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来-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着的,担心下雨淋湿。两台卷绳机正绑着七八米长的粗树干,将两边的大土堆拖到坑里埋棺材。
张蓬则按照欧阳雄说的,拿出木鱼随意念了个安魂咒,可能他觉得没用,念经也不认真。等我们从埋棺的地方下来的时候,人全部都走完了,毕竟天已渐黑。几个老外也笑嘻嘻地爬上来,我听懂了点,大概意思是说,这钱太他妈好赚了。
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回村,张蓬神情严肃,一句话都没说。有个老外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英文说:“你有酒吗?”
“有,中国最好的白酒,一千美元一瓶。”我回道,上次李明妈妈送给我的,还没喝完,其实那酒58一瓶。
这家伙非常阔气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一千美元给我。毕竟他们一下午赚了这么多钱,不在乎我宰他们了。
“让他们赶紧离开这。”张蓬说道。
我便跟他们说了,这么简单的我还是会的嘛!但那老外说他们太累了,今晚得开个趴体。
“还趴体,趴你妈个头,我看你们明儿全趴下。”张蓬骂道,对方又听不懂。
那老外跟我回木屋拿酒,非要说来我这开趴体,被我严词拒绝,我可不想惹祸上身。张蓬在屋外逛了半天,问我:“黄玄那符呢?”
“我昨晚就贴在前后门头了啊!”我说,这还是他交代的。
“你麻痹,怎么不见了?”他吼道。
我都没留意这事儿,我看了看,符被人撕掉了。“这是哪个狗日干的事儿。”我骂道。
“我靠,完了完了。”张蓬连忙将布袋放到桌子上,把所有法器全部弄出来。也就那么几样,符,黄豆,金剑,木鱼,其他一些他自个儿的钱包手机之类的。
“我们去找黄玄再要一张。”我说。
“天都黑了,跑那么远找死啊,再说他会给你吗?”张蓬吼道。
“他那符有用吗?”我问。
“不知道,多少总有点用处吧!”
他在窗户上。门上,全部贴上自己的符,我说去帮忙,他却说:“赶紧做饭,想做饿死鬼啊。”
“你就这么点东西吗?”我说。
“你以为这些玩意儿很容易弄啊,都是几十年的心血养出来的,摘花飞叶就能斩妖除魔,世间还会有鬼怪为祸人间吗?早他妈被干光了。”
张蓬如临大敌,搞得我也有点慌张,只能赶紧煮了面条。两人随便吃点完事。我拿着斧头,张蓬也已经掏出铁剑。
“先休息下吧!”张蓬将蜡烛点上。
可这样怎么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打呼噜了,我时不时的看手机,十点多的时候的确有点困了,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张蓬突然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把迷迷糊糊的我也吓醒了。
“咋了?”我问。
“看蜡烛。”
蜡烛火苗本来就微弱,此刻更是晃晃悠悠,火越来越小,最后慢慢熄灭。我连忙打开灯,从床上起来,拿着斧头从窗户朝外面看去,但是什么都看不到。外面漆黑一片。
张蓬竖起耳朵,抬头看着屋顶,我也听到密密麻麻沙沙的声音从房子四周传来,窗户玻璃上突然出现密集的蛇群,将窗户堵成一片漆黑,里面电灯照着蛇群花白泛红的蛇肚,我头皮发麻,吓得后退了几步。
“水槽!”张蓬说完拿着一张符冲过去,一条小鸡冠蛇已经从里面钻进来了,伸出头张开大嘴。猛地攻向张蓬,被他一剑砍了头,张蓬用剑挑出蛇的尸体,用符封住下水孔。我在张蓬那拿了张符封住洗澡间的下水口,大便我用的旱厕,在屋外。
“你这房子还有哪里有洞吗?”张蓬问。
“油烟机…;…;”我喊道。
十来条蛇这时候从油烟机里冒出来掉在锅里,我拿着斧头冲过去一顿猛剁,剁了个稀巴烂,张蓬则用符封上油烟机的孔。
我们对看了一眼,两个怕蛇的人,此刻为了保命,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半个小时后,蛇倒是没再进来,可是出现了新的问题,屋顶上被压得吱吱响,这他妈到底是有大蛇还是蛇群数量太多?
“房子不会倒吧?”我问。
“不知道,越来越多了,压倒也只是时间的事儿,如果撑不到天亮的话。”
“那我们不是掉蛇堆里了?”我想到这里,简直想一斧头割了自己的脖子。
“等我想想。”张蓬拍着脑袋在那不停地走动着。
我点上一支烟,缓和一下情绪,窗户根本不敢看,玻璃上除了蛇,啥都看不到,一点缝隙都没有,我走过去拉上窗帘。却听到墙角下有人挖地的声音,到底他妈的谁大半夜在蛇群中间挖我墙角,难道是悬棺里的玩意儿?
第62章 乱坟岗上()
“外面有人。”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人,但这里肯定不能继续呆了,上次我们在乱坟岗挖你妈妈尸体的时候,那红床单还在那坟坑里吗?”张蓬问。
“在啊,那东西有什么用。”
“有大用,乱坟岗上本来就阴气盛,咱们用你妈妈那裹尸被单盖着,趴在坑里躲着,这样也许可以逃过一劫。”
“趴在那就行?”
“阴阳相生,这些阴物是奔着阳气而来。只要有阴气之物盖住我们的阳气。就可以对它们隐身。就目前来说,乱坟岗是当归村最好的避难所;希望这些玩意儿去找那些老东西算账,别摸上乱坟岗。”
“怎么出去?”我都要吓尿了,在蛇群里冲到乱坟岗上去吗?
张蓬让我拿柴刀,斧头刃太短,待会儿出去难免要胡砍一通。他给柴刀上符,让我随时准备开门,他则将金剑和黄豆全部拿出来了。
“起!”张蓬喊完,金剑从皮套里出来,在我背后浮在空中对着门口。他点点头,我猛地打开门,外面的漆黑一片,密密麻麻的蛇群堆成一座山,堵住了去路。比房子还高,一坨蛇纠缠在一起滚进房间里。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变!”金剑一分为四,变成三十六把。组成一个八卦阵,将涌进来的蛇群顶回去,蛇山被顶出一个大洞,足够我们两个通行。
“开道!”张蓬喊完冲出去,对我喊道:“跟紧了!”
我紧跟在他后面,金剑阵将蛇群斩得断肢乱飞,搞我们一身蛇血,时不时有蛇肉砸向我的脸。我拿着电筒回头一扫,木屋后窗下还真有个白发老头正在那拿着锄头挖东西,搞不清到底是人是鬼,是真还是幻象,这种时候还在挖我家墙角。奇怪的是,蛇群到了他跟前就自动躲避,所以他站的地方有两三平方的安全带。
“你他妈是谁啊?用我家锄头挖我家墙角,房子倒了找你赔。”我喊道。老头却不理我,继续挖着。
“那老头身有罡煞之气,蛇群不敢接近。”
“咱们跟在他屁股后面吧,这样可能比较安全。”我说。
“傻逼,你跟他很熟吗?而且现在只是蛇,要是鬼王来了。他能保护你?”
“鬼王来了,那被单能盖住我们的阳气吗?”
“距离近的话,可能也不行,这种事就得碰运气,骗骗小鬼就行了,碰到几百年的鬼王,咱们就认命吧。”
张蓬说完,我们跑得更快了。我房顶上堆积了六七米高的蛇山,麻痹的,我房子才六米高,难怪会被压得吱吱响。不过蛇山开始快速滑落,追向我们,宁可被鬼王剁了,也不要死在蛇堆里,太恶心了,据说蛇见洞就钻,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闭上嘴,摸了摸屁股。
快到山脚下,张蓬将手中黄豆洒向后面。一声怒喝:“结界!”接着他便收回金剑,黄豆变成小金剑一字排开,在那挡着进攻的蛇群。我们朝山上跑去,不知道是跑太急了,还是晚上吃太饱,亦或是太紧张了,我肚子有点痛。
“你黄豆不要了?”我问道。
“明天再来找,先让它们挡住蛇群一会儿,我们先躲着,不然蛇群全引上山了。”
“妈的,又要来找!”
“你先祈祷有命去找吧。”
张蓬说对了,刚才不仅我房子那里,似乎所有的树上,草里也到处都是蛇群,现在上了乱坟岗,蛇群就不见了,偶尔才能发现一条,果然蛇群没有攻击这个地方,看来这乱坟岗在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只能祈祷那悬棺里的鬼不要找上来。
我们刚上到山顶,立马发现不对劲,在我刘叔的坟前有个火星,吓得我们连忙趴在地上,爬了没几下,我摸到一个人骨头,地上不是人骨头就是尸体。我吓得差点叫起来,张蓬连忙捂住我的嘴,我们匍匐前进,找到了妈妈之前的坟坑,将红色被单盖在身上裹紧,虽然味道很怪,但此时此刻,不被蛇群爆菊才是最重要的。
“阴门阵。”张蓬轻声说。
“什么阴门阵?”
“刚才那些尸体和人骷髅应该全是从乱葬岗的坟里挖出来的,跟我说的方法差不多,是为了隐身。”
“你为啥没想到摆这个?”我轻声问。
“麻痹的,你电视看多了吧,啥玩意儿都得学习啊,你以为我是神仙,这阴门阵你以为就是将尸体骨头围一圈就行了?要会看骨龄的,将死去年头最长的尸体拆散,跟短龄的混合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对阴物隐身。”张蓬说道
“要是鬼王来呢?”
“你咋老是拿鬼王说事,那悬棺里能有几个鬼王?没有阳气引路,鬼王都能找到这里,那就认命吧!那天找你妈妈的坟,我看这里面有百多年的孤坟,应该可以阻挡一阵了。”
“谁摆的?”我问。
“不知道,那火星怎么一闪一闪的,像抽烟一样。”张蓬刚说完。看见火星飞了出去,我们立刻想到了是谁。麻痹的,当归村还有谁拿烟斗抽的?
“黄老头?”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原来这老东西学的是这些。”
“讲解下。”
“学道也有阴阳之说,学这种玩意儿的,养尸,盗墓,害人之类的用得上,对阴物隐身,摆阴术坑人,至于效果咋样,就要看他水平了。我学的是阳术。只懂降妖伏魔,看起来比较吊。”张蓬说道,但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吊,就知道逃命。
这时候那抽烟斗的人说话了,一听声音就是黄老头。
“哎,你这傻小子,要是没打跑你哥,或许今晚我们有机会逃过一劫,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蓬看了我一眼,想要问什么,却被另外一个声音给给惊着了。
“刘八公到底是什么人啊?老听你说起他,我那时候小,觉得他没啥特别的啊。”二婶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虽然他看上去总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我这点本事就是他教的。刘贵是他收养的。他这个人保养得好,不知道多大,也不是本地人。当年有个道士专门来村里招葬棺人,被刘八公三两句就吓走了,如果他在,就算搞不定悬棺鬼王,保我们万无一失是可以的。”黄老头说道。
我听着百思不得其解啊,刘叔就是一个普通打捞工,他哥能牛逼到哪去,再说了。他哥那么厉害,咋被他抢了女人,几十年都不回来。不过这个也难说,法术再高超,也怕肉拳头,比如张蓬。而且按照黄老头说的,刘叔跟他虽以兄弟相称呼,但其实应该为养父养子吧,他也不能为了个女人耍阴招整刘叔啊,毕竟那时候刘叔年轻气盛。
“黄玄怎么没来?”二婶问。
“躲在地下室。”
“这个缺心眼的,你为啥要准备这地方?而不躲在地下室。”
“为了你和白风的安全,不过白风怎么也没来?”
“不知道,吃完饭说要去劝他同事离开,就没回来,希望他不要出事。”
“玄儿恨我,不怪他,怪我,当年我就不应该带你走,他那时年轻,接受不了你的过去,但他很喜欢你。现在想想,只要时间够长,他是可以慢慢改变思想的。我更不应该跟着江别山去做葬棺人,可惜人生不能重新选择。”黄老头对二婶说,语气里满是歉意。
信息量太大,我和张蓬连忙竖着耳朵听,他们虽然用正常声音交谈,但毕竟有点距离,生怕漏掉个一字半句。
“我靠,黄老头跟二婶?”我嘀咕道,我靠,黄老头至少比二婶大二十岁,熊九的事情败露时,二婶才十六七吧,就被黄老头带走闯江湖了?难怪黄玄说黄老头跟儿子抢女人。
“老黄可以啊!”张蓬轻声叹道。
第63章 阴门阵内()
黄老头和二婶就像两个老情人叙旧,压根就没有我和张蓬那种逃命的紧张感。二婶说话变得从未有过的平和,也不再嗑瓜子,这跟山下群蛇乱舞的危险局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安静了几秒钟,二婶叹道:“你儿子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熊九的事儿败露后,他很介意,全村只有你不介意,我在村里待不下去,本想跟你在外面混到死。不回这个鬼地方了,可你非要回来,还不敢娶我,所以我恨你,但也不后悔。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只有江斌,怀了你的孩子,却跟他结婚,还骗了他十几年。只能死了,再去跟他道歉。”
这时候有人提着灯笼上来,是熊老六和熊虎。一个拿着火红鬼头刀的小丑突然从他们背后露出脸,吓得我一跳,狗日的熊九老傻逼,还装什么装,爱上化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画成这逼样,死变态。
除了他手上的鬼头刀,熊老六手上好像是一把青铜古剑,熊虎则是一枚大斧头,上面的血迹未干。但青铜剑则干干净净,他们应该是杀上山的,剑上咋不沾血呢。
“哈哈,都什么时候了,跑乱坟岗上来卿卿我我。”小丑笑道,血红色的大嘴巴格外渗人,熊九的声音像是被棍子捅伤喉咙了,那种奇怪的声音估计张蓬大师都无法模仿。
“熊九,阴门阵是我摆的,你们出去。”黄老头说道。
“就知道你会在这,我们才来的,熊家养了白月华十六年,被你骗走了,这次就当作回报。叫你女人老实点,别惹事,否则乱坟岗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熊九已经完全暴露出真面目。
月黑风高杀人夜,大家都没必要藏着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