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阴妻-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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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快点下来,上面不安全!”
老刘这时转身吼了一嗓子,吼完,他一溜小跑着离开。
“哥,我又看到小薇了!”
亮子哆嗦一下,清醒了。
“快走!”
我下意识向火石洞望了一眼,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腾起一片雾气,我拉了一把亮子,向着下面跑去。
很明显,亮子刚才又着了道,老刘又帮了我一次。
回到村里,我立马去找辛明星,她没在家,辛二姑家也没有人,除了略显破败的院子,什么也没有。
我想了想,返回老姚头的店中,不管老姚头怎么迟钝,村里人他总归认识,也知道情况。
小旅店内,老姚在柜台后打着盹,他老伴倚在他旁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也眯着眼睛。
我轻轻敲了敲柜台,把老姚头叫醒,问道:“老姚,早上来的那个姓刘的,他家在哪?”
“他啊!”
老姚头拖着长音,小心的把老伴的头从肩膀上移开,放在一个软垫上,这才从柜台后走出,道:“我带你们去找他!”
老姚头的速度不快,背负着手,慢悠悠的在前面带路,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老刘啊,别看他是一个赌徒,把自己弄得家徒四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有一手好手艺!”
我和亮子说也没有吭声,只是比较好奇,老姚头怎么和我们俩说上这个了?
自打见面,哪怕是租他的房子,他也很少主动和我们说话,这次还是他第一次主动。
“老刘会扎纸,附近的十里八村,哪个不夸他的手艺,他扎出的纸人,有一种灵性,买过的都说好,用过的也说好!”老姚头慢悠悠的说道。
“等会,您说用过的也说好?”
我第一次打断老姚头,纸人是烧给死人用的,能说好的也只能是死人,也就是鬼。
“是啊!”
老姚头慢悠悠的转身,目光有些恍惚,喃喃道:“下面的人都说好,他们会托梦的,还有的会亲自到老刘那下订单。”
“没事了,走吧!”
看着那双浑浊的老眼,我莫名的不想多问,挥了挥手。
“哦!”
老姚头愣愣的点头,转过身再次迈步。
村子不大,即便是老姚头走的很慢,十分钟后,我们也到了老刘家。
老刘家的门很破,半遮半掩着,院里胡乱摆着几个纸人,纸人上了色,只是没点睛。
“这就是老刘家,没事的话我走了!”老姚头指了指小院,也没管我和亮子,又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
我俩也没在意,推门而入,仔细看起了院子的那几个纸人。
纸人一共有六个,三个童男童女,三个成人。
和一般的纸扎店有些不同,很多扎纸店的纸人是用彩纸装裱身体,而这个,纸人身上的彩色是画上去的。
身体头脚四肢,这些纸人身上的每一处都上了彩,唯独眼睛没有,那里是一片空白。
扎纸界有个说法叫扎纸点睛,点睛有灵,说的是有些能耐大的扎纸匠,能替纸人赋予灵魂。
看样子,老刘很可能就是这样一位,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你们怎么来了?”
正看的入神,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刘回来了。
我回过头,发现老刘提着两包熟食和一瓶酒站在门口,脸上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没事,看看你!”我看着他说道。
“喝点?”老刘晃了晃手里的酒。
“喝点!”我点点头。
老刘从屋里搬出一张破桌子,又弄过来几个石凳,把菜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你们赶得巧,我手里有点闲钱,弄了点吃的!”
说是吃的,其实就是几片干豆腐卷和一些花生米。
菜没有装盘,杯子是缺了一块的瓷杯,酒是二锅头,老刘给我满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便急不可待的喝了一口,发出一道满足的呻吟声:“真爽!”
我也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今天为什么示警?”
“示什么警?”老刘嘴里嚼着花生米,含糊的问道。
“在火石洞内一次,在洞外一次!”我说道。
“什么洞内一次洞外一次,我听不懂!”老刘含含糊糊的,又吸溜一口酒。
“你喝不喝,不喝我不给你倒了!”
喝完杯中的酒,老刘给自己满上,紧张的看着我,很怕我说还要喝。
“不喝,你喝吧!”我挥挥手,这个老刘有意思,看样子是死不承认了。
“那我不给你倒了!”老刘一边说,一边护着酒,那样子就好像很久没喝过了一样。
“在幻蝶制造的幻境中,你看到了什么?”我打了一个突击,突然问了一句。
“我赢钱了,赢了很多很多钱!”老刘一顿,咧嘴傻笑起来。
“可后来梦醒了,都他妈是假的!”
下一刻,老刘骂了一句,一口闷掉了一杯酒。
我有些感慨,老刘的演技太好了,和真的一样。
“那些纸人为什么没点睛?”
我转移话题,看向那几个摆在院子里面的纸人。
“点睛他们跑了怎么办?”老刘一脸认真的说道。
“纸人还会跑?”我笑着问道。
“别人的会不会跑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纸人,真的会跑!”老刘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白色的眼仁内蹦出来几根血丝。
第四百七十八章 老刘的秘密()
“怎么个跑法,能让我见识见识吗?”我向前凑了凑,盯着那双眼睛说道。
忽然,我发现一个问题,老刘眼中的血丝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游离。
可能是发现了我的关注点,老刘呵呵一笑,坐了回去,眼中的血丝也跟着隐藏起来。
他替自己满上酒,抿了一口后,说道:“行啊,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他抬起屁股,走向屋里,说道:“等着,我这就去取我吃饭的家伙!”
“哥!”
一直沉默的亮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朝老刘坐的地方努努嘴。
“怎么了?”
我轻声问道,同时欠欠身体,向着老刘坐的石凳望了一眼。
石凳有些湿,上面有一些水渍,隐隐的有一股酒味。
“老刘尿了裤子?”
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便被我推翻,他一个神志清醒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尿裤子?
如果不是尿裤子,石凳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让你瞧瞧我的手艺!”
老刘这时从屋里走出,手里多了一个旧社会江湖郎中背的那种木头盒子。
来到桌前,他把木头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小木格,木格里面放的是一只只笔。
笔有大有小,一共有八支,除了这八支笔,还有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墨快。
老刘的手在八支笔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了一支最小的笔上,从格子里取了出来。
从外观上看,这支笔没什么不同的,就是简单的毛笔,甚至略有些不如,笔毛有些凌乱,笔杆和笔毛的交界处,还秃了一小块。
老刘将笔头探入嘴里,含了一下,拿出时,笔毛已经整洁,甚至多了一抹墨色。
老刘略有些得意的冲我一笑,将湿润的笔头在墨快上扫了两下,然后站起来,走向最小的一个纸人。
这个纸人是一个童男,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一个小帅哥。
“让你看看,我的纸人是怎么跑的?”
老刘嘀咕着,撅着屁股探出了笔,带着墨色的笔头在眼睛上重重一点,留下了一抹墨色。
我的注意力没在纸人上,替纸人点睛,赋予纸人灵性,这一点,虽然少有人做到,但还是有,我虽然觉得好奇,但没觉得有多牛逼。
我的关注点在老刘的屁股上,他的屁股湿了一大块,就好像尿了。
他提着酒进院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无论是他搬桌子,还是替我倒酒。
我的记忆很清楚,他的屁股那会没湿,也就是说,他是坐下来和我喝酒后湿的,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湿的?
石凳搬出来是干的,他的屁股那会也是干的,他又没尿裤子,院里唯一湿润的东西就是酒,或者说是他喝下去的酒更为恰当。
“好了!”
老刘乐呵呵的抬起头,略有些得意的看着面前的纸人,对我比了比说道:“你来看看,这个纸人是不是比其他人的多了一抹灵性!”
我走过去,在纸人面前蹲下,和那双眼睛对视着,眼神刚对上,那双眼珠便转了转。
纸人动了!
或者说是纸人的眼睛在动更为恰当。
这个老刘,真的能替纸人点睛。
“怎么样,我没撒谎吧?”
老刘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没!”我摇摇头。
“呵呵!”
老刘得意的一笑,手里的笔向前一探,在纸人的两只眼睛分别点了一下,纸人的灵性顿时消失。
“这叫封灵眼!”老刘略有些得意的说道,摇头晃脑的回到桌子边坐下,解释道:“这么干是为了防止纸人逃跑,卖出去的当天,再重新点睛一次!”
“你和辛明星的关系怎么样?”我突然问道。
老刘皱皱眉,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笑着说道。
“我是一个赌徒,村里人都叫我烂赌鬼,要不是有扎纸的手艺,早就饿死了!”老刘抿了一口酒,语气淡淡的,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自打和他见面起,他就这样,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
“不过你也知道,赌徒吗,无物不赌,牌九麻将,赌到最后,我输了个精光!”老刘摊摊手,说道:“我这个院子你也看到了,啥也没有,我想要喝顿酒,还得算计着!”
“赌到后面,凡是可以赌的东西,我都会赌,比如我的手,我的脚,我的心肝脾肺肾,甚至我的眼睛,我都可以赌!”
老刘继续说着,双眼放光。
我能看出来,他很兴奋,没有大部分好赌之人提起赌输时的那股子晦气样,反而有股子兴奋劲。
也就是说,老刘是个纯粹的赌徒,他喜欢的不是赌,而是那个过程,他在享受赌博的过程。
“我把自己的手抵押出去了,结果我输了,还输了两次,然后我没手了,怎么办?”老刘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皱眉看着老刘,他有些走火入魔了。
“我还有脚啊,我赌脚,又输了两次,我的脚也没了,所以我开始赌自己的五脏!”
老刘一口喝掉杯子里面的酒,这次他没满上,而是嘴对着酒瓶子来了一口,放下后,他长出了一口酒气,说道:“心肝脾胃肾,能赌的我都赌,我也不是每次都输,但是输着输着,我把五脏输没了!”
“到了最后,我只能赌命!”老刘摇摇头,显然有些失望。
“脏腑都没了,你的命已经丢了!”我沉声说道。
“不会!”
老刘开口反驳,说道:“执念深的人,是不会死的,就比如比干,他的心没了,可他不知道啊,所以他没死,直到有人告诉他,他的心没了,他才死的!”
“我当时也这样,赌上了,那还顾得上心肝脾胃肾没了会不会死人,我当时想的是,我没有什么好赌的了!”
老刘一脸的失望,说道:“我想啊想啊,终于想到了一样东西,我可以赌命啊!”
“于是,我把自己的命压上了,很倒霉,我又输了,输给了小星子,我把命输给了她!”老刘叹了一口气,说道:“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会听她的话吗?”
“人少了一个肾,可以活;肝没了一半,也可以活;没了脾胃,同样可以活,但是没了心,是万万活不了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道:“你的心没了,你的命也就没了,你凭什么和辛明星赌命,你已经死了,知道吗?”
“我不会死的!”
老刘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道:“别的人会死,但是我不会!”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有纸人啊?”老刘得意的一笑,说道:“我有手艺,我能做纸扎,一个不成做两个,两个不成做三个,我赌的是命,又不是灵魂,只要灵魂在,我就不会死!”
话说到这,我全明白了。
我面前这个老刘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有着灵魂的纸人。
他的屁股之所以是湿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内里是空的,酒喝下去自然向下,然后浸透他的表皮。
也明白,他为什么不会陷入幻蝶制造的幻象中,因为他不是人,幻蝶针对的对象是人,而他不是。
想清楚这些,我说道;“也就是说,你忽悠了辛明星,你把命给了她,把灵魂留给了自己,所以无论辛明星让你干什么,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全看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聪明!”
老刘拍了一下巴掌,翘起了大拇指。
“你早就料到我会找你吧?”我问道。
“没错!”
老刘打了一个响指,又灌了一口酒,道:“之所以告诉你,我因为我要走了,再不走,我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什么意思?”我问道。
“很简单啊,此地不宜久留!”老刘耍了个花枪,就和之前他和我打马虎眼一样,除了告诉我们,他现在的状态,一句有用的都没说。
“谁让你帮我的?”我问道。
谈了这么久,老刘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两个,一是说明自己现在的状态,二是示警,告诉我们,他要走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老刘翘上了二郎腿,用一种欠揍的语气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咱们好歹相识一场,老哥我离开,一定会给你留点东西的,多了老哥不敢说,目前库存的这些纸人,你都拿去吧!”
老刘大气的挥挥手,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行了,我去换个身体,这个湿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