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盛爱之鬼眼萌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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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句誓言,无关爱恋,却是不比世上任何一句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来得浅薄。小小的阿零,她现在也许并不完全懂得这誓言背后所代表的一切意义,但是一句最喜欢,一句只喜欢,简单明了的承诺,孩子即刻就明白了。
那一刻,如翼微卷的长睫轻阖了一下,沾上了眼角晶莹的泪花,娃娃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厚厚的鼻音,很慎重很慎重的,答应了下来。
轻轻搂着怀里的一片绵软,那样的感觉,安心得就似要将这时光永远的停止下去才好。
一句最喜欢,一句只喜欢,从今往后,不会再有替代,亦不会再有遗弃,他和他的阿零,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
那一夜,夜福怀着激动的心情把家里一大一小两位主子接回家,差点喜极而泣~
到家之后,夜福照顾着小阿零洗漱睡觉,昼焰行却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夜福不敢打扰,等着小阿零睡了之后就去休息了,之后第二天,当他进入书房打扫卫生的时候,一眼看见那只放在庄严巍峨大气磅礴的书架三层颜色无比绚烂的小丑鱼玩偶时,当时那飘渺如风难以言说的心情,已是后话…
呵呵,原来,主子昨晚把自己关在书房这么久,就是在研究这个娃娃该怎么放才好么?
呵呵,原来这个娃娃,不是小阿零的啊…
话说,无论怎么摆,如此喜感的娃娃摆在这红木书架之上,融入到各式雕塑古董之间,那都是赤果果的无比违和好么摔!
而当晚,在得到了主子同意之后,小阿零洗完澡窝在被子里,很欣喜地拨通了朵朵的电话。
电话那头,朵朵小朋友也已经窝在了被窝里,凉凉的晚上捂在暖洋洋的被窝里说着悄悄话的感觉非常好,两个小姐妹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时不时的捂着嘴嬉笑两声,气氛好得不得了。
“所以后来,我们就去了那个吹风房间,里面风很大很大的,还用了毛巾擦干…”小阿零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背给朵朵听,最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是苏娅帮我擦的呢…”
嗯,朵朵在另一头认真听完,下总结分析:“我觉得那个苏娅,对你其实还挺不错的。”
嗯,阿零认同地点了点头,放低了音量:“但是朵朵啊,我还是觉得,不太喜欢她呢…”
另一头,朵朵正听着,忽然身后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朵朵啊,不早了呢,你跟阿零再说两句要早点睡了哈,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嗯,朵朵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应了一声,又飞快缩回到了被子里:“阿零啊,我妈妈叫我早点睡觉呢,明天要上学了,唉~”
“唔,上学…是什么?”阿零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玩着小脚丫,好奇问道。
“上学啊,就是去学校,学校是一个地方,里面有教室,有老师,还有同学,然后老师上课,学生学习,就是这样~阿零你还没上学吧?”
“嗯,”阿零点点头,“但是我有个老师,叫莎莎,我们一起学认字。”
“哦,那就是家教。”朵朵点点头。
“嗯…那朵朵,上学好玩吗?”阿零兴致很高~
“这个呀,嗯,这个说来话长,可以说好玩,也可以说一点也不好玩——今天是来不及说了,不如明天我写完作业再给你打过来,我们再说?”朵朵其实兴致也很高。
“嗯嗯好呀,”阿零很欣喜的点了点头,又听朵朵问:“对了阿零,刚刚我妈叫我的时候,你说了句什么?什么不喜欢?”
“嗯?”阿零想了想,“哦,是说的苏娅…虽然苏娅是很好,但是朵朵,我还是不太喜欢她呢。”
…嗯,那个苏娅姐姐,似乎好像,就是阿零的爸爸准备再婚的对象吧…辛朵想了想,想到了每逢节假日就往她家送东西推也推不掉的张叔叔,又想到了经常往她们家跑帮着抬米抬液化气笑得无比灿烂的王叔叔,非常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阿零我跟你说哦,不喜欢也没关系的,这是一件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朵朵用着小大人的语气,非常专业的下了结论。
——
那一天,当小阿零最终抱着小抱枕在温暖的大床上甜甜睡去,却是有一人,揪着胸口在黑漆漆的阴冷房间里突然惊醒。安子惜终于脱离了无休无止的噩梦一下清醒过来,入眼是一片浓郁的黑暗,她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觉睡到了隔天的晚上。
空无一人的空荡房间让噩梦连连的安子惜本能的排斥,她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突然卧室的大门一下打开闯进一个人来,吓了她一大跳。
面无表情的女佣端着一个盒子在门口站定,声音平静得诡异:“小姐您醒了么?太太让您换上这身衣服,到楼下去。”
安子惜抚着胸口喘了好一阵,刚想开口骂人,突然发觉女佣的表情有些异样。
她平时,都是敢这样面无表情的直视她的么?还用这么没有礼貌的语气和她说话?!被噩梦吓怕了的安子惜戒备地往后靠了靠,伸手在腿上掐了一下…疼!看来她的确是醒了,那这个女佣又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着,女佣又很机械地开了口:“小姐您醒了么?太太让您换上这身衣服,到楼下去。”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两句话说得一个字都不差如同复录机一样,这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么?!安子惜只觉头皮一麻,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握上了她压在枕头底下的剪刀。
下一刻,却是突然如天光一般大亮,一瞬刺目之中,安子惜惊得抽出剪刀尖叫着乱舞起来,奋力挣扎片刻之后却是什么都没发生…她壮着胆子微微睁开眼,发觉房间的灯被打开了,女佣手中的盒子扔在门边的沙发上,卧室的门关着,除了她哪里还有女佣的影子?
安子惜惊魂未定,紧紧握着剪刀将卧室环视了一遍,最后确认没有一处可能藏得下那女佣的地方,才一下丢了剪刀,瘫坐到了地上。
整整一天两夜的噩梦,她几乎梦遍了这个世上她最害怕最讨厌的东西,如今好不容易醒了,人只觉得虚弱得不行,却是一点都不愿再睡下去了。
安子惜缓和了一阵,想起女佣刚刚说的话来。她再害怕,也是知道梦境终究是梦境,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实际上的伤害,既然现在已经醒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想着,给自己壮了壮胆,安子惜起身,朝着沙发上的盒子走去。
只是,在靠近的那一刻,她还是疑神疑鬼了一下,将盒子掀开的那一瞬,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抱头往后一躲,在确认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后,才慢慢靠了过去。
白色的盒子里,整整齐齐摊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裙,那个款式有些熟悉,正是她前几天去逛街的时候看到过的一款。
看到愈来愈多自己熟悉的东西,安子惜越来越有清醒过来远离了噩梦的实感,伸手她轻轻将裙子挑起来,齐地的长裙垂坠感极佳,除了她不喜欢的红色,挑不出第二点毛病来。
无端端的送上一条5位数的裙子让她半夜三更的换上?想起最近安家的困境,安子惜蹙眉沉思,却最终还是扬手挑落睡裙的肩带,换上了火红长裙。
待到着装完毕,站到穿衣镜前,那一袭红裙衬得她长发半拢的苍白脸庞愈发的没有血色,颇有几分病西施才有的娇柔美态来。穿上这么隆重的衣服,让她这个时候去见的人,说不定就喜欢她这样的弱不禁风梨花带雨不是么?冷冷勾唇安子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亮堂卧室里,窗帘角落传来微动,一道七彩的身影刷的一下退到窗帘的影子里,似乎因为不喜光线而缩了缩,转头露出一对泛着绿光的小眼来。
空荡荡的卧室上空,又开始回响起婴儿稚嫩的哭泣声,那声音听着一点都不可爱,反而带着沁入人心的森森寒意——
呜哇—,呜哇—,一声又一声,哭得那样凄惨,就像是被独自留下,心里记恨上了妈妈的娃娃。
——
黑色的轿车载着安家一家三口,午夜方才从安家别墅开出,去赴一场诡异的宴会。
安子惜对这个时间点一直心存疑虑,却是再三询问都被告知就是这个时间去,没有一点问题。
轿车上,爸爸还是那个为了通关系熬得焦头烂额的爸爸,妈妈还是那个辛劳奔波满脸愁容的妈妈,一切都很正常,所以这一次的午夜宴会也许真的没有问题,只是安家自救的另一次尝试?
怀着不安的心情,安子惜跟着父母一道到了郊外的一处别墅,在那里,她见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别墅客厅里坐着的十来个中年男子,全是爸妈这些年经营起来的人脉关系,之前这些躲的躲藏的藏的所谓“朋友”们,终于肯和她爸妈见面了么?看着这些位高权重的客人,安子惜渐渐放松下来,也许这场宴会定在这么诡异的时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饭桌之上,觥筹交错,安家的危机被提及,所有人都表示会出面周旋。安子惜偏头望去,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见爸爸舒展了额头的皱纹,妈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正也觉得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有些开心起来的时候,忽然身旁的叔叔一下子碰翻了手边的红酒,倒在了她的裙子上。
“我去收拾收拾,您们继续。”安子惜优雅的站起身笑笑,脸上标准化的笑容在泼酒前后完全没有一丝变化。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精致花瓶,她款款转身,向着妈妈指示的一楼卫生间走去。
所以,这便是要结束了么?这整整笼罩了安家大半个月的罢官危机,终于能够平安度过了?长长呼出心中的一口闷气,安子惜走在别墅回廊里,只觉得心情一下轻松了下来。
终于,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嫁给赵申了吧?只要安家能平安度过这一次的危机,她就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安家大小姐,她可以在自己看得上的男人里面选一个,她甚至可以再去和苏娅竞争一次,只要安家还在,一切的定论,都为时尚早!
嘴角带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安子惜轻轻转动卫生间的把手,下一刻,就在她毫无防备的那一刻,刚刚打开的卫生间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用布袋一下套上了她的头,安子惜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被打晕了过去!
——
四肢无力,头痛欲裂,安子惜是在周围熙攘的人声中恍惚醒来的。刚一清醒她就下意识的挣扎,一动,才发觉自己居然被绑住了手脚平躺着吊在了半空中!手腕脚腕都被绳索拉得生疼,听着四周如同呐喊一般的沸腾人声,安子惜恍然忆起之前在别墅的最后一刻…她这是,被绑架了?!
头上仍旧罩着那个头罩,嘴巴却是没被堵上,安子惜用力呼叫起来:“救命,谁来救救我?你们是谁?!要钱我家有很多,只要你们保证不伤害我,我父母多少钱都会给的!”
安子惜嘶哑着嗓子吼出口,换来的却是四周一圈诡异的嗤笑声,惊恐着,安子惜本能的感觉到周围呐喊着的人围得更近了,笑声刚落,忽然两只恶心的大手伸了过来,在她的前胸和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啊!安子惜疼得大叫一声,一瞬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哭,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心中那一直极力被她否认着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明显,他们这是要,他们这是要!
“住手!你们住手!谁敢碰我?!”安子惜疯狂地扭动大叫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安子惜,我爸爸是a市的副市长,你们胆敢动我一下,安家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下一刻,却是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她头上的头罩便被一把扯了下来,眼前的光亮瞬间便被一个巨大的人头挡住,身边的男人一下凑过来对上她的脸,满嘴的浓腥酒臭味喷在她脸上:“哈哈,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我的好侄女儿啊,叔叔当然知道你是谁,叔叔可是等不及要好好疼你一下啦!”
男人兴奋的声音裹着浓浓酒臭让安子惜几近欲呕,话落,他还伸出那根腻滑恶心的肥舌在她的脸上狠狠舔了一口!咳咳,安子惜恶心干呕起来,奋力移开头,一下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个人,竟然就是方才坐在她身边,不小心拿红酒泼到了她身上的,爸爸的朋友?!
安子惜的脑袋在那一瞬变得空白,然后,她便看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她曾经叫着叔叔,一脸慈祥的样子对着她的长辈们,如今,竟是一个个衣不蔽体的围绕在她身边,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死死,盯着她!
那一刻,便像是灵魂超脱出了身体,一切的外部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朦胧之间,意识里有一个人声音狰狞的笑着,在她耳边叫嚣:“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么?侄女啊,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会同意帮助你爸爸?那是以为你爸爸以你为条件,来求我们帮忙了呀!哈哈哈,从今天起,你就永远呆在这个地下室,做我们的发泄工具,你很小的时候,叔叔们就很爱你啦,你也一定要好好的爱叔叔们啊,知不知道?!”
猥琐的声音直直穿过耳膜,那话中的内容,却是直直穿透了安子惜的心!
她被出卖了么?被她的父母,被她的至亲,出卖给了一群老男人?!哈,哈哈哈,是啊,她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个别墅里的绑架案,如此荒唐的布局,不是内部的人做的,又会是什么?!好傻啊,她真的是傻透了,前一刻,她还在为了能逃离赵申而庆幸,下一刻,她就被亲人狠狠背叛,被他们亲手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坑!
被绑住的双手双脚不再挣扎,那哭花了妆容的眼睛里亦是一片空洞,但是好恨啊,她还是好恨啊,就这样被这帮畜生白白糟蹋了?就这样,放过她那对禽兽不如的父母让他们踩着她的尸体安享太平?!她做不到,做不到!
下一刻,就在周围的男人们看着她失去了斗志纷纷狞笑着靠过来的那一刻,空洞的双眸里一瞬死灰复燃烧起了熊熊怒火,安子惜大吼一声猛的一挣,竟是奇迹般的扯断了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