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升职记-第5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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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鹏继续说道:“只要邓玉函阁下和他的团队尽心尽力地为我服务,那么我会允许天主教团在我的领地自行传播教义,您应当知道,我向来是主张信仰自由。”
在某些传说之中,钱学森是价值五个步兵师的男人,而在柳鹏眼中邓玉函虽然不能价值五个步兵师,但至少能价值五个步兵营甚至五个步兵团。
而邓玉函也很欣赏柳鹏的坦率,而更重要的关键邓玉函虽然是一位传教士,但也是一个普通人和一位科学家,他能从柳鹏这里感受到极度的热诚与出乎意料的重视。
在欧洲他虽然是最顶尖的科学家,但是那些领主与国王对他的重视跟柳鹏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因此他很坦率地说道:“只要阁下允许在您的辖区传播基督的光辉,我愿意竭尽全力为您效力,直到主召唤我的那一刻!”
只是邓玉函就很快询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您需要我在哪个方面提供帮助?是铸造火枪火炮还是铸造盔甲?或者想在治金学、机械学有所发展?”
邓玉函是一位优秀的博物学者,虽然他主要精力是在医学、天文学、数学之上,但凡派遣来到中国的传教士往往都有博杂众学的专长,不管是铸炮造枪还是农业,他们都能露一手。
只是柳鹏早已尼下定了决心:“我希望您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并得到很好的治疗,当然你在这段时间应当能成为我的医学顾问!”
邓玉函显然是吃了一惊,他不由脱口而出:“阁下?”
他没想到柳鹏会有这样贴心的安排。
对于十六世纪来华的传教士,从欧洲前往的中国海上之旅是一段危险重重的路线,跟邓玉函一起启程来华的传教总共有二十二人之多,但是最终抵达澳门的传教士却只有八人而已,或者说只有三分之一的传教士能够活着抵达中国。
而且这次跨越半个世界的远航可以说是毁掉了邓玉函的健康,在将近两年的时间之内邓玉函完全是被病魔所折磨,即使他最终侥幸地活了下来,但是仍然留下了许多后遗症,这也是邓玉函进入中国之后只活了九年时间的最大缘故。
柳鹏自然是希望如此优秀的科学家能为自己效力更多时间,因此他告诉邓玉函他的想法:“您现在需要的好好休息调养身体,我为您提供最好的食物与住宿条件,如果您对这些条件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还会派遣一位侍卫长、几位秘书官和一批仆人,您平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他们,也可以让侍卫长转达我的意见。”
虽然邓玉函并不赞同“士为知已而死”,但是这他确实是被柳鹏给出的条件所感动,他虽然知道自己将会享受王侯级的生活待遇,但是总觉得柳鹏会让自己立即投入到永不信息的忙碌工作中去,但柳鹏并不是让邓玉函无时无刻五加二白加黑,而是决定让邓玉函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
虽然邓玉函能在许许多多方面发挥他的长处,但是柳鹏认为他最好还是先调养好他的身体,同时看看能不能在他能不能帮助海北镇在医学方面有所进展。
这是一个没有疫苗、抗生素的时代,医疗水平极度落后,一个风吹草动就足以致命,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极度不靠谱,甚至可以说西医与中医有至少近半数的药品事实上是剧毒,即使是邓玉函这样的医学大家也不免俗,在澳门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吞服了“双倍的锑”。
柳鹏即使不为自己的长远考虑,也得为家人与儿女的长久来考虑,这个时空的婴儿死亡率可以说是高得可怕,一次“时疫”会导致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死亡,很多另一个时空能轻松治疗的疾病在本时空都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但即使柳鹏对饶峰铭寄以厚望,但龙口总医院虽然是这个时空规模最大的一家医院,而且兼医疗、教学、研究功能,但是论技术水平还远远比不上普通的乡间卫生院,对大多数病症都是束手无策。
毕竟龙口总医院现在使用的器材与药品,在柳鹏的眼中除了压舌板与听诊器等个例之外,几乎是一片空白,如果说没有疫苗、抗生素也就罢了,这个时空甚至连体温计、血压计、手电筒、碘酒这些最基础的医用器材都一应欠缺。
第894章 体制调整()
而邓玉函终于知道为什么毕方济会说柳鹏“睿智”,他从来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领主拥有如此惊人的智慧,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更是不同于普通的中国士大夫,经常与邓玉函形成共鸣,跟他进行一次坦率的交流是一件愉悦的事情,特别是在柳鹏拥有足够诚意的情况下。
自从来到远东之后,邓玉函就从没有过这样茅塞顿开的感觉,但是跟柳鹏开始交流之后,智慧的火花就此起彼伏,别人或许不知道柳鹏想说什么或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是邓玉函却是能第一时间领会柳鹏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邓玉函不是连连点头就是手舞足蹈,他已经明白柳鹏的意思:“您说得非常正确,对……我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您的说是体温计,那是我的朋友伽利略发明的事物!”
1593年伽利略发明了最原始的温度计,但是误差极大,使用不便,只能用来勉强判断温度变化,而在1611年,伽利略的朋友桑克托里斯改进了温度计的设计,并首次在临床用于测量病人体温,但是改进型的温度计仍然是气体体温计,仍然欠缺实用性。
而邓玉函与伽利略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伽利略是猞猁科学院的第六位院士,邓玉函则是猞猁科学院的第七位院士,两人成为院士的时间只差几天而已,只是邓玉函现在并不清楚,伽利略现在已经不愿意与罗马教廷与耶稣会发生关系,也不回复愿意邓玉函发出的书信。
但是邓玉函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领主甚至比伽利略更有智慧:“没错,应当使用酒精或水银,应当用水银才行……还有增加刻度,这确实是一个天才的主意,这太妙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这个办法!”
柳鹏还有很多很多的奇思妙想,这让邓玉函已经沉醉于智慧爆发的海洋之中:“阁下,您的这些想法太棒了,我要记下来然后一一进行实验,还有……”
不管是罗马教廷还是耶稣会,对于科学的态度都是相对嗳味,伽利略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他们曾经支持甚至赞助过伽利略的研究,但是当伽利略的研究把世界的真实展示出来的时候,罗马教廷与耶稣会不但放弃对伽利略的支持,甚至还用哥白尼与布鲁诺的例子来禁止伽利略继续研究下去。
而邓玉函不仅仅是一个传教士与天主教徒,而且也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科学家,他对科学的热爱不逊色于自己对基督的虔诚!
邓玉函已尼觉得自己来到山东是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而对于研习院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显得有些难堪了,虽然研习院上上下下都力图尽量削弱邓玉函到来的影响,但是还是为这件事而召开了第四次会议。
邓肯在会上气急败坏地批评饶峰铭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真不明白,身为龙口总医院的院长,他怎么能这样毫无原则地讨好一位病人,就是公主阁下的诞生上他也没想这么用心过!”
他说的是柳易颜的出生,当时龙口总医院集中了近半的妇幼资源,甚至还对若干种药品、治疗方法、器材进行了开拓性的实验,最终保证了柳易颜的平安落地与成长。
但是柳易颜的诞生跟与现在饶峰铭交给邓玉函的资源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饶峰铭对于邓玉函一度有所怀疑,但是没用两天时间邓玉函就以极其丰富的医学与化学知识彻底折服了他,接下去邓玉函就在龙口开始了快乐而又充实的休养生活。
在与柳鹏进行了一次坦率的交谈之后,邓玉函原来高瞻远瞩的视野到了一个新高度,因此他的到来可以说是再次重建了龙口总医院的知识体系、
饶峰铭甚至认为邓玉函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智慧,特别是邓玉函所说的体温精确测量、显微镜等全新概念更是让饶峰铭等人如痴如醉。
因此现在龙口总医院的全部研发资源都可以说是交给邓玉函来调度,甚至说邓玉函在调养身体及时治疗的同时也在领导着海北镇重建医疗知识体系。
有了邓玉函这么一位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带队,龙口总医院在医学的进展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但是真正让研习院上下震动的却是另一件事。
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之后,研习院可以说是一个数千人的庞然大物,虽然现在不少部门都有着自己的研发与教育体育,,但是研习院却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真正的知识垄断,而且这些年下来还不断自体繁殖形成了若干山头,甚至出现了学阀甚至学霸现象。
虽然这些所谓“学阀”甚至“学霸”以柳鹏的眼光来看待只是一群技术员,最强也就是一些工程师甚至是助理工程师的水货。
他们虽然只能在翻译西方书籍引进西方技术的基础进行一些细节上的针对性调整而已,完全欠缺开发新技术的能力,有些时候他们的改进甚至让问题变得更大。
但是现在确确实实形成了一种知识上的垄断,而且伴随研习院的不断扩张,行政官僚们带来的效率下降让知识垄断变成一个越发严重的现实问题。
想从研习院获得先进的西方技术不但价格昂贵而且效率十分低下,光是流程问题就让人跑断腿,有些时候甚至付出良多最终一无所获。
而研习院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反而希望强化这种知识垄断,丁宫开设兖州工矿学校本来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但是研习院的很多基层官僚却是百般刁难,不希望研习院之外再出现第二个研发中心。
若不是王真慧从天主教手上搞来了两千多部西书,恐怕到现在兖州工矿学校还没法办起来。
而现在海北镇的各处作坊、工场、矿场以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却发现他们有了研习院之外的第二个选择,邓玉函既然准备走学术传教的路线,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好建立自己的传教关系人脉,因此即使不是有求必应也是尽量给予方便。
因此每天在邓玉函的办公室之外,都有人拿着纸条、图纸与书籍、仪器请教邓玉函,而在邓玉函眼中有些时候他们咨询的问题很多时候实在太简单了,往往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困扰他们很久的问题。
即使术业有专攻,有些问题邓玉函没有办法回复,作为一位顶级科学家,他也知道从什么方面入手能够解决问题。
邓玉函不是一个人来到龙口,而是带了一个团队过来,天主教可以说是精心挑选了这个小型团队,让他们能够解决遇到的一切技术问题。
何况邓玉函遇到最多的问题是翻译问题,研习院的翻译质量本来就是差强人意,偏偏技术问题的翻译是个绝对马虎不得的事情,有些时候一字之错就是天差地别,专业术语更是如此。
研习院这边的翻译往往求快求全,往往是直接采取含糊其辞的方式,结果就是这些专业术语完全找不到真正对应的中文词汇,结果就是在生产实践中吃尽了苦头。
偏偏本时空还没有专业的双语词典,即使是研习院这边亲自出马也解决不了他们遇到的诸多问题,所以他们只能求到邓玉函这边,而邓玉函作为一位博物学者,往往在第一时间就帮他们弄清这些专业术语真正代表的意义,让大家都觉得柳鹏给予邓玉函的待遇物有所值。
只是这样一来,研习院的知识垄断就被彻底打破,只是研习院虽然对这件事极其不满,却还是不敢过于得罪龙口总医院与饶峰铭,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大家迟早要落到龙口总医院与饶峰铭手里去,到时候饶峰铭只要稍稍抬抬手,自己恐怕就要吃大苦头了。
因此听到邓肯批评饶峰铭,聂川虽然对于龙口总医院这一安排也是十分不满,但是还得替饶峰铭多说两句公道话:“这件事是龙口总医院的责任,但是饶院长也是有难处的!”
而德蒙斯倒是直接站了起来什么:“有什么难处,我们研习院和他们总医院过去不是很愉快吗?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们研习院就要跟他们总医院断绝来往!”
只是聂川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们研习院真要跟龙口总医院断绝往来,恐怕没过多久就要进行体制调整了!”
一听说“体制调整”这四个字,不管是邓肯、德蒙斯还是研习院的其它干部立即就觉得这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了。
“体制调整”是柳鹏的一句习语,每一次体制调整往往会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而现在“体制调整”这四个字可以说是研习院最担心的一件事。
研习院本来是只能注重“研习”,但是当初海北镇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根本没有相应的配套体系,因此研习院只能亲自出马,光是自身拥有的工场、作坊、矿场就达到了上百处之多,最大一处工场甚至雇佣了五六百员名工。
第895章 最好的机会()
因为这批工场、作坊、矿场规模太大,研习院很多时候重视经营重于研发,甚至一度让工矿总管一度处于无事可干的状况,所以这几年研习院没少跟其它部门打笔墨官司。
而前年柳鹏亲自拿定了主意进行了一次体制调整,有四十多处属于“落后产能”的企业从研习院名下划出,让研习院一直对于“体制调整”这四个字心有余悸。
现在研习院上上下下都怕再来一次“体制调整”,要知道其它部门一直认为研习院是一块肥肉,认为研习院控制的产业太多应当重新调整,甚至连教育部门都想冲上来咬一口,现在研习院如果跟总医院闹得不愉快,恐怕大家就有推动第二次“体制调整”的理由了。
那边德斯斯当即说道:“那我们不如用本领说话……也让柳少知道,真正解决问题还得靠咱们研习院才行!”
如果说这些年研习院培训出来的人才只是一群技术员、助理工程师,顶多就是一位合格的工程师,那么德蒙斯绝对是一位真正的高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