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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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有半个小时,修哉从昏厥中惊醒,他猛地倒吸一口坐起身来,胸口剧烈的起伏。
坐在桌边的陈溺回过身:“醒了?”
修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陈溺反而神色迷茫,反问:“做到什么?”
修哉:“你是怎么做到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陈溺不明所以地摇头:“你忽然昏倒,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这是我的卧室,你是还没彻底清醒吗?”
修哉左右打量了一番,呼吸仍旧有些急促,他离床下地,抬手抹去额间的虚汗:“几点了?”
陈溺已经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捧在手中的那本书上,随口答道:“大概两点,你的气色不太好,近几天没睡好?昏倒可能是这个原因。”
他说着,将当前看的页码翻篇:“吃点儿安眠药对你有好处。”
修哉:“你不是也没睡?”
陈溺道:“嗯,睡不着。”他用手指推动桌面上的小木盒,“这是我让托拜厄斯给你做的八音盒,昨天本想送给你的,发条就是这柄钥匙。”他打开那盒子,顶盖上还有一枚小小的钥匙。
修哉怔愣了一瞬,伸出手拿起小巧的木制八音盒:“谢谢……我去拿安眠药。”
陈溺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说的话。
往返的修哉手中端了两杯水,其中一杯被放到陈溺的桌上,水杯旁边有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
修哉道:“你也把药吃了,早点儿休息。”
陈溺闷声应下:“嗯。”不疑有他地拿起药片,端起杯子,在修哉的注视下吃下安眠药就着水送服咽下。
见状,修哉眼中的警惕彻底被打消,随即也服下安眠药。
陈溺合上书,抬头看向站在桌边的修哉:“吃了药就回去睡吧。”
在修哉转身离开时,陈溺又喊住了他,问出一个问题:“你和托拜厄斯相处的怎么样了?”
修哉停驻脚步,侧过身答道:“挺好的。”
陈溺:“嗯,那就行。”
看样子他没有其他说想说的话了,修哉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数据时代的特点之一在于信息传播速度之快,仅仅是睡一觉的功夫,网络世界就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动荡。
晨间,陈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醒。
他昨晚睡得晚,不大想起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没搭理门外的人。
敲门的人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两三步跨到床边将他摇醒。
程几何揪着陈溺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丝毫不知扰人清梦四字是怎么写,在他耳边喊道:“别睡了,网上有人再给你拉票呢!!”
陈溺睁开眼睨了她一眼:“昨天来的那些人?”
程几何把笔记本往床上一放,后退一步道:“你自己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陈溺撑坐起身,伸手捞过笔记本放到腿上,屏幕中呈现着直播网站某队伍直播间的页面。
画面中的人是一名面黄干瘦的青年男子,他人不在昨天来的那三支队伍中,陈溺却认得他,也是本公寓的住户之一。
他正自顾自的说着和陈溺有关的话题,观看人数在缓慢的上爬。
那男人口中振振有词:“信不信由你们,当时我们被疫医带走,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陈溺转动视角,看见那个男人正面对着手机,应当是在时时关注着直播间的弹幕。
他又接着说道:“我就走在陈溺旁边,我所说的话全是我亲眼所见,录像我也已经放在微博了,想看的人可以自己去我微博看。”
程几何拿着手机,往陈溺面前一放:“喏,就是这条微博。”
八尺先生…05:43:
陈溺这个人绝对不能信,他和那些怪物是一伙的。
附上视频为证。
这条微博禁止评论,转发数量有不少。
陈溺推开了程几何的手,视线重新聚集在电脑屏幕上。
又听那男人侃侃而谈:“就算不是一伙的,也是内奸那一档,现在还在维护陈溺的那些人,跪舔也得有个度,这种走狗能留?”
陈溺看着直播,不慌不忙地问程几何:“队伍今天得票数增长很多吗?”
程几何说:“也没有很多,比昨天多了一丢丢,可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今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陈溺摇摇头:“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反转效果的收获也会随次数而变得微乎其微,再者,他说的这件事,很难把其他人推到我的对立面上。”
这个节点,有谁不想活命呢?
陈溺点开弹幕,果然没有多少人在站队跟风。
弹幕1:视频看了,陈溺本人明显也很懵逼啊。
弹幕2:万物皆可酸。
实时关注着直播间弹幕反响的男人怒焰被点燃,说话也拔高了分贝:“我们所有人,每个人都是被一名鸟嘴医生押着走,唯独陈溺一个儿是被两个疫医护着走的。”
弹幕1:要三个乌鸦精来压着你走,你才开心?
弹幕2:问题很大,这个要慌,你已经被我们老大盯上了。
弹幕3: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敌方是实力碾压我们D球的不明势力,得罪它们的团宠,你有什么好处?
弹幕4:这么说吧,如果他真的和乌鸦军团有一腿,我以后能做的只有1。绕道走、2。当舔狗。
陈溺看向程几何,朝电脑歪了下头,示意道:“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几何愣愣地点了下头:“可是微博转发里的风向……”
陈溺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几个我们本区域的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投票的人不是他们,自然可以没有心理压力的站队跟风。”
他拉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背对着程几何,问道:“近几天被票中的人都有谁?”
程几何想了想:“嗯……不认识,不过五个里面有四个是狼人,大头还是来我们庄园丧命的和被猎人刀掉的,现在狼人的数量已经减过半了。”
陈溺:“他们的脑袋已经退热了,很难再被搅局的人可以带跑偏,你不用担心,想活命的人在多数,自然会动脑子思考,以揪出狼人为主。”
程几何笑道:“是哦,今天被票的队伍,还是哪支队伍里的人自己求来的,他们找出了队伍里的狼人。”
陈溺:“说完了?”
程几何点头:“啊,和你说过之后猛一轻松。”
陈溺面无波澜道:“说完了就出去,我要换衣服。”
程几何嘿嘿笑了两声,连蹦带跳地跑了出去。
陈溺方将褪去的睡衣丢到一般就感觉到肩上一重,尖状物硌在皮肉上带起轻微的刺痛,他抬手将那只看不见的雀鸟驱赶到一旁。
他站在镜子前穿好了衬衫,在扣最后一颗领口的扣子时,视线落在了镜面中的自己的脖颈下,肩骨附近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红色的斑点,试着用拇指擦拭也抹不去。
陈溺的面色猛地阴沉几分,他不是三岁孩童,自然知道这种痕迹的形成由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里沾上的。
而片刻后他的神色平复如初,手也从最后那一颗扣子上移开了。
想了想,他又再次抬手,扯掉了那一颗领扣,随意地拢了拢衣领。
他这样倒是少了平日里的一丝严谨,徒增几分闲散。
向卧室外走去,路过桌边时,陈溺习惯性的从桌上捡起一颗巧克力。
才剥开糖纸,到手的巧克力仁还没来得及塞进口中,一股看不见的力道就将他指腹间夹着的一粒圆迅速的抽走。
窸窸窣窣的一阵咔咔声在耳边响起,巧克力碎屑贴着陈溺的衣前掉落在地,正巧此时路过在做打扫工作的女仆身边,那女仆抬起头埋怨地看向他。
陈溺:“真的不是我。”顺手把巧克力糖纸塞进了一旁的垃圾篮中。
走到楼梯口时,陈溺听到由客厅方向传来的争吵,修哉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
他加快步伐,一手搁在楼梯扶手上,小跑着踩下一层层台阶。
踏入客厅,只见修哉被夏初宇指着鼻子骂得正凶。
苏潋童一脸为难的夹在中间,瞥见陈溺到来,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冲到他面前。
她拽着陈溺往前走:“初宇和修哉吵起来了,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陈溺心说,想什么办法?想个办法让他们打起来吗?
他摇摇头:“总得先让我了解引起他们之间矛盾的源头是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其他人也被应声吸引而来。
程几何蹦进来:“啊哈!我闻到了瓜的气息。”
夏初宇越说越气,下面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他妈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方踏入客厅的杨贤脚步一顿,愣是被这一声吼给惊在了原地。
程几何向后趔趄一步,撞上个人,鞋跟也踩在了身后人的脚上:“哦哟,你吓到我了,赔钱。”
说完这句她才回过头去看是哪个倒霉蛋被自己给踩到了,正对上托拜厄斯那双宝石一样碧蓝的眼睛。
程几何干笑一声,讪讪地挪开脚。
谷阿羽拉着毛衣领遮住了嘴巴,走到陈溺身边,向他寻求答案:“怎么回事?”
陈溺瞥了他一眼:“还不知道。”
修哉急切地解释道:“真的是误会,我和潋童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
夏初宇把苏潋童拽到了自己身后,根本听不进修哉的话,一个劲地反驳道:“天天拉着别人女朋友聊天,还贴那么近,求求你做个人吧!”
修哉欲哭无泪:“真的是你想多了。”
苏潋童:“……”她对上陈溺的视线,无语地撇下嘴角:“你们不是也天天靠在一起聊天嘛。”
程几何磕着瓜子道:“我们都是单身狗,没有人为我们吃醋流泪。”
杨贤:“你哪来的瓜子?”
程几何道:“托托兜里的。”
杨贤看向托拜厄斯:“你怎么还揣瓜子啊?”
托拜厄斯嘴角抽了一下:“程小姐塞进来的。”
程几何无辜地拎起自己的裙摆道:“小裙子没有兜,总不能让人跟在我身后端干果盘吧。”
郝梵上前把修哉拉到一旁:“小情侣之间的事,你也别进去掺和了,小夏这孩子年轻气盛,说话没轻没重,别往心里去。”
修哉:“没事,说开就好,我就怕他心里有芥蒂。”
夏初宇道:“怕个屁,你早点儿的时候怎么不怕啊?拉着我女朋友谈天说地的时候怎么不怕啊!”
苏潋童拐着胳膊肘撞撞他的后背:“少说几句吧你,大惊小怪。我就是在和他聊日剧,你又不爱听我说。”
夏初宇心态爆炸,哼了一声,冷着脸甩开苏潋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陈溺从后拍了下苏潋童,示意她先别急着跟过去。
苏潋童说:“他那个脾气不能放着不管,气性会越来越大。”
陈溺道:“我去和他说。”
程几何觉得新奇:“你什么时候爱管这些事了?”
陈溺道:“我们现在是同一支队伍里的人,游戏没结束前,人心不能散,有误会要及早说清。”
他丢下这句话随即也走出了别墅。
夏初宇一个人气闷的蹲在草地上薅草根,黑着脸口中念念有词。
陈溺前脚出门,后脚郝梵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站到了夏初宇身边
郝梵:“多大点儿事啊,至于闹成这样嘛?修哉就是为人热情了点儿,和我们也经常是勾肩搭背的。”
夏初宇抬起头看向他,不知怎地往陈溺脚边挪了两步。
陈溺道:“他会和你道歉的,要不要原谅他,看你自己。”他转过头扫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的索菲娅,迟疑两秒,抬脚踢了踢夏初宇:“但我劝你不要在地上乱拔。”
夏初宇用力扔掉手里的菖蒲,站起身负气道,转过身对陈溺道:“你也防着点儿他那个人吧,我今天看见他坐在客厅里翻手机相册,有好几张你的照片,发现我从后面路过,他就立刻收起来了。”
郝梵注意到陈溺霎时间变了脸色,连忙道:“小夏,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夏初宇扬声道:“我没有乱说!”正说着呢,他眼尖瞄到了掩在陈溺衣领下的一抹红痕。
瞥见他发白的面色,夏初宇顿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抬手揪住了他的领角:“你是不是因为被他用这个威胁了?所以才撒手不管让他担任领导我们的角色?”
陈溺抿直了唇线,眼睫轻颤,拍开他的手,冷下声道:“胡言乱语。”
郝梵还想说些什么,被夏初宇出言呵退:“你离我们远点,我和你没共同语言,只想和陈溺说话。”
陈溺束拢衣领,语气僵硬地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待郝梵走得足够远后,夏初宇才开口:“谷阿羽和我说,他怀疑郝梵的身份有问题。”
陈溺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身份?”
夏初宇压低声音道:“就是狼!”
可他就是压得再低,看直播的人也能听得清楚。
陈溺皱了下眉头:“有证据吗?”
夏初宇摸着脖子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从谷阿羽卧室的窗子确确实实是能看到郝梵的房间,他说……”
陈溺:“他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
夏初宇瘪瘪嘴:“行吧,不过修哉的事,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有胆子怎么不敢去和楼新月勾肩搭背啊?还不是看沈越人不好惹,挖人墙角也对碟下菜。”
陈溺:“随你。”
夏初宇道:“你不用怕他,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就算爆出来了,我们也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陈溺说:“想太多,他没对我做过什么。”
夏初宇抬手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我懂,男人都好面子,这个修哉真不是人。”
陈溺侧过头狐疑地看了夏初宇一眼:“你是怎么追到苏潋童的?”
夏初宇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