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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黄河禁忌-第34部分

小说: 黄河禁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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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院子门口,发现大门虚掩,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分慌乱,像是出了什么事。

    在联想吴老大在电话里的状态,我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把门推开走进院子,可是一进门,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儿差点把我熏的扭头就走。

    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在院子里观瞧,发现院子里人不少,每个人都跟脚底踩了风似的,在正堂屋里进进出出,端着盆拿着碗披着毛巾,一趟又一趟的在正堂和一间偏方里来回穿梭。

    我见没人理我。就自顾自地往正堂里走,越靠近屋子,那股中药味儿就越浓,等到门口的时候眼睛都被辣的冒眼泪,我站在那里缓了缓神,深吸了口起,就一头扎了进去。

    正堂很大,目测最少得有六七十平米,可是却一把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只有一个被两支长凳架起的木板横在屋子当中。一圈的地面上放满了盆,木板上不断有黄褐色的液体滴落,而且之前的刺鼻味道并不是中药,而是从这些液体上散发出来的。

    我捂着鼻子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中一个浓眉大眼,太阳穴横鼓,看着十分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脖子以下都被一张红布罩着,仅露出来的下巴上,像是在硫酸里泡过,惨不忍睹。

    我赶紧将视线从他下巴上挪开,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越看越眼熟,看着看着就想起一人来,满脸震惊地走上前,不可思议道:“吴老大,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第五十四章 立威() 
吴老大没了标志性的大胡子我刚一下子没认出来,再等认出来之后,看着他身上被盖着的红布,心里咯噔一下子,伸手就想掀开。

    “住手!”

    门口传来一阵急呼打断了我的动作,就见一个年纪跟我有些相仿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谁?”

    “哦,我叫白小乙。是玉姐让我来看看吴老大的。”我回答道。

    “白小乙?”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接着恍然大悟说:“你是少东家?”

    我对这个称呼极不习惯,正要推辞,就见那人脸色一变,道:“请你出去,我们吴家不欢迎你!”

    我闻言一愣,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那人阴沉着脸指着门外说:“你个废物把我们吴家害成这个样子还有脸过来。请你立刻出去,要不然我可要叫人了。”

    门口站着的一干人等眼神在此刻也都落在我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面露不善,还有几个跃跃欲试。只等那年轻人发话就要冲上来。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但是心中也隐隐猜到了几分,便不动声色地说道:“难道吴老大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么?”

    “哼,他怎么教下人还轮不到你插嘴。你只管回去舒舒服服的躲在长生当里当你少东家就好了,我们吴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见那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我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嗓音:“勇儿不要胡闹。”

    我一听是吴老大的声音,连忙转过身走了过去,看吴老大已经微微睁眼,低声问道:“吴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老大虚弱地摇了摇头,“老吴没用啊,给少东家丢脸了。”

    “爹,你怎么这么软骨头,还给他道歉,要不是八爷找了个废物徒弟,咱们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爹?

    原来是吴老大的儿子啊,难怪那么横。

    见吴老大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我心下了然,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他说:“你管吴老大叫什么?”

    少年楞了一下,“叫爹啊,怎么了?”

    “那你爹叫我什么?”我继续道。

    “少,少东家。”少年说。

    “那我们筢子行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一个我门下家主的儿子都敢对我直言称呼,称我为废物,还要将我请出去,在你爹落此大难之际,不思己责,出言不逊,反倒是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筢子行出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之辈,照行规应该这么做?”

    我说着回头看了吴老大一眼,吴老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清醒道:“断双臂。割口舌。”

    我点点头,冲着门外的众人道:“吴家就没有可以执行门规之人吗?”

    可是外面的那些人好像对眼前这个少年忌惮颇深,眼神中犹犹豫豫没有一个敢动手,我深吸了口起说:“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亲自动手了。”

    “少东家且慢!”

    吴老大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了出来,焦急道:“子不教父之过,犬子今日品行质恶劣全是我一人惯溺造成,念在他尚且年幼的份儿上,还请少东家饶他一回,日后我定当严加管教,断其劣根!”

    我皱着眉说:“可是规矩不能破,今日此子当着众人的面对我出言不逊,倘若传了出去,我日后还怎么在筢子行立威?”

    “那我甘愿替犬子受罚,断双臂,割口舌!”

    “爹,不要!”

    少年一下子冲到吴老大跟前,看着我说:“你别太欺人太甚,这里是我吴家的地盘,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老子还没死呢。这里轮不到你做主!”

    吴老大怒喝一声,冲着门外喊道:“拿刀来,请少东家执行门规!”

    “爹!”

    少年充满戾气的脸上终于开始动容,咬了咬牙挡在吴老大身前说:“我受罚!”

    我摇摇头,“晚了。”

    少年捏着拳头看着我,眼中的仇视像是要把我融掉一般,却突然又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说:“少东家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爹,以后甘愿做牛做马侍奉您左右,绝无二心!”

    我看着他冷笑道:“规矩就是规矩,如果下跪就能免于处罚,那筢子行以后还有何规矩可言。”

    然后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只不过念在吴老大这么多年在门内一直殚精竭虑,任劳任怨的份上,可以将你的舌头和双臂暂且留下,等到日后你如有再犯,定当加倍奉还!”

    “还不快谢谢少东家!”吴老的声音此刻也蓦地在身后响起。

    “谢少东家!”

    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和门口的众人,我淡淡道:“都出去吧,我和吴老大还有话要说。”

    看着众人离去。在房门被重重关上之后,我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吴老大多多得罪,我也是实在也没有办法。”

    “少东家客气了,我只有勇儿这一个孩子,从小便宠溺惯了,也就导致了他口无遮拦,目中无人的劣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难管,我说话基本上等同于放屁,常在外面惹祸,之前我有我撑着还好,现如今连我也变成这个样子,怕是以后保不了他了,今日有少东家替我教训一番,想必会有所收敛。”

    听了吴老大的话我苦笑道:“其实我意不在此,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玉姐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八爷又音讯全无,如果连我都被一个小毛孩不放在眼里。随意顶撞,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筢子行怕是要大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吴老大诧异地抬着眼皮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少东家这次出去看来收获不小啊,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摆摆手,恢复正色道:“先别说这个,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被人给暗算了么?”

    “并不是。”

    吴老大叹了口气,“我是牵羊不成反被羊顶,能留下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牵羊?

    “你出去牵羊了?”我诧异道。

    “嗯,两天前,就在白无常又突然消失的时候,在城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金线蛙出世,我就带着几个门人前去牵羊,结果没有想到几个得力的手下一个个尸骨无存,而我也落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金线蛙?

    “可以口吐金锭的金丝背线娃?”我问道。

    “正是。”吴老大道。

    “不对吧。”

    我皱了皱眉,道:“这金线蛙虽然稀有,可是一般不都是生活在大江大河之中么,只有长期吸食水泽灵气才能生存下去,很少听说有出现在陆地上的,再说从来没有听说过它能对人造成攻击啊,是不是你们看走眼了?”

    吴老大听了面色难堪道:“老吴虽然本事一般,可是对于这种东西是肯定不会认错的,那金线蛙就出现在城北的一处荒郊野林里,我用老祖宗传下来的铜钱戏蛙法将其圈住,等它金线成面的时候才动的手,结果没有想到它居然和赤血蟾蜍一样,从皮肤里射出数不尽的毒汁,我那几个手下当即被化成了浓水,要不是我身上穿着当年八爷赠我的蚕丝胄,恐怕连我也没有办法再跟你见面了。”

    我看着吴老大下巴处深可见骨的伤痕,心头升起一道极其不好的预感,便问吴老大:“之后呢,金线蛙还在那个地方么?”

    “还在,霍家不牵羊已经很久了,成都除了我们两家,还有一家许家,许家派人去了之后也是损失惨重,现如今只能找人守着那里,再另想办法。”吴老大道。

    许家?

    “那北派那边有没有动静?”我问道。

    “好像是没有,不过听说北派最近有不少好手都开始销声匿迹,也有人看见他们当中有人在黄河以南出现,但也都是风言风语,没有实质性证据,少东家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长长吸了口气,深深道:“我估计,北派这是准备踩界了。”

第五十五章 玉姐的推测() 
“不可能吧,前些日子的盗门掌舵大会上,北派的把头刚被姚二爷废了一双招子,就算是踩界,那也不会是现在啊。”吴老大说道。

    “不管有没有,这些日子你多帮我盯着点北派那边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现如今筢子行风雨飘摇。能使得上的门把子已经寥寥无几,你们吴家在掌舵大会上失了最得力的三狼,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就算我做不到,玉姐也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

    说完之后我起身看着吴老大,道:“我觉得你家那个吴勇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是不失为一个敢打敢平之人,好好管教。兴许以后对筢子行有大用。”

    在临走直接,我忽然想起玉姐得吩咐,问吴老大,“现如今其他四门都是什么态度?”

    吴老大满脸苦涩道:“其他四门分别在江西。广州,湖南和广西,基本上背地里都已经投靠了老索头儿,就连那许家。要不是因为城北是他们的底盘,恐怕都不会派人回去趟这趟浑水。”

    “江西也有?”我差异道。

    “江西是方家在掌管,之前你们在去江西之前玉姐就吩咐过我联系方家的家主,可是没想到他虽然表面上答应的很痛快,但实际上却阳奉阴违,整个期间坐山观虎斗,而且要不是他们临阵反水,恐怕玉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吴老大在说的时候牙根嘬的“咯吱咯吱”响,我安慰他道:“没关系,先让他们蹦跶两天,等过几天师傅回来之后,是非功败,他自然会一一算账。”

    “八爷要回来了?”吴老大激动地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按住他说:“就最近这些日子,你好好养伤,筢子行欠你的。等八爷回来,一并都会加倍还你。”

    吴老大眼睛里似乎泛有泪光,我不忍心再与他多言,找他要了辆车,便匆忙回到了长生当。

    回到家还没等我下车,就见玉姐抱着老黑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一旁站着的还有红鲤。

    “你怎么来了?”

    下车之后我看向红鲤打着招呼,红鲤在回到成都之后又板起了一张万年臭屁的脸,看了我一眼说:“二爷让我来取净龙水。”

    净龙水?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是说化龙水吧,要它干什么?”

    “于家庙的事情快压不住了,需要化龙水去解局。”红鲤道。

    “可是化龙水毕竟不是净龙水,药老不是说两个东西的效果完全相反么,你们张冠李戴的,就不怕出事?”

    红鲤有些不耐烦地说:“给我便是,我们自然有办法。”

    “头一次见找人借东西能借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嘟囔了一声回屋将玉姐用剩下的半壶化龙水交到红鲤手上,红鲤拿在手中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我拦下她说:“不说句谢谢?”

    红鲤冷哼了一声,还是停下了身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给我说:“这是我电话,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红鲤绝尘的背影我拿着纸条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玉姐见状笑了笑,说:“行了,她这脾气得慢慢习惯,说说吴老大那边的情况吧。”

    我看向四周跟玉姐进了屋,然后将门关上才把上午的经历完整地说了一遍,玉姐听后皱着眉,拿手敲着桌子说:“先是你跟我去了江西,然后白无常失踪,接着变了异的金线蛙出现,北派的如意算盘打的够响啊。”

    我一听连连点头说:“玉姐你也觉得这是北派在搞鬼?”

    “金线蛙本就不是该出现在陆地上的东西,没有水泽的滋养,一旦离开水面连一个时辰都活不到,而且它能够从皮肤上射出致人化脓的液体,又和金线蛙外形极其相似,还被放置在密林当中。恐怕只有一种东西能和它挂的上号了。”玉姐沉吟道。

    “什么东西?”

    “黑骨蛙。”

    玉姐用手撑着下巴,有些思索地说道:“黑骨蛙是一种生活在长白山原始森林里的毒蟾,形似青蛙但是口中有牙,外表和金线蛙一致,只是体内的骨头却是黑色,但凡是它出现的地方,不到百米范围内肯定会有六叶以上的人参存在,但是风水极差,属于阴阳失衡,阴气浓郁之地,这黑骨蛙一方面被周遭的阴暗环境滋养,一方面吸取六叶人参的的温性大补,在每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月圆之日,便会从口中吐出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结扎,看似和金线蛙所吐的金锭无异,实际上却是温寒极度调衡的补药,即可延年益寿,也可滋阴补阳,是很多有钱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听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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