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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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早上人少,刘狗娃快速的带着傻子离开节度使府,回到了酒坊,并吩咐人把张三李四等人叫了回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傻子在他爹押进州城时,也带着箭伤进了城,只是身上有伤,不便行动,这些天才在城中蛰伏起来,以待时机,碰巧这天出来,在节度使府遇到了刘狗娃。
等张三李四他们回来后,刘狗娃又吩咐他们留意城中的各种情况,并看顾好傻子,不让他泄了身份,傻子在小宋城射杀了许多官军,可是上了缉捕黑名单的。
回到酒坊,听到自己老爹被铁链五花大绑,关进了县大牢,傻子顿时便心急如焚,立刻要到县大牢去救他爹,刘狗娃好言相劝,才勉强劝住他,但他还是很担心,放心不下。
刘狗娃只能劝道:“现在县大牢有重兵把守,苍蝇也飞不进去,心急也救不了你爹,只能慢慢想办法。要救你爹,也要先见到他老人家,才好想办法。”
“狗蛋哥哥,你是城里的大官了,求你替俺去见俺爹,叫他想个办法,好让俺救他出来。”傻子拖住刘狗娃的手央求道。
如果你爹有办法,他自己不早出来了,还要你来相救,真是傻言傻语,刘狗娃心里暗乐,口上却说道:“傻子兄弟,你不要着急,没有节度使郝大人的手令,任谁也见不到他……”
“那咋办?”傻子听说见不到他爹,顿时急了,慌忙问道。
“都说不用急了,不是没有办法,早上哥哥到州城去,便是去设法取得郝大人的手令,好去见你爹,再想办法救他出来。不过,在节度使府外被你耽搁了,才又转回了酒坊,但不知道你有什么信物能取信于你爹,比如玉佩啊,首饰之类的?”刘狗娃知道,即使自己取到郝东卿的手令之后,见到傻子的爹,他爹也不一定相信自己,只有傻子的证物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不禁问心急的傻子道。
傻子闻言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俺家没有玉佩的,首饰也没有,不过,俺带来了俺爹的铁胎弓,狗蛋哥哥,你就带俺爹的铁胎弓去见他吧,他一定认得的,他见到弓便会相信你了。”
刘狗娃闻言,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你爹的铁弓,他当然认得了,但你这弓如此之大,怎么带得进去,还有其他的没有?”他刘狗娃敢带着这把弓进去,相信自己是被人抬出来的,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么?敢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么大的兵器进去。
傻子听说这铁胎弓也不能带进去,不禁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好象没有了,咱家就这些东西了。”
“再想想看,还漏了什么没有?”刘狗娃追问道,心想:他家真够穷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不知他们父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傻子认认真真的又想了一会,果断的摇头道:“真没有了。”
“那你爹有没有对你自己说过什么话没有?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个多了。”傻子闻言,顿时欢喜的说道:“阿爹只是对俺一个人说的,比如石头吃饭啦,比如石头晾一晾猎肉啦,比如石头把酒坛递过来等等,别人是没听见的,因为咱家没有外人了,这些算不算?”说完,得意的望着刘狗娃,静等刘狗娃选择。
刘狗娃闻言,却哭笑不得,不得不说道:“还有没有比这些特殊些的,一般人都不会说的。”
“这倒没有了。”傻子嘿嘿憨笑道,随后想到了什么,问刘狗娃道:“阿爹自己说的算不算,他可没有对俺说,在无人的时候,他常常自己一个人说话,俺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说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第三十七章 讲笑话()
刘狗娃听傻子说,他老爹还自言自语了些话,本来是没怎么在意的,认为都是说些家里平常话儿,傻子既然提起,姑且听听,便随意的叫他说出来。
“‘他爹,把铁胎弓扔了吧,辞了这官,舍了这些富贵,咱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深山也好,大海也罢,日子可能是苦了点,但只要咱一家三人在一起,也会甘之如饴。’阿爹笑笑,‘等孩子大了,随你狩猎打渔,俺在家做饭,养些鸡,养些鸭,无争无斗,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然后,阿爹又唉的叹了一声,说道:‘早知当初听你的便好了,阿离你也不会枉死,早早离开了咱父子俩。’”傻子回忆道。
刘狗娃听到这话,不禁肃然起敬,这位妇人能舍富贵,甘于贫穷,相夫教子于山野间,是后世好多潮男靓女都无法做到的。见傻子说完,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禁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阿爹便到后山练武去了,阿爹每次心情不好便到后山去练武。”
刘狗娃相信这些事这些话,世间只有傻子父子两人知道了,便决定以这些傻子父母曾经说过的对话取信于他爹。傻子听说刘狗娃采纳他爹说过的话,能取信于他爹,很是开心,催促着刘狗娃立刻去见他爹。刘狗娃笑笑,没说什么,便往节度使府而去。
郝东卿听说县大牢外来了许多江湖人士,顿时紧张了起来,除了要加派人手守卫外,听刘狗娃建议,把牢房重新加固一番,以防有疏漏,犹豫了一会,便也同意了,但他同时派了王福去监管,显然是不信任他刘狗娃了。
刘狗娃取到了郝东卿的手令后,直接去了县衙,钱峰吴七等众衙役早已到了衙门,彼此在抱怨这年无法过了,过两天便是年了,不但不放休,还要时时严防死守牢中的黄脸大汉。想偷懒,又不敢,因为节度使郝东卿天天往县大牢里跑,出来时怒气冲冲,如果哪个不知好歹,撞在他手上,不脱层皮算是轻的。
因黄脸大汉是衙门里的重犯,维修加固牢房的活,不可能让外面的民夫来干,王福率领的军伍也不会干,这活只能落到衙门众衙役的身上,当刘狗娃把这些事吩咐下去,众人便是怨声弥天,最后还是刘狗娃应承涨些月俸后,才平息了众愤。
在王福的监视下,刘狗娃殷勤的带着众衙役进到衙牢里,衙牢很大,分两排建设,脏乱异常,臭气熏天,就如后世的养殖场,牢里随随便便仍些稻草,给犯人睡觉。本来在牢里养病的锁骨手黄三靠近傻子爹的牢房,但自从傻子爹住进来后,便被王福移到了牢房门口位置,傻子爹的牢房附近便没有了其他犯人。
众人来到傻子爹的牢房外,王福却拦住了刘狗娃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犯人,只让众衙役在牢房四周加固牢壁牢门等,刘狗娃便吩咐吴七带着众衙役去忙碌,自己却悠哉游哉的在牢房里瞎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钱峰聊天,王福防贼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刘狗娃也不以为意,但总得支走他才好跟傻子爹见面,不禁说道:“钱捕头,在这牢里太闷了,不如你来讲几个笑话解解闷吧。”
钱峰大老粗一个,哪会讲什么笑话,闻言,不禁双手连摇,推辞道:“大人开玩笑了,属下哪会讲什么笑话,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要不本官来讲几个道听途说的笑话?”刘狗娃瞟了王福一眼,微笑着对钱峰道,钱峰当然叫好了。
“相传,战国时,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为什么攻下城池之后,都要杀个鸡犬不留?”刘狗娃在后世时看了许多幽默故事,倒也还记得一些,稍加编辑便又是一个故事,拿到古代来忽悠一下这些古人倒也还是可以的。
“因为他们相互有仇恨。”钱峰听到后,想也不想,立刻给出了答案。不远处的王福虽作不留意的样子,却还是听到了刘狗娃的问题,他的心中也认可了钱峰的答案,只有仇恨太深了,才会把人全杀光,鸡犬不留。但刘狗娃却微微一笑道:“不对。”
“那是什么?”钱峰见刘狗娃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禁问道,王福心中同样存了疑问,也竖着耳朵凝听。
“加餐犒劳士卒啦。”刘狗娃笑道,刘狗娃的答案大出二人所料,钱峰立刻抗议道:“大人,那是指杀人的。”王福心中也否定道:胡说八道。
“都说是笑话了,那便不按常理理解了,只要能笑便是。要不,本官再说一个?”
钱峰当然没有意见了,王福也不吭声,刘狗娃又道:“从前有位军官,看见一名士兵喝酒,便问他为何犯律喝酒,士兵报告说:俺听说,酒涨熊人胆,为了打胜仗,俺只能喝酒了,上官,要不你也来一口。”刘狗娃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王福一眼。
王福听到刘狗娃的故事,不禁沉下了脸,当初他便是在小宋城带头喝着刘记酒坊的好酒,醉酒参战,以至有几次被山贼打的大败亏输,被郝东卿斥责,不得不从州城增兵。现在,刘狗娃讲着这笑话,虽不是明着说他,但这不就是在暗中给他挑刺,讽刺他没胆的熊人吗?
偏钱峰没眼色,在旁大声叫好,囔囔着再讲一个,这不是火上加油吗?顿时,王福的脸色更黑了,刘狗娃佯作没看见,答应道:“好,再讲一个,一位士兵在开饭时,抱怨伙食差,连猪都不吃,一名队官听到了说道:是啊,这些伙食本来是给猪吃的。”
王福听了刘狗娃的故事,脸色铁青,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原来,他在小宋城除了横征暴敛之外,在军营里,还克扣军饷,弄得军民都怨声载道,现在刘狗娃说起这笑话,都差不多赤裸裸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猪了,统领一群猪兵。难怪他要生气,心中也暗恨刘狗娃。
钱峰见王福恨恨的走了,倒也不敢大声叫好了。刘狗娃本来说这些笑话便是要气走王福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见钱峰担心的呐呐寡言,不禁说道:“没事没事,只是王都尉较真了。”说着,带着钱峰向傻子他爹那边走去。
到了关押傻子爹的牢室,牢门前有几名军士在看守,牢里傻子的爹虽然不再绑缚,但脚上手上还套着铁链,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衣,一头乱发遮住了半边脸面,此时正坐在板床上沉思,因是郝东卿看重的犯人,在吃住方面,衙里都给与了方便。
来到牢室门口,刘狗娃似乎又漫不经心的对钱峰说道:“本官突然又想起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是什么笑话,大人?”
第三十八章 抗旨()
钱峰听刘狗娃说,他又想起了个笑话,不禁好奇的追问。刘狗娃便说道:“据说,从前有个傻子当兵,上官让他去追捕两名逃兵,追着追着,傻子累了,不想追了,便大声喊道:‘站住了,否则放箭了。’一个逃兵怕死立刻站住了,另一个则继续跑,傻子却放箭射死了不跑的那个逃兵,你说他为什么射死不跑的,而不去射跑的那个?”
“可能怕他再跑吧。”钱峰心下不能肯定的疑问道。刘狗娃笑看着钱峰,示意他再猜,钱峰想了一会,说道:“那逃兵都站住了,他为何还要放箭啊?属下可想不出来了。”说着,脸上有些愧意。
“因为他的箭法很差,怕那跑的射不中,站住不动的才好射。”
“哈哈,这傻子真逗,他的箭法很差么?”钱峰听完刘狗娃的答案,哈哈大笑着问道。
“他的箭法是很差,可他父母的箭法却极好。”刘狗娃说着,瞟了牢里的黄脸大汉一眼,他知道傻子的箭法极为高明,那他爹的自然会更厉害。但那黄脸大汉不为所动,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板床上低头沉思。
“他们父母是谁啊,怎教自己儿子箭法的?”钱峰问道。
“他爹本来是做官的,但不听他娘子的金玉良言,,后来果然落魄了,你知道他娘子跟他说了些什么话吗?”刘狗娃微笑着问钱峰。
钱峰被刘狗娃的问话提起了好奇心,不禁问道:“难道他娘子说了些什么有先见之明的话么?”
“不错,他娘子知道伴君如伴虎,官场无常,危机重重,便有心劝他夫君弃官归隐,说道:‘他爹,把铁胎弓扔了吧,辞了这官,舍了这些富贵,咱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深山也好,大海也罢,日子可能是苦了点,但只要咱一家三人在一起,也会甘之如饴。’”
刘狗娃说完,却见牢里的黄脸大汉似被雷击般,身子激动起来,抬起头看向刘狗娃,刘狗娃向他微微点了点头,那黄脸大汉随后却把头转向了别处,刘狗娃只好继续说道:“他娘子还说:‘等孩子大了,随你狩猎打渔,俺在家做饭,养些鸡,养些鸭,无争无斗,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刘狗娃说完这句话后,那黄脸大汉又把头转了回来,眼神定定的看着刘狗娃,刘狗娃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可惜他没有听他娘子的话,以至有后来的落魄,连累了他儿子的前程,他儿子想问他今后有何打算,怎么摆脱这般落魄的困境。”说完又看向那黄脸大汉。
那黄脸大汉却看着刘狗娃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再看刘狗娃,面向里边的墙壁而坐,也不再理会刘狗娃。
“那他怎么说的,大人?”钱峰看了那黄脸大汉一眼,若有所悟似的,向刘狗娃问道。
刘狗娃知道,钱峰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在跟黄脸大汉打哑谜了,虽然不知原因,但还是看在自己的面上,还配合着问,佯装不知。刘狗娃不禁感激的对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改变这种处境,当然是慢慢想办法了,只要耐心等待,肯定能摆脱这些困境的。”
那黄脸大汉显然知道刘狗娃这是告诉他,叫他耐心等待,由他刘狗娃来想办法救自己出去,但他依然不闻不动,面壁如故。刘狗娃见状,只得和钱峰胡扯些其他的话题,慢慢离开了牢门口,向那些忙碌的衙役走去。
忙了几个时辰,才把牢房加固。刚忙完,王福便来赶众人离开,一点都不客气,惹得众人愤愤不已,好似这地盘是他的一样,但看到他手下的军士个个如狼似虎,便只得忍气吞声了。回到衙门,个个都骂着王福这帮窝囊废,只能在窝里耍横,装模作样,剿个山匪,也要费时费日,还要费粮无数,简直便是一群费粮的猪。
刘狗娃见他们骂得狠了,便制止了他们的谩骂,让他们都散去,各司其职。刘狗娃等众衙役都走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