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禁忌-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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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盯着这片古怪的平放微微有些发呆的时候,一阵“哗啦啦”像是铁链拖动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寂静的空气宛如被一盆开水浇开,霎时间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声音一闪而过,便再也没了动静,可是从三个人脸上显露出的惊恐来看,这声音并不是幻觉,仿佛是从这些平房里传出,这里总不会真是阴曹地府,而面前的这些房子,则不会是关押着鬼魂的监狱吧。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再也按不下去了,我见刘三手似乎是我们当中最紧张的一个,感觉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咽了口唾沫冲他问道:“刚才那声音是啥?”
刘三手面无人色地转过头,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会,会不会是里面锁着的冤魂恶鬼弄出来的?”
“去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声不再理他,盯着眼前的这些像是牢房的建筑看了半天,心头那种不安开始猛烈跳动,张了张嘴正想说此地不宜久留,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光是我,连他俩也听见了,三人猛地掉转过头,目光之中,一头头肚子干瘪,饿得浑身只剩下皮包骨的恶狼,从一栋栋房屋的角落里蹿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在一起,绿幽幽的眼睛散发出凶狠的目光,呲牙低吼了一声,两只爪子在地下一按,朝着我恶狠狠扑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饿狼()
在长白山地区猎人口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宁斗疯熊,不惹饿狼。
这群饿狼知道饿了多少时日,全身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灰白的长白耷拉在皮肉,恶毒的眼吊梢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睛透着红光,在见到猎物时完全不讲道理跟章法,呲着牙就朝着面门直扑而来。
我握紧了手中的管插,脑海中极速回想到那晚刘三手一棍扫三狼的壮举,本想有样学样挥棍来一记扫狼腿,可是我太高度了自己的臂力以及饿狼的速度,手中的管插还抬在半空中,饿狼口中喷着腥风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离着越来越近的狼头,知道这一记扫狼腿是肯定歇菜了,扭头正要跑,就见饿狼的脑袋突然呈一种十分诡异的弧度陡然一降,缓缓和脖子分离,露出鲜血淋漓的腔子,热血喷洒了一脸,然后就见红鲤的身影出现在身前,双手一甩,数柄飞刀激射而出,又有数头饿狼应声倒地,然后一把抓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就朝着石房堆里跑。
我被这一下给搞懵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撒开脚丫子玩儿了命的往前跑,兔子那会儿都是我俩的孙子。
等一脑袋扎进石房堆里的石道上面,看着尽头的灰墙上写着大大的“狱”字,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可是相对于未知的危险,屁股后面的那群饿狼才是眼下最致命的东西。
在逃跑的过程中,红鲤闪身来到我身后,手中挥舞着管插不断地将一头头紧咬着不放的饿狼打倒在地,可是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红鲤一个人再厉害也架不住狼群数量的恐怖,不断有漏网之鱼窜到身后张嘴便咬,我一边挥着棍子一边疯跑,不大会儿的功夫腿上胳膊上便留下了一道道血淋淋的齿痕。
这群饿狼和之前见到那些狼群完全不一样,进攻起来毫无章法可循,瞪着通红的眼睛饿疯了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杀之不尽,打之不完,眼看着前面就已经到了绝路,画在墙上大大的狱字就在眼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布满走道密密麻麻的狼群,还有已经将管插挥舞成一道虚影的红鲤,咬了咬牙说:“别管我了,你自己走。”
红鲤没有理我,一记横扫打出,突然止住了脚步双手将管插立在胸前,弓下了步子,看着蜂拥而至的狼群凝眉冷目,嘴里发出一声娇喝,纵身便扑了上去。
我看着红鲤大有跟狼群同归于尽的架势,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大喊一声“我来了!”便举着管插,跟着杀了进去。
我忘记是谁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想去杀人时,为了仇恨和愤怒的反而少,为了恐惧而杀人的反而多。
而当恐惧变成了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单纯而愚蠢,因为那种绝望的恐惧,已经像刀一样切断了他们敏锐的反应。
在冲进狼群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所有除了跟生死无关的杂念全都被抛在了脑后,紧紧攥着手中的管插看着一头头力扑而来的饿狼,正咬紧牙关想要迎头而上,耳边却忽然想起一阵低沉的说话声:“少东家撑住,我们马上来救你来了。”
刘三手?
可这会儿已经容不得我多想,看着两头转饿狼转瞬而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管插猛地朝上一抬,锋利地斜插直直朝上,正好迎上了在空中飞扑的狼头,只听得“噗”的一声,斜插深深陷入狼喉,而在这时,眼前一道黑影逼近,只感觉肩头一痛,强大的撕裂感从皮肤传到脑海,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饿狼死死咬住我的肩膀,锋利地牙齿在肉中不断撕扯,四肢抱着我的胳膊,我刚想挣扎,余光处,又一只饿狼呲着獠牙从正面扑了上来,一人二狼同时倒地,滚成了一团。
而一只死咬着我肩膀不放的饿狼也在此时松开了口,和另一头饿狼同时踩在我的胸口,两颗脑袋并在一起,目光盯着我的喉咙流出一阵阵粘涎,看样子是想直接把我的喉咙咬断。
我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狼,也同时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绝望,看着一脸着急被狼群拖得无暇分身的红鲤,我干脆一闭眼躺在那等死,没想到等待的喉咙被撕裂的感觉还没有传来,首先听的竟然是一声悲鸣,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凶狠的撕咬,可我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紧张地睁眼一看,那两头趴在我身上的饿狼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互相攻击了起来,一头想要过来咬我的时候另一头立马挡在我的面前,冲它发出一声声威胁性的嘶吼,而它也不示弱,躬身炸毛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反击,几声对峙过后,两头饿狼便咬在了一起。
我先是愣了一下,以为那头狼在护我,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他娘的这是在护食!
两头狼很快便咬的毛皮满天飞,血流了一地,眼看着即将分出胜负,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腰里的枪便对着缠斗的饿狼便打了过去,心叹了一声,还是他娘的这玩意儿好使,我早怎么把它给忘了。
看着饿狼当场毙命,我攥紧了手枪底气一下子就升了上来,正准备去接应红鲤,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枪响的效果,方才还围斗不止的狼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前爪趴在地上将红鲤围了个水泄不通,口中发出低吼,却有些犹豫不前。
红鲤此时单手持棍,浑身满是鲜血,不知杀了多少饿狼,脚底下的尸体快堆成了一座小山,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这么和狼群对峙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这群饿狼是被红鲤杀怕了的时候,一声响彻洞底的狼嚎骤然响起,低沉悠扬,并且在一声落下之后又是一声,好半天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我操,这群狼崽子看干不过红鲤招帮手来了!”
我正紧张地踮着脚想过去把红鲤接过来,却在狼嚎落地的短暂间隙里,所有的饿狼跟疯了一样掉头就跑,拖着长长的尾巴朝着狼嚎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眨眼间,刚才还混乱无比的战场,就只剩下了我和红鲤两个人。
红鲤在这个时候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疑惑,皱着眉头将沾满血的管插朝地上一扔,半响才开口道:“狼王来了。”
狼王?
再回想起刚才的叫声,底气十足,似乎不像是能从这群饿成皮包骨的饿狼口中能发出来的,而且再听红鲤这么一说,好像真和那晚在小木屋时听到的叫声极为相似,难不成真是狼王找到这来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林子里放冷枪那孙子还没找着,狼王肯定以为我们跟他是一伙儿的,这个节骨眼找到这来,还叫走了狼群,它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想杀我们么?
我一边想一边环顾着四周,皱了皱眉头问红鲤:“刘三手呢,你看到他没?”
红鲤摇摇头说:“不知道,刚才狼群一出现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然后朝着狼群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先别管这么多,想办法出去,这地方肯定不能待了,一会儿等狼群再回来,想跑都跑不掉了。”
我正要点头,消失已久的铁连声蓦地在耳边再次响起,而且这次比上一次更好清晰,持续的时间更久,就仿佛是有人拖着铁链来回走动,而且,就在我的身后。
第一百三十章 真假刘三手()
我猛地转过头,看着身后躺着数十具狼尸的碎石走道,还有尽头大大的“狱”字,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是却在这个时候,那声铁链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和刚才一样,只是“呼啦啦”响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可是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就在这些监狱的房子里。
我和红鲤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跟紧张。
这些牢房跟城里的其他建筑一样,其建造的年代不知久远,而且以目前发现的情况来看,整座城似乎就是为了这些牢房而存在的,里面到底关着什么东西能致以如此的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而且那东西似乎到现在都还活着?
眼看着进城的路是不能回去了,狼群从那个方向消失,原路返回只会徒增风险,只是眼前这个地界,像是整座地下城空间范围收拢的一个位置,四周的距离缩小,站在这里都能看到两边高耸整齐的城墙,一块块巨大的条石砌的严严实实,连条缝都看不着,更不要提爬了。
而在这片监狱后面,视线忽然有些受阻,像是洞壁上的绿光照不到这里,漆黑一片,也看不清到底什么情况,再加上那忽隐忽现的诡异铁链声,实在是让人有些捏不定注意,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
而那东西仿佛知道我们就在外面似的,短暂的沉寂之后,“呼啦啦”的铁链声一次又一次响了起来,像是有人拖拽着锁链拼命挣扎,一声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空寂的地下城中起伏回荡,传到耳朵里,泛起阵阵不安。
这种不安要远比近距离面对那些恶狼群来的更加强烈,听着听着就让人打灵魂深处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连一丝与之对抗或是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这铁链声一点点摧残脑海中仅剩的最后一丝意志。
“小乙,小乙?”
朦朦胧胧中,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在心头悄然响起,听不出来是谁,可声音却像是一股暖泉滋润着心扉,遥遥飒飒,渐渐冲散了即将彻底占据整个心灵的绝望。
而在这个时候,铁链声却蓦地再一次响起,夹带着数不尽的焦躁与不甘涌进脑海,一步步取代了才刚刚升起的暖流,似乎想要完全掌控住我的大脑,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往监狱里面走,眼看着离被铁栅栏封死的窗口越来越近,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焦虑跟恐惧,反而是有些期待,这封锁了数千年的牢房里,到底关着什么?
“小乙不能过去,你要是放走关在里面的东西,这辈子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心头上的声音在此时变得异常急促,可我却完全没有想要听他的意思,伸出一只手轻轻抓在铁栅栏上的铁条上,微微一用力,竟感觉有些松动,顿时心中一喜,将另一只手也抓了上去,深吸口气,开始用力朝外掰了出来。
而就在铁栅栏即将离开四周泥土的束缚时,忽然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心中下意识地有些恼怒,可等劲风袭至跟前,从身上传来的巨力撞击让我忍不住松开手倒飞了出去。
看着牢房的窗口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的焦急愈发浓厚,在后背重重着地的瞬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冲过去,却看见一道黑影瞬息而至,扑在自己的身上扬起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洞底。
等那人似乎已经累的完全抬不起来手,我才有些意识模糊地说道:“你打的是我啊?”
“给我醒!”
压在身上的黑影像是卯足了劲儿,将全身力气尽皆汇聚于手掌,等到巴掌落下时,我感觉到脸颊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顿时捂着脸哎呦一声滚到一边,看着黑影张嘴就要骂,却听到那黑影气喘吁吁的说:“娘的,再慢一步可就没法收拾了。”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我止住了嘴里的骂娘抬手揉了揉眼睛,当视线恢复清晰,看清楚了那人是谁后,忍不住将憋回去的话又吐了出来:“草拟吗,刘三手?!”
刘三手蹲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看了我一眼说:“少东家,你还记得我呢。”
我一个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扫过四周,先是看到了躺在一边地上昏迷不醒的红鲤,然后再看向已经被我掰的差不多要掉的铁栅栏,还有满脸疲惫的刘三手,一时间冷汗哗啦啦地就从后背淌了下来,有些后怕的说:“是你拦着我的?”
刘三手撇着嘴从地上站了起来,拿手撑着腰杆直叫唤:“不是老倌危言耸听,要不是我拼着老命赶了过来,再晚一步,等你将关在里面的那些个玩意儿全放出来后,告诉你,你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谁也救不了你,玉姐不行,八爷也不行!”
我砸了砸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来到红鲤的身边,看着她虽然闭着眼睛,可是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紧张地看着刘三手道:“她怎么了?”
“大小姐被那索命音乱了心神,暂时陷入到了昏迷状态,不过以她的本事应该没事,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刘三手说着从腰间抽出烟枪拿火柴点着之后叭叭地在嘴上嘬着,深吸了口气说:“少东家啊,不是我说你,那天早上我还特地嘱咐过你,鬼呲牙的时候山林里的鬼魅精怪最多,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叫醒我,可是你怎么就跟着一个山魈跑了呢,还跑了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