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悍鬼袁长水-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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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聊,高干对荀堪推崇有加,似乎有向他学习的意思。荀堪则是镇定自若,巧舌如簧,应对这高干。
对于高干,荀堪是有戒备之心的。此人虽然出身陈留高氏,但是看其面相,为奸狡之人,荀堪对这样的人最是不耻,不过也不会因此得罪他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干看看左右,又到房门边倾听许久,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才悄悄回到席间,小声的对荀堪道“某来邺城之前见过郭图先生,其对某说过辛评辛仲治为其至交好友,而且已经暗中投效主公也。教某来了邺城以后,可以寻他,其会协助某等说服韩馥。”
“哦,辛仲治!”荀堪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怪不得辛评要出言阻拦自己了。
他们此来的目的是说服韩馥让出冀州,但是其中的火候还有待把握。让出冀州有很多种,既可以禅让之,又可以虚弱攻伐之。
所以荀堪来的时候就有了计较,让他禅让给袁绍当然最好,这样能保留冀州的全部实力,袁绍接收以后,势力必会大增。
其次就是让他跟公孙瓒互相攻伐,这样削弱韩馥的势力,袁绍可以趁机下邺城,取而代之。
最不希望的就是韩馥集合冀州全部力量死守邺城,让其他几郡给公孙瓒。如果让公孙瓒得了其他几郡,到时候他主公袁绍就算占了邺城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把渤海太守换成了魏郡太守罢了。
所以最好的就是让韩馥左右为难,犹豫不能决。韩馥这人荀堪很是了解,此人胆小,无谋,大事不能断,小事很混乱,做事瞻前顾后,疑心非常重。但有风吹草动,便会草木皆兵。
所以让他害怕,让他恐惧,再没有一个统一的思想,他肯定会退缩。这时候再好言相劝,他肯定会把冀州禅让给袁绍。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怎么说韩馥也是袁氏门阀出身,为袁氏旧部,想必他就算是把冀州给了袁绍也不会送给公孙瓒。
如此就能达到他们鸠占鹊巢的目的。
辛评反对他荀堪看似是为韩馥好,其实这样反而更让韩馥难以抉择。如此就能达到荀堪想要的效果!怪不得辛评如此配合他,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临走之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啊。
有了这个外援,荀堪有信心说服韩馥,让他让出冀州。
吃罢晚饭,荀堪就再行去后宅拜访韩馥了,打铁要趁热,这时韩馥正是犹豫不决的好时候,只要再加一把力,他肯定要退缩,不敢上前。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韩馥承受能力太弱,担不起责任来。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一州之长,只能说明汉室确实昏庸无能,看人不明,破灭是大势所趋。
进入后宅后,荀堪让家丁进去报信,他则在外面等候。
不多时韩馥便走出房门,见到荀堪打了声招呼,便引他来到书房。
两人就坐之后,韩馥问道“友若兄,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啊?”
“某是来救兄长性命也!”荀堪语出惊人道。
“哦,吾稳坐邺城,如何有性命之忧?”韩馥先是一惊,然后问道。
“某今日回转休息之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公孙瓒侵入渤海太过蹊跷也。某侍袁绍左右,虽其言为公孙瓒贪图渤海,妄行大兵前来攻伐。彼时,上有公孙瓒,下有青州黄巾,两面夹击,才行让出渤海郡。”荀堪说道。
“确也,某也是如是听说。”韩馥点点头道。
“熟不为袁绍引公孙瓒入的渤海耶?”荀堪突然说道。
第205章 让冀州说服韩馥()
“就不能是袁绍故意引公孙瓒进的渤海么?”
这句话宛如一道霹雳,惊的韩馥一哆嗦,大惊失色,惶恐不安的看着荀堪。莫非袁绍跟公孙瓒还有勾结?若是真的,那他韩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渤海较北平郡千里之遥也,公孙瓒入渤海到全占一郡不过半月尔。其如何能在千里之外,半月时间就占据渤海大郡?此必是其早就屯兵边境,等待信号了!”荀堪分析道。
顿了顿,荀堪又道“青州黄巾入侵渤海,便是合理之借口。袁绍上言不能敌,退走南下,实为打探冀州虚实也。公孙瓒起兵入渤海,必有熟悉之人引路,才可快速占之。若其强占渤海,哪来的引路之人?”
是啊,没有熟悉的人,公孙瓒怎么能这么快占据渤海郡?这其中确实疑点重重。韩馥心想道。
就听荀堪接着说道“袁绍屯兵南宫未几,公孙瓒便尽逐黄巾,屯兵东光。公孙瓒军不过几万尔,若无袁绍支援,如何能胜百十万黄巾?就算百十万头猪,赶也要赶很久吧?”
荀堪看了一眼目露恐惧的韩馥道“如此看来,袁绍跟公孙瓒早已联合,两军共伐,如何能挡?大军前来,邺城必破,到时文节兄危矣。”
韩馥听着荀堪所说,越听越觉得是真的,越听越害怕。如果他们两个联合,哪里还有自己的好啊?若是邺城被攻破,成为彼军阶下之囚,属下还有活的机会,他这个刺史必死!
韩馥急忙抓住荀堪的手道“文若兄看在你我挚友的份上,救吾性命啊!否你我二人只有地府才能相见了!”
“文节兄无慌,某此来便是救汝性命的。”荀堪道。
“计从安出?还不快快道来,火烧房矣,要急死某啊!”韩馥焦急的问着荀堪。
“文节兄稍安,某且问你,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对比袁绍如何?”荀堪问道。
“某不如也!”韩馥道。
“临危决策,智勇之面何如?”荀堪又问。
“某不如也!”韩馥又道。
“那相较袁氏四世三公,广施恩义,为下属谋求利益,汝又如何?”荀堪接着问。
“亦不如也!”韩馥依旧摇头道
“如此,文节兄皆不如袁绍。何不把冀州让与袁绍!公孙瓒率燕、代精锐之师,锐不可挡,若保冀州不为其所乘,唯有当世豪杰之袁本初能敌也!冀州重地怎可交予外人?袁绍与汝有旧,汝亦是袁氏旧部,若行禅让之道,其必厚待与汝。袁绍得了冀州,公孙瓒岂肯罢休,必起大军攻之。到时让袁绍与公孙瓒二虎相争,汝坐收渔翁之利。待得两败俱伤之时,趁势而起。不但全收旧土,还能追其入幽州,又得让贤之美名,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巡按蛊惑韩馥道。
听着荀堪所说,韩馥觉得是这么回事。先让给袁绍,的这让贤美名,再等他们打起来之后,他韩馥再联系旧部,趁势而起,必能吞狼逐虎。未必不能吞幽州一二!
想着想着,韩馥野心毕露,阴测测的哼哼直笑。
荀堪看着韩馥如此不堪,心中很是鄙夷,就你这样的守土之犬还妄想侵占他郡,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快韩馥就藏起野心,换上惶恐的神情,偷偷的看了一眼荀堪,见他在闭目养神,才稍稍出了一口气,要是让他看出来就不好了!
荀堪感到好笑,就你这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还要掩耳盗铃,真是无知者无畏!
韩馥装模作样的沉默一会,叹道“也罢,既然不如袁本初,某便把冀州让与他了!希望他能善待某的部下,逐走公孙瓒这匹饿狼!”
“文节兄,深明大义,某不如也!”荀堪心中狂喜,嘴上却谦恭的说道。
然后两人又谈了一会如何交接冀州的事宜,直至深夜,荀堪才告辞回转客房休息去了。
荀堪走进客房,见到高干借着油灯在看书。高干看清荀堪进来,以眼神示意,此行是否成功?
荀堪微微一笑,稍微颔首,便走到盆架旁,用清水净了净面,便和衣躺在榻上,兀自睡去了。
高干则眉头蹦起老高,狠狠的一握拳,无声的大笑着。现在是在韩馥的地盘上,谁知道外面有没有韩馥的眼线,高干也是小心之人,才会如此无声的庆祝。
由于太过兴奋,高干一夜未睡,一直挨到次日天明,便迫不及待的叫醒荀堪,洗漱整理着装,准备拜见韩馥事宜。
荀堪睡的正香便被高干从美梦之中吵醒,无奈的看着依旧兴奋不已的高干,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才行起身,洗漱去了。
荀堪刚洗完脸,就见高干已经整理好衣装,等待在门口了。高干看到荀堪惊讶的看着自己,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手足无措。
荀堪哑然失笑,看着高干一个挺稳重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走上前去,荀堪告诫高干,一会拜见韩馥的时候,切不可露出这等表情,不然怕是会生变故。高干不断的点头称诺,荀堪才放过他,穿衣戴冠去了。
两人整理得当,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仆人见到二人走出客房,赶忙道“某家主人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请二位先生到议事厅议事。”
说着,仆人便在前面引路,引二人前往议事厅。
到了议事厅,耿武、闵纯、李历、辛评、田丰、沮授皆在文列,高览、张颌、赵浮、程焕、朱汉等尽在武列。
众人不知道是有何大事要说,皆窃窃私语,暗自猜测。不知道主公韩馥为何把他们所有文武都聚集在这里。
两人进入议事厅后,仆人安排座椅,坐在末尾,紧靠大门处。
不多时韩馥走进来,众人皆站起来,抱拳行礼。韩馥微笑着一一点头示意,然后走到主位之上,转身坐在上面。然后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坐下。文武皆抱拳行礼,兀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
韩馥扫视大厅,特意盯了一眼荀堪,清清喉咙道“嗯咳,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大事宣布,诸位稍安。”
听到韩馥说话了,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尽皆止住了私语的嗡嗡声。
韩馥见安静下来才道“吾中人之姿,添为冀州刺史。现内忧外患,吾不能解。渤海袁本初出身汝南袁氏,其人仁义宽厚,忠信孝悌,智勇双全也。吾意让冀州与袁本初,请他任刺史之位,解公孙瓒之围也!即刻起,某便行让贤之礼。尔等此刻便为袁绍之部曲,以尔等贤才必为其看重也!兴衰荣辱皆掌控在尔等手中,切莫自勿。好了,都散了吧,各自准备去吧!”
韩馥被荀堪说服,让冀州给袁绍,袁绍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冀州,但是公孙瓒对冀州志在必得,怎能善罢甘休?
谋士三言两语便说服一州之地拱手相让,可见语言的功力如何。后世有诗曰:
武将用命文用谋,三言两语便相投。
晓明厉害陈大意,苏秦张仪计在后。
第206章 控冀州邺城交接()
韩馥公开宣布让冀州给袁绍,震惊的冀州文武嗔目结舌。
长史耿武直接站起来道“主公不可!冀州虽偏居一禺,然甲士十数万,粮草千万石,兵精而粮足。更有文臣贤明,武将用命,百姓归附也。而他袁本初不过是孤客穷军,仰吾等鼻息而生,摇尾乞怜而活。如同吾等手上之婴孩,一但断了奶水,立刻便会饿死。主公又何必把冀州让于袁绍?”
别驾闵纯亦站起拱手道“确也!主公可是担忧公孙贼子?此不过癣疾尔,渤海背靠大海,南有黄巾,北有刘虞,孤地也。若主公尽起大军战于渤海,避其锋芒,坚守阻挡,渤海一郡之地怎是冀州一州之对手?待得其受挫之时,刘虞、黄巾皆与其有旧怨,必行落井下石之道,到时三面来攻,其唯有跳海自尽尔!主公因何自毁根基,拱手相让耶?”
其余田丰、沮授尽皆站起拱手附和,劝阻韩馥让贤与袁绍。
武将张颌、高览亦站起请战,愿率部曲阻击公孙瓒,必不让其南下,请韩馥收回呈命。
看着文武皆为冀州着想,皆为他韩馥考虑,韩馥感到一阵阵欣慰。但是不让冀州,怎么能让袁绍跟公孙瓒狗咬狗,他坐收渔利?
就见韩馥叹了一口气,道“吾本小县之吏,是次阳公知遇之恩,提拔于微末之中,才据此高位。吾受袁氏恩泽颇多,为其门生故吏也。今大难降临,倾覆之危,唯有贤达大能不能解也!袁本初贤达明主也,吾才能不及本初,量德让贤,此古人推崇者也。尔等为何还要一味苛责于吾?吾意已决,不必多说!”
众人看到韩馥已经下定了决心,纷纷摇头暗叹,韩馥虽然宽厚仁义,但是没有雄才大略,即便渡过这次危机,在这乱世之中,强邻环伺,也保全不了冀州一地。也许让于袁绍对他也是好的,起码落个让贤美名,保全性命。
于是众人皆拱手称诺,不再言语。
韩馥命令各部谨守自己职务等待新主到来,他则搬出官署,把刺史印绶交给荀堪,让他带回南宫,交给袁绍。然后等待袁绍到来,交接职务。
荀堪拿着刺史印绶直接拜别韩馥,带着高干出邺城,一路向北,星夜疾驰而去。只一天的时间便到了南宫县。
袁绍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县衙焦急的等待着荀堪的到来。当看到荀堪手持一个包裹走进县衙的时候,袁绍喜出望外,心想着,大事成矣,终于得了冀州!
袁绍三步两步,便走到荀堪近前,眼睛死死的盯着荀堪手中的包裹,贪婪之意一览无余。还未等荀堪答话,袁绍便一把夺了过去,打开包裹,拿出刺史印绶,紧握在手中,仰天大笑!
“哈哈哈……”
荀堪则是看了一眼高干,两人尽皆跪倒行礼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吾等此趟不负主公重托,说服韩馥,让贤于主公!”
“哈哈哈……”
袁绍看都不看跪地的两人,一面大笑着,一面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手上的印绶,不断在手上把玩着,爱不释手。
良久之后,袁绍才回过神来,想起了跪了许久的荀堪、高干。
袁绍看着他们,一手紧握着印绶,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假意的咳嗽一声“啊,嗯咳,友若先生,元才快快请起。全赖汝二人用命,才得了此物。吾谢谢二位!”
袁绍说着,上前伸手搀扶起荀堪、高干,然后拿着印绶,双手抱拳一恭扫地,对着二人深施一礼。
“主公不必如此,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此吾等份内之事也。能让主公一展宏图,是吾等的荣幸!”荀堪拱手道。
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