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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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0章 尘往(二)()
二十年前,蔓渠山
二月惊蛰,这一日蔓渠山有喜,阳石公子100岁极宴便就在今日。蔓渠山修行之人百岁而登极,登极之后,修行便可进入另一重境界。百岁极宴本应是隆重而盛大的,只是阳石公子本就喜静,便就勉强答应了樗李真人张罗‘小宴’的盛情。
天边应了一声轻雷,二月的穹竹殿仍旧是冷冷清清的。阳石公子一人沏了一壶上好的红茶,自行将那紫砂杯添满,品茗讲究的是一个‘意’字,阳石公子凤目微闭,细细呷着一壶繁花,心随情静,情随意动,偶一响起的闷雷扰不得他分毫。
只是这般独处的意境终究是被打扰了,要不是怕驳了樗李真人的面子,这百岁极宴他阳石公子是千万个不愿兴办的。
“师兄,我来老!”
这一番四川口音响起,愈来愈近,不必睁眼,也猜得到是骁胜公子来了。只是阳石公子由来是个性趣寡淡的,人情世故这东西他阳石公子从来都是随性而为,从不刻意逢迎。况且方才的意境阳石公子尚不愿出离,便就懒得睁眼了,左不过这穹竹殿骁胜尚还算熟络,不管他去哪一阁哪一室阳石便都不会介意的。
也不知这骁胜公子急急忙忙是从何处赶来,嘴里不住地喘着大气儿,见得石桌上一壶茶水,端起来就是一番豪饮!虽是一整壶茶,只是茶艺所用紫砂壶到底还是‘秀气’了些,不过咕噜咕噜一两声,这茶就饮尽了,既未解了渴,也尝不出什么味儿来。
末了,这骁胜还拎着空空如也的茶壶抱怨了句,“师兄啊,这么点儿水啷个够喝哦,还有没得?”
阳石公子微闭的双眼不淡定一滑,心生了一番说不出的滋味,这骁胜毕竟是个武夫,怪罪么,谈不上,他阳石公子还没有这么小气,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红茶。
回蕴半晌阳石公子才缓缓睁眼,半挑凤眉,“新沏的茶水,你就没烫着?”
听阳石公子这么一提醒骁胜公子方才想起,“哦~怪不得将么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脚”,只是烫就烫吧,反正也饮过了,皮糙肉厚的汉子,一壶热水算个球!今日的重点不在这,方才可是得了师父的尊令来这穹竹殿是要办大事滴!只是这个师兄在此不好施展,得想个法子叫师兄回避回避才好啊!
脑子动了三十六回,奈何这骁胜公子是一介武夫,出谋划策实在不是自己所长,苦思冥想,到底也只得了一声泄气长叹,“唉~”,顺带还斜了一眼阳石公子,看看座下人的反应如何,到底是动得还是动不得。
只是这骁胜公子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里,这阳石公子方才察言观色已看出了些许端倪,那番欲言又止的痛苦模样定是得了师父的什么命令,而自己恐怕是难以完成罢了。他这个师弟藏不住什么心思,一切都写在脸上了,索性也不叫他为难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管是要布置场地还是张罗饭菜我都全力配合。”
骁胜公子正苦恼着,没想到他这个师兄平日里不苟言笑、拒人以千里之外,不曾想竟这般体贴,‘全力配合’的意思便就是由着他折腾咯。
“嘿嘿嘿嘿!师兄我就行动了噶!”骁胜正欲动手施展,又觉哪里不对,顿了顿,放下茶壶,诀起添一壶热水,小心翼翼朝阳石处推了推,讪讪陪笑,“师兄,你慢慢品茶,我定将你的百岁极宴好好布置妥当。”
“我这是云露……”阳石公子想要阻拦已是不能,罢了,改日再寻一枚紫砂壶好了,诀起之间隐入卧房,所谓眼不见为净,便就由着骁胜折腾好了。
这紫砂壶从来都是盛云露的,如今叫凡水沾染了,他日品起味道来总是会差了那么几分,骁胜又是个五大三粗的性格,他哪里晓得云露同凡水的差别,同他辩驳只能是白费口舌。
(本章完)
第101章 尘往(三)()
不出所料,骁胜公子将这穹竹殿挂满了红红绿绿,搞得十分俗气,然而樗李真人却是十分满意骁胜公子这一番‘精心’布置,来时还夸赞了那么几句。这样的结果阳石公子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阳石啊!你猜为师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樗李真人抖着广袖眼带笑意。
只是樗李真人带什么礼物都不会是阳石公子喜欢的物件,所以阳石公子便就也懒得猜了,只是闭口不答,左右他猜与不猜都会有人耐不住性子告知的。
“师父啊,你叫师兄囊个猜得到嘛!师兄平时又不打麻将……”骁胜公子说到这里,便惹来了樗李真人一番白眼,这才意识到自个儿说漏了嘴,便就自顾自地尴尬笑着,“哟呵,说漏了!”
樗李真人也是最近才学了麻将,还是骁胜公子亲自教学,骁胜公子虽是四川人,但打麻将也只会个皮毛,所以樗李真人的技术嘛只能是欠佳,但好在阳石同昱珩貌似都不会打,想来赢他们几局不是什么难事。便就听说阳石徒儿同昱珩徒儿殿里宝贝多,正好试试手,赢个什么物件回去。
樗李真人正打算间,便就行动了,诀起刹那麻将从广袖化出,就位。
樗李真人自行坐了坐北朝南的上座,骁胜公子坐在了西侧,樗李真人便指了指东侧的空位示意阳石公子坐下。
阳石公子也是无奈,本不会这个消遣玩意儿,奈何樗李真人兴致颇高,便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所以,如今的局势是三缺一。
樗李真人又说:“骁胜啊,催一催昱珩,这会儿也该来了吧!”昱珩徒儿脾气不大好,这样的事还是让骁胜去干好些,省得再昱珩那儿碰了钉子,搞得一张老脸没地方搁,三个弟子里也就骁胜听话些,好欺负些。
“师父,好,我马上给他传音,喊他快点来。”骁胜公子也是耿直说话间就诀起传音了,这昱珩公子行动也是迅速,立马就闪到了骁胜身后。
骁胜公子自然没看见身后的昱珩,有些丧气地摆摆手,道:“师父,我刚刚传音,师弟说马上就来,咋个还不见人咯!”又嘟囔了几句:“囊个回事嘛,这个昱珩连师兄的极宴都不上心,真是越来越不叫话老!”
骁胜自顾说着,樗李真人一个劲儿地对着他挤眉弄眼,奈何骁胜情商太低,情商太低啊!
只听骁胜公子问:“师父,你眼睛不舒服啊,咋个老是眨眼睛嘛!”
“哼!昱珩竟不知骁胜师兄平日里这般爱说人闲话!”
昱珩公子一开口,骁胜公子才心知遭了,方才说的全被听见了吧!尴尬地回头,又尴尬地笑笑,想要赔不是,这昱珩由来高傲,竟看都不看他一眼,此局无解。
此时,还得靠樗李真人这个师父来解围,却也只能打哈哈,转移话题,“昱珩呐,快坐,陪你大师兄打几局麻将。”
明明是他自个儿要消遣娱乐,偏偏要借阳石公子来做挡箭牌,这样的事也只有樗李真人干得出来。
只是这会儿却只有南下座是空的。
“麻将是可以打,只是我素来不坐下座儿!”昱珩说这话时仅仅拿余光瞟了骁胜一眼。
呃,骁胜公子立马抬起了屁股,挪了地儿,毕竟刚刚得罪了人,这会子必须讨个巧卖个乖,又将自己方才位置上的热气儿扇了扇,才道:“师弟坐这儿,下座儿自然是我这个粗人坐着好些。”
昱珩依旧没有正眼看他,漫声一句:“也好。”
至此,四方桌人齐了。
(本章完)
第102章 汴京(一)()
昱珩同阳石只从书上看过麻将这玩意儿,具体怎么打却是不会,所以樗李真人以自个儿的半吊子水准来了个现场教学。开赌局自然离不得堵物,阳石同昱珩殿里宝贝多自然不成问题,樗李真人殿里倒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便将的堵物定为马腹兽,末了,樗李真人还拾掇骁胜将幺指驳为注。
师父坑徒弟,没什么道理可讲,骁胜便就心想自己是个会打麻将的总不至于输个几个不会打的吧,所以便就应下了樗李真人的提议。
规则明清,正式开搓!
第一局,在众人都不太熟悉的情况下,樗李真人首先胡牌,点炮之人正是阳石公子。
只听樗李真人朗声笑开来,想是对自己的水平感到十分满意,末了还不忘挖苦别人,道:“阳石啊,这发财一张没下你怎就敢往外打,这不诚心让师父我胡牌嘛,呵呵呵呵!”
殊不知麻将行里有一规矩,不做第一胡!樗李真人这般得意想来应是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牌局不急不缓的继续进行着,也许是寿星公的缘故,阳石公子的牌运似乎也是非常的好,在之后也连续和了几次,优势渐显。
后来一连八局也皆是阳石公子在胡牌,除了自摸的三局以外,其余几局点炮之人几乎都是昱珩公子,所以阳石公子也就成了昱珩公子最大的债主。
昱珩公子显然没有什么牌运,一心做大胡,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昱珩这般下来竟没有胡过任何一局,甚至流局也没有听牌,倒也是奇迹!
樗李真人虽是个老滑头,不点炮,但所赢也甚少,偏就保了个不输不赢,原先的那番打算俱是落了空。
骁胜公子虽是个‘老手’,相对而言的老手,但粗心的他不大会算牌,只想着将自己手上的牌凑齐,全然不管自个儿打出去的是生张还是熟张,所以起初十几局都是输,或巴巴看着别人赢。
按照骁胜这个节奏,驳不淡定了,幺指读牌使诈,骁胜最后才勉强扳回几局,总算保下了驳兽不失。好险!差一些驳就成了阳石公子的幺指了,不,阳石公子十指健全,生出六指多不好看呢。
樗李真人没能赢,老脸有些过不去,只好给自个儿找个台阶,道:“今日阳石百岁大寿,运气不错,大伙儿也都让着你,才叫你一家赢三家,呵呵呵呵,看来大伙儿都十分看重你这个大师兄呢!”
樗李真人一席话,硬生生将阳石公子的赢归结为‘运气’和‘让’。
骁胜公子对樗李真人的话深信不疑,便就附和了几句,阳石公子虽是最大的输家,却惯爱说实话:“大师兄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打麻将自然是赢的多!”
阳石公子殿中古籍甚多,几多都是绝版珍藏,却都只翻看过一遍,因其过目不忘,所以藏书都是崭新的,一如将将印刷出来那般。
昱珩一番话叫樗李真人有些下不来台,找个由头就要逃,“本座忽然想起天泽殿中还有些要事须处理,先去也。”便一溜烟跑了,那架势像极了逃命。
“师父,我来帮你!”骁胜公子可不是要逃,他是真心要帮樗李真人分忧才跟去的,走之前还同阳石公子道了个别。
穹竹殿便就只剩阳石同昱珩了。
阳石公子说:“赌债的事师弟不必挂在心上,这麻将本就是消遣玩意儿,既打发了闲时便就已达到了目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我殿中物件儿多得是,自然是要给的,只是不知师兄可有中意的物件?”昱珩公子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再说他也不差珍宝。
“既然如此,你就看着给吧。”
“出来的急,就带了这么个埙。”昱珩公子将离魂埙化出,作为赌债抵给了阳石公子。
阳石公子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离魂埙是瑶山苗族圣物,才遣了盖昶归还。
原来虫馨口中的公子竟是指昱珩公子!
(本章完)
第103章 汴京(二)()
盖昶几番打听,才知洛阳城来过一苗人女子,只是后来那女子又去了汴州。
汴州,盖昶曾听师父阳石公子说起过昱珩公子便是身在汴州。既是如此,几人便奔向了汴州,天子脚下。云牙曾经是个逃犯,但数月前宠冠后宫的宸妃娘娘有孕,楚啸便大赦了天下,云牙才得以摘去了逃犯的名号。不过自从汴州出了个昱珩公子,宸妃之宠便作了曾经。
盖昶等人到汴州已是半月后的事情,袭夭仍旧固执地不给盖昶好脸色瞧,孤立盖昶三人组仍然成立。
小汤圆儿使了法术故技重施,袭夭等人才有幸踏入了同福客栈的大门。不愧是帝京,汴州城的同福客栈规模宏大,往往有达官贵人往来,小汤圆儿神通广大,捡了个雅间用膳。
盖昶是个没福分的,雅间的大圆桌摆了十来道美味,却都依着袭夭、云牙摆盘,盖昶远坐对角,几乎够不到,却只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若是袭夭大发慈悲了盖昶还能捡上那么一两嘴儿吃食。
雅间虽雅,隔音却差了些。
“姜阁老,您是三朝元老,先帝托孤重臣,可一定要给小女做主哇!”求人的正是当今宸妃的父亲,宸妃身怀六甲却被禁足,奈何自己是个人微言轻的,在圣上那里根本说不上话,他这个国丈爷当得好生窝囊,只好求助于姜阁老。
“宸妃娘娘身怀我大周龙裔,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老夫岂不愧对先皇了!”姜家世代忠良,保护大周血脉责无旁贷,只是宸妃一向贤淑,怎会突然被禁足,心中疑惑,才问:“吴国丈,你可知宸妃娘娘究竟犯了何事?”
吴国丈欲言又止,当今皇帝断袖之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只好长叹了一声:“唉!”
“吴国丈但说无妨,什么事自有老臣担着”,姜阁老纵横官场数十年,自是瞧出了吴国丈的些许迟疑。
“姜阁老您前些日子不在朝中,是有所不知,皇上半年未近女色,全都是因为饮香琼楼那位逍遥侯!一个蔓渠山来的武夫何德何能受封万户侯!”话语末尾吴国丈有些情绪不稳,几乎是颤抖着说完的。
后来这雅间里又说了什么盖昶已是无心听了,方听闻的‘蔓渠山’三个字已足矣,十有八九这位逍遥侯便就是昱珩公子了,只是听方才两位官爷谈论的意思,这昱珩公子应是断袖之人,又怎么会和虫馨生出虫悦来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袭夭,昱珩师叔就在汴州,看来咱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一位素未谋面的师叔了。”盖昶心想着事情,注意力全然不在吃食上,本来自个儿面前也没几个吃食。
“昱珩公子是你的师叔,我又没有拜入蔓渠山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