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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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州城寻到建酒坊的院子,交了定金的第二天,刘狗娃便把张三李四他们托付给了孙秀才后,便打算和两个酒坊伙计趁早回小宋城。
刘狗娃在出城时,却意外的遇到了在州城客栈里,跟唐浩耳语的那个盐运管事,那名管事守在城门口,看到刘狗娃要出城,忙上前打招呼道:“小的见过刘东主,刘东主这是要回小宋城吗?”
刘狗娃看到这位管事,也是很吃惊,唐浩在节度使府行刺郝东卿,州府衙门正在全城通缉这些唐国盐商,这位管事竟然还敢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刘狗娃见问,忙答道:“小可正是要回小宋城了,不知这位管事大叔有何事?”
“前几日,咱家公子跟刘东主在客栈商定了购酒协议,公子吩咐了,不用刘东主亲自送到州城来了,咱们随刘东主到小宋城取便是。”那名管事回道。
“也好,那便麻烦了。”刘狗娃知道,这些唐国盐商,在宋城刺杀郝东卿失败,被州府衙门通缉,不在宋城交易也正常,不禁微笑着答应道。
于是,那名盐商管事带了两名伙计,跟随刘狗娃出城,这两名伙计都很年轻,约有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一位身材高挑些,眼神明亮,一位身材矮小些,显得更年轻。在城巡检处,那名管事交上了通行凭书,凭书上登记的是张姓,摇身一变,成了洛阳人。
出了城门后,那张管事对刘狗娃拱手谢道:“多谢刘东主没有揭露小人等的身份,刘东主的高义令小人敬佩不已。”
“张管事客气了,事不关己,在下一向少管闲事。”刘狗娃回道,虽然刘狗娃不久便要做宋城的衙推了,但与己无关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也懒得去管。
“张叔,这位刘东主人真好,不但有本事,人还挺和气的。”张管事带来的那名身材矮小些的伙计夸赞道。
另一名身材高些的伙计,扬手朝那名矮小些的伙计佯扇了一巴掌,说道:“要你多事,人家刘东主不但酿的一手好酒,人还很聪明,把咱们公子的计谋揭露的一览无余。”
这两位伙计,对于自己公子阴谋败露毫不在意,面对揭露他们公子阴谋的刘狗娃,也夸夸其谈,毫无嫌隙,还交口称赞着刘狗娃的聪明,不禁让刘狗娃大感意外,叹为惊奇。
刘狗娃被他们当面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禁谦虚的说道:“谬赞,谬赞,让两位兄弟见笑了。”
“你看,人家刘东主多和气,叫咱们兄弟呢,哪像你,动不动便欺负俺。”矮些的伙计佯装委屈的对着那名高些的伙计诉说道。
“你还说。”那名高些的伙计闻言,扬起了手掌,又作势欲打。
张管事好像见惯了这两位年轻伙计的打闹,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向刘狗娃呵呵笑道:“让刘东主见笑了,府中的下人缺了管教,便是这样子,不过,刘东主还是过谦了,你在节度使府说出来的那番道理,正是咱们公子所谋划的,跟咱们公子想到一块去了,让咱们公子佩服不已,咱们公子可是很少服人的。”那张管事说完,不经意的轻瞟了那两位伙计一眼。
“现在,全城戒严,不知唐公子可还在宋城?”刘狗娃又谦让了一番,心里也有些挂念唐浩如今的处境,不禁关切的问道。
“刚出城了,刘东主不用担心,要不是他姑姑相托,公子也不用亲自来这种地方冒险了,不过,咱们公子便也不会有幸认识,刘东主这种奇人异士了,呵呵,这便是缘分了。”张管事呵呵笑道。
“冒昧的问一下,不知唐兄的这位姑姑是何许人?”刘狗娃心中好奇,不知唐浩的姑姑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宋州,刺杀郝东卿,不禁向张管事询问道。
张管事闻言,迟疑着不答,刘狗娃见状,忙歉然说道:“是鄙人唐突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
“这有何好隐瞒的,咱们公子的姑姑便是唐皇宫里的一位贵妃,公子碍不开她的情面,才勉为其难的,插手唐晋两国之间的事。”那高些的伙计闻言,却无所顾忌的说道。
“不知这两位兄弟如何称呼?”刘狗娃见这位年轻的伙计毫无顾忌,生性洒脱,不禁感兴趣的问道。
“小人唐天勤,天天勤奋做事的天勤,那位是唐鹰,飞鹰走狗的鹰,咱们都是公子府中的下人,见过刘东主了。”那名高些的伙计忙作礼自我介绍道。
“两位兄弟客气了。”刘狗娃也忙对那两名年轻伙计还礼道,因趋得近了些,刘狗娃突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似乎是少女特有的处女香,从那两名伙计身上散发出来,不禁疑惑的向那两位年轻伙计望去,但看到他们同样有男人特有的喉结,便以为他们因唐浩之故,也喜欢学着主子涂脂抹粉。
“刘东主望什么?难道你认识咱们兄弟俩么?”那名叫唐天勤的伙计见刘狗娃,呆呆的望着他们,不禁微笑着问道。
“哦,失礼了。”刘狗娃忙又歉然道。
张管事和两名伙计,搭乘刘狗娃的牛车,一同向小宋城赶去,唐天勤和唐鹰初来咋到,对途中的什么事物,都感兴趣,东问问西问问,倒也让刘狗娃的晕车感减轻了不少。
但路途不平坦,那牛车便如海里的船,摇来摆去,兼且车板死硬,时不时的颠一下,刘狗娃实在受不了,只得在半途中休息。刘狗娃难受的样子,让唐天勤和唐鹰两名伙计暗中窃笑不已。
休息时,唐鹰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食物,分发给众人,刘狗娃分到了两块用糯米做的,梅花形状的糕点,挺别致的,软软的,很爽口,比后世用机器量产出来的要好吃。
唐鹰分发完食物后,便和唐天勤并排坐到一块草坡上,背着众人,细吞慢嚼着糕点,不像刘狗娃自己的两个伙计,糕点一分发到手,便如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囫囵吞了下去,吃完了,还无聊的望着别人吃,一副馋涎的样子,真让刘狗娃大失颜面啊。
不过,刘狗娃看到这两名张管事的年轻伙计,行径怪异,想到刚才闻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处女香,心中疑心不已,不禁向唐天勤和唐鹰走去,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故意把两手各搭在两人的肩膀上,笑道:“两位兄弟,怎么不在车上吃啊?”
被刘狗娃看似无意的两手搭在肩膀上,唐天勤和唐鹰顿时便忸忸怩怩起来,神情尴尬,总想着各种办法,卸下刘狗娃的两手,好似对刘狗娃的两手畏若蛇蝎似的。
虽然刘狗娃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妆扮起了,男人特有的喉结,但如今已是心知肚明,这两位张管事的伙计一定是雏儿,十足是女扮男装,自己差点便被他们蒙骗了过去,却也不说破。
这趟回小宋城的半程,刘狗娃一改晕车的病态,显得非常热络,总有意无意的,逗弄着唐天勤和唐鹰,令二唐尴尬无比。
看着唐天勤和唐鹰瑟瑟缩缩,找着各种借口相避,最后却黔驴技穷的样子,刘狗娃心中窃笑不已,开心不已,大呼有美同行真幸福。
第十七章 女扮男装()
刘狗娃见身后尾随的那人亦步亦趋,虽然心悸,为了看清他的面目,还是回身快步走了回去,那人显然想不到刘狗娃会向他走回来,很是惊愕的驻足观望着他走过去。
刘狗娃来到那人面前,感到很是意外,尾随他的竟是胖小子傻子,此时的他见刘狗娃盯着他看,不禁憨憨的挠头傻笑。刘狗娃提着的心松懈下来,问道:“傻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城里游荡?须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哦。”
“嘿嘿,那个那个,狗大哥……”傻子呐呐说道,刘狗娃闻言,黑着脸,忙阻止他道:“叫谁呢?谁叫狗大哥了?”
“哦哦,是蛋大哥,不不,是狗蛋大哥,都怪乡里人尊称别人名字总喜欢拆开来叫,别扭,嘿嘿。”傻子嘿嘿傻笑道。
“是不是又想喝酒了?”刘狗娃估计傻子找他,大概是酒瘾又犯了,虽然被他的所谓尊称搞的嘀笑皆非,但还是和言问道。
“是,哦不是……那个那个……”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刘狗娃见傻子欲语还休,前言不对后语的,不禁问道。
“俺没地方住了。”傻子低着头低声道,说完偷偷瞟了刘狗娃一眼。
刘狗娃看到傻子憨憨的样子,不禁取笑道:“在山上住的好好的,怎么没地方住了,你又做了什么坏事,惹你爹生气,被你爹赶出来了吧?”
“不是的,俺只是在山上狩猎,哪知山下来了群人,把山头都给占了,跟以前的那帮山匪拼寨合伙,还抢走了俺的猎物,俺心中不服,独自上山跟他们理论,他们理论不过俺,便要动手,被俺撂倒了几个,他们仗着人多,不罢休,群起围攻,俺只好逃下山,嘿嘿。”傻子滔滔不绝的说道,说到自己逃跑,不禁不好意思的嘿嘿憨笑。
“那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就占了那个山头?”刘狗娃现在才看到傻子身上麻衣有几处破口,手臂上有几处伤口,都已止血结痂,想来他也是被揍得不轻,狼狈逃下山来,不禁追问道。
“听说,他们就是城里的难民,在城里抢了东西,走投无路下上了山,在山里的通路上打劫过往的商旅。”傻子答道。
至此,刘狗娃才知道当初城南暴动的难民抢劫一番后,没有流窜他县,而是就近上了山,做起了山匪,刘狗娃当初还以为他们会逃离本县,哪知他们还留在宋城。
刘狗娃带着傻子回到了刘家酒记,途中问明了他下山后的经历,才知道他从山上下来,并没有直接到城里来找他,而是先回到家,打算背起猎弓,再次上山找那些山匪报复,却被他爹臭骂了一顿,说那是一些可怜的难民,有什么好计较的云云,并收缴了他的猎弓,不准他再碰弓与箭,把他赶了出来,在山里游荡了一圈后,才进城来寻刘狗娃他们。
傻子进城后,见到刘狗娃他们正鬼鬼祟祟的设计擒中毒案的凶手,便好奇的尾随到刘狗娃他们在溪边潜伏的地方,直到刘狗娃他们抓到凶手为止,也没有人发现他,当刘狗娃回酒坊时,他才出来亦步亦趋跟着去酒坊。
回到酒坊,刘狗娃叫傻子脱下破麻衣,取出珍藏的酒精,替他清洗伤口消毒,他的伤口虽然已结痂,但傻子大大咧咧的,伤口还是脏兮兮的没有清理过,极易感染。
处理完傻子的伤口后,刘狗娃寻了些张三的衣衫,给傻子换上,张三的衣衫有些小,傻子却浑不在意的披在身上,在酒坊里到处寻觅张三李四他们。
当刘狗娃告诉他,张三李四他们已经在州城进学,傻子不禁很是失望,只好抱着刘狗娃给的一坛酒坐到坊门口,喝起闷酒来。
期间,傻子觉得涂在手臂上的酒精清凉清凉的,挺舒服,便向刘狗娃讨来喝,刘狗娃赶紧阻止了他,并说明酒精度数太高,喝了会中毒才作罢。
第二天,果不其然,王福副都尉根本就不承认认识张东平,反咬一口,说张东平队官是你林都尉的旧属下,为了脱罪而指使张东平诬陷他,这场正副都尉的相互指责,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甚嚣尘上,直到州城里的特使下来调查方止。
但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各胜半理,无据可证,林昆作为小宋城军队主官,负有军营斗殴不可推卸的责任,调任节度使州巡官,统管四千多士卒,相当于明升暗降,州巡官主管全州内部防务,后世说法就是州城里的杂牌军,二流部队,待遇训练远远不是主战军队可比。
王副都尉则顶替林昆,出任都尉一职,节制小宋城军队,张东平杀人认罪,按军律贬为军奴,替军人洗衣做饭,搬抬辎重,擦拭兵器,其时的军人身份较高,没有杀人偿命一说,除非罪大恶极,人神共怒,或者被杀的人身份比他高除外。
刘狗娃无心插手林坤和王福因谋杀案的争执,也不敢涉足军队里的军权之争,除非他自己不要小命了。因此查明了凶杀案的事实真相后,便打算在上州城前,专心的为唐浩赶酿出一批预订酒。
三天后,刘狗娃在酒坊听说唐浩亲自来酒坊拜访,已到了门外,忙迎了出去,只见唐浩还是在州城初见时的一身打扮,身边跟着唐鹰和张管事。
当刘狗娃看到唐浩三人时,没有见到那名活泼可爱言语无忌的唐天勤时,不禁一愣,唐浩好像知道刘狗娃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道:“天勤啊,在客栈看着行李呢。”
刘狗娃暗中戏弄过唐天勤和唐鹰,虽然他们认为自己还没有识破他们的身份,但现在见到他们的主人当面提及自己的念想,不免还是有些尴尬,不禁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掩饰道:“那名伙计爽朗活泼,给鄙人的印象较为深刻。”
“听说刘兄弟前两天破获了一桩谋杀案,破案手法,令人叹为观止啊。”唐浩进了酒坊,待刘狗娃吩咐人上了茶水后,不禁感叹道。
“谬赞,谬赞。”刘狗娃连忙谦虚的说道,随即看到唐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刘狗娃不禁虚笑了一声,难为情的问道:“不知唐兄为何这样看着小弟?”
“哈哈,为兄很想知道,刘兄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州城轻易便识破了在下多日的谋划,在小宋城破案手法,更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还有,这酿酒也是别具匠心,酿出了各种花酒,独树一帜啊。”唐浩看着刘狗娃忸怩的神情,哈哈笑道。
“唐兄还是谬赞了,这破案关键还是找寻证据,只要是观察入微的人,便不难发现罪犯犯案时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其实是不值一哂的,倒是唐兄的那个谋划,才叫高明,只要实施了,不论成败,还是达到目的了。”刘狗娃也哈哈大笑道。
“惭愧惭愧,还是让你识破了,算不得高明。”唐浩呵呵的谦让道,随即又对刘狗娃说道:“刘兄弟,你酿出的那些花酒,为兄很是好奇,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能否参观参观你们的酒坊?”
本来这是独门生意,酿酒作坊属于商业机密,刘狗娃是可以拒绝的,但他还是不介意的请唐浩去酒坊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