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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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的人说过了,“却想不到他们挡了你的道,挡了你沈大人的大好前程,白白死在了燕王的刀下!”
南晏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那名指挥使身上的佩刀扔在沈独面前,冷冷道,“当日,你不是在我两个孩儿的灵前指天发誓,要为他们报仇雪恨么!那现在,你就自尽于此吧!”
那把长刀落在沈独面前,铿锵一声,刀身的反光照在沈独的脸上,将他的脸映亮了一块,那明暗相杂的脸就像是沈独这个人一般,无如他的外表言行有多光鲜,他的内心永远都是一片黑暗。
莫涯暗骂南晏一声蠢货,就见沈独动作极快地捡起面前的刀一个箭步上前就挟持了离自己最近也最虚弱的南晏。沈独将刀架在南晏的脖子上,冷笑道,“南大人,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却是连义父也不叫了。
“你这个狗杂种!放开我!”南晏怒道,可是沈独的刀锋却是纹丝不动地抵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放开你?怎么行?那我可真就要应了自己的誓言了!”
沈独笑道,“这把刀可是南大人你亲手送到我面前的,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你——”南晏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暗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皇后娘娘,请下令让金殿外的侍卫都退开,放我和南大人出宫!”沈独挟持着南晏向着南后笑道。
“沈独,本宫真是错看了你。”南后冷冷一笑,她的目光扫到莫涯身上,“本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在身边养了一只狼——”她又再看向沈独,“却想不到还藏着你这样一条毒蛇!”
三年前,一身布衣的沈独初到大玄帝都的时候,她就从这个年轻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野心,那时她觉得没有野心的人是不值得她重用的,如今看来,却是她错了,**太强的人总是会反噬其主。
“那么皇后娘娘是要让南大人给我这条毒蛇陪葬,还是放我一条生路呢?”沈独微微笑道,他很了解南后这个人,南后无论是亲缘还是情缘都太过淡薄,南晏是她为数不多的极重视的亲人。当初南后都可以因为与昌王母亲的闺中旧谊饶了昌王一命,如今自然是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晏死。
“放行!”果然,南后高声下令道。
“皇后娘娘,沈独此人狼子野心,若是放他沈走,后患无穷啊!”成兴侯急道。
“难道要让本宫唯一的哥哥跟他同归于尽么?”南后目光冰冷地扫向成兴侯,成兴侯顿时语塞。
“皇后娘娘,到底大玄江山比一己私情更为重要!”裕王沉声道,“沈独与燕王勾结,祸乱大玄,放不得!”
“呵呵!”南后高声大笑两声,目光轻蔑地看向沈独,“本宫倒就不信凭他沈独一人有这样的能力颠覆大玄江山!放行!”
沈独挟持着南晏,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一步一步退出金殿,金殿外御林军的人早已严阵已待,全都拿着刀成扇形合围之势紧紧跟着慢慢向宫门退的沈独,以伺沈独不备好救回南晏。
一身翟衣凤冠的南后也走出了金殿,冷冷地注视着挟持着南晏慢慢退后的沈独。她的身后跟着文武百官,全都在议论纷纷地看着这一切。
大玄建国百年,在金殿上挟持重臣发难的怕是只有沈独这一人!
自这天以后,大玄金殿任何人都不被允许带着兵器上殿,包括侍卫。
沈独带着南晏不紧不慢地退出了皇宫的正南门,南晏本就重病缠身被沈独这么一折腾,早就快支持不住了,他喘着粗气对沈独道,“你已经出了皇宫,可以放了我吧!”
“急什么?”沈独轻轻一笑,“我父子一场,如今儿子我要远行,怎么的你也要送我一程不是?”
“呸!我没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儿子!我南晏受不起!”南晏怒道,“想我南家对你多好,你却是用这种方法来回报我们!沈独,我会记着得,若我不死,我必要你死无全尸!”
“好?”沈独笑得有几分怨毒,“你还敢说你们对我好?在你南大人的眼里,我就是你们南家人的一条狗,你的两个儿子也是一样!他们什么时候真地把我当成兄弟看过!对我颐指气使,有好处都是他们占了,有黑锅全惦记着让我背!还好我沈独办事精明,得皇后娘娘看重,否则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你——”沈独说得的确不错,出身大玄第一大族的他从来都看不起沈独,只当他是南家的一条得用的狗罢了。可是对他来说,他看不起沈独也是沈独该,但是沈独背叛他却是他不能容忍的。南晏喘着气怒道,“若是你不是我南晏的义子,你以为你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上么!你以为会有人看得起你么!”
“呵呵,若不是我有能力,有利用价值,你会认我当义子么?”沈独大笑,“说到底,不过是你有地位,我有本事,我们互利互惠罢了!偏偏你们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之态真是让我恶心!”
所以他才要勾结燕王,另寻出路。
得到消息的神策军已经赶了过来,围着沈独和南晏的士兵越来越多,但是沈独却是丝毫也不着急,他料定只要南晏的命捏在自己的手上,南后就奈何不了他。
他拖着南晏,在御林军和神策军的包围下,一步一步退出帝都的内城,再慢慢退向外城。
【作者题外话】:三更。。。。。。。。
☆、第四百八十六章 心怀鬼胎(四)
这一路上,百姓全都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纷纷议论着。
终于,沈独拖着已经有气无力的南晏退出了外城,他站在护城河的桥边,这一段的护城河外接南通渠,宽逾六十丈,深逾十丈,就是这道护城河百年来都守护着大玄帝都。
沈独看着一直紧跟着自己的神策军,他相信这城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也已经埋伏了大批的神策军,也许还有裕王的玄甲军。
而南晏如今越来越虚弱,几乎站都要站不稳了,他再想拖着他走,只怕反而会拖累了自己。
忽然,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张脸,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慕雪瑟。
她依旧雪衣素簪,正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他,用她那双古潭一般的凤眸看着这一切,她亲手将他逼到了如此境地。
沈独笑起来,他隔着大批士兵和百姓和慕雪瑟远远对视着,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沈独,就算慕雪瑟和莫涯联手将他逼到如此地步又如何,他一样可以绝处逢生!
这时,他看见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走到了慕雪瑟身边,伸手轻轻地揽住了慕雪瑟的肩。
九方痕!
沈独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轻轻冷笑了一下,向着慕雪瑟张了张口,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他突然将手中的南晏猛推向护城河的另一边,而自己则向相反的方向跳入水中。这一下沈独和南晏同是入水,南后是下了死命令不得让南晏出任何事,士兵们的第一反应全都是蜂拥向南晏落水的方向救人。只有一部分士兵跳向沈独的入水处,试图在水里搜寻沈独的身影。
奈何,这一段已经护城河外通南通渠的出口,水势极快,等其他士兵纷纷反应过来跳进河中搜寻沈独时,早已找不到沈独的身影。
“声东击西,干的漂亮。”九方痕站在慕雪瑟身边轻轻笑。
“他出身贫寒,自小干过农活,水性极好。”慕雪瑟淡淡道,沈独用南晏引开士兵的注意力,再凭他的水性,借着护城河出水口的水势只怕已经逃得远了。
“他对你说了什么?”九方痕皱眉道。
“他说,他会来找我的。”慕雪瑟笑了一声,“还以为这一次他必死无疑,却想不到还是让他逃了。”
“你说他会去哪里?”对于沈独对慕雪瑟的觊觎,九方痕实在是很不满。
“自然是去找燕王了。”慕雪瑟淡淡笑。
她看着已经在水里昏过去的南晏被神策军的人救起来了,急急地往城里抬着去找太医,她轻轻笑,“南后就要坐不住了。”
南家势弱,两个侄子被杀,燕王反叛,众臣都支持立莫涯为皇储,如今沈独又背叛了她,南晏却是病重难以帮助她,这局面,南后就快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今日,原本南后就要被文武百官们逼着她立莫涯为皇储,但是被沈独这么一搅,这件事也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但是南后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一直以来她深为信重的心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背叛了她,而她倚重的大哥南晏在这次落水之后,病势加重,眼看都要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剩下的那些拥护她的官员,多是些没本事干实事,只知道阿谀奉承,贪污受贿之辈,真正得用的没有几个,否则她又何必那么抬举沈独。
而且,纵然今日议储之事就这样含糊过去了,不代表明日早朝,百官们不会再提。
南后在上和宫的书房里来回踱了几圈,忽然看了一眼身旁随侍的内侍,冷声道。“王巡在哪里?”
“王公公这不是早让皇后娘娘放出宫养老了么?”内侍小声答道。
“养老?”南后冷冷一笑,王巡的确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当初她还是晋王妃的时候王巡就在晋王府里侍候着,当时她看王巡老实,当了皇后之后也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却想不到,这样看着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背叛她!
十年前,她就是让王巡替莫涯净的身,结果现在莫涯却是完好之身,那么问题自然是出在王巡身上!
“宣王巡进宫!”南后冷冷下令。
“是。”内侍官立刻去传令了。
王巡来得很慢,他已经六十五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为太监的缘故,他比同龄的老人还要显得苍老许多,满头的头发都已灰白,脸上还长了不少老年斑。
进上和宫的书房时,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害怕和担忧,他向着南后跪下,“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王巡,”南后站在书案后看着他,“今天早朝上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听说了吧?”
“老奴听说了。”王巡垂着头道,今日早朝,百官逼南后立靖王为皇储,南后却说靖王受过宫刑,结果在成兴侯和翰林院大学士两位大人的见证下,靖王前往太医院验身,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会没听说呢。
如今这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帝都里所有的百姓都在骂南后狠毒,当年靖王小小年纪就想着要对他下此毒手。
更何况他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带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干儿子,总有那一两个有良心的,时不时把宫里的事情告诉他。
就算是莫涯,也不会忘记通知他在南后动手之前逃走的。
可是他却没有走。
“那么,你为什么不走呢?”南后冷冷问。
“老奴孑然一身,如今又已老迈,又何必走呢?”王巡笑了笑,“况且,老奴总还是记得皇后娘娘的恩德,定是要活着进宫来让娘娘亲手消这口气。”
南后冷笑了两声,“恩德?原来你来记得本宫对你的恩德?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背叛本宫!”
“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老奴的名字是谁赐的?”王巡笑道。
“是谁?”南后看他一眼,问道。
“隐太子。”王巡笑着回答。
南后一怔,只见王巡又道,“当年老奴尚只是内宫中一位小内侍的时候,侍候的是先帝的英婕妤,娘娘可知道她?”
【作者题外话】:四更。。。。。。。。。。
☆、第四百八十七章 旧人
“当年英婕妤通奸事发,她整宫的宫人都被处死,你怎么没死?”南后皱眉道。
“其实当年英婕妤是受人陷害,隐太子虽然查出了真相,却也不干涉内宫之事,但是当时要被处死的宫人却是被他用各种名目救了下来,老奴就是其中一个。”王巡笑着,目光极为柔和,仿佛陷入了回忆,“后来他把老奴安排去伺候了当时还是晋王的皇上,他说在晋王身边会少很多麻烦,又给老奴改名为巡,是提醒老奴不要再像从前那样不留神,让人害了自己的主子,要眼观八方。”
“所以,你这么多年待在本宫身边,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给你的大恩人报仇?”南后又冷笑了起来。
“不,老奴没有这么想,老奴知道皇后娘娘对老奴很好,但是隐太子的恩情,老奴也不能不报。”王巡苦笑。
“所以本宫让你给靖王净身,你却放过了他!”南后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老奴知道对不起皇后娘娘,可是靖王当年只是一个孩子!”王巡急急道,“他是隐太子的孩子,是老奴恩人的孩子,老奴怎么下得了手!”
“可是这个孩子如今却是要对本宫刀剑相向了!”南后冷冷道,她背过身去,不再看王巡,也不想再听王巡说隐太子的好处,那个伪君子是她一生的痛处,“王巡,念在你跟本宫一场,你自己了断吧!”
“老奴明白。”王巡又笑起来,向着南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皇后娘娘,若有来世,老奴一定要再侍候娘娘。”
他看着南后的背影,老眼中隐隐浮起泪光,当年嫁进晋王府的南后,那么年轻,却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那时他就想,这个主子只怕是不好伺候。
可是有一次,他重病垂危,晋王府里其他下人平时看他老实就尽欺负他,而他病了也没人想着帮他请大夫。
还是当时还是晋王妃的南后问起了他,得知他病重,替他找了大夫才救了他一命。
后来他想,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内侍,南后却是能记着还有他这样一个人,她的心里其实是不像外面这样冰冷的吧。
两个都是救命恩人哪!
王巡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出了书房,书房外的台阶在夜晚的月光下显得一片灰白,他慢慢走下去,却看见受召进宫的莫涯。
看见王巡,莫涯吃了一惊,“公公怎么还在这?”
早朝一过,他就立刻让人通知王巡,让他逃走了。
王巡笑着向他行了礼,“靖王殿下。”
“公公哪里去?”莫涯急问道。
王巡摇摇头,只是苦笑道,“殿下啊,老奴总是在想,若是老奴从前得用一点,不是那么老实,也许当年就能提前知道皇后娘娘的计划,救你父亲一命。可惜啊,可惜啊——”
所以后来,他拼命让自己在南后面前露脸,最终因为他的老实而得南后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