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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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执枪带弓,那些巡营军士也是一样全副武装,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了的,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了。”
高保勖也看出了问题,但都到了城防军营门口,开弓已没有了回头箭,不禁望着刘狗娃,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他们还没有造反,咱们有皇上的圣旨,再加上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待会咱们不待通报,直闯中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便控制住了金杜二将,只要胁迫住了他们二人,那便万事皆休了。”刘狗娃知道,金杜二人已有所准备,要完成宣旨的任务,只有火中取栗,险中求胜了,便对高保勖徐徐的说道。
望着泰然处之的刘狗娃,高保勖神情松懈了不少,又忐忑的问道:“这样会不会把关系搞的太僵了,令他们没有了回头路,孤掷一注,反而得不偿失?”
范浩然也认可了高保勖的话,望了望身后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御林卫,又望着刘狗娃,自己等人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总觉得刘狗娃的主意,有些欠妥当。
“你们放心,这只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只要金杜二人肯奉皇命行事,咱们也不用真的挟持他们,等会还要范将军看俺眼色,见机行事了。”刘狗娃强作微笑道,心知第一次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危墙之下,极度危险,但为了安抚高保勖他们,免得他们露出马脚,还是强颜微笑,浑作十拿九稳的样子。
“末将遵命,愿为皇上和四皇子效死。”范浩然听了刘狗娃的话,见高保勖没有异议,便立刻向高保勖宣誓道。
高保勖带着众人来到军营辕门处,守门的军士立刻拦住了众人,询问众人的身份和来意,听说是皇旨到达,一名队正正要派人通知帅营主将,刘狗娃忙叫住他,不温不火的说道:“不用麻烦了,皇上如今正等着召见杜将军和金将军,咱们直接到帅营去宣旨便行。”
听了刘狗娃的话,那名队正虽然不愿意立刻放高保勖等人进营,但看到高保勖手捧着金黄的圣旨,只得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高保勖庄严的捧着圣旨,当仁不让的举步便向军中帅营走去,刘狗娃等人紧随其后,也在那些看门的军士面前大摇大摆的进营。
那名队正看到刘狗娃等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下迟疑不定,待高保勖进了营不久,便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军士绕道帅营,要抄在高保勖等人面前。
可是那名军士前脚刚进了帅营,高保勖等人后脚也到了帅营,范浩然向手下御林卫使了个戒备的眼色,便在帅营门口高声喊道:“圣旨到。”
不一会,杜冲和金顺带着两名亲兵,亲迎了出来,把高保勖等人接进了帅营,帅营里早已有了十几名各军曹主事,放下了手中事务,正襟列队等候。杜冲和金顺待高保勖进了帅营,便直接在营中跪听圣旨,并没有后世所说的焚香设案那一套。
高保勖淡淡的望了跪满一地的城防官兵一眼,然后展开那金黄的圣旨,宣读道:“皇帝诏曰:金陵城守将杜冲,多年来守城兢兢业业,忠心可嘉,现擢升为忠武将军,飞狐军主将金顺,领军有方,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现擢升为壮武将军,望两位将军续行续效,忠君事主,接旨即进宫领赏谢恩,金陵城防军马,暂由四皇子高保勖节制,钦此。”
杜冲和金顺听高保勖宣读了旨意,知道四皇子高保勖,是来抢夺城防的军权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忘记了接旨。
“两位将军,还不快接旨,这可也是荆南王高保正和归义王高保义的意思。”高保勖望着杜冲和金顺,取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令牌,催促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封王了?”杜冲和金顺闻言,再看到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不禁又都是一愣,望着高保勖,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刚刚被封了王爵,如今正在陪着皇上观看斗蟋蟀比赛呢。”高保勖回道。
杜冲和金顺半信半疑的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到四周分站着的御林卫,手按刀把,冷冷的看着自己等跪着的人,只得半推半就的喊了几声万岁后,便向高保勖跪接了圣旨,也依旨意上交了各自的兵符,让刘狗娃等人暗松了一口气。
高保勖待杜金二人接了圣旨,上交了兵符,便向杜金二人拱手笑道:“恭喜二位将军荣升高位,如今皇上正在宫里等着召见二位将军,还请二位将军速去应召。”
杜冲和金顺谢过了高保勖之后,便在高保勖指派的两名御林卫的引领下,出了军营,向皇宫去了。
待杜金二人离去后,高保勖便立刻聚将点兵,在刘狗娃的建议下,各军暂时置换军官,做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只有听令行事,便于高保勖统帅全军。
斗蟋蟀比赛过后的几天,在南平国皇上有意的袒护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被剥夺了政事权军权各种权力,做了个闲散王爷,左右丞相引咎告老,其他官员将帅或贬谪或明升暗降,全部被各种理由剥夺了权力,一场看似危机重重的宫变,完美的化于无形,全程没有杀掉一人。
刘狗娃在南平国耽误了几天时间,正想向高保勖辞行,高保勖却向皇上举荐了刘狗娃,皇上传旨召见,刘狗娃只得又匆匆进宫,去见南平国皇上。
进到宫里,只见那呆萌的三皇子高保融,已陪坐在南平国皇上的身边,插科打诨,逗得皇上呵笑连连,老皱苍白的脸,也润起了一丝血色,不见了几天前的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第154章 鹅毛笔()
看到刘狗娃在一名太监的引领下,徐徐走了进来,皇上渐渐敛起了笑容,端正了一副慵懒之态,可惜一个久病的君王,毫无王霸之气,反而是一副垂垂老暮形态,皮干肉枯,血气两亏,神色萎靡。
高保融看到刘狗娃,有些欢喜,忙起身迎了过来,拉住刘狗娃的手,亲热的说道:“刘兄弟,父皇正要见你呢,快去跟父皇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斗蟋蟀这个好主意的。”
皇上看到高保融闻戏心喜,毫无机心,跟刘狗娃这个外人,热络的称兄道弟,没个尊卑低贱,不禁微皱起了眉头,那高瘦的额头,顿时蹙起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痕。
刘狗娃见了,忙给皇上行了一礼后,又对高保融谦辞道:“承蒙三皇子高看,小人一介布衣商人,身份低微,却是不敢高攀。”
“听说刘东主是一位晋国商人,行商在外,不巧在南平国遭遇了池鱼之灾,受了南平国商队的连累,损失不少吧?”皇上望着刘狗娃,和颜悦色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人是个小商贩,经营的只是些平常商物,损失并不算很大,多谢皇上挂心了。”刘狗娃回道。
“这次承蒙刘东主仗义相助,献谋献策,平定了南平国的危急,刘东主功不可没,稍后会有封赏送到府上。刘东主聪颖过人,只做个小商贩,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况且做个小商人,能谋得几个利钱,不如留在南平国出仕,辅助朕治理南平国,以后荣华得享,好过你整日东奔西走,如何?”皇上又赏又赞的说道。
刘狗娃还没有回皇上的话,高保融忙又拉住刘狗娃的手,略带恳求的说道:“刘兄弟,你快些答应父皇了吧,到时咱们又能在宫里,天天举办斗蟋蟀比赛了。”
“放肆。”皇上听了高保融的话,不禁对他轻喝道,随后又对高保融谆谆教诲道:“玩物丧志,那斗蟋蟀比赛只是闲时愉悦心情的一种小戏,可偶一为之,适可而止,哪能天天举办这些无用的小戏呢,荒废正事不说,久而久之,反而让人沉迷,不能自拔,得不偿失啊,皇儿,你可记住了?”
听了皇上的教训,高保融只得满口承认了错误,唯唯诺诺的应允了下来。皇上见了,心下稍慰,又对刘狗娃说道:“只要刘东主愿意留在南平国效力,朕今后一定会重用于你,不知刘东主意下如何?”
在正史上,南平国只有几州之地,连皇帝号都不敢称的,如今趁着中原大乱,元气未复,力有不逮,才敢自立为王。过不了多久,待晋国腾出手来,便会自身难保了,熟知这段历史的刘狗娃,哪有心思留在这种危地,自寻死路,忙对皇上拜辞道:“小人多谢皇上的封赏和赏识,小人有自知之明,在这次南平国的危急中,小人只是耍了一点小伎俩,侥幸成功而已,小人不敢居功,不敢窃居高位,误了皇上的恩宠,况且小人恋乡情切,不想远离故土,还望皇上见谅,宽恕小人的不识时务。”
听到刘狗娃拒绝留在南平国,高保融大失所望,刚才的热情也不禁蔫了下来。皇上听到刘狗娃的拒绝,只是略感失望,并不是太介意,呵呵笑道:“刘东主太谦虚了,你的那个明升暗降,调虎离山计,以升任赏赐的理由,把御林卫的主副将调离卫所,暗中夺过御林卫的兵权,一招致命,让朕的那两个逆子无所适从,不得不束手受缚,朕算是开眼界了,但不知你的那招瞒天过海,是如何在手掌上刻字,瞒过他们的?”
“在手掌上刻字,其实说起来很简单,那便是用鹅毛管沾上墨汁,在手掌上写字,鹅毛管比较细尖,写的字型较小,不注意看手掌的话,一般是很难看出来的。”刘狗娃解说道。
用鹅毛作笔写字,好似是一个英国人首创,当时便直接称这种笔为鹅毛笔了。刘狗娃正是用这种鹅毛笔,在高保融的手掌上,写出了自己的全盘谋划,让高保融带进宫里,通报了形如软禁的皇帝。
大皇子二皇子的人,只是检查了高保融身上,有没有携带其他事物进宫,哪会注意到他空空的手掌,竟然也藏有此等玄机。
“这倒是奇了,用鹅毛也能写字?”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用毛笔写字,第一次听说,鹅毛也能当作笔来写字,皇帝不禁很感兴趣的问道。
“不错,把鹅毛晾干,再用利刃把鹅毛管切开,便能当作笔来写字了。”刘狗娃回道。
刘狗娃在南平国皇宫待了不久,精力不足的皇上,便有些意兴阑珊了,刘狗娃察言观色,只好告辞出宫,把自己要离开南平国的意思,也一并说了出来。
对于刘狗娃要离开,高保融却有些依依不舍,送了又送,直到临别时,才小声的对刘狗娃吩咐道:“刘兄弟,以后你可要常来南平国啊,俺一个人待在金陵有些闷,只要你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一定要带到南平国来跟俺玩,俺也重重有赏。”
刘狗娃刚开始还以为,高保融像个痴情的娘们依依惜别呢,原来他还是惦记着那玩耍的玩意,不禁呵呵笑道:“三皇子,咱们是朋友,休要提那赏不赏的,有好玩的,一定忘不了你的。”
“那好那好,咱们说定了,说过的话,驷马难追。”听了刘狗娃的承诺,情绪有些低落的高保融,顿时开心的连连称好道。
出了皇宫,刘狗娃回到了高保勖的那个商行,高保勖派人送来了自己的赠礼,喜得李四等人笑不拢口,不久皇上的赏赐也送达,不外乎金银财宝,还有些丝绸锦缎。
不过,赏赐的金银财宝不是很多,想来南平国地少人稀,财政收入不是太丰富,皇上便略显吝啬,赏赐的丝绸锦缎却是不少,整整一大牛车,像座小山一样,这时代,金银与丝绸锦缎等值,这赏赐已经是价值不菲了。
反正要把这些东西,长途跋涉的运回虎头山,刘狗娃当即决定,把这些丝绸锦缎,在金陵城里全部裁剪成衣服,运回虎头山,给每人分发一件,见者有份,更是喜得随行的虎头山的众人,眉开眼笑,大呼“咱们也做一回地主员外了”。
刘狗娃吩咐李四带人,把赏赐的这些丝绸锦缎,分发到金陵城里的裁缝铺裁剪,又对小师妹和费莹说道:“若荷,费姑娘,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也可以自己挑。”
费莹闻言,想到一个外人,无缘无故给自己做衣服,不禁羞红了脸,微低着头,推辞道:“谢谢刘寨主的好意了,奴家不用了。”
小师妹有些鄙夷的看了费莹一眼,然后对刘狗娃大大咧咧的说道:“奴家刚才看到了一匹粉色的锦缎,奴家便要它了,大哥,给绿绮阿姨也做一件吧。”
第155章 身份()
听小师妹说,也打算给自己裁剪一件衣服,那女妆男相的绿绮阿姨,不禁对小师妹行了一礼,非常感激的说道:“奴婢谢过小姐的好意了,奴婢身份低微,哪配得穿绫罗绸缎。”
“哈哈,都说了人人有份,绿绮阿姨也毋须妄自菲薄,不过是穿一件衣服而已,无关身份的事,要论起身份来,咱们这些山贼,身份更低,更不配穿绫罗绸缎了。”刘狗娃知道,绿绮长期为奴为婢,已无意识的形成了,处处低人一等的等级观念,连穿件衣服也要顾忌着等级身份,那自己等人作为低等的山贼,不就一辈子也不能穿好吃好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禁爽朗的笑道。
“这样不好吧,奴婢穿得和小姐一样的绫罗绸缎,逾礼了。”绿绮阿姨犹豫着说道,她虽然长起些男人的特征,却全无男性爽朗的性格,说话做事都有些扭扭捏捏。
“没事的,阿娘不是说了吗,她是把你当姐妹看待的,绿绮阿姨便不要再,时时刻刻把自己当下人看了。”小师妹说道。
绿绮阿姨虽然样貌怪异,但她长期处于被支配位置,性格随和,也可以说是软弱,没有人上人的那些霸气,让人觉得很有亲和力,刘狗娃心下对她也有好感,不禁接着小师妹的话头,对她劝慰道:“绿绮阿姨,咱们生于天地,长于天地,便是这世间的主人,咱们的一切要由自己做主,哪能妄自菲薄,自贬身份,事事由人支配,看人脸色行事呢。”
听了小师妹和刘狗娃两人的话,绿绮阿姨不禁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上下尊卑的礼法……”
“好了,绿绮阿姨便不要再说那些礼法了,只要咱们活的自在,活的问心无愧,管他什么狗屁礼法,等做好衣服,你也选一件吧。”刘狗娃知道,绿绮阿姨还要顾忌那套上下尊卑的礼法,便阻住她继续说下去,决然的说道。
对于刘狗娃对世间礼法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