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养成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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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渠子曾经无数次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潮湿洞穴里发出凄惨的嚎哭,对着身边经过的蛇冲鼠疫控诉着自己对命运的不满,但是他不知道,很快这一切都会结束了,就在转瞬之间。
这个时候,灵渠子正在等待着妖道的门徒过来送饭食,说起来这里的伙食真不是一般的难吃,馊味儿之强烈已经达到了让人深恶痛绝的境界,灵渠子吃着这些饭食总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他别无选择,与那些走火入魔不是人间烟火的邪道不同,他是人,得吃饭,更何况这里的人似乎对他也已经够客气了,自己拜拜在这里呆了半年之久,没有被尚学者拿去做蛊虫实验已经实属万幸,所以,眼下摆在灵渠子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要么吃,要么饿死,于是乎,这位残障人士选择了忍无可忍也要调整好心态继续忍!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时间一点点消散,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一个人影,灵渠子不耐烦了,就见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嘶吼道:“人呢!老子饿了,伙食哪去了!”
出乎灵渠子的意料,洞外对他的回应是死一般的寂静。
灵渠子纳罕不已,连续喊了喊了好几嗓子也没人搭理他,灵渠子慌了,心道不是别人把自己给忘了吧?
“那可不成!”
灵渠子望穿秋水般狠命挪动着身子,玩命呼喊起来,可就在他最后一嗓子响亮落地之后,他忽然觉得不远处传来了响动,不过很明显,那不时某个人在回应他,而是近似奔牛的怒吼。
答案在片刻之后揭晓,头顶上猛地倾灌下了昏黄的水流,之间还夹杂着挣扎不休的尚道圣门徒的魂魄。
看到这东西,在短暂的惊恐之后,灵渠子瞬间的变得欣喜若狂!
忘川河水中的景象是很惊悚的,剑走偏锋的邪道们自然不知道内中猫腻,河水之所以会吞噬魂魄,完全是凭借魂魄的恐惧,这种伤害也实属自伤。
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正宗道士的灵渠子自然了结其中内故,这条只有地府才有的河流不但收容不想忘却前世的魂魄,还能够使人脱胎换骨,再配合上奈何桥上老妇人那碗汤,简直是天下绝配。
汤灵渠子是自然不肯喝的,但他明白,这是自己恢复的唯一机会,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异常振奋,没了恐惧,河水自然就吞不了他。
就这样,灵渠子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从容的被淹没在了河水里,自此不见踪影。
丑时未到,安然已经回到了,一见到这小子回来,黑白无常两兄弟立刻笑逐颜开,白七爷还不住的品头论足道:“我说老八呀,看来这次我们可以早点回去交差了!”
黑八爷并没有说话,旁边的荀阳子却应声而语:“七爷莫急,贫道都打算跟你走了,也不差这一小会儿了!”
第65章 38:空钱绝后()
“二位鬼差大哥,贫道有最后几句话想吩咐小徒,不知二位能否行个方便?”
黑白无常倒也识趣,一听荀阳子这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二位阴神也不多话,霎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没了外人,安然终于暴露了脆弱的一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着问:“师父真的要走了?”
荀阳子撩拨着颔下的白须,怡然自得道:“嗯,为师功德已满,此行是要去上清宫掌道!想我荀阳子一生一百余载,虽没能名满师门,但百年之后能够得到这么份儿美差,也算是幸甚至极了!”
安然默然不语,片刻之后,荀阳子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味道:“为师是看不到你弱冠出师的时候了,想想就着实可惜呀!”
“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好好谙习师父所授道术,并将师父毕生心血发扬光大!”
面对安然信誓旦旦的决心表达,荀阳子心中温暖,但面上却报之最后一次的幽默:“行了吧,小子,说的这么坚决是怕贫道赖在这儿不肯走是吧?”
支走了二位鬼差大哥,荀阳子长话短说,直接道明了主题,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徒弟,荀阳子怜爱的道:“小子,今天为师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想你蒙在鼓里,否则日后你必然会记恨为师!”
安然还在那儿抒发着自己小情怀,闻声连连应道:“不会的,师父恩慈安然牢记于心……”
还没等安然说完,荀阳子便打断道:“你会的!”
安然正纳罕不已,荀阳子便为他揭晓了答案:“我蓝衣道乃大疆名门正道,在道界也早已声名远扬!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安然左思右想也没有想明白,疑惑的问了一句。
“为师虽然道法高深,但这辈子却一直很穷!”荀阳子说到了点子上,安然这才醒悟。
“师父的意思是?”安然的心中已然明了了几分。
荀阳子摇头叹道:“蓝衣道者,虽然名满天下,但此生终究逃不过两个宿命!空钱绝后!”
安然的心情平稳了,不就是“空前绝后”吗,扬名立万谁不喜欢,师父你老人家就安心去吧,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安然显然没有理解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美事儿。
“你错了,为师说的是空钱~绝后!”荀阳子队自己的说法做出了详细的讲解,直接将安然从理想拉回了现实。
荀阳子说完,安然便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入蓝衣门并最终成为传人,就必须要经历“没钱”和“断后”这两种命运,而这两条不是绝对的,是可选的!
安然还在那发懵,荀阳子早已从袖间取出两个纸团,念诵口诀后摇手一指道:“为师已经为这两个选择开了光,你选一下吧,选好了,就不能改变!”
安然郁闷了,这两项还不是自己想选哪个就能选的,为了做到公平、公正,并且还要体现蓝衣门人扶危济困、斩妖除魔且身不由己,所以要想得到宿命,就必须盲选,选到哪个就要哪个,道界人家统称为“认命”。
安然迟疑了,望着眼前这个坑人的小老头,唯唯诺诺的问:“额,师父啊,我可以不选吗?”
“纸团已经开了光,如果现在推出,则必定恶疾缠身!”荀阳子的答案是不行,“时间有限,快做决定!”
荀阳子悠悠的讲完,安然脸都快绿了,虽然师父已经命不久矣,但安然还是在心中深恶痛绝的骂了他老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尊师重道的自己竟然就这么硬生生被那位被自己奉若神明的师父给坑了!
安然快骂娘了,带着一脸愁容的埋怨道:“师父啊,您老眼看都快走了,你说这要是给徒儿我留点儿镇观之宝我感激您一辈子,什么都不留我也会照常供着您,可是您老却拿起铁锹亲自给我挖了个坑,这样做就太地道了吧?”
荀阳子暗叫一声不好,若是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自己得在驾鹤西行前晚节不保,不行,不能这样,只见他哀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小子,这都是命,你也是过来人了,上辈子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你想一想,你可曾遇到过心仪的道侣?”
安然摇头。
“那你可曾留下了后人?”
“没有!”安然回答完毕,反问了一句:“那您呢,有子嗣吗?”
“自然是有的!”荀阳子的面色变得更加忧郁:“不过都被贫道熬死了!”
安然听闻这话不禁黯然神伤,事到如今,想那么多已经没有用了,本来好好的欢送会,却被这个话题弄得苍白无力,安然认了,随手在荀阳子的手中取过了一个纸团,打开后,上书两个大字“绝后”。
绝后就绝后吧,反正家里还有大哥和二哥,也不差自己这一门,饶是如此,安然末了还是问了一句:“师父,那我这辈子会有道侣吗?”
“没有!”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安然顿觉五雷轰顶,在它看来,这一句基本为自己的姻缘判了死刑,估计又会和上一辈子一天样,风雨无阻的光棍儿百十年了。
“但是会有艳遇,还会有一个一生的姻缘!”荀阳子似乎总喜欢和安然开玩笑,一脚将他踢进海里,在他快淹死的时候再把他拉上来。
“什么?”安然美不胜收,荀阳子又赠了他一个甜枣:“而且很快就有!”
安然欣慰了,只要不单飞,怎么都成了,恰在这时,荀阳子起身作别了,身体还躺在那儿,魂魄离开了:“小子,卫道之路,任重道远,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如果出事之后有什么搞不定的麻烦……那也要相伴自己去解决!”
“师父,你说废话我也不介意,但能不能把废话说完再走!”安然眼中的泪水终因不舍而抑制不住了,再一次扑通跪了下去。
“不要伤心!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荀阳子的魂魄悠悠的道:“待你师成之后,每逢为师祭日,都可以通过元神出窍与为师相见,只要颂功德经即可!”
“前路漫漫,望吾徒珍重,出师之时,便是你我师徒相见之日!为师去矣!”一声悠长的告白,荀阳子的魂魄飞升而去。
安然心弦一颤,夺门而出,望着天际的西面望去,一朵黑云之上,黑白无常搀扶着荀阳子飘然而去。
“不好啦,死人啦!”
安然怔忡半晌,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房中传来自家伙计的惊叫声,安然这才回过神儿来,荀阳子道长真的走了!
第66章 :青头怨鬼()
光阴荏苒,时光转瞬即逝,一转眼荀阳子道长已经羽化飞升已经四年,而安然,也已经十六岁了。
俗话说人生在世,有利必然有弊,十六岁的安然虽然个头没长,还是一米七四的“大个儿”,但已经颇有些知名度了,不为别的,因为他那张张嘴就来钱的独门道术,更因那一张俊俏且风情的万种的脸。
自从荀阳子飞升后,安然便主动留在了玄天观陪伴伤心欲绝的诊魂医,为师父守了三年的孝。守孝期满后,安然便被家里接回了城区,而承载着美好回忆的玄天观,则由丧子而伤心过度,势要终日守护在儿子灵前的诊魂医看护,出于对初雪夫妇的考虑,安然将另一位玩伴,纸人格格留在了那里,照看着这些人的生活。
其实安然也不想走,但没有办法,父母之命难违,安老夫人坚持认为修道只是业余爱好,要想功成名就,还得接着读书。
正因如此,在守灵期间,安然从未回过安家,同时也创造了一个三年没照过镜子的记录,被两个哥哥接回去的时候,安然蓬头垢面,头发凌乱,看上去活像个野人一般。
但是不久之后,情况发生了变话,阔别了诡异的印岭村学馆,安然被安老夫人送进了城区数一数二的高级学馆,安家老两口的心愿是美好的,小儿子从小天赋异禀,将来终将会成为一代英才!
而安然也不负众望,一路披荆斩棘,智力也超常发挥,基本雷打不动的保证了同年有多少人他就排多少位的稳定成绩,并为一些刻苦学习却成绩始终不理想的孩子提供了保底服务,为很多蠢材找到了自尊。
其实安然并不笨,学东背西也是相当之快,再加上上一世的积累,估计拿个前几名没什么大问题,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作为一个上一世十二岁考秀才,十八岁中举,二十岁皈依道门的天才来说,这些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再也不能那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安老爷哭笑不得,安夫人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但只有安然自己知道,那不是逆反,而是活的超脱自然。
安然的三年高级学馆是这样度过的,人家在读书,他在研究玄字书,偶尔还画几张符,人家在吃饭,他在睡觉,人家好不容易开始睡觉了,他又开始独自坐在楼顶数星星,偶尔还真人演练一把天外飞仙,不是因为他恢复了飞行能力,而是鹤王成了他的朋友。
虽然面上只有十二三岁,但实际上这位仁兄已经活了几百年,碰巧现在自己只是个家修道士,这个先决条件给安然带来了许多便利,其实他一直对师父那句信誓旦旦的承诺之语很感兴趣,于是他开始四下潵摸可能是自己“艳遇”的目标。
三年下来,安然等得连话都快谢了,也没能等来那个所谓的“艳遇”,除了中间一次在饭厅打饭回头时一不小心扎进了局势科目学官的怀里,在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注视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灰溜溜的的跑掉之外,所谓“艳遇”,仅此而已!
……
在大疆,历来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男子十六岁时必须经历一个比成人礼还要重要的考核,只有考核通过,才能正式脱离童生这一称呼,而这一规定,并不局限于年龄,这也造成了许多贫民直到七老八十在民册中的身份还是童生。
为了摆脱这一称呼,安家老两口可谓是煞费苦心,这一年,安然终于坚持到了会考,会考地点在距离安家附近不远的一处高级学馆,在这里聚集了整座城区的高级官员,安然吃过早饭便步行走进了考场,一天的考期结束了,安然走出考场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天还是那么蓝,风还是那么清,只不过在学馆前的一处墙角,安然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身影。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身黑短衣,面色铁青,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位仁兄周身散发的气息引起了安然的注意,站立六神无主,行走脚不沾地,种种迹象表明,这根本不是个人。
安然之后,数以千计的人离开了这里,而他却在翘首期盼,仿佛在物色美女一般,安然明白了他的企图,这位仁兄是一只孤魂野鬼,关于他的历史整个城区都略有耳闻,
他叫齐文正,本是一名商家子弟,家里还算殷实,但到了他这里,却家道中落,老爹玩关扑将家底输了个一干二净,老娘离他而去,妻子带着几岁的儿子不知去向,而他也因会考未过而失魂落魄,最终在学馆门前的河桥下跳河身亡。
这是一个十足的愤青加倒霉蛋,安然十分清楚,横死之人是不能投胎的,由于这位大哥的身份特殊,即便找到了替身,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