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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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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溺猜大概是自己头上顶了只鹦鹉,才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善茬。他想自己的举动应当能让对方深刻体会到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剩这地板……不仅冷还硌腿。

    但那干瘦的男人甚至没有站起身,下一秒就换了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作为自己的攻略对象。

    还没等他把牌递到那姑娘手里,车厢内的一人便爆发出情绪高亢欢呼声:“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用当鬼,我活下来了——!”

    站在那个人面前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手里还握着仅剩下来的一张牌,无措又迷惘的看着正狂笑不止的中年妇女。

    高中生满怀惧意的看着她:“阿、阿姨,我……”

    中年妇女说话嗓门大,声音很轻松的就盖过了他,打断其道:“别怪我,我是被逼的,你也是自己愿意玩的,趁着还没出现鬼,你……你去找其他人。”

    高中生的手中出现了一副新的扑克牌,他无助的看向周围的乘客,却被回避了视线。

    玩牌的人现在想要停下来也已是为时已晚,陈溺特意留意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人,即便他们不主动去抽对方手中的牌,每停上几秒钟,双方手中的牌也会随机交换一张。

    目观此景的女孩说什么也不肯去接那干瘦的男人递来的扑克牌,在男人变了脸色,试图将纸牌强行塞进女孩的手中,而此刻车厢里已经又多了几个赢家。

    紧接着,变相丛生,那些原本持有牌,主动邀请别人,又输掉了牌局的人,突然间身体抽搐倒在地上。

    短短数秒内,他们的体格变得又高又廋,肩膀宽的不似正常人,连身上的衣物也被撑破了,皮肤成了淤青的颜色,背后的脊骨突出,脸也成了可怕的鬼面。

    最后变化的是他们的两双手,一只手变形成了长长的骨链,另一只手演变为了硕大的镰刀。

    身体突变结束时,那些看上去不再像人的人也停止了抽搐,骤然向周围的乘客发起了攻击。

    陈溺碰巧注意到他们并不是肆意的在攻击,他们选择的目标是那些持有扑克牌的人,且从那些从进入车厢后迟迟没有找到牌友的人开始下手。

    第一声哀嚎就源自于那名干瘦的男人,原因是有数根白骨链绞断了他的手脚,他的嚎叫声没能持续太久,人就被骨制的镰刀竖着劈成了两半,透亮的车窗被溅上了暗红色的污渍,尤为刺眼。

    从有人突变成怪物到有人死亡,仅过去了不到十秒的时间。

    地铁车厢内的乘客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穿透耳膜,刺痛了陈溺的神经。

    他也不敢肯定在手中有扑克牌的人全部死亡后,怪物还会不会去攻击其他人,起码持有扑克牌的人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有逃跑的机会。

    地铁门再一次开启,车厢内的乘客争先恐后朝外逃去,陈溺也在逃跑的人潮当中,他尽量选择远离大众,以免会被混在人群中手持扑克牌的人波及到。

    月台内早就没有了候车的乘客,想必这一站在不久前也发生了追逐战。

    由人变异而来的怪物有着很快的速度,一旦被盯上根本难以逃脱。

    哭嚎声从身后传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还有个妹妹,她在等我回去。”

    陈溺的外衣猛地一重,被人从后方扯住了,回过头,一双哭红的眼睛、还十分稚嫩的面孔映入视野正中央。

    是刚在和他在同一个车厢的那名高中男生,许是被那满目的希翼所影响,有那么一瞬间,陈溺的右手欲伸过去,只不过那股冲动在瞥见男孩掩藏在衣袖下的纸牌时就彻底消失了。

    右手改捏住外套一处,他微微用力一扯,将衣摆从那高中生的手中抽了出来。

    混乱之中,那个男孩也很快被人群冲散开来,消失不见。

    好不容易从地铁站里逃出来,却发现外面也没好到哪儿去,不仅有那些怪物在街上追逐着猎物,还有手持凶器跃跃欲试想要攻击同类的人。

    宽敞的马路被横七竖八停在路当中的空车霸占,而逃命途中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在形势的逼迫下,爬上车顶,踩过一辆辆车身继续前进的人也是有不少的。

    而先前一直在地铁里的陈溺,这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有绮丽光幕立在远处天空,似悬浮在城市上空的北极光,仿佛是屏障一样的存在。

    这么漂亮又不可思议的景象,偏偏此刻连停下来欣赏一番都做不到。

    “啊啊——!啊——!”

    尖叫声不绝于耳,最凄厉的莫过于从陈溺头顶上方传来的这一声,连鸡崽都被这声尖叫惊到,发出类似于哈气的示威声。

    顺着路边店面向前跑的陈溺抬起来头,隐隐可以看到在居民楼内的中高层,有一个女人将大半个身子探出了阳台,像是想要跳下来。

    就在她的身体朝下倾斜时,一个黑影迅速贴近阳台。

    墙壁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碎裂开来,女人的下半身遗失在巨兽的口中,上半身则和陈溺从未见过的动物一同摔落在了他的眼前。

    这种高度足以让人摔的粉身碎骨,那凶悍的野兽却连皮毛伤都没有出现,它咀嚼着刚刚入口的食物,铜铃一样的眼睛朝陈溺这一方向望来,人行道上的路人们纷纷掉头四散逃离。

    陈溺不想往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逃跑,他脚步一转,呲溜钻进了一旁的胡同中。

    大概是因为当时他是距离那只猛兽最近的人,身后丑陋的巨兽放着大批的人不去追,竟然跟着他跑到了胡同里来。

    它的体型庞大,狭小的胡同反而让它难以施展四肢,陈溺冲刺着朝前方的拐角跑去,鸡崽难以站稳,也飞了起来,跟着陈溺飞进了拐角后的其中一个分岔路。

第100章 合照() 
在游戏开始时来投奔陈溺的那几人走得只剩下了齐月怡一个; 别墅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在庄园内建立一个小小的照相馆并非难事; 当天晚上,狗窝旁边就多了一个独立的小房子; 房子内部完美还原了一个九十年代欧洲照相馆应有的样子。

    安善美与安享乐坐在沙发上; 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齐月怡。

    齐月怡:“你有什么事想问我的吗?”

    安善美细声嗫嚅道:“你不回家里看看吗?”

    齐月怡说:“不急; 等确定拍合照可行; 我再去也不迟。”

    她的说辞令安享乐感到不快; 他皱起眉头,指责道:“难道你不担心那个回来找你的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你也听陈溺说了吧,放他一个人呆着,他就会渐渐腐烂; 不想腐烂就必须吃人。”

    齐月怡如同没听到; 站起身朝一楼的卫生间走去。

    安享乐嘟哝道:“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安善美咬住下唇,犹豫片刻后开口道:“哥; 你之前都没有和我说过那些事……”

    “你也没必要知道吧。”安享乐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里的画面; “总觉得说出来也不对; 不说也不对,你知道了以后,和我相处起来也感觉怪怪的; 不安心吧?”

    他停顿半晌,补充道:“我没想过要吃你,不说是因为……我希望这场游戏能慢点结束吧,起码在结束之前; 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和你相处一段时间。”

    安善美:“哦……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觉得齐月怡怪怪的?”

    安享乐问道:“你不喜欢她吗?”

    安善美想了想,点点头:“嗯,那天我去找医生的时候,她也在手术室,后来陈溺哥和医生就生气了……反正我觉得有点古怪吧,之后也是,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庄园很好,庄园里的人也都很好,我不希望现状被人破坏。”

    卫生间的灯亮着。

    齐月怡站在洗手池前,下意识的想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手刚抬起来,又停在半空中,这才反应过来镜子上有一块红遮布。

    于是举起的手转而落在了水笼头的开关上。

    哗——

    白花花的水流打在水池内壁上,溅起一层小而密集的泡沫。

    齐月怡低下头,将手伸到水笼头下,余光之中的一片红底色忽然翩翩落下。

    明明没有风,也没有人去碰那块布,镜子上的红布头不知为何自己掉了下来,盖在了天鹅颈似的水笼头上,落在洗手池里的那部分被打湿,颜色更深了一个度。

    齐月怡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光洁的镜面——

    镜子里,正中央的位置站着一个男孩,那里本应该是她的投影。

    齐月怡痴痴地看着镜中的画面:“安……安享乐?”她没那么傻,发觉自己无意间念出了一次名字后,便紧紧闭住嘴巴。

    她想离开,可两条腿不听使唤,双脚似乎被黏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你在这里干什么?”程几何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闻言,镜子里又多了一道人的身影,只见程几何手里拿着一瓶果汁,站在洗手间门外疑惑地看着她。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红布掉了。”双腿也恢复了自由,她一边转过身一边说:“安享乐他——”

    话没说完,余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洗手间的门根本就是关着的,又哪里有程几何的影子?

    两次了!

    齐月怡的脑子里警钟作响,她连忙拉开门冲了出去,忽略掉脚踝处的阵阵作痛,竭尽全力地跑,像个疯子似得冲向客厅。

    她甚至没有看清前边有什么,不慎撞到了路过的人身上,接着又被那个人推到一边。

    齐月怡没有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头一看,一个身形高挑消瘦,皮肤像雪一样蜡白的男人站在那里,不悦地扫了她一眼。

    是黑滋尔,他手中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点心与咖啡,不用问也知道是要端给谁的。

    “能拉我一把吗?”齐月怡坐在地上,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脚踝的崴伤还没好透,又摔了一跤。

    黑滋尔置若罔闻,无视她的请求,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齐月怡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你是因为先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在记恨我?是你太过敏感,误会了我的用意,我只是觉得你可怜,给你一些过来人的经验。”

    黑滋尔在螺旋的楼梯上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齐月怡,漆黑的双目里寒芒乍现,他低声说出一句,“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走,不如就长眠在此。”

    言语之间语气森然,叫人听着不禁汗毛竖立,连呼吸也变得极其困难。

    那样的姿态,给人的感觉俨然是死亡的主宰者一般,完全不似他在陈溺身边时流露出的谦和内敛。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无论齐月怡说什么也不再多施舍半个眼神,那么修长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

    直到他离开一分钟后,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才彻底消散。

    齐月怡抬起手摸向自己的额头,触感冰凉黏腻,就这么一会儿,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禁琢磨起黑滋尔到底是什么来历,或许不该冒然去挑衅那个人。

    齐月怡贴着墙壁,脚步一深一浅地慢慢挪回客厅,客厅里依旧只有安善美和安享乐兄妹二人在,她不动声响地慢慢靠近沙发,同时伸手朝口袋里摸去,抽出来一条看似普通的麻绳。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伸到她的肩头,轻轻一拍。

    “你干什么呢?”

    齐月怡心头一惊,立即转过身。

    修哉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温笑,目光落到齐月怡手中的麻绳上:“好生生的拿道具出来做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安善美与安享乐齐齐转过头,两人的动作步调一致,连表情都不差分毫。

    齐月怡捏着绳索,她看过陈溺队伍的直播,也知道修哉有通过肢体接触就能洞察人心的能力,恐怕自己的心思早已败露。

    她索性不再掩藏,“这小子想要我的命,刚刚我在洗手间的时候,镜子上的红布忽然掉下来,我就看到他在镜子里。”

    安善美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哥一直呆在客厅里,和我一起看电视,中途根本就没离开过。”

    齐月怡:“你哥早就死了,现在他是一个鬼,鬼害人那是天性,做事不需要符合逻辑,他没离开过客厅,不代表他没有出现在镜子里过。”

    安善美气红了眼睛,蹿跳起身,“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齐月怡说:“谁心里有鬼谁自己清除,既然照相馆已经建好了,你为什么不带安享乐——”

    一旁的修哉忽然夺走了她手中的麻绳,笑嘻嘻地看着她,嘴巴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来:“三次了。”

    再看安善美与安享乐,全部露出了与修哉同款的微笑。

    突如其来的一阵炫目感将齐月怡吞没,眨眼之间,周围的灯光又亮了一个度。

    脚下是洁白的地板,面前是一面透亮的镜面,镜子里的她脖子上套着一圈麻绳,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打转。

    她缓缓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颈——

    夜风徐徐灌入书房,微弱的光线从电脑显示屏中溢出,勉强照亮了书房的一角。

    桌前的青年靠坐在软椅上,双手抱臂,盯着电脑屏幕出神,他像是有些累了,摘下了眼镜,揉捏起自己的鼻梁。

    “啪”地一声轻响,书房中吊顶的灯亮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黑滋尔:“这样对你的眼睛不好。”

    他站在门前,手上端着点心与果茶。

    陈溺:“没有咖啡了?”他顺手接过黑滋尔递来的杯子喝上一口。

    黑滋尔道:“晚上不要喝咖啡。”

    陈溺点了下头,放下手中的被子,最近几日黑滋尔没以前那么黏着他了,但管得闲事却比以前还要多。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六分,按理说邢瑶等人也该回来了,毕竟都是在同一个区域,一去一回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陈溺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沿上,勾着头向下俯视:“他们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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