出生的小东西就要忤逆我!”
“你不是要孩子吗?我给你,给你不行么!我欠你一个孩子,如今还你可好?”
“小夕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有了它,你对我就会像以前那样,对不对?一定是的。。。”
他说着便伸出冰冷的舌头去舔她,夜娆知他神志不清,并未激烈地抵抗。而是慢慢将手移到矮桌底下——她在这房子里,至少藏了一百件对付这混蛋的武器啊!
然她才将那高颈花瓶拎在手上,他便抬起了头,只是看了眼那青花瓷瓶,瓶子竟然受不住气场的压迫,从中爆裂,吓了夜娆一小跳。
心有余悸,好在那些碎片没伤到手。
“想用它敲朕的脑袋?”兰千颜忽然怒了,一把将她拖至身前,由于夜娆是张着腿的,这下的姿势更加暧昧和屈辱。
他抵在她那里的东西,似乎在跳动。。
“是不是?”兰千颜像个疯子一样笑了,那笑看得夜娆直犯恶心。她倒宁愿他是那个会唱戏的皇帝,而不是这种深井冰!
他怀里缩着的女子摇了摇头,竟是无比地认真:“不是啊,我干嘛要用它打你呢?”
“哦?”他尾音上挑,显然是来了兴致。
不过下一秒,这违心的笑容便僵在艳丽的唇边。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心口插着的刀子。
夜娆看着那鲜艳的血液一滴滴淌在自己白嫩的手上,声音里透着一股雀跃的得意:“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啊。”
“十二楼,果然制出了这么。。。有趣的你。”兰千颜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刀,他腾出一只手,利索地将刀拔出,好像不是从自己身体上拿下来的一样:“可惜,你杀不死朕。”
“来人,送到水牢去。”
“吃的用的,挑最好的,一并送过去。”他愠凉的目光里带着留恋,一寸寸抚上她冰冷的脸庞。句里行间完全听不出怒意,可他却是真地生气了。
他一手教出来的女子,愿意为她奔赴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奉他一切的女子,竟然有天会真地将刀送进他的心口?
不过,她那桀骜不驯,淡定漠然的眼神,可真是让他喜欢啊。兰千颜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地绽放光彩。
于是,夜娆便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水牢。
兰千颜果然不是一般的神经病,连水牢都修得像度假村。除了这里是在地下的,其余的喷泉景观、牙床、纱帘幔帐、厕所厨房,就连浴室、红木桌椅等精致的家具都是应有具有。
夜娆面对这几乎比她之前住的那卧房都要豪华的‘牢房’,内心更加确定:兰千颜丫一定一定一定是个超级无敌变态神经病中的战斗神!
当然,兰千颜的水牢远不止这一间,他想将夜娆关进来的也并非这间。可他手下的人,值夜班的本就玩忽职守,不甚谨慎,便将她送到了这里。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豪华牢房冒着绿气的水池子里还泡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两只手臂被吊得老高,穿了琵琶骨的铁链还生着倒钩儿。长发掩面,身形憔悴的似乎一碰就会碎成千百块。
看着这人颓败寥落的模样,夜娆倒吸了一口凉气。
兰沐雪,他、还活着么。。
正文 她竟然在水牢里养大爷1
水池里忽然诡异地冒起一串泡泡。
随即,就像是有人在这池子下面架了火盆,烧开了这一池子的水。。从池底往上翻一些红黑色的液体,热腾腾的骇人。夜娆下意识后退一步,定了心神。
“你。。。你死没死呢?”溜到嘴边的话瞬间改了口,夜娆忽然自嘲地笑了。
那人仍旧垂着头,似乎手腕动了动,但好像也没有动。
夜娆再不说话,开始整理喷泉边的牙床。她生性并不多疑,但眼下不得不去怀疑兰千颜是故意把他们关在一起的。。
怎么,他还期待亲眼看着他俩‘旧情复燃’,按照他的方式苟合?
‘嘶——’一声,夜娆手下的丝被便被她拿捏不好的大力气撕破了,她满头黑线浮动,她哪里会做整理床铺这种活计?
从前在兰沐雪家怎么说也是有丫鬟伺候的,在邀月宫也有婢女使唤,来到这风水九岛上更不用说,都是千代红莲在照顾她。。。
果然,她这双白嫩的手,只适合杀人啊。
索性夜娆也不再折腾了,恰好牙床正对着水池,中间只隔了个两米宽的小型喷泉,她便趴在软绵绵的褥子上,托腮思考这些天在打的算盘。
这里的壁灯常年燃烧,顶棚四角还嵌了夜明珠——兰千颜真是有钱没处花了,牢房装饰地比厢房都好。
不过神经病的心思,她又能了解多少呢。
暖黄色的大蜡烛时不时发出‘哔剥’声响,夹杂着石壁上渗出的水,滴滴答答打在地上的响声。除此之外,这里静得让人心慌。夜娆平躺在牙床上,眉头皱成了一团阴云。
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从幽深不见底的阴暗里缓缓走出一道人影。绯衣墨发,姿态优雅。
千代红莲见到这精致的‘牢房’也是微微惊讶,脸色比夜娆好不了多少。然他很快便恢复,轻轻摇了摇床上那女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