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爸爸在半个多月后又回来了。我当时气极了,觉得这个家没法过了。你爸爸经常失踪,以前的借口是出差,后来连借口都不找了,说走就走,有时候几天回来,有时候半个多月。我开始怀疑他神经不正常,找个机会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那时候哪有什么心理大夫,就是精神病院的老医生。老医生和他私下聊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告诉我结论。”我妈说。
“什么?”我着急地问。
我妈说:“老医生告诉我,你丈夫要么是精神分裂妄想症患者,要么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妖怪。”
第九十四章 四个爸爸()
我对妖怪这个词特别反感,尤其形容的还是我爸爸。
我妈撅着嘴说:“我能信大夫的胡言乱语吗。我们那时候不像现在讲究离婚,都是嫁鸡随鸡,你爸就算有精神病我也认了,反正不耽误吃不耽误喝,也不打人。当时我就想。他疯就疯吧,我养他一辈子……”
她说得挺伤感,我心里不得劲:“妈,你把撕下去的日记给我。”
“没有,都烧了。”
“妈,你别意气用事,到底在哪呢?我有事,大事!”我几乎声嘶力竭。
“儿子,你听妈说,妈为了你好。当时查出你爸有精神分裂症,我别的倒不怕,就怕他这个病遗传,别遗传到你身上。妈把你爸爸写的那些疯言疯语的东西全烧了,你也别问我。我不会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我妈结束谈话往外走。
我急眼了。说话不经大脑,说道:“我爸说他除了我。还有三个孩子。你不想查查这三个孩子是谁吗,是哪个妈生的?”
我妈停下来回头看我,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她流泪:“不想。”然后推门出去。
我颓然坐在床上,全身泛冷,大脑空白。这时解铃来电话,问我这边怎么样。我长叹一声,把事情说了一下,告诉他我妈态度非常消极,从她这里取不得任何线索。
“那你回来吧。”解铃道:“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很有意思。”
家里反正也呆不住了,我出门的时候,我妈也没和我打招呼,看来是闹别扭了,算了。让她冷静一下也好。我蹬着车回到老宅,进门就看见满屋翻的乱七八糟,地上一摞摞的书和本子。解铃坐在中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个牛皮本。
“这是什么?”我问。
“我又发现了一本日记。”解铃说:“你看看。”
我翻了翻,笔迹还是我爸爸的,我随手一翻,翻到1987年6月12日这一天,页面上写满了钢笔字。我生满狐疑,这怎么回事?在这一天,我爸爸记了两本日记?
我仔细看,上面写着“这里果然如镇里人所说,处处有灵,淘米的时候在米缸里发现一只米虫,它竟然说起了女人的话,气氛很阴森,我有些害怕了。按照镇里的规矩,家家户户都要养鬼坛的,发现了灵千万不能不敬,否则会下地狱。我找邻居林三嫂,要了两个血红色的赤板,准备打一个简易的神龛,把米虫供奉进去。小镇越来越恐怖,满大街都是鬼……”
后面没有了。
我从包里把原来那本日记摊开,同样也翻到1987年6月12日这天,两本日记对比看。同样是这一天,第一本日记讲日本入侵,难民逃亡,我爸爸准备携家带口从武汉跑到宜昌。第二本日记记述的是,他到了一个镇,镇上迷信风气很重,家家都养鬼奉鬼。
一对比,发现很匪夷所思的地方。两页日记的行文、字体排列间隙、笔画结构什么的都惊人的相似。当然,你会说,这是一个人写的嘛,当然差不多了。可两本日记对着看,会发现这不单单是一个人写的,更像是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心境下同时写出的两段文字。
这种感觉是不是太难想象了?
打个简单的比喻来说,有两个世界,同时存在两个我爸爸,两个我爸爸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分别写下了这两页日记。除了内容不一样,其他都一样。
“想到了什么?”
我艰难地说:“如果不是我爸爸疯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平行世界。”我说。
解铃若有所思。
我说:“一共有两个平行世界,分别存在两个我的爸爸……”
解铃道:“且不说这个思路是不是靠谱,假如说真有平行世界的话,目前来看,应该是四个平行世界,有四个你爸爸马国强。”
“啊?!”
解铃掰着手指头说:“古画上那本日记,有一个马国强。日本入侵那本日记,是第二个马国强。迷信小镇是第三个马国强。”
“那第四个呢?”我颤抖着问。
解铃道:“你秀逗了,第四个就是咱们这个世界里的马国强,现实中的你爸爸啊。”
听他说完,我像喝了假酒,脑子嗡嗡响,有点缺氧的感觉。我想起很古老的一个寓言神话,一个财主淘到聚宝盆,准备放金子的,结果他爸爸失足跌了进去。财主从聚宝盆里一口气拉出了十个他爸爸。
“那我现实中的爸爸现在在哪呢?”我颤抖着问。
“这谁知道。”解铃耸肩:“或许他发现了各个平行世界的秘密,跑到别的世界去寻找自己了。”
好半天,我才说道:“那你说,那些世界也有别的‘我’存在吗?”
解铃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关于平行世界的猜测不算靠谱,是无根据的幻想,咱们还是想点实际的吧。那些来自黑暗的黑影,和你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脑瓜仁都疼,今天发生的事件件匪夷所思,不能用常理度之。
解铃让我再好好翻翻残缺的日记,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我苦笑:“日记都让我妈撕得差不多了,估计很难。”
“马连科,你好好想想。”解铃道:“你从涉足这件事开始,是不是在一步步的深入?每当事情发展到绝路的时候,我们就会取得新的线索。比较起前些天刚开始调查的时候,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我估计离真实情况相差不远了。”
还真是,每件事就像有挂钩锁在一起,完成了这件事就深入到下一件事,一环套一环,有点玩战略游戏开拓战争迷雾的意思,地图版块在一块块快速拼凑。
“你知道为什么吗?”解铃分析给我听:“我怀疑背后有一只推手,一直在推着你前进。所以,你好好看看日记,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咱们应该会发现进行到下一步骤的关键钥匙。”
我随手翻了两页日记,头疼欲裂,摆摆手:“状态不好,心里堵得慌。”
解铃让我好好休息,他出去买外卖。我侧卧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想着解铃的推理,觉得荒谬可笑。我居然有四个爸爸,还存在不同的世界里,现实世界的这个爸爸十几年前失踪了,是为了寻找另外三个自己去了。
想想真是个大笑话。
解铃把饭买回来,我们简单吃了点。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屋子不大,就一张床,解铃让给我睡,他在地上铺了厚毯子,就地盘膝打坐。
一晚上睡的不踏实,一大早就醒了,我没敢惊动解铃,靠在床头,翻着日记看。
两本日记残缺太严重,能看出我妈当时的心境有点歇斯底里,很多页面就是随手一扯,动作里带着戾气。剩余的日记残页,没什么确切的价值,大部分都是我爸爸对心境的抒发,类似散文,有的页面甚至就一句话,比如“响什么”。
翻着翻着我忽然发现一个细节,两本日记虽然没有讲述什么实事,但心境和情感上的表达却高度一致。假设说,这就是两个世界两个马国强写的,这两个马国强经历的事情、所在的空间、人文环境完全不一样,可他们却产生几乎相同的思想和人生感悟。
我有些失神,想到了很多虚无缥缈的东西,有许多人看穿越小说,都在幻想假如我回到宋朝回到唐朝,我肯定能怎么怎么样。其实未必,从我爸爸的这两本日记可以看出来,一个人不管换什么环境,他的本性是不变的。在现实的社会你都混不明白,跑到唐朝就能玩明白了?该要饭,在哪个社会都会要饭,该没出息也一样没出息。
一个人在三岁的时候会为了一块糖哭,在三十岁的时候会因为一个女人哭,对待困境,一个人甭管多大岁数,表现其实都一样的,变化的不过是使之痛苦的筹码加重了。中国有句老话,三岁看老,确实非常有道理。
这时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在日本入侵的那本日记上,我爸爸写到这么一段“我把船票换成了画,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家人的性命就捏在这几张船票上,可我偏偏把所有的积蓄都买了这幅画。看到画的时候,我就入迷了,总觉得似曾相识,是不是以前出现在我的梦里?”
隔了好几页日记,又是相关的一段话“古画店老板是个老头子,他告诉我,要欣赏此画,必须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哪里呢?想起来了,前几天枪林弹雨的,我们逃到一个车场避难,躲在地下三层,当时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地道。”
第九十五章 密道()
我之所以注意这段话,是因为在迷信小镇的日记上也有类似的记载。
“今天镇上来了个疯婆子,年纪不大,穿着一身大红的袍子。这个女人应该不难看,却披头散发,仅仅能看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她一边走一边踹门。如果谁家门没有关紧,她便闯入进去,踹翻鬼坛打烂神龛,她这种肆无忌惮灭神的行为,引发了镇上的恐慌。所有人都关紧门窗。我躲在玻璃后面,透过缝隙看她,疯婆子越走越近,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她一边走还一边跳起了类似藏族舞的舞蹈。这个人身上有很强的戾气,像是从噩梦里钻出来的。不知为什么,我非常害怕。原来的屋主在地下三层建了一个隐秘的地道,我要找到它,藏起来,不能让红袍女人找到我……”
我把两段日记拿给解铃看。
解铃若有所思:“两个日记上都提到了密道。”
“这算不算一种启示?”我说。
“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我看他。
解铃说:“假设说真的存在平行世界。这是咱们讨论的前提。分别存在这两个平行世界的马国强,我就直呼其名了。他们之间并没有彼此的联系,也就是说他们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我点点头:“从日记上看。是这样。”
“可是他们的心境,情绪和思维方式,却是高度一致,也就是说相当于一个人分别处于两个环境下。不管环境怎么变,他还是他。”
这一步步推导的确实在理,我赶紧点头:“没错。”
“现在,在他们两个世界里,分别出现了两个密道,而且从日记里看,这两个密道似乎是不约而同出现的,而且都关系到马国强的生死。”解铃说。
我没说话,心里隐隐有了一些判断。
解铃道:“可不可以继续往下推理,如果两个平行世界都存在这么一个地道,那么其他平行世界里。也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关乎到马国强的终极命运。”
我马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个世界里也有密道?”
“是这样的。”解铃点头:“那天我在停车场抓捕黑影附身的老太太时,曾经在地下三层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细节。”
“怎么呢?”我问。
“我发现墙角有一块区域。好像是用砖石后垒的,和周围墙面明显颜色不一样,当时我没太注意,一闪而过,现在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解铃说。
“你的意思是,”我尝试着问:“那里通往地下密道?”
解铃说:“我是突发灵感,猛然想起那么个细节。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也在这大势之中。”
我和他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去看看。但不能这么去,如果那里真的有密道,我们必须准备应急的东西。老房子里检查不出有价值的线索,我们简单把东西归拢整?,回去找老陈。
老陈听了我们的推理,又看了那两本日记,人彻底傻了,叼着烟好半天僵在那。
我们的推论目前还太匪夷所思,也没有什么充分的证据,饶是这样,也让老陈回不过神。
老陈来了满满的兴趣,非要和我们一起去,他提供全部的勘探工具。解铃也希望有这么一个成熟老道的助手,就答应了。看老陈这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算现在不让他去,他自己估计也能偷着过去。
老陈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他到库里拿了很多玩意,手电筒,钢丝绳,头灯之类的,我们整理出三个大包。这次行动不能仓促行事,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爸爸最初的那封信,他让我到停车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已经暗示了密道的所在?想的脑仁发疼没有结果,只能等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其实我的精神不太好,但为了不影响今天的行动,强忍着没说。
我们三人背上大包,从家里出来。老陈去了店里一趟,告诉阿龙今天闭店,谁来也不开。老陈从院里推出一辆大摩托,我们三人骑上,一溜烟直奔停车场。
天色不好,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大街上偶尔有几辆车,这是很平和的小城,生活节奏很慢,恬淡舒适,老百姓们完全看天生活,天如果不好,没人出来闲溜达。
老陈的摩托开得嗖嗖的,风驰电掣来到停车场。我们仨人各背大包,在解铃的引领下,轻车熟路来到停车场地下三层。很快找到了墙角。
手电光照下,能看到这块果然是后砌上的,外面抹着粗糙的水泥,和周围墙面差了很多。老陈扔下包,招呼我们拿了军工铲,我们三人对着墙面开凿。
水泥很松,凿了两下,水泥哗哗下,时间不长破出一个圆形的区域,里面露出红砖墙。
老陈一脚上去,把红砖踢松,再一脚,“哗啦”一声,让他踢出个破洞,里面露出黑森森的空间。老陈趴在洞口,打着手电进去照,缩回头说:“你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