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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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和性命哪一个更紧要谁都会权衡,昱珩公子解下腰间玉带,作势便要除下外衫,这般慌乱的昱珩公子怕是没有人见过了。
“慢!”
姜夔吐了一个字,昱珩公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赏味道:“本君没那个功夫看你脱衣服,你要是个美艳的女子说不定本君还能考虑考虑~”说话间又看向了袭夭,仿佛在说袭夭你要是脱我就看之类的,反正挺污的,惹了袭夭一番白眼。
“咳咳”姜夔佯装咳嗽了两声,指间轻轻一点,瞬间帮昱珩公子的粉衣改了个颜色:“这泥土色不错,也称得上你,今后你就穿这身吧。”
袭夭看了看远前那个土泥巴色的人,呃,不得不说这个颜色真的很土,好在那人盛世美颜,不然就真的该土得掉渣了,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果然是没错,袭夭愣是一口气没鳖住笑出了声,笑声到了末尾却又噤了声,那人腰间的碧绿玉牌竟是和盖昶一模一样!
“他,是蔓渠山中人!”袭夭指着前方,方才的玩味心境因着那一枚玉牌完全消失殆尽。
“唔!这里是饮香琼楼!那人便就是昱珩吧!”姜夔不以为意,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这么说昶哥哥应该也在此处,袭夭正想着此事,便听闻有人来报,说有一苗女闯入。
那人话音还未落尽,便见着了虫悦的身影,盖昶也在,他们果然在一起。不知怎的,对于这样的情景,袭夭虽早有了心里准备,看到那二人并立的身影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承受,那等落寞失离,就仿如心上的肉被人剜去了一块……
袭夭原本明艳的眸子瞬间染上了重重的落寞,这等变化全叫姜夔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终有一天他会叫她不在为了那个男子失离一分,难过一分。今日他对她又心许了一个承诺,并且这个承诺很快就能兑现。
盖昶一眼就认出了昱珩公子身上的玉牌,出于礼貌,上前尊了句:“昱珩师叔!”抬眼时心生了些许疑惑,从前听闻昱珩公子十分看重容貌装扮,日日粉衣束冠,今日怎么着了一件如此难看的泥衫,不过倒也不要紧,好在昱珩公子姿容甚佳,泥衣便就泥衣,旁人穿什么又与他何干。
因着蔓渠山特有的玉牌,昱珩公子当下就认出了盖昶:“你就是阳石师兄的关门弟子,盖昶?”
“是!”盖昶回话。
“你来此做什么?”昱珩公子在姜夔处颜面尽失,如此给盖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看见不远处又立着一女子,不免怒气更甚了一分,“你带一个女子来做什么?我饮香琼楼不欢迎女子你不知道么?”
不欢迎女子,这话听在姜夔的耳朵里有些不爽,袭夭不也是女子么,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袭夭咯,遂拉长了嗓子,冷冷“嗯~”了一声。
昱珩公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忙忙赔不是:“君上,在下的意思是不欢迎苗人女子!”
盖昶这才注意到袭夭也在,身旁还立了个连昱珩公子都惧怕的陌生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云牙呢?小汤圆儿呢?袭夭与那玄袍男子又有何瓜葛?
姜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漫声道:“你们继续,我同袭夭女子是来看戏的。”又拉了袭夭坐下,自顾自说着:“本君敢打赌,这里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袭夭看了看盖昶,眼神交汇地那么一瞬又负气地别过头,轻轻点头,算是认同了姜夔的看戏之说。
盖昶却是愣神了,看戏?
“盖昶,方才昱珩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便就从此处开始吧。”姜夔翘起了二郎腿,兴致颇高。
盖昶十分惊讶于姜夔的举动,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盖昶,君上既然发话了,你回答便是。”昱珩公子见盖昶愣神,不禁催促,可见他是真的怕了姜夔。
姜夔将方才送入地狱的二人七魄回蕴吸尽,一手撑着额头,那等着看戏的样子十分享受。
(本章完)
第108章 浮屠之劫(四)()
盖昶尚未出声,虫悦却是耐不住性子要上前讨问,只是还没能走出几步就被盖昶拦了下来,昱珩公子不喜女子,怕是叫女子靠近了都不喜,虫悦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
盖昶传递给虫悦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上前问:“师叔可见过离魂埙?”
“那个物件早在二十年前我就送人了。”昱珩公子不以为意,难道盖昶此行就是为了一只埙?
“离魂埙乃我苗寨圣物你怎可随意送人!”虫悦很是生气,出声质问地同时已作势要大打出手,盖昶又将她拦下,对她摇了摇头,嘱她莫要轻举妄动。
“哼!我的东西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管!”昱珩公子今日心情很是不好,如今一个小丫头都敢来他饮香琼楼撒野,若是传了出去,他蔓渠三公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便喝令小厮:“拿下!”
毕竟是盖昶带来的人,昱珩公子此举着实不给同山之人面子。
随着昱珩公子一声令下,数十名伶人举剑将虫悦盖昶团团围住。
“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师叔手下留情!”盖昶向昱珩公子求饶,要真动起手来怕就不好收拾了,毕竟盖昶还得尊他一句师叔不是。
“我苗寨的离魂埙又怎么会是你的东西?你是从何处偷来的?”虫悦质问。
话说这虫悦的脾性倒是和昱珩公子有几分相似,针尖对麦芒,语气毫不退让。盖昶无奈,长吁一口气,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哼!我昱珩公子英明一世,又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这埙是一苗女自愿给我的!”提起那苗女昱珩公子眼中结了一丝凌厉,咬牙切齿道:“是她欠我的!”
说到这里,虫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扭作了一团,言语都颤抖着:“是你,是你害了我娘!”
“你娘?那个苗女?”那个苗女是昱珩公子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至今想来都叫他作呕,那件事是他今生最大的败笔!
“瑶山虫馨,你想起来了么?”不知为何虫悦的语气里多了些期盼,她今日可能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往日里的恨仿佛也都软了一些。
“瑶山我是去过,什么虫馨我并没听过!”原来那个设计他的苗女竟是叫虫馨么!
“我娘等了你一生,爱了你一生,你竟然连她的名姓都不知道么?还是你并不想承认?”竟然不承认这段感情么,她这个爹当真是无情无义呵,只是如今最要紧的是阿娘命在旦夕,“如今她快死了,我只求你跟我回去见她一面,就一面!”虫悦近乎哀求,说完时早已泣不成声。
昱珩公子却是冷哼,“哼!当年我若不是中了合欢蛊,又岂会同一个女子****如今想来他依旧不能释怀,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子了,他玉体矜贵,又怎能叫一个女子染指了去!昱珩公子眼底眉梢尽是嫌恶。
昱珩公子的回答对于虫悦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如真如他所说,那么虫悦阿娘二十年的等待便都是一厢情愿了?那么桫椤树之约又是怎么一回事?
“桫椤开花,相逢之时,这句话不是你亲口对我娘说的么?”
“哼!桫椤之树永无花期,我连你娘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和她有约定?!”昱珩公子怀搂一伶人,勾起了其下颌,“再说了,我昱珩公子好男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对女人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虫悦闻言,受了不小的打击,连连后退了几步,她娘的痴心究竟是错付了么?
(本章完)
第109章 灵愿(一)()
可惜了,刚刚辨明了欠债之人,那人却要死了,不免有些伤情,好在那人有个女儿,今日还送上门儿来了,今日他昱珩公子总算是遇着一桩好事,狭长的眸子终于透露出了一丝狠绝:“拿下!”
那十来名伶人领命,合围而上,跟了昱珩公子许久,也得了些武艺真传,那招式绝不似江湖上那般无甚用处的花架子,招招都是实用制敌。
只见十余道剑芒围绕,猛然朝虫悦暴射而至,虫悦因着方才昱珩公子的话不免有些神情恍惚,感觉到寒芒涌来,当下略显狼狈的急退数步,极为艰难地挡下,虫悦的模样完全失了方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料,那十来道寻常剑芒之后竟还发出了一道粉色剑芒,那等气速比之前者厉害了百倍不止,那一道粉芒以一种极端迅猛的速度,暴射向虫悦,直逼喉头!这道粉色剑芒是来自有百年修为的昱珩公子!
然而就在那道剑芒要穿破虫悦喉咙时,一道血色光幕激射而来极为精准的撞在那剑芒之上,将那道剑芒,直接是生生撞飞而去。
只听盖昶一声大呼:“师叔,她是你女儿!不要杀她!”
昱珩公子方才还惊讶于阳石的徒弟怎么会有能同他媲美的修为力时,便为盖昶所言怔住了那么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且不论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亲生,他也不会承认,毕竟是她的母亲叫他蒙羞一世,毕竟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女子!
盖昶此话一出,周遭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这份凝固却因着一人一句话破了功。
“果然是场好戏,只可惜不对本君的口味!”姜夔忽然起身,压低了声线对身旁的袭夭一番嘱托,“袭夭女子,我走了,改日再见。”
不知怎地,袭夭觉得姜夔眼角的自然逸态似乎没有方才那么流畅了,甚至还有些气息凝重。
也不等袭夭说什么,姜夔已化作一团刺目的光团,旋即消失不见。
此刻所有的目光俱是投向了袭夭,这样的场景不免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听戏之说自个儿也是被强迫的,此刻始作俑者都走了,自己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悻悻一句:“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边说边逃,袭夭也不知自个儿是怎么出的饮香琼楼,又是怎么回的同福客栈,反正对她来说,一切已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昱珩公子再次挥剑锁喉,如果虫悦真是他的亲女,那此女必然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然而他决不能允许这样的污点存在!
“吟霜剑气!”
盖昶惊呼,吟霜剑气乃是昱珩公子绝技,这是要下杀手!
此时虫悦仍是怔在原地,寒霜剑幕急刺而来,这等功力强过方才百倍不止。一道无柄剑锋,如同蛇一般环绕着虫悦的身体旋转着,而她的脚掌,被迫离地半寸,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缭绕在她的周身,逐渐紧缩。然而虫悦却是无力反抗,就算是虫悦此刻能使出全力,只怕也会被这剑气吞噬!
忽然,一股子蕴含着极强力量的拳掌凶悍袭来,四溢而开的劲风,直接是在地面上撕裂开了一道刺眼的痕迹!直直与虫悦身旁环绕的剑幕相撞相抵,最后向四处爆裂开来,饮香琼楼几处房檐轰蹋,虫悦却未伤及一分一毫!
而后,盖昶与昱珩的脚步都是蹬蹬的倒退了数步,而后者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昱珩公子委实没有想到,阳石公子的一个小弟子竟然还能有这等实力!竟然能伤了自己!
“昱珩师叔得罪了!”盖昶也不再多言,掳了虫悦飞身而去。
虫悦不知,那桫椤树是虫馨种下,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因她心知她所爱之人是断袖之人,才给了自己这么个虚妄。
爱错了人可怜,恨错了人亦是可怜。
(本章完)
第110章 灵愿(二)()
十五将至,月儿愈圆,婵娟百里,汴州城里却有着说不上的寂寥,过往街市红绿,行人熙熙攘攘,袭夭走在其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般热闹衬得人心愈发孤单,不自觉袭夭朝一出人迹罕至的小巷走去,只愿离了这繁华,求得一处避世心安。
然而这小巷里竟还有一人,那身影十分熟悉,那双眼却又十分陌生,就好似他并不是他。
袭夭本就和他不十分熟赧,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抬脚便要绕过那人。
“慢着!”那人抬手将袭夭拦下,转过脸来,一双眸子透着杀机。
袭夭回看了他一眼,问:“裘泰,你来此地做什么?”
“找你,妖鬼子!”
袭夭心中一惊,‘妖鬼子’这个身份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她与盖昶应是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裘泰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妖鬼子的!不免踉跄后退了一小步:“你怎么知道……”
“妖鬼子,非人非妖,非仙非鬼,至阴之体,不老不死,魂魄相传,修为相生。而今老夫倒要试试你这三界之外的存在到底是死得死不得!”裘泰话音尾处音调恨恨上扬,手间晕出一掌劈向袭夭剑上三寸,五心俱裂!
“你不是……裘泰……”袭夭嘴角一口腥红喷涌,将湖蓝的衣衫染得通红,终于倒地。
心跳愈来愈慢,呼吸愈来愈弱。
裘泰俯身查看,足下之人气息全无,血脉尽失。
“死了么?”裘泰看着脚下血染的一摊湖蓝。
街巷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欢呼,“牡丹开花了!牡丹终于开花了!”
至妖鬼子出世后,十八年来牡丹国花从未盛开过。三春堪惜牡丹奇,半倚朱栏欲绽时,天下更无花胜此,人间偏得贵相宜。这样的景致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世上能胜过牡丹的美色只能是妖鬼子。
所以,汴京的牡丹花仅仅开了一日,便败了。
同福客栈
八月十五,月华万里。天地精气入体,袭夭碎裂的心脏逐渐被修复,袭夭体内阴气渐盛,渐渐升至天灵,一道道冰蓝的气流欲冲破封印,袭夭眉心妖魂时隐时现,终于还是阴气不足,冰蓝的气流逐渐消散。
最后一株牡丹凋零,袭夭眼珠滚动,就在袭夭睁开眸子的那一瞬,看见了心念之人,虚弱地唤了声:“昶哥哥!”
抬眼一望,屋子里还有云牙,还有……虫悦。
“袭夭,你别动,你受了重伤,须好生养着。”盖昶将欲起身的袭夭按回了床边,又道:“究竟是何人伤了你?”
袭夭回想了昨日情景,掩息之际她听闻那人念起了法号,然而袭夭却不能告诉盖昶,所以摇了摇头,便问:“是云牙救了我么?”
盖昶轻轻点头,云牙心知事实并非如此却也没有出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