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之死后的世界-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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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行字居然也是用煤灰写成的,字体和笔画运转和老爸写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让谁一看这就是他写的。
“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诧地问。
老爸呼吸急促,左右看看,脸色无比凝重:“他应该来了。”
我吓得汗毛倒竖,站起来扫了空荡荡的屋子一圈:“他……他在哪?”
老爸抬起头看我,眼神极难形容,他像病人一样需要急救,颤抖着说:“他就是我。”
“爸,你什么意思?”我咽着口水问他。
老爸哈了一下手心,用手指点着纸上的字:“我只写了一行,而现在出现了两行,第二行还是即时性出现的,说明有人在和我同时写字。他也在这个房间里。”
简直是匪夷所思,我赶忙问:“是幽灵吗?”
老爸环顾屋子,摇摇头:“不是幽灵。啊,我明白了,自从来到这里,虽然能感知到他,但我一次也没见过他。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着急地问。
“那个‘我’其实是在平行世界里。”老爸说。
我迷惑了:“什么意思?他不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吗?怎么又跑到其他世界里了。”
老爸摇头:“他所在的平行世界,和咱们经历过的几层妄境不是一个概念。简单来说,他还在这个空间里,在我们这间屋子里,但他在另外不同的时间里。时间分裂成了两段。”
我苦笑:“爸,我还是不明白。”
老爸道:“这其中的道理你用不着明白,你就这么想,我们的现实被分裂成了两个具有同等可能性的存在。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他顿了顿:“关于我,同时存在了‘是’和‘非’两种可能。”
我的大脑根本就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此刻太阳落山,愈来愈昏暗,屋子里也开始变得阴森起来。
老爸坐在墙角的阴影里,他抬起头看着我:“连科,现在这间林间小屋其实是被人有意设计的,咱们两个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他拎着手里的资料:“这些东西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让我们看到,你明白了吧?此时此刻,这间小屋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不但我分裂成了‘是’和‘非’两个,就在你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你也分裂了。”
我虽然不太相信他说的,但此时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了想,抬起手沾着煤灰,在墙上写了一行字:马连科到此一游。
果然,在这行字的下面隐隐浮现出一行字。天暗,我眯眼仔细看,上面写着“我该怎么办。”
这行字的字体架构和风格,我一看就很熟悉,那就是我自己的手笔。
如果老爸说的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同时也存在着另外一个“我”。我头发根有点发炸,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薛定谔的猫呢。
此时这间屋子就是装猫的盒子,同时存在着我和我的“幽灵”——另一个我,当观察者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和“另一个我”就会即时性消失一个。不是我就是他,就会湮灭。
我们只能活一个。
我摸着墙上这行字,心下胆寒,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薛定谔的猫是因为观察者的介入,而产生了湮灭的变化。那现在对于我和老爸说,改变我们命运的这位“观察者”是谁呢?
我决定和那个我沟通一下,我想了想,在墙上写道“你在吗,我在。”
“你在吗,我在,我们要想个办法。”墙上出现了这行字。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在和“我”自己交谈。我手指有些颤抖,思索着正要写点什么,突然意识到这里有个问题。
我在问“你在吗,我在”的时候,对面那个“我”也打出了相似的话,这说明什么,虽然有两个我,但这两个我都是我,也就是说是同一种思考方式。我们虽然行动不同步,但对事物的判断和理解却是一模一样的,这会导致什么?
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做什么,我也会做什么。
“你在和自己聊天?”
我点点头。
老爸咳嗽一声:“你过来看。”
我走过去看,他手里拿着的资料上出现了第三句话:“马国强,你可以死了。”
我大吃一惊:“爸,这是那个‘你’写的?”
老爸脸色晦暗:“他知道咱们的存在,现在,这间屋子,就是我们绞杀的战场。”
这种情况太诡异了,对于我们来说,那一对父子是幽灵,而对于那一对父子来说,现在的我们也是幽灵。
我们可以通过书写的方式进行沟通,但怎么能谋杀对方呢?简直无法想象。再说了,杀另外一个马国强,我没有异议,反正冯君梅和欧阳林也都是我弄死的,不在乎多死一个。可要杀另外一个我,那我心里就犯嘀咕了,死的毕竟是我。
“爸,咱们怎么办?”我问。
老爸看着我,轻轻说:“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我惊恐地问。
“自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投影()
“啊?!”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
自杀?
老爸神情严肃,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停下来,看着手里的资料纸。我知道有情况发生,忙凑过去看。在纸上凭空显现出一行字:国强,你不会想自杀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吧?
我和老爸面面相觑,这句话明显是另一个老爸写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安排?难道他听见了我们说话的声音?两个时间的空间开始融合?
这时,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字:国强,我是你,你也是我,你所有的念头我也会有,我刚刚想到自杀,马上意识到你会不会产生同样的想法。如果你有,请回复哦。
老爸面色凝重,轻轻叹口气,在纸上写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我蛮有期待地看着,可是纸上没有字出现。天色愈加昏暗。我在屋子里翻找出烛台,用打火石点燃。亮起幽幽一盏光。烛台放到地板中间,我和老爸盘膝而坐。那沓资料放在他的膝头。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一想到还有一个“我”共处在同一间屋子里,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出来了。”老爸说。
我凑过去看,纸上出现了一行字:国强,我劝你还是自我了断吧,咱们两个相争,惨烈不说,而且你没有胜算。
字体写得龙飞凤舞,充满了张扬的自信,老爸一边看一边咳嗽。
他想了想沾着煤灰,在纸上写:为什么。
时间不长,新的一行字浮现出来,写着:因为我是你,我了解你。可是你却不了解我。
我不明白。
纸上浮现出字来:你了解你自己吗,你了解你的心结,你的执着。你的心障吗。你或许了解,但是你能深入无情地剖析自己,面对自己吗?你不能,我了解你马国强,你太懦弱了。咱们两个的区别就在于我比你坚强。
老爸手指颤抖,想写什么已经写不下去了,他的面色泛起病态红润。
我在旁边默不作声,此时此景太过诡异,我忽然打了个激灵,蹦出想法。这种情景怎么这么像人格分裂呢,老爸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两个人格在争夺肉身。谁活谁就留下来,谁死谁就湮灭。
而眼下这间屋子,就相当于肉身,也是两个人格厮杀的战场。
不对劲啊,非常不对劲,烛台光幽幽而燃,屋里荡漾着阴森诡谲的气氛,我头一次开始产生质疑,对老爸关于妄境修炼这种说法的质疑。至于再往深里想,我的脑力又不够。
我看到老爸沾着煤灰在纸上写字,他和另一个自己,通过文字交流,开始了撕逼之战。
他写的是:我不懦弱,我比你想的坚强。
这行字出现后,相隔不到几秒钟,纸上浮现出新的字:你坚强?那我问问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慧慧?
我皱眉,慧慧看样是老爸的老相好啊,这个名很陌生,肯定不是老妈。
老爸咳嗽着,颤着手指写:想又怎么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说给你儿子听。看看马连科会不会接受。
老爸抬起头看我,我赶紧说:“爸,你不用说给我听,我对打探别人隐私也不感兴趣。”
“多少年了,我确实一直放不下。”老爸说:“儿子,今天你必须得听,我藏在心底太久太久了。”
老爸告诉我,在他年轻时候,至于是在哪一年哪一个世界,这个他没交代。有一个女孩特别喜欢他,长得也不赖,挺漂亮的,当时他对这个女孩不算有感觉,但人家主动追求他,他还是来者不拒。老爸是有大秘密的人,跟谁也不谈及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而那女孩太爱他了,就想深入了解他的全部,这就引起了老爸的反感。然后两人分手了。
我听得直挠头,这也没啥啊,男女谈对象,觉得不合适分开很正常。
老爸沉默片刻,说:“后来,她死了。”
我惊讶,老爸道:“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始终放不下,藏在最心底。”
“爸,别多想了,这只能说明你和她没缘分。”我说。
老爸没多说,气氛有些压抑,我岔开话题说:“爸,你怎么想到自杀这个方法。”
老爸道:“其实我和另一个‘我’,我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只要心念一生,我们差不多会采取一样的行动。通过自杀,我有办法让自己假死过去,而他说不好可能就真的死过去了。”
我不太理解,但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夜色渐渐浓重,另一个“老爸和我”对我们不能构成任何直接的威胁,只能通过文字骚扰,我们不看就行了,就这么僵持住。
我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呆了,不知老爸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和我交流,盘膝打坐,默默禅定。
我站起来,在屋子里轻声踱步,心乱如麻,捡起那份资料翻了翻,谁这么无聊,把我的经历都写成小说了。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莫不是另一个“我”写的?
我赶紧甩甩头,自己都魔症了。可还是止不住的想,此时此刻屋里的那一个“我”在干什么,也在烦躁地走来走去,看资料文件吗?
我似有所察,突然抬起头,看到窗外不远处的门前,模模糊糊站着人影。
我擦擦眼仔细看,确实是一个人。一身黑衣服,光线又暗,几乎看不清楚。这人身材很挺拔,像是一棵树,就这样静静矗立在门前,如同石碑。
我回头看老爸,老爸还在静默打坐,我不想打扰他,便来到门前。那里倚着铁锨把手,外面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机关还是留着的好。我抄起一捧煤灰在手里,等着那人要进来,先泼他一脸。
透过窗户紧紧盯着他,那人一动不动,会不会是死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时我忽然看到那沓资料上,隐隐出现一行新的字。我把煤灰放下,拾起烛台,用手掩着光去看。
这行字写得很急促,比划倒了,上面写着:国强,快,他来了!
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叹号。
这行字很明显是另一个“老爸”写的,他说的“他”是谁,是屋外的那个人吗?看口气很焦急,还是拿给老爸看看。我拿着资料来到老爸近前,轻轻碰碰他,老爸缓缓睁开眼睛。
我把这行字给他看,老爸抬起头看着门外,表情很复杂,他刚要说什么,一声巨响,大门居然被踹开,铁锨倒在地上。
屋外的黑衣人,站在门口,看不清相貌五官,能感觉到他正在盯着我们。
那人缓缓走进来,手慢慢伸开,手里居然提了一把古朴沧桑的宽刃剑,剑身泛着青铜色,杀气四溢。
我护在老爸的身前,端起烛台。火光幽幽,照亮了来人,一看到他,我几乎秉烛了呼吸。他和老爸长得一模一样,留着长长的头发,结成了发髻,披着??囊囊黑色的兽皮。
他和老爸最大的不同就是气质,这个人坚韧不拔,眼神深邃。
“你是哪个?”我磕磕巴巴地问,觉得他有些面熟。
那人笑,挥舞了两下手里的古剑,把剑身随手插在地上。那么厚的地板,剑刃就跟切豆腐一样,深扎其中。他慢慢解开外面的黑衣服,露出里面土黄色的道袍。
我想起来了。在刚入画的时候,曾经路过一片坟地,有个长得很像是老爸的道士坐在其中,冲我招手。当时我害怕极了,连滚带爬跑了,没想到他现在出现了。
我真是有点糊涂,这个道士是谁,为什么和老爸长同一个样子,难道——一股寒气窜到发顶,难道他也是“老爸”的一个?
“想起来了?儿子。”道士笑着看我。他拔出剑,指着老爸:“马国强,我追了你三个世界,终于找到你了,你可以死了。”
“你是谁……”我问。
道士说:“马连科,到我这来。你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人。和冯君梅、欧阳林一样,只是我在妄境世界里的一个投影。我才是你真正的爸爸。”
第一百三十七章 阴影和面具()
我被这个道士的言论说懵了,他才是我的老爸。眼前的马国强和冯君梅、欧阳林一样只是意识的投影?
我回头看老爸马国强,他现在没有一战之力,连站起来都费劲。可能是处于保护弱者的心理,再加上马国强先入为主,我还是愿意认他做老爸。而闯进来的道士则是骗子。
道士现在手握利刃,又有功夫在身,能谈谈还是先谈谈为好。“你怎么称呼?”
道士笑:“连老爸都不认识了?我的道号叫元z;h;e;n;。五层妄境都是发乎于我的修行,我才是本尊真身。你眼前这个马国强,不过是我的一道神念意识而已。”
“其实我们无所谓真和假,不是吗?”马国强咳嗽一声,反驳说:“我知道你是从哪来的,你来自第一层妄境。你不要有什么优越感,不过和我一样,都是意识投影而已。我在第五层,冯君梅在第四层,欧阳林在第三层,而你是第一层。所有的‘我们’,无所谓真假。反正到最后……只能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