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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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走了,张蓬拍着我肩膀,笑道:“小伙儿,可以啊,居然会读心术了。”
“报警本来就是应该的嘛!”我淡定地装逼。不露一丝痕迹。
张蓬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压根不信我这么想。江楚眉跟爸妈在楼下,见我下来,江叔叔笑着跟我说:“水生,晚上有空吗?喝一杯。”
“行。”我回道。
“太好了。咱们有鱼吃。”张蓬凑过来说道。
“滚蛋,没你的份儿。”
江楚眉一脸的担忧,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终究是要面对的。想到江叔叔晚上要来吃饭,我在小卖部买了点菜。我觉得江叔叔肯定要找我说江楚眉的事儿。
我让张蓬明天来,可能还有剩菜留给他,这个家伙贪吃贪喝,一点都不像个修道之人,不过他自己也说是个杂家。当我告诉他,鱼都被我埋了,他气得甩袖而去。
我也知道江斌的态度,不可能会支持我和楚眉交往。但他小时候也没得罪我,最多就是躲着,就算看在江楚眉的面子上,我也应该准备下。
傍晚的时候,我发信息问江楚眉要不要让他爸明天中午过来,晚上就别走夜路了,毕竟刚烧了悬棺,昨晚也被吓得够呛,担心晚上不安全。但她说老爸已经出发了,让我态度好点,不要着急,慢慢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黑。所以也没想那么多了,这两天除了李秃子,也没听说谁家出事。
我炒完两个菜,江叔便到了,他说的好酒就是一大瓶二锅头,我本来对白酒不擅长,昨晚刚喝今晚又喝,不仅心里暗暗叫苦,更何况还是52度的二锅头。但他好像挺爱的,给我倒了之后,他自个儿先喝了一大杯。
我们连续喝了三杯,我说的杯子是那个放在我家柜子里很久的一次性杯子,我的头已经晕乎乎了,跟张蓬喝酒是开心,跟他喝酒是压力大。这时候江叔叔才开始说:“小江,你知道我为啥来找你吧?”
“知道,为了江楚眉的事。”我说。
“对,楚眉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可以跟你说,我很爱她…;…;”
“等等…;…;楚眉不是你亲生女儿?”我虽然喝多了。舌头打卷,但脑子还算清醒,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信息。
“我说过吗?这个不重要,听关键的,我说到哪儿了?”他问。
“你很爱她。”我提醒道。
“对的,我很爱她,她很聪明,我年轻时也很爱你月华婶,所以,我赞同她的说法,你不能跟楚眉在一起。你从小身世可怜,村里人对你也不好,这些我都了解,但人是自私的,希望你也能理解,没哪个人不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得幸福。”江叔叔虽然有点醉了,但说话的逻辑很清晰。
“我明白,你放心,楚眉也不是真喜欢我,而是为了工作,破除封建迷信,所以这件事,你们可能多虑了。如果…;…;”我喝了杯中酒,江叔又为了我倒了一杯,“如果是不想让她接近我。觉得会给她带来灾难,那这事我管不了,你得管她。”
“我明天就会带她走了,让她好好找个工作,当归村没你们年轻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她是建设不好的。”
我想江叔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便问:“叔,当归村怎么了,跟我讲讲,到时候我好吓唬楚眉。”
他低着头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看来他酒量也不咋样,“没啥好说的,人心坏了。谁也救不了。你也应该出去混混,年纪轻轻,有的是力气,天天待在村里干嘛呢?赚了钱,说不定你还能娶个媳妇,延续你家香火。”
“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又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延续家族香火的负担,点上一支烟,递给江叔叔一支,他摇摇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我自个儿就能走。”他手一挥。
“这两天动了悬棺,怕不安全。”我说。
“没事儿,只要不取棺,不开棺就行。”
“你咋知道?”我好奇地问。
“大家都这么说。我回去了,对不起了,大侄子,希望你以后过得好。”
江叔叔说完便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外,他带了手电筒,我拿着斧头说要送他,但他坚决不同意。让我早点休息,想着也许他怕我送了更不安全,毕竟我是丧星嘛,所以也就没坚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也没想太多,反正事情早就知道了结局,只是他话中信息量颇多,我躺在床上也想不透,江楚眉不是他亲生的,那二婶跟谁生的,不会是黄玄吧?这也太他妈搞了。酒劲上头,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看了看是江楚眉打来的,我接了电话,她说老爸还没回去。让我们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去休息。我一愣,这都两三个小时了,怎么可能没回去,我心里一沉,感觉不妙。
“他八点就走了啊!”我说
“什么?”江楚眉急道。
“是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出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睡在路上什么的。”连我自己都害怕了。还安慰人家。
“你们喝了很多吗?”
“喝了不少,你爸爸喝得更多。”
“我爸爸的手机没电了吗?”江楚晴问。
“我不知道,没见他拿出来过。”我说。
我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二婶的声音,“小王八蛋,你要是害死我男人,我跟你拼命。”
直接挂了电话,才发现短信里好多江楚眉发来的信息,整个人顿时觉得清醒了,心里很是不安,这江叔要是出了事,我可跳进积水潭也洗不清了,拿着斧头和电筒匆忙出了门。
外面月黑风高,一出门我就打了个哆嗦,虽然是初秋,白天温度还挺高,但是江风吹过来,还是凉飕飕的,大概是要下雨了,今晚连蝉叫都很少。我紧紧拽着斧头,进了小树林,走了没多久,我看到地上有把手电筒,这不就是江叔叔的嘛,他怎么把手电筒扔掉了,不会真是碰到危险了吧。
我越想越怕,这个地方离我上次被袭击,还有跟踪江楚眉的地儿不远,我照了照四周,什么都没有,树叶野草摇摆不停,我捡起手电筒看了看,镜面摔裂了,电筒倒是还能开。正在我琢磨要不要去树林里找找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电筒差点掉地上。
“喂,水生,找到我爹了吗?”江楚眉问。
“没…;…;没看到人,只有…;…;”我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什么?”
“只看到电筒掉在路上,就是离我们上次被跟踪的地方不远。”
“我和妈妈已经出发了,你等着我们。”
江楚眉说完就挂了,四周又恢复了安静。我将手机装进口袋里,看了看漆黑的草丛里,在考虑要不要进树林里找找,点了一支烟压压惊,握着斧头的手心开始冒冷汗,我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朝右边树林里走去。
第42章 无血斩()
一阵大风吹过来,前面的松树针打在我脸上,隐隐作痛,穿过松树林,我用电筒扫了扫,看到前面草地中间好像有块被压下去了,便朝那里走去,越近心里越发毛,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看到江叔叔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睡意安详,连狗尾巴草垂下来,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都没动一下。我终于放下心来,一定是他喝多了乱走,在这草地里睡着了,看来他的酒量也不过如此啊,人到中年,不吹牛逼会死。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江叔叔。回家了。”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刚想将电筒放在地上,准备拉起他背上,手机又响了,是江楚眉。我告诉她们江叔叔睡着了,我会马上背着他出去。
我将斧头别在腰间,又拍了拍江叔,见他还没反应,便不打算叫了。还是直接背他回去算了,我拉着他的双手,想让他先坐起来。但我立马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松开他的双手,拔腿就跑,因为我拉起他的时候,他的头并没有跟着身体一起起来,还是躺在草地里,闭着眼睛。
二婶和江楚眉正在路边焦急地等待,见我从里面冲出来,迎上来便问:“我男人呢?”
“在…;…;在…;…;”我脑子里尽是江叔叔那睡意安详的人头,嘴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你麻痹啊,好好说话。”二婶估计也觉得不对劲,对我吼道。
“他…;…;死了。”
江楚眉一听我这么说,便朝树林里冲去,二婶也跟在后面,我在那冷静了十秒钟,还是跟上去了。江楚眉趴在江叔叔的尸体上痛哭,悲惨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黑夜。二婶则抱着江楚眉抹眼泪,我走过去站在那里放哨。看都不敢看,尸体和人头依然分开着。
这时候二婶看了我一眼,然后目露凶光,突然像疯狗一样冲向我,抓着我的衣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就是开始挠人。“你这个灾星,你害死我男人,你杀了他。”
“我没杀他!”我说。
“我要让警察抓你去枪毙。”二婶凶狠地说,又要挠我的脸,我一把推开她,冲她吼道:“我没有杀江叔叔。”
“你约他喝酒,不是你害死的,他怎么死的?”二婶已经泼起来,我根本没法跟她沟通。
“我不知道,我也没约他喝酒,是他想跟我谈楚眉的事儿,我们还是报警吧。”我说完,拿出电话便报了警。警察说到现场可能要一个小时,让我们不要动尸体。
二婶又要上来撕我,但被江楚眉拉住了。两人抱头痛哭,我有点搞不懂,二婶天天跟黄玄勾搭,江叔还说楚眉不是他亲生的,那她和江叔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呢?
我摸摸脸上被挠的伤痕,心情也恨沉重,看了看四周,依然是风吹树叶沙沙响,没有什么动静。我从地上捡起斧头,四处查看,想找找蛛丝马迹,但到处都是草地,加上风的原因,草被吹得四处乱摆,也没看到什么打斗的痕迹。
难不成真是悬棺里的鬼魂上来报复了?可为什么就报复江叔,他又不是烧棺的人,这说不过去,或者说是上次偷袭我的人?
“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等着警察来找你吧。”二婶冲我吼道。“死灾星,臭灾星,害死我一家人,还不罢休。”
“我等警察来就走,江叔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也不觉得是鬼怪所为,可能是人。我得在这里保护你们。”我不知道二婶为什么说我害了她一家人还不罢休,我他妈谁都没害过,还救过江楚眉,但她现在是气糊涂了,也懒得跟她狡辩。我之所以认为是人,是因为上次在这附近我也被人偷袭过。
江楚眉死死抱着二婶,怕她再来撕我,我都不敢看她了。就算我没害江叔叔,但我也没保护好他,我要是坚持送的话,要么江叔叔不会死,要么我也被砍头,至少不会有这种局面。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归村会出现杀人的事儿,以前就算鬼怪传说多,大家最多就是不敢走夜路,杀人砍头这种事倒是没发生过。
我傻傻站在那里,心如刀绞,好像这件事真跟我有关系一样。
“水生,你去看看,我怕,好像我爸爸没有流血。”江楚眉带着哭腔说,毕竟读过书的人,再痛苦还是有最基本的理智。
“什么?”我愣着了,后背如果有汗毛,早就竖起来了。刚才被吓得还没回过神呢。头都被砍了,怎么会没流血,应该是鲜血如注才对。但江楚眉这么说了,我也不能怂,便朝江叔叔的尸体走去。
看了之后,我更害怕了,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难不成真是悬棺里的鬼魂所为,脖子的切口处虽然是血红色,甚至有点溢出来的感觉。但就是没有流出来,好像被固定住了,而且皮肤切口处有烫伤的痕迹。
二婶也看了一眼,然后便哭着掏出手机打给黄玄,说让他赶紧找人来。挂了电话,二婶便又盯着我说:“你别走,你就是杀人嫌疑犯。”
“我不会走,我相信自有公判。”我说。
看着江楚眉在那哭得跟泪人似的,我心中绞痛,大概她此刻心里也怪我吧,要是天没黑那会儿坚持不让江叔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就算最后证明江叔的死跟我无关,大概我们之间也会很别扭。
我呆呆地站在那,看着她们母女在那抱头痛哭,我也是第一次见强悍的二婶哭。她不是装的,真哭假哭很容易分辨出来。黄玄带了很多人来,熊老六,张蓬和查尔斯,黄老头也来了,不过连孙总都跑过来,我十分不解,他还很关心地蹲在江叔叔边上看着尸体,胆子很大,并不是平日里那种文弱书生模样。
黄老头推开人群过去检查了江叔的尸体。面露愁色,但他什么也没说,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无血斩?”张蓬说道。
“什么无血斩?”查尔斯问。
“古代的一种行刑方式,将锋利的鬼头刀烧红,一刀砍下去,高温会将血封住了,就流不出来。”
“那你判断这是人为的?”我问。
“大概率,查尔斯不是在断头崖边装了监控吗?去看看悬棺有没有鬼怪爬上来就知道了。”
“现在过去吧。”查尔斯说。
张蓬看了看布袋里的法器,然后点点头,我不想在这里,便打算跟着去。二婶却一把将我拉住,说道:“你不许走。”
“放心,我跟他们去看看情况,不会离开的,警察来了,我会去找他们说明情况。”我说。
“斧头留下。”她大概是怀疑斧头是凶器,麻痹的,张蓬都说用的是什么鬼头刀了,我这劈柴的小斧头能一下砍掉人头吗?锋口都没那么长,但她这么说了,我也只能递给她了。
二婶可以说看着我出生,看着我长大的,虽然她并不想看,但毕竟同在一个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心里应该知道我没这个本事,无非就是想让江楚眉更恨我罢了。
我跟在张蓬和查尔斯后面,路上张蓬听我说完过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不是你的干的,也冤枉不了你,这种事抓到凶手难,排除凶手不难。”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的相信我?”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