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升职记-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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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柳鹏觉得自己是看错了,或是眼前的世界根本就不真实,但是柳易容却骄傲地向他表示:“阿爹,您觉得……”
如果说保守派的反扑与历史的反复将会曲折前进,那么在蒸汽机车与铁轨的冲击面前,终究是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而已,因此柳鹏看着这铁轨与蒸汽火车简直就是看痴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柳易容却是站在柳鹏的身边,几乎跟他并立在一起:“阿爹,我可是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啊!”
柳鹏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个精致的玩具而已……如果……如果……”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精致的工具,在这上面追加投资绝对是一件极不经济的事情,以海北军现在的工业水平与国力想要建成一个以铁轨与火车来连接世界的国度,是过于遥远的想象,柳鹏不觉得自己能在生前看到火车在铁轨飞驰而去的场景。
这终究只是一个模型而已,但是柳鹏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动之情:“如果有火车,有蒸汽船,有有线电报,还有……”
柳鹏接过了柳鹏的话题:“还有照相机,有发电机,还有飞机,甚至有无线电,我们就能统治世界!”
柳易容的神情变得越发自信起来,她告诉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给我十年时间,我肯定能让火车上铁轨呼啸起来!”
十年时间吗?
柳鹏觉得这绝不可能,就象某些项目一样,十年只是一个预期时间,以海北镇现在的生产能力与国力,怎么可能会让蒸汽机在十年之内完成牵引火车机车的使命,但是明明知道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钓鱼工程,但是柳鹏还是无法拒绝火车与蒸汽机带来的巨大诱惑。
他只能自言自语地问道:“十五年能行吗?你都想要些什么?”
很多人都说他现在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即使过了十五年,他也是一个不到三十五岁的青年而已,柳鹏只是用这种方法安慰自己。
毕竟从万历四十年到现在,也不过是十五年而已,而现在也不过是需要再等上十五年而已,只是柳易容却是自信满满地回答柳鹏。
“虽然很多事情都必须从头开始,甚至包括蒸汽机的研发,但是十年时间内肯定能让火车上铁轨奔驰起来,我们学习院已经提前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多亏了阿爹给我们打下的基础!”
现在海北军的技术能力与工业水平,即使赶不上本时空的最高水平,但至少已经距离本时空的最高水平已经不远,整体也是达到十六世纪未与十七世纪初的普遍水平,这是柳鹏这十几年经营的结果。
正是柳鹏这些年奠定的工业基础,所以柳易容才有了弯道超车的信心,而且与赤手空拳的柳鹏不同,她有意料之外的能力办到很多柳鹏没办法办到的事情。
虽然十年时间是一个遥远的承诺,但是柳鹏却笑了起来,他朝着自己的闺女递出了自己的手说道:“我想起了一句话……”
“世界是我们,世界也是你们的……”
“但世界终究是你们的!”
而柳易容也握住了柳鹏的手说道:“不,阿爹您说错了……”
“这是我们的世界!”
对于研习院来说,九月份的这次体制调整可以说是研习院有史以来最大程度的动荡,谁都没想到研习院仅仅是马放南山三个月就遭遇这样的结局。
用惊天动地来形容这次体制调整是一点都不为过,研习院可以说是受到了很大的削弱,数十个部门、数十家工场、工坊,数以千计的人员从研习院调出去,但是对于整个研习院来说,这次调出来的数百名专业技术人员才是他们受到的最大损失。
为此德蒙斯与聂川在柳鹏面前急得上跳下窜,但是柳鹏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尊重他们的意见,而是十分固执地继续肢解研习院,并把数以百计的精英技术人员调入研习院。
而这只是增加学习院技术实力的一部分措施而已。
我
第1036章 可以接受的人选()
虽然很多人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回事,但是在这一轮体制调整过程之中,学习院绝对说是受益最大的一方,不但获得了原本属于研习院的大量机构、产业,而且还成建制地调入了三百多名科研技术人员。
虽然是打着避免重复建设的名义进行体制调整,但是这三百多名科技人员原本都是研习院真正意义的精英,而留在研习院的同类机构与同类人员反而要弱一些。
只是这次研习院是受到全面削减,而海北镇的各级学校与科研机关都从研习院的调整获益颇多,所以才让这次体制调整中的学习院不够显眼。
但是聂川却是看得很清楚,他不得不告诉德蒙斯:“如果早知道放三个月的假会有这么严重的过程,我当初就不应当答应他们的要求……”
说到天启六年年底的这次放假,聂川真是一肚子牢骚。
他怎么会想到放一次长假会有这么严重的结局,当时以为邓玉函那边已经自废武功,兖州工矿更是不足为患,所以在研习院诸位同仁的一致要求之下,聂川给整个研习院放了三个月的长假。
当时聂川觉得自己放假上也有着近于完美的规划,他要求整个研习院分批放假,决不能误了正常的研习事务,但是这次放假却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灾害,研习院惯有的种种官僚习性让整个研习院的一切事务几乎都停顿了整整三个月。
而且更糟的是,在假期之后又是漫长的春节,而且春节之后研习院还是在许多事务上始终没走上正轨,结果就是一次三个月的假期被拖到了四五个月甚至半年之久,聂川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这件事上了正轨。
而在这段时间,研习院在科研竞赛上的诸多对手可从没有松懈,不管是邓玉函那个处境窘迫的小型团队,还是兖州工矿学校的那批杂牌军。
他们一直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追赶着研习院,原来这只是一场注定毫无希望的追赶,结果却因为这次长假变成了他们在很多领域赶上甚至超过了研习院。
研习院信以为赖的全面技术优势竟是如此脆弱,但是致命的打击来源于学习院方面,柳易容折腾出来的硫化橡胶是一项革命性的技术,甚至完全有机会改变整个海北镇的全部生态,现在光是研习院这边就有几十个项目跟硫化橡胶有着直接关系。
但问题在于硫化橡胶研制成功与研习院实际没有任何关系,而学习院独占风头,这才让柳鹏下了决心对已经过度庞大的研习制进行全面体制调整。
只是德蒙斯却得笑了起来:“这只是战场上的一场失败而已,您看没到督抚大人的真正用意吗……”
“什么意思?”聂川没有明白德蒙斯为什么反而笑了起来:“督抚大人这次体制调整背后会有什么深意吗?”
在这件事上德蒙斯可以说是旁观者清,他直接就告诉聂川:“你应当知道督抚大人在这个时候是到了确立继承人的时候了!”
“立太子?”
聂川用一种非常中国化的语言回复德蒙斯:‘这怎么可能,我们这些海北老臣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甚至是牵挂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真正合适的对象啊。’
现在从理论上来讲,柳鹏现在是有两个立太子的可能对象,但不管是柳飞还是额则,都不是合适的对象,特别是额则就更不可能,他不但与柳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还是一个蒙古人。
只是德蒙斯却是在嘲笑聂川:“你怎么知道没有合适的对象啊,督抚大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血脉啊!”
“但那只是女儿啊……女儿怎么能继承家业啊!”
但是在德蒙斯眼中,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告诉聂川:“在我们欧洲,女王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简直就是比比皆是的存在。”
现在聂川终于明白过来了,他问道:“你是说易容小姐,这就更不可能了!”
柳易容不但是柳鹏的女儿,而且还与柳鹏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此在考虑继承人的时候,聂川从来没有考虑过柳易容的可能。
只是在德蒙斯眼中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提醒着自己多年的合作伙伴:“我觉得您应当想得更清楚一点!您要想一想,督抚大人为什么这个时候进行体制调整,还不是因为他想让易容小姐独当一面,我可以听说了,这一次督抚大人特意把科尔沁都划给了易容小姐。”
德蒙斯觉得自己的老伙伴是个真正的老固执,想要说服他非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可,但是他没想到那边聂川已经反应:“这就能说通了;原来督抚大人在这件事已经拿了主意,这就好,这就太好了!”
德蒙斯听得诧异万分,他反而质问起了自己的老伙计:“老聂,您不反对这件事吗?“
聂川不由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反对这件事,这是一件好事啊,不管督抚大人是立太子还是立公主,我们老臣都可以暂时放心了!”
这些年来立储问题一直是聂川这些海北老臣的一块心病,虽然柳鹏不提他们也不催,但是他们心底一直牵挂着这个问题。
他们之所以能有今天这个地位,就是一直跟随柳鹏的结果,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富贵能天长地久,所以聂川的年龄明明比柳鹏还大,但是他还是希望柳鹏能尽快选定自己的继承人,到时候好能“君子之泽,五世而竭”。
但是对于柳鹏来说,这又是一个近于无解的问题,谁叫他生的都是女儿而已,而这是海北老臣最担忧最牵挂的一件事。
万一柳鹏有个三长两短,海北镇这份基业交给谁,难道要交给柳飞这个小子吗?要知道最近那些儒生已经把柳飞包围了,都说他有“圣明气象”,甚至“手不释卷”,正在补读十三经。
他们这些老臣子根本没把柳飞放在眼里,只是除了柳飞之外,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现在德蒙斯提出了柳易容这么一个人选,反而聂川觉得是短时期可以接受的一个对象,毕竟在柳鹏的儿女之中,柳易容是唯一接近成年的存在。
她是万历四十二年生人,今年已经十五岁,而且如果抛开研习院本位的立场,这两年研习院在柳易容领导之下可以干得有声有色甚至已经在很多方面压制了研习院。
而且柳易容接受的是海北镇的全套新式教育,在聂川这些海北老人的眼中,她接受的是最正统的“海北式”教育,是不折不扣的海北人,而不是被很多儒士包围甚至器重的柳飞。
聂川这些海北镇的老臣,虽然接受的也是旧式教育,但是他们起于寒门,所以改变观念也是最快的,现在他们不但自己以“海北人”自居,完全接受了柳鹏的一套理念,而且她们的子女甚至是孙子、孙女都接受着“海北式”的教育。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就是“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海北自有海北的制度,绝不允许任何人开倒车,而柳飞与某些儒士的结合在他们眼中说多不适合时宜就多不适合时宜。
虽然柳飞接受的“海北式”的教育,但是在这些老人的眼中,柳飞已经从柳鹏的立场上不断后退,变成了一个老成派拥戴的旧式人物,而这正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而且关系着他们儿孙们的切身利益。
更何况聂川认为柳鹏还是最终会有自己的儿子,肯定还是会立太子,柳易容的最终地位应当是一个“监国长公主”,只是一个过渡式的人物。
如果说一个女皇是无法接受的结局,那么一位温和的监国长公主却似乎能为海北镇的这些老臣所接受,他告诉德蒙斯:“这是督抚大人的家事,我不适合介入太深……嗯,我也会说服其它海北镇的老人,让他们不要继续介入这个问题。”
但是德蒙斯却听出了聂川话里的真意,以柳易容的敏感身份,聂川这些海北老人表面不介入其中,实际上却是站在支持柳易容的一面。
而对于柳飞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挫败。
他最初还不相信这样的风言风语,觉得自己的兄长即使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海北这么一份基业交给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但是很快一连串明确的消息证明这场灾害已经到来。
柳鹏确确实实是过于宠爱柳易容这个女儿,他现在可以说是对柳易容充分授权。
如果说徐子尘办了一家规模几近千人的护卫公行还不够显眼的话,那么柳易容明目张胆地公器私用,给了这家护卫公行十辆胶轮马车与一个整连的隧发枪又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海北军的正规军都没有这么多的新式火器。
但是这并不是最致命的问题,在这家护卫公行之后,柳鹏又把整个科尔沁斡耳朵交给了柳易容。
第1037章 伟大的朋友()
科尔沁斡耳朵是一个很容易被人误解的名词,柳鹏甚至公开表示这只是他后宫的两处海滩而已,但是柳飞很清楚事实并不象柳鹏所说的那么简单,柳易容得到了科尔沁斡耳朵之后就等于她掌控的实力几乎是增加了一倍。
而这次体制调整的结果是柳易容完全掌控的学习院又获得了数所大型研究机构、至少三百名精英技术人员,数十处海北镇的重要产业以及数以千计的产业工人。
而学习院原本就是海北镇不容小视的精英教育机构,而柳鹏现在不遗余力培育柳易容的结果就是大家一下子就看清了柳鹏到底最看中了谁。
因此柳飞真是暴跳如雷,但是更让他暴跳如雷的是他打着重新分配胶轮马车与燧发枪的借口出去串联了一圈,最终结果却是让他更加失望。
他以为谁都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现役部队本来应当为所欲为,什么好事情都应当是首先轮到海北军先来,怎么能轮到几个商行抢在海北军之前夺到这批胶轮马车与燧发枪。
可他一轮奔走的结果是彻底失望,大家在这件事上不是含糊其辞就是想着怎么糊弄了事,更可恨的是兖西支队的姚晓飞干脆把他顶了回去:“这不是你柳飞能管的事情,这件事请你闭嘴!”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