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水中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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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样吧,黄方。你过来我这,免得你们两个都死了,我没法取棺。”欧阳雄说道。
熊九对他的价值就是取棺嘛,他只想要里面的东西,又不想做白宗耀口中那种祸害千年的事儿。熊家的利益并不是他的利益,他们只是暂时有共同利益。
“杀了熊九,我告诉你取棺的方法。”黄老头说道。
这让欧阳雄很为难,因为心里没底,毕竟熊家至少方向一致啊,黄方又不配合,万一开枪杀了熊九,反而被黄方老头反咬一口报警了。自己持枪杀人,岂不是牢里坐到死,熊九死了,他又不能杀黄方,不然取悬棺的秘密永远没人知道了。所以他干脆不说话了,枪却已经拿在手上。
“月华和风儿快走。趁阴兵未到,待会儿就走不了,他们交给我。”白宗耀说道,拿起刀走向熊九,转头对查尔斯说:“江水生那小子,如果杀不了。就跟他合作,人算不如天算,顺其自然吧,保住断头山为要任。”
我心想老东西,杀不了我就跟我合作,哪有这么好的事儿,那天偷袭我后背的就是查尔斯。
“走什么走,我要亲手杀了熊九。”二婶脾气来了,她在这些老东西当中,算是最真实的了,但命运也最惨,白家的好处没沾到,反而沾了熊家的霉气,又被黄家辜负。
她将手中七杀珠装进嘴里,一粒绿色珠子杀向熊九,熊九挥刀格挡,被挡掉的那一粒被后面追上来的一粒撞到,居然弹回去再次攻向熊九,二婶这招挺绝啊,站在那鼓起嘴吹七杀珠,搞得熊九手忙脚乱。
“老六,太阿给我。”熊九一声喝道。
熊老六将手中青铜剑扔给熊九,自己则拿着那柄再次烧红的鬼头刀,这父子两人。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配合得挺好。三颗绿色珠子顿时被那把什么狗屁太阿剑砍成两半,真是可惜了,熊家居然也有传家之宝啊。
白宗耀走过去,大刀从空中压向熊九,熊九举剑格挡,这什么太阿剑还是牛逼,切进长刀里卡住了,但白宗耀的刀劲儿实在太大,将熊九硬生生地压跪在地,熊九的小丑脸都变形了,一声怒吼,双手持剑猛地一拉,将长刀切断,难怪白宗耀要用大长刀,是为了对付削铁如泥的太阿剑。
熊老六杀向二婶,二婶的珠子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白风手心连续射出七把飞刀,手指勾动细线,像弹钢琴一样优雅自如,飞刀在空中飞舞,跟熊老六打得难舍难分。
熊虎见二婶已经没什么招了,从侧面冲过去一斧头砍向她的脖子,二婶准备偷袭熊老六。都没注意到。我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二婶小心!”喊完我就后悔了,压在我们身上的蛇动了,我回头一看,它正张开大嘴吐着蛇信看着我们。
熊虎没砍到二婶,因为黄方冲过去替二婶挡住了大斧。他的头滚在二婶脚下,二婶一愣,熊虎的大斧又砍向她的脖子,在二婶人头落地之前,她用最后一口气,朝我这边吐出最后一粒七杀珠,射进那鸡冠蛇血喷大嘴里,蛇血四溅,蛇身压在我们身上,一动不动。张蓬全脸都是蛇血,他瞪着我,都想杀了我,但是又不敢出声,还有一堆蛇呢。
我看着这场乱战,很难过,二婶虽然没法躲过那一斧头,但她居然用最后一口气救了我们的命,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白宗耀就在熊虎侧面,长刀一个回旋扫,砍了熊虎的头。长刀没有一秒停顿再回去扫向熊九,却又被熊九砍掉一截,那截断刀飞走的时候,白宗耀的长柄一扫,击回那截断刀将熊九的左臂整个儿切下来,红色血液喷射而出。这招又快又绝。估计熊九都没想到。
“风儿快走,鬼王来了,保住断头山最为紧要。”白宗耀喊道。
白风跟熊老六打得不可开交,白风那七把小飞刀比较牛逼的就是上面有某种特制的细线,可以收回,估计袖子里有什么机关。当然他技术也很好,要不然飞来飞去,细线很容易缠在一起。
这时候树林里听到一声怪叫,蛇群突然变得躁动起来,熊九听着一愣,本来他就受了重伤,白宗耀这时一刀扫向他的脖子,但欧阳雄手上的枪响了,白宗耀的刀没能砍掉熊九的头,反而自个儿头部中枪倒地。今晚两个葬棺人,本应该都会人头落地,欧阳雄的枪暂时改变了格局。保了熊九一命。
蛇墙上突然冒出一圈人,准确的来说不是人,是尸体,因为眼睛全部是绿色的,手中拿着弧形的白刀,像是鱼刺的形状。它们就站在蛇墙上,看着场内打斗。白风飞刀一甩,飞身上了一棵大树,不见踪影,这里只有他能借着飞刀的线上树逃走。
我屁股又被什么东西踩到了,我回头看了看,一具尸体站在那。真是他妈的倒血霉,大蛇刚死,阴兵接班。今晚看来是完了。
一个穿着黄袍,戴着吉服冠的绿眼干尸出现在阴兵中间。
“老六,刀给我。”熊九喊道,两人换了武器,熊九将火刀按到断臂伤口上,封住血迹。“跟我走,抢了那两个小子的被单躲山里去。”
麻痹的,怎么跑我这来了。他们朝我跑过来,这时黄玄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穿着符衣背着一个小孩尸体,拖着黄方的尸体就跑。这小子咋变得这么孝顺了,这时候来抢老爹的尸体。刚才干嘛去了。
黄袍鬼王张开大嘴冲着阴门阵一声狂叫,那些尸体和骨头像长了腿一样,居然吓得屁滚尿流的四处逃窜,我看到刘叔和王小峰的尸体乖乖爬到一边。大家都是尸体,居然差距这么大,阴门阵就这么被破了。
熊九和熊老六狂砍踩在我身上的阴兵,几乎是将阴兵分尸了,然后踩着我们,扯走我们的被单包着他们自己。
“杀了他们。”熊九说完鬼头刀扫向我的脑袋,左侧树林里蓝光一闪,月牙形的玩意儿飞过来,击中鬼头刀,火花四溅,救了我们一命。
“走!”一个女人的声音。
“愣着干嘛,走!”张蓬吼道。我他妈都快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生平哪里见过今晚的场面,被他拖着跑,被熊九火焰刀砍的阴兵明明四分五裂。骨头都散架了,突然又恢复人形,这些玩意儿死不了吗?
我差点撞到欧阳雄,他举着绿扳指,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走去,那些阴兵也不砍他,蛇也不咬他,像个瞎子一样。要不是他手上有枪,我就抢了那绿扳指。
十几个阴兵举着鱼刺刀将我们包围起来,张蓬大声喊道:“火晶飞乌,凤觜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急急如律令!”布包里黄符飞出,金剑出鞘,形成八卦剑阵,跟阴兵战斗开路,也不知道那鱼刺刀什么材质的,打得这么厉害,居然没有声音。
剑阵护着我们朝山下跑去,我们几乎是踩着蛇身的,我倒没事,张蓬的腿被咬了一口,但也顾不上那么多。
到了山下黄豆结界处,发现一座高十几米的蛇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黄豆不见了,张蓬双指一收,“明儿不用捡黄豆了。…;…;万法归宗!”他声音落地,蛇山里的金光一闪,杀出一个血窟窿,黄豆归位了。剑阵抵挡后面的阴兵,黄豆开道,张蓬已经满头大汗,我则喉咙痛,刚才只是肚子痛,不会是蛇血有毒吧。
第66章 斗鬼王()
黄豆在蛇山底下开出的蛇洞特别恶心,被砍断的蛇在喷血,我们在蛇山洞里穿梭,就像是在过喷漆房,全身都是蛇血,眼睛都睁不开。明明跑了好久,却还没到头,阴兵紧追不舍,刚逃出蛇山,我们傻逼了,因为黄袍鬼王就站在前面。
我们离木屋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那里已经没蛇了。电灯还亮着。
黄豆小金剑在鬼王跟前纷纷掉落,一点用处都没有,鬼王也不着急,绿眼珠冒着寒光,就算他不动手,只要我们不跑,也是个死。
张蓬踹着粗气停下来,看了看我,“死定了!”
他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双指快速画出一个八卦图,图形居然定在半空,他朝后面剑阵喊道:“爻剑归位!”金剑和黄豆同时飞过来混合在一起。绕着中间红色八卦图飞速旋转。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变幻无极…;…;”
张蓬念经的时候,黄色金剑随着他的口诀成几何级分身,顿时变得密密麻麻,剑阵也越来越大。旋转速度飞快,非常壮观,张蓬手指转着八卦图,猛地推向鬼王。
“杀!”张蓬吼出时,所有金剑从四面八方射向鬼王。
黄袍鬼王后退了几步后,突然张开枯嘴。飞出一堆像苍蝇的黑色玩意儿跟金剑缠斗,空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张蓬掏出木鱼,坐在地上念经,维持剑阵。后面的阴兵已经将我们包围了,但没砍我们。
“还愣着干嘛,我顶不住了,给你开道,赶紧逃!”张蓬满头大汗地说。
“不走了,没地儿去了。”我回道。
张蓬越念越快,木鱼敲得跟雨点似的,我站在他身后,拿着柴刀守着后面的阴兵,他们根本不着急进攻,在那傻逼兮兮地看着,也不知道是偷懒,还是他们有什么规矩,比如老大在打人装逼,你们学着点,别抢风头之类的。
张蓬念得越快,我喉咙也越来越痛。
这时候我听到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呖,金剑居然被鬼王的吼声震飞,杀向我们,张蓬手一挥,“撤!”密集的金剑顿时消失不见。张蓬也累得没了力气。
鬼王走向张蓬,举起鱼刺刀,像是来砍头的架势。我想反正都是死啊,从张蓬身上跨过去,冲向鬼王,大声骂道:“草泥马勒个逼!”都要被砍头了,还讲什么素质,打不过还不能骂几句捞点本吗。没想到张蓬这傻逼却拽着我的裤脚,差点把我绊倒,他说:“别去送死。”
我气得一脚踹在他脸上,然后冲向鬼王,用后背狠狠撞向他的身体,因为我知道后背鳞甲不怕砍,鱼刺刀我就不知道怕不怕了。结果鬼王巍然不动,鱼刺刀却将我砍飞到五米开外,喉咙中什么东西被震出来,吐出的污秽之物中金光一闪。
张蓬似乎发现了什么,双指一挑,“起!”
一粒豆子从我吐出的血秽之物中冉冉升起,变成一把黄黑相间的大剑,金色和黑色气流相互纠缠,剑身越来越大,跟白宗耀的长刀有得一比,跟其他黄豆的颜色有点不一样。只能用屎黄色来形容了。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杀!”张蓬手一指,屎黄色剑便朝鬼王杀去,鬼王用鱼刺刀挡了一下,剑竟然将鱼刺刀砍断,直插鬼王心脏,黄袍鬼王的身体向后飞去,插在一棵大樟树上,发出尖锐的怒叫声,想拼命挣脱。
“牛逼!”
“牛逼!”
我和张蓬几乎同时喊道,我说他牛逼,他也说自个儿牛逼,不过他一向自吹自擂,我早已习惯了。
阴兵终于向我们冲来,张蓬重新唤起剑阵抵抗,从布包里掏出一大把符,撒向空中,符未落地,就被他一掌推向鬼王,黄符飞过去将鬼王的身体包裹着,接着便燃起熊熊火焰,鬼王这下就没法装逼了,声音越来越凄惨。
我和张蓬由剑阵护送,狼狈逃回到小木屋里,阴兵将木屋包围,幸好木屋早就被张蓬用阵法封死了入口,只要蛇群不用那种压倒木屋的流氓手段就行,不过我觉得也很难撑到天亮,因为阴兵正在撞击窗户和门。
“听天由命把。我也没办法了。”张蓬已经累得没了力气,他看了看脚上被蛇咬的伤口,有点肿。“还好,不是那鸡冠蛇。”
“要不要给你把蛇毒吸出来?”我问。
“宁死也不接受男人吸,没事,只是有点尸毒,不是剧毒蛇。”他说完烧了一张符,咳了几口痰,搓成泥抹在伤口处。
我一样累成狗,屋子里地板上都被我们身上的蛇血搞脏了,这时候我发现大腿有点痛,坐起来一看,麻痹的,上面插着两把小金剑,已经开始流血了,“傻逼,你的剑怎么插我腿上了?”
“鬼王吼的啊!”张蓬拔掉剑,痛得我一声惨叫,大腿那地方可是有血管的,万一插到,没被鬼王搞死,被张蓬的金剑插死了,幸好伤口很小,贴上创可贴,也就止血了。
我们从窗户看了看,那鬼王还在烧着,依然在挣扎,应该能死吧!不过那些被熊家父子剁断的尸体为什么会自动复原呢?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可怕之处?
阴兵还在那努力撞门,每撞一下,窗户和门上的符就金光一闪。门板哐哐响,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啊,张蓬已经没招了,又没地方可逃。
“你刚才说谁牛逼呢?”张蓬问我。
“你啊?”我回道,躺在地板上,点上一支烟,累得不行。
“傻逼啊,你这是讽刺谁呢?我都快被那老不死的东西打成狗了,哪里牛逼了?”
“你自己也喊牛逼了啊,我哪里讽刺你了?能杀三百年的鬼王,你将来出去混能吹一辈子。还不牛逼啊?”我不解,这小子脑子被鬼王打坏了?
“我那是说你牛逼。因为那粒黄豆粘了你的屎,突然威力大增,我没那本事斗过几百年的鬼王,普通的法器更不行。没想到区区一个牛逼鬼王,居然被你的屎熏死了。”
“我的屎这么吊?那我赶紧去拉,你用来掺着画符。”
“神经病,我猜应该是那颗被你吞了的黄豆在你肚子里面养了好多天,可能被你鳞甲的阴阳之气养成神兵利器了,可惜跟鬼王一起烧了,不然还是很吊的。明儿你再吞个几百粒,给我养养。”
“滚蛋,自从吞了你那颗豆子,没有一天不拉肚子的,都快虚脱了,现在每次上完厕所只能用水冲,用纸擦都能痛哭。”
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那些阴兵没有撞击了,在窗户跟前看了看。他们正在离去,我看到断头崖的方向烟火冲天,好像什么东西烧着了,不会是山吧!
“那里是悬棺的位置吗?”张蓬问。
“是的。”我回道。
“我靠,不会有人趁阴兵出来搞人了,把悬棺全烧了吧?”
“谁有这本事,那悬棺不是烧不着吗?”
“不知道,但若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没了棺材,太阳一出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