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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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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夜娆说:“我想请你帮帮兰沐雪。。。”

    “你回去吧。”兮漄盘坐在蒲团上,轻轻阖上眼。

    他最烦的便是夜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可以帮助兰沐雪解决困境。可他能力再大,凭什么帮那些受苦受难的、与他无关的人类?再者说,他们那些恩怨纠葛,他根本就不曾看入眼中,更是休提予以援手。

    夜娆早就是料到了他会拒绝,只是微微后退一点,她隔空将腰间盛着药鼎的荷包悬浮在空气里,大祭司恍然睁开眼,她便笑道:“那么,我要做大祭司如何?”

    “我要你兮漄祭司的位置。”

    “你若不肯让位给我,这鼎。。。”

    她摆明了,威胁气味十足,然兮漄不过瞬间便重新阖上眼,面色一松,料定了她没有什么胆量真正威胁于他。

    可他却不曾想得到,这处处受制于她的女子,还真是有那几分胆量的。

    被他这么一再漠视,夜娆的唇角渐渐变冷,变得残忍。她素手隔空一握,那悬在半空中的荷包便从中碎裂。

正文 夜娆,我恨你 7

    月光下,碎鼎飘落在殿内的每一颗灰尘都被无限放大,放大。

    每一颗尘埃之上,都站着一个透明的小人。它们手拉着手,围着夜娆跳跃,歌唱,欢快舞蹈。如婴儿叫的歌声在她耳朵里徘徊,她的心跳顿时急速增长。

    夜娆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下去,明黄色蒲团上的白衣祭司却优雅起身,温和的表面下暗藏着的血雨腥风,处于爆发与不爆发之间。

    他信手拈来桌案上的一条黄符,看也未看便向地上蜷缩着的女子招去:“夜娆,是时候收敛你的脾气了。”

    她,居然毁坏了他的药鼎。那个能够练出还魂丹的药鼎。那个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让神香最快回到他身边的药鼎。

    夜娆倾身躲过符纸,眼里渐渐有烈火在静默燃烧。她直起腰,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继续挑战他的底限:“当初不是说要我恨你,带我一起享受永远的寂寞和孤独吗?可是,快半年了呢,我反而越来越喜欢你,怎么办?”

    祭司大人面色严肃,左手于空气中一划,竟然凭空扯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剑锋直指夜娆:“拔剑。”

    夜娆妩媚一笑,身子像条狡猾的鱼儿,瞬间溜到他身侧,两指夹住那寒冰凝成的长剑,下一瞬却皱紧了眉头。

    这剑身飘满了雪花,寒气凛然,可摸上去竟然是烫得可怕。。

    “怎么,这便怕了?”兮漄轻轻抽出剑刃,夜娆却捂着手叫了起来。

    兮漄才不管她如何哀嚎,一剑,毫不留情直奔她的天灵盖。夜娆哪里是她的对手?再不躲,天灵盖都要被他掀了。

    于是,夜娆一个跃起,踩在他的剑上,瞬间觉得膝盖一痛,低头瞄了眼竟然又见那里血迹斑斑。

    兮漄收了冰剑,单手捻诀,夜娆只觉得膝盖处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钻心的疼。她娇嫩的小手被烫出了水泡,跌跌撞撞往外跑。

    一跑出来她便觉得不对劲,耳后一支冰箭朝她击来,膝盖钝痛,她歪着身子半跪在了广场上。兮漄并没有追出来,可夜娆却察觉那浓烈的杀气无孔不入,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背后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那些冰箭,虽是冰凝聚而成,触及皮肤却并不融化。夜娆狼狈的跪在地上,竟然觉得身体内有一股舒适的力量,源源不断在往外冒。

    洁白的袍子上面开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她忽然想起了化为齑粉的兰千颜,那么妖娆的桃花面具,脑子混沌一片,竟然恍惚间看到了千代红莲。

    他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尊贵姿态,后面飞驰而来的冰箭被他用结界挡了回去。夜娆像是见到了救兵,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咬唇:“救我。。。”

    “求我,你求我啊。”他绷起鞋面,轻轻踢开她。

    这一刻,求生的意志无比强大,就算是让她给他下跪,她都愿意——夜娆能屈能伸,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

    “我求你,求你救我。。。”她匍在地上,唇早已咬得破碎不堪。

    “夜娆,我恨你。”他一把拉起她,俯身而下,重重咬上那被她的苍白樱唇。

    他近乎疯狂地吻她,又抱了她回到王宫。却是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裳,笑容邪佞而苦涩:“我先睡你一次,再救你不迟!”

 第一位女祭司 1

    夜娆醒来的时候,正是在千代红莲的雕花大床上。她望着帐顶那一团团诡异的红色,只觉得眼角干涩。从骨头里向外透出来的酸痛,侵蚀了每一分血肉。她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布娃娃,孤单地躺在街角无人处。没人理会,甚至都没有人去注意她。

    她又想起了安陵碧水,那个从她第一天穿越到这里,就困扰在她内心深处的男人。也是因为兰沐雪长得有五分像前世的安陵,所以她才会喜欢他,才会一次次被他伤害。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微妙,就算安陵碧水背叛她,害她沦落至此。但她见到兰沐雪的第一眼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迸发出对安陵的思念。所以,才会对他都和别人不一样。毕竟,安陵和她的这些年的颠沛流离,浮浮沉沉和爱情的支离破碎,她没办法淡定。

    从外面进来一条浅色的人影,他的步子整齐,一如既往的优雅温顺。千代红莲行至床前,望着夜娆颈部以下的淡红色吻痕,心情似乎很好,连嫣嫣笑容都带了几分满足。他本就生得娇俏美艳,这笑意盈盈更是煽动人心。

    可这笑看在夜娆眼中却那么扎眼。

    她抬起手臂,想将被子往上拉一些遮住脸,懒得看他。她可记得昨天向他寻求帮助,他那副桀骜不驯,阴险一笑让她求他的场景呢。

    肩头的伤有些痛,背后似乎也像被人横空劈了一掌,连躺在床上都是种折磨。。绝对的体无全肤。夜娆就是不懂了,千代红莲为什么不让她趴着?后来她才知道,他那个时候有多恨她,能没趁火打劫给她两刀已经是万幸。

    这次夜娆伤得不轻,她整日躲在千代红莲的寝宫里不敢出去,兮漄倒是也没来寻她的麻烦。只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的速度太过惊人,那些细小的伤口几乎一天就会痊愈,这让她隐隐不安。连服侍她的侍女给她换衣裳的时候都会惊讶那些伤痕不知所踪。

    后面,她基本上行动自如,膝盖也不见复发,千代红莲便要赶她走。那时候夜娆总预感不好,不愿离他太远,毕竟在这里,唯一能帮她的也只有他。反正她脸皮厚,便想赖在这里。她便用他背着大祭司私下修炼术法的事情威胁他,哪晓得他却真的跟她动手。但这一比划,倒是他输了。

    千代红莲让了她几分,却足以发现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他强看她的脉象,皱着眉头问她最近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夜娆便想到了那次跟兰千颜抢夺药鼎,吃的那颗彩色药丸。

    还有,她那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隔空震碎了药鼎。

    乍一听说她毁了药鼎,千代红莲还有些不信,但又一想起那日兮漄不顾身份,对她大打出手。若是没有他相救,怕这女人都没命活到现在。。。那双琉璃色的丹凤眼,终于起了一丝不知名的笑意。

    这个毫无规矩的女人,毁了那么重要的东西,祭司大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她的命。不然,她那时何以有力气爬到殿外?

    千代红莲禁不住勾起了薄薄的红唇,笑意直达眼底——他等待了多年,终于要有结果了么。大祭司啊大祭司,你终于也有在乎的东西了。

 第一位女祭司 2

    祭台两侧的招魂幡猎猎飞舞。

    祭司大人一袭宽大整齐的白袍,独坐在中心的莲花台上,座下是一摞摞堆列整齐的骷髅头骨。那些骷髅,永远只会用空洞洞的眼眶阴冷地盯着世人。

    这是夜娆第二次来祭坛,没有兮漄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可她却来了。穿着白色的及地长裙,广袖处有三重白纱轻罩,领口处一只水红色蝴蝶结带子。

    “我要你兮漄大祭司的位置。”

    她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昂首挺胸地看着他。莲花台座很高很高,她就算站得再直,也只能勉强迎上他清冷的视线。

    兮漄轻轻叹了口气,似乎皱了一下眉,但很快便恢复。

    他轻轻落下,似盛开的莲花。

    “你可知道,大祭司都需要做些什么?祈礼,祈月,与神通话,这些,你会哪样?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你有何资格?”

    他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只是每个字都说到了点上。夜娆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半天也没说话。其实她脸皮那么厚,他的话根本就影响不到她,之所以低下头只是因为脖子酸了。

    “况且,你毁了药鼎,还想拿什么威胁我?你的命吗?”

    夜娆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又要翻旧账教训她,却不想他只是背过身去,白衣清扬:“药鼎没了,我不再追究。只是你以后要好好听话,不能再惹我生气。”

    他身后的女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低吐出一句话:“我要做祭司。”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位置?”今天的兮漄和往日太不一样了,他没有讥讽嘲笑,没有出手伤她,更像个普通人一般跟她交谈。尽管冷淡,但少了漠然,夜娆有些不适应。

    她倒是愿意他嗜血成性,清傲凌人。也不愿意见到这样不发脾气的他。因为心里总会觉得,这副模样的他很可怜。他这种人,与生俱来就该像冰雪一样凛然,而不是会出现这种。。。落魄的情绪。

    对,就是落魄,她似乎都能看到他眼底的那些怅然。

    “既然你执意如此,”兮漄转身走向那道漫入云端的白玉长阶,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冷淡:“那么,明日便行祭礼吧。”

    每一届的祭司都是由上一位大祭司钦定的。兮漄是众位祭司里面,术法最好,心境最冷,活得时间最长,也是在位最久的人,没有之一。

    千代红莲并没有追问夜娆为什么要做大祭司,那个位置那么高,那么冷,那么不近人情。要打理的事情又那么多,他想破脑子也想不透,夜娆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二日,夜娆早早的便被侍女架起来,梳洗打扮,换了一身新的白袍。上面刻有诸多繁乱的咒符,正是祭司的法袍。

    千代红莲将药鼎中藏的药丸之事告诉她,说那药丸是桃花岛主的宝贝,是他搜集民间各种名贵药材,晶石以及稀有的魔兽练就而成的,能够提高修道之人的法术。可她夜娆什么也没有修炼过,灵力也是七零八乱在体内乱窜,时有时无。平白受了兰千颜那相当于上百年的道行,没死已经是奇迹,谁曾想她却吸收了那药石的灵气,有了惊天的力量。

    只要她加以修炼,有朝一日超过兮漄都不成问题。可夜娆却想不透了,既然这东西这么厉害,那兰千颜干嘛不吃了还留着给别人偷不成?

    千代红莲就只是拍拍她的脸蛋,笑着说:“你这般没心没肺诽谤他,兰千颜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吧。”

 第一位女祭司 3

    温耶王素来以毒舌自居,跟他说话,往往一分钟都要原谅他八百次。就在他一次次惋惜兰千颜死后,兰沐雪做了凛雾国的皇帝,贡品少了,美人也少了,兰千颜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夜娆的。

    这闹鬼的事儿,便被他的乌鸦嘴说准了。

    夜娆仍旧住在紫荷殿,祭司大人也住在原来南面的寝宫,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夜娆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女祭司。

    温耶大陆的第一位女祭司。

    十五之夜,圆盘似的月亮被铅色的乌云遮住,不多时便下起了雨。夜娆在书房看了一天的书,沐浴后便早早上床休息。

    半夜,电闪雷鸣,墨水一样的夜空几乎都被闪电撕开一条大缝。豆大的雨点打在纸窗上,噼里啪啦作响。睡梦中的女祭司不安地皱了皱眉头,迷糊间将眼睛撕开一条缝儿,便看见兰千颜正幽幽地站在床头看她。

    是的,正是灰飞烟灭的兰千颜。

    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中爬出来的水鬼。月光被湮没,只有闪电割破天际时,方能看清楚他那苍白惊艳的面容。

    忽然,他咧开嘴,以不可思议的弧度跟夜娆笑了。从他嘴里钻出来一条拇指粗的虫子,笨拙地蠕动着黑色的身子,空气里尽是恶心的味道。

    夜娆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胃里翻江倒海便要吐。她从床上蹦起来,慌乱之中也不知念了什么口诀,他便化作一道白烟消失了,床头却有一滩血渍。

    自那以后,夜娆总是会在紫荷殿的各个角落里看到一身湿气的兰千颜。有时他会蹲在房梁上望着她,姿态模糊;有时会突然出现在落地镜里吓她一跳,还扮鬼脸;有时吃饭,他也会坐在一旁,不言不语。无论白天黑夜,夜娆总是能看见他阴魂不散。问了别的宫人,她们只说看不到。

    本是不信鬼神之说,外加夜娆也觉得兰千颜自作孽不可活,死了都是对社会有益的一件事,是以她一直问心无愧,装作看不见。可有一次她深夜觉得枕边湿乎乎似是在滴水,忽然惊醒,她睁开眼便看到兰千颜张着血盆大口在对她流着汤儿,流的一枕头都是恶心的血。难怪她梦里都是下雨的场景!

    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夜娆当下便弹起来,直奔王宫去。千代红莲彼时还和新来的美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便被女祭司搅黄了。

    他懒懒地靠在床头,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没有骨头的妖娆姿态,此时更要加上欲望没有得到满足时的饥渴模样,总之便是眼中波光潋滟:“你答应跟我睡一觉的事可还没兑现呢。”

    夜娆思忖了一阵,也不知道那次他说睡她一次再给她治伤是不是真的。如果说是真的,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是假的,可她。。。怎么又觉得貌似哪里不对劲?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心情去追究了,眼下她轻而易举得到大祭司的位置,就怕兮漄表面上不言不语,可会在背后对付她——不然他还会心甘情愿把这高位置给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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