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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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齐去看沙发上的人,目光里微微闪过一丝精光,正好被我看到了。
我也去看那对中年男女,女的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正用手按着额角,一下一下按着,目光从我进来后就几乎都在盯着我。
男的看着李修齐,问了一句,“是法医到了吗?”
王队嗯了一声,领着我们去出事的保姆房间,里面有别的同事正在收集物证。
临进门之前,李修齐停了下来,转头又朝客厅里看了下,我仰起头看他一眼,他目光沉沉的很快就收了回来。
保姆房里一张单人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身上盖了一半的被子,死亡时间不长,面部看上去除了苍白之外,和睡着的样子没多大差别。
李修齐走过去把被子完全拉开,打开勘察箱,开始尸检。
我问王队死者叫什么,王队说小保姆叫何花,今年十八岁,进城做保姆一年多,一个月前到的这家,是住家保姆。
我看着何花的遗体,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完整,看起来是睡衣,李修齐正把何花的上衣扣子解开,仔细看着她的颈部。
我也戴好手套走过去,配合着。
体表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伤口,除了在何花脖子上找到几处明显的抓痕,其他检查到的地方都没明显外伤。
“他们说是小保姆喊着说喘不上来气,用手捂着胸口喊救命,等他们发现进屋时,何花就惨叫了一声,然后就不行了。”王队跟在我们身边,继续说着掌握的情况。
李修齐抬头看了我一眼,“把她翻过来,把裤子脱了。”
我和李修齐一起把何花的身体翻了过来,我动手剪开了荷花的睡裤,她的大腿和臀部露了出来,我看着,忽然抬头去看李修齐。
他的手正小心的按在荷花的后臀上,一道道明显的体表损伤赫然在目,一看就是被什么重物持续击打留下的。
“问了出事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保姆被人打过。”李修齐又仔细检验了何花的会阴部,抬头看着我说,“没有性侵害的痕迹。”
我也这么觉得,何花身体从体表来看,的确没有受到性侵害的痕迹,可是臀部上那些伤痕却不轻,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被人这么打了。
一个成年女孩被打了屁股这么敏感的地方,有些奇怪。
“问过了,说是昨天晚上睡前,因为何花骂人,被男主人用擀面杖打了一顿,可没说是打了屁股,靠,这么大姑娘了,就算打也不该打那儿啊!不会是这几下就把人打死了吧?”王队嫌弃的说着,最后疑惑的看着李修齐问。
李修齐贴近看着何花臀部上的伤痕,没出声。
何花的臀部有些肿胀起来,青紫色的淤痕明显,我的视线随着李修齐的手移动着,他的手指停在了何花臀部最严重的一道伤痕上,那里附近有些出血点。
下手还真够狠啊,我看着这些,想象了一下何花被男主人拿着擀面杖用力击打臀部的场景,心里升起止不住的厌恶。
几分钟后,李修齐直起身对王队说,“解剖吧,那个男主人得带回去好好问问了,死因和他脱不开关系。”
他又看着我,“又得夜里干活了,你来做解剖,我配合。”
现场工作算是完成了,我和李修齐拿着勘察箱走回到客厅里,同事正在跟那对中年男女说明要带他们回去问话做笔录。
女的一听要去公安局倒还算淡定,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呆呆的朝我和李修齐看了过来。
男的叫林广泰的商人可就激动多了,他说人是自己死的,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回去问话,他们也是受害者啊,都被吓到了。
“别说了,去配合调查有什么的,没事的。”听见男人激动,女的拉住他安慰着,说话声音很温柔,可能听出明显的外地口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对雇主,没什么好感。
王队也出来和他们解释起来,林广泰冲着王队喊要找领导,我听了这话更加对他反感,也不想在这儿继续看下去,就转头看着李修齐,想跟他说咱们赶紧回去准备尸检吧。
李修齐目光定定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几个人,嘴角很少见的绷紧成一条线,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他怎么了。
感觉到我的注视,李修齐的嘴角松了下来,拎着勘察箱转身,“走吧。”
我跟上他往外走,总感觉身后有道目光灼灼的看过来,下意识回了头去看,那个还在拉着林广泰胳膊的中年女人,正朝我们看着。
不知道她看的是我,还是李修齐。
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我稳稳地切开了小保姆何花臀部上的皮肤,李修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实习助理在一边负责拍照。
开始解剖前,实习法医好奇地问这个死因会是什么,李修齐让我说说自己的初步判断。
“没解剖,我不发表言论。”我向来不愿做出没有事实依据的推断。
其实也因为我的经验还是不够多,不敢向李修齐凭经验会做出一些判断,看着他听了我的回答有些失望的笑容,我不甘心的回问一句,“那你说呢。”
李修齐整理着身上的防护服,声音被口罩隔着有些闷闷的,“臀部遭到重击后,形成了肺栓塞导致窒息死亡。”
听了他的话,我和实习法医都没说话,各自静静地想了想,都有医学知识的我们,很快就意识到李修齐的说法可信度很高。
“我喜欢你的态度,开始干活吧,看看我说的对还是错。”李修齐拿起我平时用的那把解剖刀,递到了我手边。
我接过刀子,心里莫名的激荡了一下。
皮肤切开后,何花臀大肌上的严重挫伤暴露出来,还有更多的出血点遍布在周围。
李修齐让实习助理跟着我的解剖刀,把我每一刀割开的情景都要拍下来固定,从体表的损伤到深层组织的损伤层面,都必须拍。
我停下来擦了下汗,抬眼看着李修齐,“接下来要开胸,对吧。”
“嗯,看看能在肺动脉上找到什么,还是你来。”李修齐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老师指导学生的架势,目光亮亮的看着我。
开胸从来都不是轻松活,我今天却做得没感觉那么费劲,等打开何花的胸,我拿着手里的剪刀,开始顺着肺动脉往下一路寻找起来。
如果李修齐判断的正确,那我就会在何花的肺动脉里找到那个血栓栓子。
过了没多久,我的手停了下来,低声说了句,“找到了。”
何花的肺动脉上,真的出现了导致她窒息猝死的血栓栓子。
实习法医有些兴奋的凑近过来,“真厉害,不用解剖就判断出来了。”
李修齐也俯身下来,在我发现血栓栓子的部位看着,很认真的仔细检查了一下,点点头,“那个林广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用擀面杖打了人,却把人打死了。”
我直起腰,转转僵硬住的脖子,“他一定会说,就屁股上那点伤就能打死人了,他要找领导说话。”
听着我的话,李修齐的眼睛里闪亮起来,隔着口罩的嘴角似乎也弯了起来。
我想起大雨里被他吻的那一刻,赶紧低下头,“继续工作,还没完事呢。”
“你休息,我来缝合收尾。”李修齐说着,今晚第一次动手,不再看我。
等一切处理完,我们离开解剖室时,闫沉和白洋却意外地等在了市局门口,我接了白洋的电话时挺意外,和李修齐说了,他说还要写报告,让我下楼去看看。
我一个人下楼,闫沉一见到我就紧张的问,“左法医,我哥呢。”
“李法医在写尸检报告,你们这么晚来干嘛,有事吗?”我问着,眼神朝白洋看着。
白洋一副也不知情的表情看着我。
闫沉咬了咬嘴唇,“我哥手机关机了。”
“是吗,我们今晚一直在解剖室里,那我帮你回去喊他下来吧。”我不知道闫沉干嘛这么着急想要见到李修齐。
闫沉摇摇头,“不用,谢谢你。要是方便的话吗,我能问点今晚那个小保姆案子的事情吗?”
我没想到闫沉会对这案子感兴趣,按规矩是不能告诉他什么的,可看着闫沉焦急的神情,我却点了下头,“问什么。”
闫沉舔了舔嘴唇,半天才开口,“那个出事的人家,那个女的是我妈妈,我就想问问,她没牵涉在案子里吧,能告诉我吗?”
090 青春逢他(007)()
李修齐从楼上下来走向闫沉时,我和白洋站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夜色下的两个身影。
我点着了一颗烟抽着,淡淡的烟雾被白洋挥手打散了。
闫沉在不停气儿的和李修齐说着话,李修齐双手插在裤兜里一直不出声,只是听着。
“他两,究竟什么关系啊。”白洋低声问我。
我使劲吸了口烟吐出去,“不知道,他们自己说是很好的朋友。”
那边,闫沉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你说话啊!”
烟头上的一点红光终于熄灭了,我把烟头慢慢握在手心里,还有余温让皮肤感觉烫了一下。
李修齐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单手搭在了闫沉肩膀上,“她也在奉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闫沉低了下头,“我知道你不想见她,我也不想哥你因为她,连我也不见了,我能找到你多不容易,要不是那本杂志有你的专访,我……”
白洋用手捅了捅我,“你听见了吧。”
我当然听见了,可是不确定两个男人口中的她,究竟所指何人。
“闫沉,你不应该出现的,就待在国外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来,要写那个剧本?”
白洋把身体贴紧我,小声问我,“他们说的什么啊。”
我摇头,因为不知道这些对话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李修齐告诉我的那么简单,这个闫沉好像不止年轻朋友这样。
两个男人一阵沉默,李修齐扭头朝我和白洋看过来,我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神。
“你先回去吧,案子如果牵涉她了,我们再联系。”李修齐用力拍了拍闫沉肩膀,朝我走过来。
走到跟前,李修齐看了眼白洋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白洋没吱声,看看我后又去看不远处的闫沉,“让他送我吧,我们顺路,晚安。”她说完也不等我说话,小跑着奔向了闫沉。
我和李修齐看着闫沉走向自己的车,白洋坐进车里,闫沉回头又看了看李修齐,上车开走了。
“走吧。”李修齐拿出车钥匙,招呼我。
一路上我们聊了几句,但都没提起小保姆的案子,李修齐问我之前去滇越休假感觉如何,我不知道他问这个什么意思,就只说主要是为了去看白洋,对那边感觉还不错。
车子很快到了我家楼下,时间也刚好过了凌晨一点,整座楼大多数窗口都已经黑了下来,只有楼门口的感应灯昏暗的亮着。
李修齐停车的不远处,树影的黑暗里,还停着一辆车。
我下车和李修齐说了晚安,开车小心,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刚准备开门进楼,树影下的那辆车突然车灯一亮。
我并不在意的瞟了那车一眼,刷了门禁。
车门打开了,有人从车里下来,我猛然意识到什么扭回头又去看,正好看见曾念把车门关上,人依旧站在一片黑暗里。
他怎么在这儿。
我转身看着曾念,“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
他手上缠着的白纱布借着月色看的还挺清楚,那是白天为了救我被割伤的,想起他背对着我离开时伤口滴下的血,我皱了皱眉。
夜风吹过,曾念起步朝我走过来,身影一点点离开那片黑暗,身边飘落零碎的花瓣,是从树影旁边的花丛被风吹过来了。
曾念停在离我三两步远的地方,“今晚又出现场了吗,这么晚。”
我哦了一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白天照片的事情,对不起,我想解释一下。”曾念说着,清咳了一下。
我又看了看他受伤的手,“去你车里说吧,坐着说。”
好像有些意外我如此痛快的答应,曾念神情微微一愣,我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站到了他的车子旁边,自己开了车门坐进去。
曾念脚步缓慢的往回走,几步路的距离,他看起来走的并不轻松。
身上那些伤一定还没怎么好,他就这么折腾自己,和过去一样,只要他想做别人就甭想拗了他的意思,哪怕是自己身体遭罪也不管。
我心烦的看着他也坐进了车里,差点就和过去一样,开口跟他吵。
曾念坐稳后转头看我,一双眼无波无澜,“照片不是我让人拍的,但的确是因为我你才会成为被调查的对象,所以还是因为我,至于你和那位李法医的事,我还是那句话。”
我冷笑了一下,曾念白天和我说过,就算有了实力强大的对手,他还是会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他想得到的任何东西一定会得到。
实力强大的助手,是说李修齐吗。
那他刚刚一定隐在暗处看到是谁送我回来的,此刻心情一定不算好吧。
就像我当年被咬了一身蚊子包,站在宿舍楼下等着他,等来的是他和别的女孩说笑着出现,他终于也体验到了。
某个决定,忽然在我心头坚定了起来。
我把目光从曾念脸上移开,看着车窗外被夜风吹着还在落下的花瓣,可下巴忽然被曾念冰凉的手指捏住,他把我的头扳了回来对着他。
这动作让他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像是消耗了他好多体力。
我冷眼看着他,“照片的事情我无所谓,不过最好别再有下一次了,有关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弄清楚,不麻烦你。”
曾念的手指在我皮肤上轻轻划了划,眼眸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眼里洞悉出什么。
我也不怕他看,最好他能看穿我的心思才好,会让他死心的彻底一点。
“你选了他,是吗。”曾念问我。
话很简单,可我们都知道这话里太多的含义,知道他的问和我的回答,会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