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尸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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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楠恍然大悟,我也点点头,以前西医还不普及的时候,人要是久病不好,就会用鸡蛋在脸上,手心滚,是一种治疗疾病的土办法,很多地方都流行过,没想到对蛊也有用。
“这种拔毒的方法一定要用鲜鸡蛋,最好是刚下的土鸡蛋,饲料喂养的杂质太多,没用。”胡来有补充道。
我点点头,明白了。
顿了顿,黄毛道:“冯大牛肯定会发现他滚鸡蛋的效果没你的好,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来找你。”
我看向胡来,之前是他要我去的,按道理,最应该上的是他自己。毕竟他是我们四人中最了解蛊虫的人,赶虫去过苗疆,而苗疆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概念的地名。
胡来一耸肩,道:“我只是觉的你上的效果会比较好,但没想到会那么好,吓了我一跳。”
“那冯大牛知道了会不会出什么麻烦?”我心有心惊肉跳,冯大牛可不傻,这小子装孙子都心存算计,不好对付。况且现在两方都处于半敌半友的状态,他要是来找自己,怕是不好拒绝,但如果不拒绝,又担心引起那个下蛊之人的主意,那就凶险了。
要是那人也对我下蛊,乐子就大了。
“应该不会有麻烦的。”黄毛道,又说:“冯大牛求到你头上,你就有主动权,万一发生什么事就可以借用冯家的力量,至于那个下蛊的人,冯大牛没那么傻把你说出去,你只要不频繁去就行了,面上就表现出你和冯大牛关系缓和了。”
我点点头,也是,冯大牛只要求到自己头上,那就是筹码。筹码是可以交换信息的,这点对自己很重要。
之后我们又说了几句,黄毛忽然一下搂住胡来的肩膀,色眯眯的说道:“来子,你去苗疆那次,就没有和那里的苗女发生点什么?”
胡来咧嘴一笑,黝黑的烧饼脸上涌上一阵红光。黄毛顿时两眼冒绿光,道:“咋样?”
“还行。”胡来腼腆道,笑的傻呵呵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和曹楠面面相觑,虽然明白他们说的是男女之事。但听起来好像是胡来占了便宜,感觉他不是那种人。
黄毛色眯眯的,道:“你们有所不知,生苗部落的女人地位很高,因为她们没有经历过汉人的封建礼教,尤其是蛊苗,蛊术传女不传男,导致苗蛊之女的地位远高于男人,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明白的。”
我和曹楠长大了嘴巴,女人地位远高于男人,说白了就是母系氏族,那种社会的女子像男人一样,很开放。
“那岂不是。可以那个?”曹楠顿时两眼放光。
胡来嘿嘿一笑,道:“她们很主动,要是看上你了,会直接把你拉回家,到时候不好意思的是你。”
“我喜欢这样的!”
曹楠顿时就来劲了,一把搂住胡来的手,道:“师父,什么时候把也我带上?”
我一阵无语,之前看胡来那样以为他还是个处男呢,还真是走遍五湖四海,能见识到的不一样的风景啊。
随后我又想到,蛊苗之女虽然不见得人人都会蛊术,但万一撞见了呢,比如那种情蛊?
于是问胡来:“你闯到那里去不怕别人对你下蛊啊,比如情蛊,把你永远留那里。”
“你信那个干嘛!”
胡来满不在乎,道:“情蛊是把双刃剑,万一你挂了,蛊女也的跟着要挂,人家才没那么傻呢;再说了,蛊女其实很少。没那么容易撞见。”
“那是人家的风俗,她喜欢你乐意,人家吃饱撑的要害你?再说了,蛊也是要本钱的,不是随便下的。”黄毛解释的更加粗暴。
接着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的无比热烈,热血沸腾的现在就要出发去苗疆。
我不知道的是,后来我们真去了一次,只是事情远没他们脑补的那般美好,因为我们是滚尿流的逃出苗疆的,而且还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色字当头一把刀,这句话放之四海皆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现在想的是,如果对冯犟头下蛊的人是一个蛊师。也就是蛊女,那她会不会表现出苗女的习性,奔放?
赛玉儿就很奔放,而且也有奔放的本钱,黄毛说赛玉儿在采阳补阴,但我总感觉他只了解赛玉儿的一面,毕竟赛玉儿是龙头,高黄毛不止一个层级,他没有可能知道赛玉儿的全部底细。
难不成赛玉儿是蛊女?
可随后,我又摇了摇头,既然赛玉儿是南法会的人,而南法会又是法事行会,他们应该不会容许一个“异类”担任龙头一职吧?
毕竟法事行和巫蛊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一个汉文化,一个苗文化。
这样想着,事情就更加扑所迷离了,到底谁才是下蛊之人呢?
直到回到店子,我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想了想,我觉的有必要把冯三顺招过来问一问了,这孙子答应的我好好的,说监视冯德亮和冯犟头,又情况就来我这换好处,结果他一次都没报告过,人也好长时间没看到了。
冯犟头病了的事还是冯大牛主动对我的说,冯三顺连这个情况都没打探出来。
想了想,我立刻给冯三顺打电话。让我惊疑的是,冯三顺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个赌鬼天天打牌耍钱,和一帮游手好闲的人呼朋唤友的,没道理不通电话。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如果给冯犟头下蛊的人就是那天晚上追的那个甩石灰的女人,拿她…;…;有没有可能也对冯三顺下蛊?
想到这,我不禁心头微微一跳!
第一百四十七章:医院()
之后我又打了几遍,结果还是不通,但此时天色已晚,只能等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曹楠叫过来,说了冯三顺的事。
曹楠脸色一变,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咱乡里真藏了一个蛊师,这事不能大张旗鼓的探查,要小心。”
我深以为然,如果冯三顺也是中蛊。或者干脆出了什么事,那肯定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蛊女就是她。
这样一来咱们就得小心了,和蛊女硬杠上我们肯定吃亏,都是有亲有口的人,人家不好对我们下手,也可以转而对付亲朋,很难防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须小心行事。
于是我们一合计。打算找一个经常和冯三顺厮混的人问问;第一时间我们想起了刘二龙,那方面他比我们都熟。
我给刘二龙打电话,把事一说,刘二龙明显还在“战斗”,道:“孟哥。你找那孙子干嘛?”收买冯三顺做眼线的事,我和曹楠都没告诉他,这家伙没事喜欢喝两口,怕他不小心说漏嘴。
“找他有事,他在哪?”我道。
“你该不会还想扁他吧。那我看用不着了,那家伙在医院挺尸呢,好像快一个月了。”刘二龙道。
“病了?”我心理咯噔一声,道:“什么情况?”
“好像是说肝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听别人说的,好像在人民医院。”刘二龙道,然后又说:“那个,孟哥我们这正忙着,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说完他就挂了。
我皱眉,冯三顺好好的病了?冯犟头不也是“病了”么?
“这事不对劲,没怎么巧合吧?”曹楠色变。
我点点头,心里预感也越来越不好,诡事没有巧合,所谓的巧合,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内幕。
“去医院看看!”我当机立断,冯三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牵扯到那个调查陆凝香的女人,必须重视。
曹楠说好,又道:“不如这样。我们再带几颗熟鸡蛋过去,如果发现异常,正好可以验一验!”
我点头,于是分头准备,他去取车,我去婶娘家煮了三颗鲜鸡蛋,用保温杯装热水泡着。
曹楠开的是一辆崭新的皮卡,老皮卡上次在河边被犬口尸魁撞的基本没有了维修价值。王建安不愧是背靠官方的宗裁所的人,经费充足,直接给曹楠赔了一辆新的。
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人民医院。
到住院部找了科室问了人名,冯三顺还真在这里,于是我们直奔病房。
曹楠走在前面,走到病房门口愣了一下,立刻把我推回去贴在门墙背后。
“什么情况?”我被他惊的心头一跳。
曹楠看了我一眼,道:“汪氏在里面!”
“什么?”
我一愣,立刻把曹楠换到后面,探出头去看,一眼就看见了最里面的冯三顺,他好像睡着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正和冯三顺的家人说话,手里提着一提水果,正是汪氏。
“她怎么在这?”我奇怪道。
曹楠想了一下,道:“冯德亮和冯三顺好像是同一支,冯德亮的曾祖貌似就是冯三顺的高祖,所以冯三顺应该喊汪氏堂婶,算是一房人吧。”
“那这关系比冯大牛还近啊?”我道,冯大牛和冯德亮貌似不是一支的。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曹楠点头。
我微微皱眉,道:“汪氏来探望一下生病的同支侄子,基本的人情往来,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那你要进去吗?”曹楠问。
沉吟了一下,我摇头:“还是等一下吧,看看汪氏想干什么。”
汪氏总让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还真说不上来,她和冯大牛通奸那件事,明显是在撒谎,她对冯德亮根本没什么感情,在我面前表现的一往情深,实际是在表演。
但正是因为这点,她撒谎也顺理成章了,谁不要面子?
之后,汪氏把水果交给冯三顺的家人,坐都没坐,便转身朝外面走。
我和曹楠急忙躲入拐角,汪氏没发现我们。离开病房直接离开了。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曹楠建议。
我说好,上次冯大牛说汪氏没怀上,那汪氏应该不是专程来看冯三顺的,毕竟冯三顺病了那么久了,而且她在病房连坐都没坐,放下水果就离开,显然是还有事。
于是我们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她。
果不其然,汪氏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了门诊的妇产科,找医生拿了单子,进了B超室。
我预感越来越强烈,汪氏恐怕是有情况了,否则没必要跑到县城的医院来,现在有验孕的东西,实在不行找个老中医搭把脉也行。
没多久她出来了,手里多了一张单子,看了看突然把单子撕的粉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转身下楼,没再返回给医生看。
“我靠,这是有情况啊!”曹楠道。
我点点头,扒着窗户往下看,发现汪氏下楼后,便从医院正门离开了。
我立刻跑过去把垃圾桶抱起来。跑进旁边的盥洗室,和曹楠一起把撕碎的B超单碎片全部捡起来,用塑料袋装好,准备回去拼凑起来看。
现在没时间,因为单子被汪氏撕的粉碎,一时半会儿凑不起来,只能回去再办。
之后,我们返回了住院部,进了冯三顺的病房。
这里是一级护理病房,就是仅次于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冯三顺全身插满了管子,脸色憔悴,昏睡着,比之前瘦了许多,伺候他的是他父母,五十多了,精神看起来也不好。
我和曹楠走上去打招呼,他们认出我们了,有些诧异,但也客客气气的请我们坐。
我拿出一百块钱塞给他们,说一点心意。冯三顺父母推辞了一下,收下了。
之后拉了几句加长,我直奔主题,问他爸,道:“冯伯。三顺这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冯伯叹了一口,摇了摇头,道:“医生说是肝腹水,像血吸虫引起的。”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皆是眼皮一跳!
虫!
血吸虫也是虫!
“为什么说像?”曹楠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我也奇怪,冯三顺已经住院都一个月了,难不成还没确诊?如果是这样那中蛊的概率就比较高了;因为蛊虫是不可能在检查出来的。
“医生是这么说的,我没啥文化,也搞不清楚。”冯伯道。
“那。三顺人清醒吗?”我也问。
“醒着的时候还算清醒,就是疼的难受,这才刚刚睡着。”冯伯道,说着话,旁边冯三顺的妈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我点点头,看来必须得验一验了,于是把保温杯提了起来,道:“冯伯,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见好,要不试试土办法吧,弄不好是湿气过盛。”
“土办法?”冯伯一听,脸色明显有些不愿意。
“就是滚鸡蛋,我们刚从一个病了的朋友那边过来,他滚之后感觉好多了,反正也不伤人,这里正好多了三颗鸡蛋没用完,不如试一试?”曹楠张嘴就遍了一句瞎话。
冯伯这才点点头,道:“那也行,试试也好。”滚鸡蛋是个万金油的法子,即使对人没好处,也不会有坏处,正常人滚了之后都能感觉舒服,去疲养颜,和按摩差不多。
曹楠对我递了一个颜色,我打开保温杯,将一颗鸡蛋剥开,等温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在冯三顺的额头上滚起来。
令我心惊的是,鸡蛋果然慢慢的变灰了,而且颜色还在不断的加深,最终变黑。
…;…;
第一百四十八章:迷雾重重()
这分明就是中蛊了!
又一个!
我头皮发麻,但也不敢表现出来,怕吓着冯三顺的父母,放下手中的鸡蛋,把另外两颗也滚了,然后丢回保温杯里面盖好。
冯三顺的父母也看到鸡蛋的颜色变黑,有些吃惊,冯伯问:“这鸡蛋怎么会变的这么黑?”
“肯定是对症了,你们也可以试一试,用新鲜鸡蛋。”我笑道,心里虽然明白这样和可能会惹到下蛊之人注意,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冯三顺送死,只能硬着头皮教了。
虽然是他贪财导致的,但罪不至死。冯三顺的父母连忙说好。傻子都能看明白,这鸡蛋是拔出了一些东西。
曹楠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刚才那番话有些担心。
就在这个档口,冯三顺缓缓睁开眼睛,竟然醒了,脸被微烫的鸡蛋滚了,精神似乎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