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安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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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情绪,曾深深震动了我的内心,当时我只觉得狠厉异常,却没有任何的词汇能够描述出来,不过如今我懂了,那是杀机!
正是我知道这些东西,正是我跟老烟鬼就山龟林有过种种的交谈,所以我此刻才会忧心忡忡的,大河中就有个蛇鼠**尸,谁知道同样诡异的山龟林里面有着什么脏东西?
“那边有盘山灯,我们快走!”
山龟林已经是近在尺咫了,树木在呼啸的风中摇曳,树叶落下哗啦啦的声音都能清晰闻见,在那林子口,我看到了一盏灯笼。
那灯,在山风中晃晃悠悠,就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灯笼的边上,站着一道身影,也就是盘山灯了。
旧时候,猎人有四梁八柱,头一梁叫“托天梁”,是猎人中的领头人。因为领头人都是在傍晚时分提着灯笼,提前搜索捕猎地点,所以也就盘山灯。
能当盘山灯的猎人,那肯定是一身本事儿;在巴蜀地区还有这么一句老话:“宁打座山虎,莫惹盘山灯”。
只是,那位盘山灯有点奇怪。一下“求安灯”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六章 鬼龟同根()
我清楚的看见是一个老头儿,穿着蓑衣,也看到他手里面拿着的一壶酒,靠在一个树桩上,一口口的饮着。
这样的一幕,让我多少有些意外,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面,山龟林这一片,是很少有‘盘山灯’单独出来搜捕的,一般都是三两合伙。
究其原因,就像以前我询问一位‘盘山灯’所说的那样:“山龟林的确野味比较多,没有一个猎人不爱的,但是有命打猎,那也要有命享受,晚上的山鬼林,有些不太平!”
当然,在惊心的同时,我的内心也涌动着一股子踏实的感觉,这老头很有可能就是程疯子请来的,毕竟‘盘山灯’经验丰富,就我和璐妮子的话,大晚上的想要穿过山龟林有些不现实。这如果要是乱闯到某地东西的地盘上去,咋个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我之所以如此推测,还有一点就是,老头儿就面对着公主坟的方向,很像是在等人!
身后的血鲶和鬼甲的叫声,还在若有若无的传过来,故此我和璐妮子都知道时间的紧迫性,浑然不顾脚下扎人的小石子,直接朝着那老头儿冲了过去。
“爷爷,我们要穿过山龟林,你能带一下路么?”
因为心急,所以我的说话声很大,就算是眼花耳背的老人也应该能听清楚,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爷爷”
看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我顿时就着急了,所以就要继续喊,但这个时候突然被璐妮子给拉住了,随后我看到她朝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璐妮子,你干啥?”
血鲶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我真不明白璐妮子阻止我干什么,所以就想朝她要一个解释,但显然她没有兴趣跟我说话,或者说顾不上跟我说。
因为,在此时的时候,她正在弯腰拾草,在我还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她从草垛里拾出了一把乌黑的草叶。
“吃了它!”
“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璐妮子已经把草叶塞进了我的嘴里,在感觉一股子冰凉的同时,我也品尝到了属于草叶所独有的苦味。
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璐妮子又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不免让我有些诧异,毕竟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但是那老头儿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想必是个聋子,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用。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因为那老头儿说话了:“妮子啊,不是我不给你们带路,而是我这一带路,你们两个娃娃进了山龟林有可能就出不来了!”
“为啥”
“君娃子,你别说话!”
我本想埋汰这老家伙两句,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璐妮子给打断了,随后她又对着老头儿说了起来。
“爷爷,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也不会请您带路,我想您应该看到了,有东西在追我们,我们”
“妮子,你先别着急!”
璐妮子的话刚说到一半,老头儿已经站起了身子,随后说道:“你们放心,虽然我不能给你们带路,但是没人能动得了你们!你们两个娃娃不要站在那里,去站到那块石头上面,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
‘盘山灯’所指的地方,距离我们仅有几步,当我扭头看去的时候,发现那里有着一块巨大的黑石头。
从我心里来讲,我这会儿真的想骂老头儿两句,我可不相信我们站到那块大石头上面就会平安无事了,要知道追我们的乡亲,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相较于我的迟疑,璐妮子倒显得很果决,直接拉起我的手,奔向了那块大石头,我们刚刚站到上面,拥有着血鲶头的国华老舅已经冲了过来。
“吼吼”
与之前的两次不同,这次国华老舅虽然也发出了叫声,但显然不是针对我和璐妮子的,而是朝着灯笼边的老头儿发出来的。
而且,我能听出来这声血鲶叫中蕴含的不同情绪,不再是面对我们时候的狰狞狠厉,而是多了一些柔和,就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你算个啥东西,让她过来跟我说话!”
显然,这个老头儿听懂了那声血鲶叫,不过他并没有给国华老舅面子,而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将目光望向了后面,那里有着一块石门正在迅疾行来。
“我的事情,你真的要管吗?”石门在靠近山龟林的同时,蛇鼠**尸的声音再度回旋在了半空,而且是带着一副质问的口气。
“今晚的事,可不是你的事,而是天下人的事,既然是天下人的事,那就要天下人来管,总是就是一句话,这事儿老头子我管定了!”
“我就怕你管不了!”蛇鼠**尸冷言相对。
“如果换做之前的你,我或许还真管不了,但现在的你,我还是能管一管的!”面对着蛇鼠**尸,那老头儿没有丝毫退缩的样子。
“今天的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会十倍奉还,我们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显然跟蛇鼠**尸是相识的,而且还是蛇鼠**尸颇为忌惮的。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你想怎么样?”
蛇鼠**尸原本是打算带着变成怪物了的乡亲们离开的,但是在老头儿说完这句话的刹那,我看到她的身躯猛然哆嗦了一下,就连那声音里面,都带着一些颤抖。
就像是,有些害怕一样!
反观那老头儿,此时却显得云淡风轻的,望着蛇鼠**尸笑了笑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不过既然让我撞见了,那就别想着再回去了,你应该知道你回去意味着啥!”
“你要把我带走?”
蛇鼠**尸的眼中寒芒闪烁,看到老头儿点头了之后,更是发出了阴冷的笑声:“虽然我此刻虚弱,但你想把我带走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劝你还是不要鱼死网破的好!”
“我自问仅仅是自己,的确没有将你带走的把握,但如果加上它们呢?”老头儿说完了以后,抬手朝着我们站立的地方指了指。
“爷爷,我们”
这老头儿的话,把我吓了一个哆嗦,我心说这老家伙也真能开玩笑,如果我们有对付蛇鼠**尸和乡亲们的本事,就不会被追的这么狼狈了。
“笨蛋,他说的不是我们!”璐妮子冷不丁来了一句。
“不是我们,那是啥?”
“这个!”璐妮子指了指我们脚下黑的大石头,随后又指了指对面那块。
“石头?”我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两块石头能帮上老头儿什么忙。
“笨蛋,这不是石头!”
“那是什么?”
“你仔细看看!”
“这是,山龟?”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在我们身前不远处,有着一颗巨大的脑袋,本来我以为是石头或者土包什么的,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龟脑袋。
看到那脑袋之后,我又仔细看了看我们的脚下,上面有着纵横交错的纹路,虽然不是很深,但在月光之下还是清晰可见的。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而是山龟的壳!
“难道你忘了这片林子叫啥了?”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耳边已经传来了璐妮子的声音,但这话儿里面多少有些讥讽的味道存在着。
山龟林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片林子的名字所蕴藏的那层含义呢,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反过头去看的时候,会充满了如此诸多诡异之处。
印鉴镇如此,如今这山龟林也是
在我思绪翻飞的时候,蛇鼠**尸终于是忍不住再次说了话,只是这次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你我本是同根生,但相煎何必如此之急呢?”
“同根生么?”
老头儿陷入了沉默当中,那双有些浑浊的眸子,在蛇鼠**尸身上看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我之间毫无关联,至少没有人会想尽办法的镇压我!你还是不要抗逆了,赶紧上来,免得到时候有人不高兴,我想那不是你愿意看到的,也不是我能够担待的了的!”
“罢了”
老头儿的话说完,那蛇鼠**尸没有再抗争,而是颓丧的说道:“隐忍了这么多年,原本以为看到了希望,想不到才是苦难的开始,但我李玉琼把话放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像走出血尸流一样,从那里走出来。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祭之日!”
“真到了那个时候,任你处置,但是现在,你还是先跟我走!”老头儿说完,转过头,看向了我和璐妮子:“我不能给你们带路,可指路还是可行,你们一路向北就能走出林子,记住我的话,离开了这里,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谢谢爷爷!”璐妮子忙不迭的道了谢。
“这又是为啥?”
我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我能明显的听出来,这个蛇鼠**尸不光跟老烟鬼以及程疯子有着交集,跟眼前这个‘盘山灯’,也是关系匪浅的。
只不过正如老烟鬼和程疯子与蛇鼠**尸的恩怨一样,这个老头儿显然也不想让蛇鼠**尸走出这里,他们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蛇鼠**尸是有名字的,而且这个名字还颇有一些韵味。
“走!”
老头儿说完之后,直接登上了一只龟的背壳上面,随后朝着李玉琼招了招手,纵算她有万般的不情愿,似乎也没有办法做出半分的抗逆。
不仅登上了大龟的后背,就连那些换了头的乡亲们,此时也都是纷纷的爬了上去,一如它们主人颓靡的气势一样,各个都变得战战兢兢的。
“君娃子,我们走!”
璐妮子没有等待老头儿他们的离开,而是拽着我的胳膊就向山龟林的北边跑去,在我们踏进林子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起来。
“君娃子,穿林子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看!”篮。
第一章 船官()
万物皆有灵性,江河中有灵性的东西不少,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魑魅魍魉。
旧时候,有‘巡船司长’保一方水路,俗称船官。
船官,懂阴阳,通八卦,朗乾坤,有着一身的本事儿,因此在民间还流传着如此一句话:宁招水中蟒;莫惹船中官。
如果在江河中看见手持一根乌黑木的船家,那便要当心了,别得罪,因为乌黑木便是船官的象征。
乌黑木在行内称为‘驱邪木’,普遍都用百年槐树制成,尾部再裹上用黑狗血侵泡七七四十九天的柳枝,外形酷似鞭子,是船官对付江河中脏东西的利器。
我叫孙君,生长在长江流域边的某个小村庄里,之所以懂的这么多,全是姥爷告诉我的,他就是一位船官。
从我三岁那年老爹出船死在长江中,到如今我已是成年,姥爷日复一复出船巡江,眼看着姥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在看到姥爷又要出船到大河中去的时候,我硬要跟着去,只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次出船,便是我和姥爷的永别。
我划着船,刚到江中心,便发现了些许古怪,在木船的周围水面上,有着一条条红色线条,仔细一看,才看清那是一群群巴掌长的小鱼。
“姥爷,你看下面的血鲫!”
那些鱼外形有点像是鲫鱼,可身上布满了猩红色的线条,隐隐看起来那些线条就像是一张张人脸似的,或男或女,或老或幼!
生活在长江流域边的老渔夫应该都听说过血鲫,其实血鲫就是鲫鱼,只不过有些鲫鱼吃过淹死之人的尸骨。
鲫鱼吃了这些尸骨后,身上就会长出尸骨生前容貌的线条,便成了血鲫。
“有啥子稀奇的,不就是血鲫么。”看了一眼水中的血红色光芒,姥爷随口说了一句,没当回事,继续坐在船头,喝着小酒。
“姥爷,血鲫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你再看一下这些血鲫,不觉得有点邪乎啊,它们每条身上的线条都不一样,难道是它们吃的死人尸骨都不同?下面的血鲶起码有几百条呢!”
看着血鲫身上形形色色的人脸线条,我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嘶”
听到我这样说,姥爷再次向边上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点不对劲,血鲫的寿命又短,不应该啊!难道是长江里的血鲫全冒了出来?”
说完之后,姥爷的目光抛向了水雾浓浓的远处,神色陡然变的严肃起来。
“姥爷”见姥爷忽然不说话了,我就喊了一声。
“嘘”
结果我话刚说出口,姥爷就打断了我,他朝着我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说:“君娃子,不要大声说话,莫要惊扰到了它们,不然的话它们会生出怨恨报复咱爷俩的!”
“它们是谁?”
姥爷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我看的出来,姥爷的神色很是凝重,于是点点头。
当我闭上嘴,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