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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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人,正是那个上飞峰顶的采茶人,人们还没等围过去问个究竟,却见他自身上包袱里真就拿了一把把的新采嫩茶。
众人惊喜交加,那几个买茶人付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但自那之后,那采药人就再也没出去采过药材,性情跟之前就有些不同,尤其不能听得他人问及他在飞峰顶的遭遇,一旦有人犯了忌讳,便是非打即骂,弄得亲戚朋友不知所措,好在若是不提那档子事,也跟个好人似得!
听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这。。。。。。这也算正常吧?有人遭遇些事情,不想跟人说,性情也发生些改变,有什么邪的?”
姚十七摇摇头,“单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拿来跟你说了!”说着他摆摆手,一种莫名的情愫似是浮上心头,接着说道,“这个采药人,在八年前才去世。也就是自那次上飞峰顶之后,又活了三十年!而他的去世,也是诡异得很,他仿佛知道自己会在那天死去,之前详细给家人交代了后事,就那么一瞬间,头一低就不动了!闹得一家人手忙脚乱,其匆匆将其送到医院。结果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就被吓了个半死!”
“啊!”我心里一慌,“出什么事儿了!”
姚十七笑的有些诡异,“那采药人,没有脑子!”
一种莫名的寒意自尾椎爬上脊梁,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开始涌现。
“他的后脑勺极度扭曲变形,但是陈旧伤,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原本碎裂的头盖骨又重新长到了一起,但那原本应是大脑的颅腔,充满了各种结缔组织,却单单不见一个脑细胞。”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这个采药人,是因为三十年前上的飞峰顶,而把脑子弄没了?那这三十年,他是怎么活动?”
姚十七摇摇头,道:“谁知道,但三十年来,他的一切行径,没有人看得出端倪,他究竟是死在三十年前,还是这三十年之后,这就连那医生也说不清楚!”
我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姚十七,“姚大哥,这个人是夜鸦村的,你是见过的,是吗?”
姚十七嘿嘿笑了,“别套我的话,我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一句话,封兄弟,该玩的时候好好玩,但一定注意安全,这飞峰顶,还是不要多想啦!”
不要多想吗?我苦笑一下,又再回头时,看见那突兀的巨石上空空如也,心里一种莫名情绪蠢蠢欲动,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夜,月如钩,却辗转难眠。
想着今天跟姚十七的一番对话,心中总是宁静不下来。其实姚十七那番话疑点挺多。
最大的一个就是我当时说到在对面看到有人时,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看见人了?”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但自这句话之后,他马上收回了这个话题,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再提起我看到人的事情。
试想如果他认定了飞峰顶绝不可能有人,他会怎么做?说不得要刨根问底儿想要知道比如衣着服饰五官相貌之类的信息,但他没有。
那么这样看来,原因很可能是他知道飞峰顶可能会有人出现,且恐怕已经相当熟悉。
之后,不管是对飞峰顶的介绍还是那个“无脑人”的故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而姚十七的最终意思非常明确别上飞峰顶。
可是,除了对着飞峰顶发愣几次之外,我从来没有表现出自己对飞峰顶感兴趣或者想上飞峰顶。那姚十七,为什么要急着要将我吓退?
姚十七这么做,是否欲盖弥彰?
想到这里,另一个念头不由浮上心头。或者,这些事情如果反过来。。。。。。
飞峰顶气候与他处迥异,是个很奇特的自然现象。
“无脑人”虽有些诡异,但指向不明,说是事实有些牵强。且封外人虽涉世不深,但好歹书也读了十几年,也不是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飞峰顶不好爬吗?不尽然,姚十七曾爬到过半山腰,其他采药人也曾上过,可见艰难有一些,但绝不是天堑。
如此,若是仅接近那里,或者在山脚下见识一下,却是未尝不可以?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冰冷,一阵鸡皮疙瘩不禁爬上脊梁。
以上信息从哪里来?姚十七!他成功地勾起了我对飞峰顶的兴趣!他想要诱我上飞峰顶?
以上诸多可能,哪些真?哪些假?
第3章 飞峰顶()
脑中各种纷乱头绪错综复杂,不禁意间,那巨石上的白衣身影又再浮现出来,拳法的招招式式,几天下来,竟是了然于胸。
索性,闲来无事,又睡不着,索性站在床上,学着那人影的姿势,模仿了起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我意识再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亮的扎眼。浑身一种酸痛的感觉传上大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紧紧。
忽然,旁边一阵异响,有点像犀牛喘气的意思。吓得我旁边一扭头,看见一张遮天大脸向着我凑过来,紧接着,身体一阵,一个庞大身躯一头撞到我胸口。
“小封,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口水喷我一脸算不算?
“建毅哥。。。。。。你先把我松开。”我叹一口气,挠挠头发坐起身来。轻轻推开扑倒在我身上的封建毅,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多了好多口子,有些地方甚至被撕得条条缕缕,鲜血斑斑的。
猛回头,双手抱胸,怒视封建毅。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面封建毅脸上肥肉微微有些颤抖,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我耳边真真切切“咕噜”一声。
然后。。。。。。应该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吧?
“你昨天晚上梦游!把这里闹得乌七八糟。然后一头睡到现在!”堂哥咬牙说道,“然后摆这么一副缺德样儿,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是吧?”
哎?梦游?什么鬼?
正这时,旁边一声干咳稍稍掩饰一下现场尴尬,姚十七插话道:“封老师,这事儿缓缓再说,封兄弟刚醒,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对劲儿,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那后半句姚十七是冲着我说的,我下意识动了动身上筋骨,除却衣衫不整和一些小小擦伤之外,倒没什么不妥。随即转头望望堂哥。
“哥,你说我昨天。。。。。。梦游?”
堂哥懊恼地摆摆手:“他有个狗屁事!小时候这样鬼上身也不是一次两次,吓得一家子大呼小叫,每每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气都把人气死!”说着站起身体,撇我一眼说道,“把衣服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我自知理亏,也没有说什么,怏怏然照做。
封外人梦游的问题,小时候是有过的,在家中也闹过好大波澜,医院什么的也进过,说是正常。成长过程中也逐渐消失了,不想这次在庐山又再次出现。
可是,昨天晚上我的最后记忆,似乎停留在去模仿那白衣人的诡异拳法,之后怎么睡着的都一无所知,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门,看见堂哥的那些个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游离地看着我,表情上一派惊慌恐惧神色。我不由摸了摸鼻子,看来这次闹得还不小,惊动了不少人的样子。
溜边转到厨房,拉过正呼噜呼噜喝粥的堂哥。
“哥,昨天梦游,是怎么个项目?”梦游的人一般对梦境没有记忆,故有此一问。
堂哥撇我一眼,“打架!你憋着在院子当中练拳,有个学生好意拉你一把,结果给人家牙都打松动了!”
这有点诡异,这么不正常的事情,在封家人感觉里,似乎稀松平常,不过这也难怪。封外人曾有梦游时往锅里拉屎的丰功伟绩。时候摆一个一无所知且不知所措可怜相儿,当着让人急不得恼不得。
“那。。。。。。”我咂咂嘴,“要不我给人道个歉?”
堂哥撇嘴,“你当哥哥我这一夜是白过的?给人解释得嘴皮子都薄了。人家拿了钱下山补牙去了!”
忽然有一些小感动,“谢谢哥!”
“恩!”堂哥说着嘿嘿一笑,又将肥脸凑过来,“要不,这几天晚上跟哥哥一屋儿吧!我看着你!顺便。。。。。。”
我看着对边肥脸一股腌臜怪笑,脑子里又是一阵恍惚。说什么来着,这种人就不能给他有正经感情的!当下丢了一个大大的“不”字,逃也似地走开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转身跑开的时候,堂哥封建毅定定站在我的身后,眼神却清冷了许多,一股精芒自那厚厚的树脂镜片中闪过,透着深深的担忧,良久之后,转成一声深深叹息,扭头顾望向他处去了。
草草吃了早饭,看见,那帮苏大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开始背着画架子四外走出写生去了。而自己又重新回到无所事事状态,却鬼使神差又来到村头那与飞峰顶遥遥相对的那个区域。那块巨石上现在空空如也,在看看那整座山峰,高耸而立,植被郁郁葱葱,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忽然,看见那山下有两道人影晃动,指指点点地想着那山峰走去,看那衣着,似乎是堂哥那里的两个学生,大大的画架背着,看着此去的目标,竟赫然是那飞峰顶。
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忙站起身向着那两人呼喝起来。而对方似乎没有听见,头也不回,而且似乎着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我眨眨眼,那两人距离离我也不算太远,这深山大谷的,拢音也是不小,怎么就会没有听见?心想着不由有些慌了。若是飞峰顶真是那样的凶险,这两人出了事情,表哥说不得要担很大责任!
我扭头,到是看见几个学生慌慌张张地向着我这里跑过来,想是听见了我刚才的喊声。忙向着几人匆匆交代了一番,让其回村喊人,自己一阵风冲着两人走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追了一阵,路越来越窄了起来,逐渐被一些蒿草及灌木遮挡,直至最后没有了路,于是开始披荆斩棘地艰难在丛林中前行。那两个学生就在我前方不算太远的地方,可紧赶慢赶,这距离就是不见缩短,两人就是指指点点地,却是头也不回,向着前面大山一股脑儿地扑了过去。
“狗日的!”我心里不禁暗骂,“画个画儿而已,置于跋山涉水地向着那魔窟窿里奔?”
说实话,我并不是那种体力很好的人,道路越来越难走,一直到最后没有了路。仲夏天气,衣服穿得单薄,不时有树枝草叶之类的东西划在皮肤上,疼得厉害。也不知前面两人什么想法,这么追着叫着,竟是一次都没有回头。我开始还喊叫着,后来干脆也放弃了,只是闷头向着两人前去的方向死追了过去。一直到身体脱力摔倒,全身上下水洗得一样,仰面躺在湿冷的地上,朝着天空大口喘气。
不知觉间,自己已经追了不短的时候,此事正处于一片很深的树林中间,周遭尽是一抱来粗的大树,枝枝叉叉将天空封得很是严实,看着斑驳照过来的日头,已经老高了,不知道那几个学生把话带到没有,堂哥那边也要早点过来接我们才是,要不,不光是那两个学生,就算是我怕也是要丢。
想到这里,忽然觉醒了过来,跑这么远,急急匆匆也没有时间记忆道路,这回去的路。。。。。。
想到这里,也忘了劳累,身体一咕噜爬了起来,四下望去,四面八方满满都是灌木草丛。那两个该死的学生竟也全然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由得一紧,一种莫名的紧张浮上了心头。这要是在这深山老林中迷失了方向,封外人就是有九条命怕是也丢不起!
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最稳妥的办法,恐怕就是原路返回。那走失的两个学生此时怕也顾不上了,能安全返回就是上好官司。
当下仔细再辨认一下天上日头,正高挂在头顶,看来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先要走出这片林子,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哪怕不是夜鸦村,也总好过露宿荒野百倍。
想着,便回转身体,努力回忆着来时的方向,向回退走了起来。
庐山的湿气重,早有耳闻,在村子时候也有体会。可如今真的入了深山,才知道那番想法和认识还是太过粗浅。眼睛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水雾,看东西都不尽真切。
那林子说也邪性,进来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往回走的时候四周仔细观察,哪哪儿都是一个死样子,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刚开始的时候还留心找寻一番刚刚走过的痕迹,后来也都放弃了,开始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眼见着天色渐渐转暗,才总算是转了出来。眼前出现一处河滩,河水不算深,清澈得很,脚下都是碎石,想是上游冲过来的。
我不顾一切冲过去,在河里洗了把脸,再环视四周,心里转了几转。好容易走出了树林,但这河滩自己之前绝没有来过!四周环绕着山峰,烟雾笼罩之下,让人不敢直视。从太阳的方向和肚腹内的饥饿程度判断,天色怕也不是太早了。
忽然,我的眼光定格在一处,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飞封顶!
在夜鸦村的方向看,飞封顶给人的感觉是远,如今转换了角度,才感觉出它的巍峨。当真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感觉,一座峰像把利剑般立在那里。周身如刀裁斧剁般齐整陡峭。浓绿色的植被团团簇簇,却还掩饰不住那灰白色的岩石山体。
真是座石头山?我靠,那飞来峰的传说不会是真的吧?
第4章 妖仙传承()
我胡思乱想间,头却越抬越高,终于在山顶上找到那块巨岩。第一眼看到它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总算是今天看见的较熟悉的地方。待仔细看时,心头一阵寒意上涌,不由激灵打了个冷战。
一袭白衣,点缀在苍绿视野之内,如仙,如鬼。
我距离那白色身影,有一座山那么远,却像是生生被千万条绳子捆了个结实,再也扭不回头,移不开视线。就这样看着,周围如定格了一般,僵持约有三分钟之久。
这三分钟,放在平时,不屑一顾,而如今这节骨眼上,却是如在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因为,我看见了那白衣人的眼睛。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