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阴阳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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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里捞上来的那个木盒子,被爷爷拿去了他那屋,路上我想让爷爷打开看看,可他并没有如我的愿,只说那盒子里装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既然不是好东西,万毅都扔掉了,爷爷又何必捞回来呢?
回到房间,这一夜我辗转难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这后脖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似的,愣是疼的我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
我茫然的朝窗户看了一眼,天还没亮,但阴沉的天已经闪出了月光。
后脖子传来的痛感并没有因为我的醒来而消失,反而更疼了,就像是有一根铁钉扎进了我的皮肉,正在一点点的嵌入骨头。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三年了,三年间我这是第一次再次出现这种感觉,上次出现这种刺痛还是三年前那只老黄鼬要杀我的时候。
这是什么预示吗?有什么东西对我的生命造成了威胁?
我下意识的回手摸了一下后脖子上的牙印,虽然当初在梦里咬我的是一条黑蛇,但留下的却是两排整齐小巧的牙印,似乎是鬼媳妇儿留下的某种标记,目前已知的作用仅仅是拉回了一次我的意识,却救了我的命。
那这次
我还在游移不定,这时,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略显魁梧的人影,他慢吞吞的从我窗前走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在我屏住呼吸祈祷他快点离开的时候,那个人影却突然转了过来,然后把脸朝向了我的窗户。
惊恐让我的心跳不断加快,仿佛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我砰砰的心跳声。
然而,那个略显魁梧的人影只是面朝窗户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我惊魂未定,却还是壮着胆子朝窗户外看了过去,只见那个人影移动在地面上,却不迈腿,就这么踩了滑板一样一路溜向了爷爷睡觉的西厢房。
然后就像在我窗外站着那样,在爷爷那屋的窗外也站了一会儿,可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穿过墙壁消失了。
或者说进去了爷爷的房间。
我真的很害怕,但和短命的我比,我更不希望爷爷出事,所以我还是立刻出去敲了爷爷的房门。
首先屋子里的灯亮了,门吱呀一声打开,爷爷披着一件外套,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问我,“天都快亮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见爷爷没事,便心不在焉的朝屋子里张望了两眼,随口说,“我睡不着,想和爷爷睡一屋。”
老爷子也没多问,便给我让了个地儿,让我进屋,然后关上了门,打着哈欠说,“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爷爷的屋子很整洁,东西也很少,简陋的一览无余,可我进屋之后并没有看到之前那个鬼影子,难道那东西在我进来之前,已经走了?
上床,关灯,睡觉,我身旁很快传来了爷爷轻微的鼾声,可我却彻底睡不着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就这么睁着眼到天亮,我就听院子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孩子他爸,你快来看看咱家的狗咋了?”
母亲这一嚷,爷爷也醒了,家里的大黑狗这两年一直陪在爷爷的身边,可是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听那狗出事了,爷爷立刻穿衣服就出去了。
等我跟在爷爷身后出去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正蹲在地上用一根草棍儿戳那大黑狗的脑袋,那狗却是窝着脖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都说黑狗辟邪,可昨天晚上那鬼影子进院儿,这狗可是一声没叫,估计是那时候已经死了。
爷爷见狗死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狗弯成诡异弧度的脖子,不禁奇怪道,“脖子断了?”
父亲闻言,狐疑的问爷爷,“爸,你看清楚了?”
“这狗是夜里死的吧?是有人进院儿了?”母亲也很奇怪。
我和爷爷都没说话,因为昨晚我俩出去了一段时间,门是虚掩着的,说不准就是那个时候有人偷偷摸到我家把狗弄死了。
一条狗就算死的再诡异,也不会引起太久的注意,更何况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我家找父亲了,说是河道里的漩涡没了,大伯叫他过去下水再找找良子哥的尸体。
听了这事儿,爷爷和父亲也就把狗莫名其妙死掉的事儿扔在了一边,二人结伴一起去河道那边了。
母亲忙着去做饭,我就在房东找了块地儿把那狗埋了,一边埋,我就一边想不明白,这狗应该是人弄死的吧?狗死了,那鬼影就进院儿了,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可那鬼影为什么来我家?一开始我以为是来找我的,因为我可以看到鬼,虽然八字属阳,可我的八字被压过棺材,阴气很重,招了脏东西也说的过去,问题是那个鬼影最后进了爷爷的房间。
难道是因为那个盒子?
想到昨晚爷爷带回的那个盒子,我不禁心头一震,立刻加快了掩埋黑狗尸体的速度,然后飞奔回家,直接蹿进了爷爷的房间。
那个盒子就被爷爷塞在床下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要打开看看吗?
我站在门口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敢打开,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我如果打开了那个盒子不就是上当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爷爷昨晚有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以及故意把鬼影放进院子的是谁?
强忍着内心深处对那只盒子的好奇,我疑虑再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老道?
可那人很面生,这已经过了一夜,我该去哪里找他?那人总不能还在村后的土窖里睡觉。
虽然心里这样否定,但我还是不自觉的朝村后那土窖去了。
然而让我诧异的是,那个老道居然真的还在那个土窖里,我进去一眼看到在角落闭目养神的老道,不禁有些惊诧,“你还在?”
老道睁眼瞄了我一下,很自然的回了一句,“还在。”
我懵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问他,“昨天下午是你把我弄河边去的?”
老道并没有否认,可他也没承认,只是继续闭目养神。
我见他不说话,只好转移话题,说,“昨晚我家的狗死了,是不是你弄死的?”
想来想去能跟那些神神鬼鬼扯上点儿联系,又闲的如此蛋疼的,也只有这来历不明的老道了。
那老道听了我的话,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反问我,“你大伯家的堂兄淹死了,你不关心,反而在这儿跟我计较一条狗的死活?真当我是不正经的老神棍,杀了你家的狗炖来吃吗?”
我被老道问的有些无语,想了一下,还是说,“昨晚我家进了个东西,去了我爷爷那屋,再也没出来,你要是真有本事,跟我去看看?”
“什么?”老道一惊,随即问道,“你爷爷人呢?”
看老道这反应,他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而似乎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稍一迟疑,我便说,“族里的叔叔说河道那边的漩涡没了,我爷爷和父亲去河边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老道一拍大腿,急匆匆的起身,也不管我,自个儿先出了土窖,手里扛着个破幡子,一路疯跑的就朝河道那边去了。
我在后边儿追他,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说实话,这要是那个巴不得我死的父亲有危险,我也许不会太在意,可爷爷不一样,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爷爷,现在都是我唯一的亲人,谁都可以死,就他不能出事。
第八章 斐然()
我随老道跑到河边的时候,村里好多人都围在河岸上,可唯独没有我爷爷的身影,我越发心慌了,抓到个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我爷爷,可那些人的回答无非是,刚才看到了,然后再左顾右盼的补一句,诶?人怎么不见了?
原本就杂乱的河岸边,被我这一闹腾更乱了,那老道也跟我一起找,可最后也没有找到爷爷,跳到河里去找良子哥尸体的父亲上岸之后,先是应付了大伯一家,表示实在是找不到了,然后又迎上了我。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爷爷。
父亲也是左顾右盼了一番,说,“我下水的时候他还在这儿呢!你瞎咋呼什么?那么大的人了,还能没了不成?”
还能没了不成?
爷爷还真就没了。
直到岸边的人都散了,我和老道还在附近转悠着找,可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爷爷,直到晌午过了饭时,家里的爸妈似乎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立刻来岸边和我们一起找,可一直找到傍晚,什么都没找到。
爷爷和良子哥一样,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不管我们怎么找,就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后来那老道索性就放弃了。
我和爸妈一直找到天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不甘心的往家走。
到家门口的时候,那老道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就坐在我家门口,农村人都尊佛重道,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去哪儿了,但母亲还是开门先去准备饭了,就算自己人不吃,这客人总是要吃的。
父亲也心不在焉的进屋,我在后面瞪了那老道一眼,小声指责他,“我爷爷都找不到了,你还有心情来我家化缘?”
老道的年纪约莫在四十上下,听我一个小屁孩都敢指责他,便故作姿态的说,“你不是说家里进了个东西吗?我来看看,说不定能抓住呢?”
抓什么?鬼吗?
我不禁一愣。
老道却是直接进院了,嘴里还自顾自的嘀咕着,“再说了,贫道化孽,不化缘。”
这老道很奇怪,他对我家的事好像很关心,对昨晚进爷爷房间的鬼影似乎也了解一二,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我奇怪,仿佛早就对我有所了解的样子。
我跟在老道身后眯了眯眼,那老道进了院子,却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直接就朝我爷爷那屋去了。
等我发现,再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进屋,从爷爷的床下把那个半米长的木盒拉了出来。
我追到门口紧张的伸出了一只手,呈制止状,原本很担心那老道会贸然打开盒子,谁知那老道把盒子从床下拉出来,不等我出声制止,自己就松手了,似乎并没有打开的意思,而是回头问我,“这里面是什么?”
我去你大爷的,我要知道是什么,还用找你来吗?
十分鄙视的看了那老道一眼,我快步过去,也蹲到了那个盒子面前,煞有介事的说,“我爷爷说这里面装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爷爷昨晚有没有打开过,所以无法确定昨晚那个鬼影来这里和这个盒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把情况绕口令一样的说完,老道这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说,“要不贫道先出去,你打开看看?”
我这个无语,心说你倒是不傻,我要是敢打开,还找你来干嘛?
见我黑着张脸没说话,老道悻悻然的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儿,然后俯身趴到那个盒子上闻了闻,随后那脸色就有点儿难看了。
我顿时心头一紧,问道,“有什么发现?”
老道皱眉说,“有点儿臭”
我,“”
随后老道又说,“是尸臭,里面的东西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今晚你睡这屋,那鬼影肯定还会来的。”
“那我爷爷会回来吗?”我倒没觉得老道这提议有什么不好,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听了我的问题,老道站起身,一脚又把那只盒子踢到了床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了俩字儿,“难说。”
难说?那是回得来啊?还是回不来啊?
晚上的饭,这一桌四个人,却只有老道吃的最欢,我开始相信他不是来化缘而是化孽的了,他是跟我家有仇啊?那吃相就跟恨不得把我家米缸掏空似的
饭间,经过父亲和老道一些漫不经心的交谈,我得知,这老道叫孟凡德,是一位游方居士,只是恰巧路过此地,与我有缘结识,然后便理所当然的住到我家来了。
父母听着老道的话,并没有心思深究,只是频频点头,我倒是明白,这老道是有屎不拉,憋着事儿来的。
晚饭过后,我就听老道的搬去爷爷那屋睡了,至于老道自然是霸占了我的房间。
心里一边惦记着爷爷的去向,一边害怕那鬼影,我根本就睡不着,只能黑着灯,挺尸一样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的让人有些烦躁。
突然,黑暗中,有人敲了两下房间的窗玻璃,在寂静的深夜这种清晰的噹噹声,吓的我打了个激灵。
怎么回事儿?这鬼进屋还得先敲窗户?
然而我躺在床上紧张兮兮的等了很久,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进屋,刚才那突兀的响动也彻底消失了,院子里甚至连一点儿脚步声都没有。
就在我打算开灯出去看看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声音轻的就像是扫过耳畔的呼吸,让我不禁僵住了去摸电灯绳子的手,而是不自觉的把头扭向了半敞的窗户。
黑暗中,隐约的我能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但那绝对不是之前那个魁梧的鬼影,就凭刚才那声极轻的叹息,我也能听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这一瞬间,我的心底不自觉的荡起了一丝涟漪,可更多的却是紧张。
窗外的人影却是动都没动一下,沉默了好久这才传出一道柔柔的女声,她说,“咱俩的八字都在那口红棺上,我姓李。”
她说话隐晦,却又很直接。
“鬼媳妇儿?”虽然猜到了,但我还是激动的难以言表,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一句称呼。
窗外的人影沉默了一下,这才纠正说,“你可以叫我斐然。”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称呼有些失礼,算起来,李斐然虽然声音年轻,但她生活的年代应该是古代吧?我这样算不算轻浮?
稍作愣怔,我便问她,“你怎么不进屋说话?我不害怕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抓着衣角的手还是不自觉的紧了紧,时刻准备着面对一张鬼脸。
李斐然却拒绝道,“四年之期未到,你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