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升职记-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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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芝龙现在觉得自己的方案绝对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至少别人是挑不出毛病。
衡王虽然与今日的崇祯皇帝血缘关系已远,却是实打实的太祖子孙,而且还是宪宗之子,而前任衡王被海北镇赶出青州之时只
能带走了随身的一些衣物与不值钱的物事,至于那些值钱的物事,不管搬得动还是搬不动,海北军都不许他们带走,因此可以
说是走得十分仓促。
最初衡王爷对于朝廷还寄以厚望,认为朝廷即便不想办法帮他们打回青州去,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接济他们,让他们恢复当初的
纸醉金迷,但是他很快这纯粹是梦幻泡影。
现在朝廷是内外交困,连京师官员与禁军的供应都成了大问题,哪有多余的钱粮来安置衡王这样的旁支藩王,干脆把推给孙元
化来处理,但是孙元化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他觉得在大局面前衡王府必须做出一点牺牲,换句话说衡王府必须自己养活自己。
这可以说是老弟衡王爷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他们衡王府在青州两百年余什么时候不是钟鼎玉食,从出生的时候都享尽了荣华富
可是现在居然还要考虑谋生的问题!
只是现在竟是如此残酷,衡王府这次出奔东昌府的时候可以拖家带口过来,足足好几千人,但是东昌府与济南府都没有义务养
活他们,而且在衡王府这几千寄生虫之前东昌府与济南府都觉得首先养活数万大军和数百万民人才是关键。
特别是现在寄食于东昌府与济南府的数万大军更是朝廷关心的重中之重,可是比衡王府的这几千寄生虫要重要得多,过去朝廷
可以压任务给地方政府,但是东昌府、济南府却是大叫一声“恐怕大军粮饷不继有哗变之嫌”,朝廷就不管追究下去。
衡王府从最初气焰冲天到后来门可罗雀,最后到了最后债台高筑,地方政府都动用三班驱赶他们,衡王府的几千王子王孙与食
客最后都变成了流民,老衡王爷最后可以说是窘迫至极气急而亡。
既然衡王已经去世,朝廷本来应当册立继任的衡王,但是对于朝廷来说这件事情本来就需要走一个流程,而且现在朝廷可以说
是窘迫至极,哪有时间考虑一个藩王的袭位问题,而且现在多一个藩王朝廷就会多一份负担,因此就把这件拖下去。
而衡王府的子弟也是风云流散,而其中一位郡王一路南窜落到了郑芝龙之手,成为郑芝龙眼中的奇货可居。
因此郑芝龙也很想把手中的奇货推销出去,因此他当即问道:“抚院大人,您就说错了,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天家血脉啊,而且我
们又不是准备谋反,只是跟京师断绝了一切联系,让他出来监临国事而已!”
郑芝龙说得振振有词,只是熊文灿却是冷笑一声:“恐怕郑总兵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衡王在北面闹出了什么乱子吧?”
衡王?北面?不是在福建拥立一位衡王监国吗?
郑芝龙一下子就觉得大事不妙起来:“北面?哪一位衡王?”
“孙元化也是打着郑总兵一样的如意算盘!”
熊文灿不由冷笑了一声:“可是结果却是引火烧身,现在谁也救不了他!郑总镇,现在有心人太多,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孙元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芝龙后来才知道孙元化也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准备随时在山东建立一个监国小朝廷以号召人心,并因此招揽了很多被海北
军流放的达官贵人以备监国小朝廷之用,并准备衡王府的王子王孙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大家根本没想到这个监国小朝廷第一时间脱离了孙元化的掌控,而是跟刚刚投附孙元化的旧东江军联合起来,而且很多野
心家都觉得事情大有所为,完全不必按照孙元化的安排去走。
而且更致命的问题在于孙元化根本养不活被海北军驱逐出境的达官贵人,更不用说在山东毫无根基的旧东江军,野心家与亡命
军人的结合爆发惊人的能量,直接就打破了孙元化的如意算盘。
而且这些野心家虽然对海北镇恨之入骨,但是在行动上却是完美地配合,在海北镇出兵东昌府的同时拥立衡王世子即位监国,
双方同时发动的结果是海北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尽取东昌府,而衡王的监国小朝廷也在旧东江军的支持之下山东、北直隶之
间连夺数城。
在这种情况下,曹文灿觉得是郑芝龙再搞一个监国小朝廷绝对自取灭亡,但是郑芝龙却是不放弃自己的企图:“北面是北面,咱
们闽浙是闽浙,绝对不可混为一谈!”
只是郑芝龙正准备与曹文灿继续据理力争的时候,曹文灿的亲将却是进了一趟书房在曹文灿耳边说了几句,曹文灿一下子就改
变了态度,他笑眯眯地说道:“郑总兵,你说要拥立衡王监国?”
第1129章 安平失守()
郑芝龙完全搞不清楚熊文灿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当即说道:“衡王也行,鲁王也罢!此事由抚院
一言而决,关键是名不正则言不顺;一定要尽快把事情敲定下来!”
郑芝龙对于怎么延续明朝的国运并没有多少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特别是怎么利用这次的机会把大明的旗号打
出去号令东南群雄。
但是熊文灿却在这个问题有着多余的想法:“关键是本抚院在朝廷之中具体是什么地位?”
这就是一个郑芝龙怎么也无法回避的关键问题,虽然他是很想借用熊文灿这个福建巡抚的旗号以打响旗号,但是不愿意新朝廷
是由熊文灿一言而决,而希望由自己来完全主导。
因此郑芝龙当即说道:“熊抚院您有什么章程?”
他已经下定主意,不管熊文灿下定怎么样的主意,他都要尽可能事后给熊文灿捣乱,而熊文灿也不客气:“本官是万历皇帝点的
进士官,这一辈子也没有多少要求,也就是第一任首辅!”
大明的首辅已经隐隐约约有丞相的架势,而郑芝龙是一心不愿意出现一个强势的权相,但是他现在为了拉熊文灿下水又不愿意
在这个问题上与熊文灿纠缠太多:“这都是熊相国一言而决的事情,你拿主意我们去办!”
只是熊文灿却一定要在细节上与郑芝龙进行纠缠,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不仅仅是要拿主意,而且我们要把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敲
定下来,比方说兵权、财权还有吏部由谁主导,都是提前拿定主意才行!”
这些细节如果说清楚的话,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问题。
而且郑芝龙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是他一心是由自己来掌控这个小朝廷,自然在很多细节上难免就与熊文灿起了争执。
特别是现在熊文灿突然改变了主意,几乎是把新朝的大小事务都包揽在手里,如果不是郑芝龙有求于熊文灿,或许现在他就会
跟熊文灿翻脸。
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因此只能继续做着熊文灿的工作,希望他能在某些关键问题做出让步,而熊文灿
也是谈兴很浓。
他告诉郑芝龙:“既然郑总兵决心把这件事敲定,那么我们找两个人过来好好谈拿定主意,然后再直接敲定把监国殿下请到福州
来!”
郑芝龙完全不知道熊文灿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了?或许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或者是他与自己手上的那位衡府郡王搭上了关
系,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现在熊文灿改变了主意对于郑芝龙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消息,他当即答应下来:“那就按相国的意事
去办!”
双方各找了三四个心腹之人就在熊文灿的书院谈判着具体的拥立之事,熊文灿特意交代了一句:“我现在与郑总镇在商讨着十万
火急的大事,不管是谁来都不许进来,谁要是放人进来我就砍了他的脑袋,等我与郑总镇谈成了结果再放人进来!”
郑芝龙完全不明白熊文灿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戏,但是他觉得熊文灿好不容易改变了主意,那一定就要趁热打铁把这件事的全
部细节都敲定下来。
但是这可不仅是一个需要慢慢谈就能谈下来的大事,这其中还有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比方说谁掌控这个小朝廷的问题,按照
熊文灿的想法是自己掌控这个小朝廷最好,如果不行也可以把一部分权力交给衡王监国,但就是不允许郑芝龙插手太多。
而郑芝龙则是一心想要彻底掌控这个监国小朝廷,所以希望监国的衡王只是一个点缀而已,而熊文灿作为有实权有地盘的福建
巡抚,虽然肯定不能局限于点缀的作用,但是郑芝龙仍然是按照旧有格局来分配权利,或者说让熊文灿有首辅之名而只有福建
巡抚之实。
但是这样的条件哪怕熊文灿肯答应下来,他身边的这些红人也不愿意答应下来,因此双方不但红了脖子而且当场就吵起来,甚
至就差当场打起来了。
虽然熊文灿与郑芝龙都想快刀斩乱麻,但是双方谈得越多,就发现条件越来越谈不拢,因此这次谈判从下午一直谈到深夜,还
好熊文灿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与茶水,但是谈到子夜时分,熊文灿才终于答应做出全面让步,让郑芝龙大获全胜。
郑芝龙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大获全胜,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熊文灿已经开始全面,这正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他觉得即使不能
打到南京去,也能把现在东南的局面继续维持下来,因此他笑着说道:“感谢诸位……”
只是他刚说到这时,却发现外面跪了一群人,看到郑芝龙走出来之后他们已经齐齐哭出声来:“老大!”
“郑老大!”
“您终于出来了,大家都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难道他们也知道自己与熊抚院在谈拥立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心急如焚?
但是郑芝龙很快就摇了摇头,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因此他当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只是下一刻郑芝龙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安平失守了?”
泉州的安平可以说是郑成功真正意义的老巢,自从天启崇祯之际受了招安之后,郑芝龙就全力经营安平一地,不但把大部分财
货与家眷都放在安平,而且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也都放在自己可以牢牢控制的安平城,除此之外郑芝龙所部最精锐的亲一部卫
也长期负责守卫安平。
他对安平的经营可以说是使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所以郑芝龙一直觉得安平必然是万无一失不用担心,而现在严酷的现实却让郑
芝龙只觉得天裂地崩。
他前一刻还觉得自己与熊文灿的谈判之中大获全胜,后一刻已经传来了老巢安平被人一窝端的消息。
安平失守对于郑芝龙集团对整个东南战局的影响都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郑芝龙暴跳如雷,他拔出了随身的武士刀大声问道
:“是什么时候得到安平失守的消息,你们这些饭桶怎么不通知我?为什么不通知我,我杀了你们这些饭桶!”
也难怪郑芝龙这么暴跳如雷,平安一失守就代表着郑芝龙军被海北军抄了后路,现在杀过仙霞关的几万水陆大兵恐怕到时候就
要被海北军彻底淹没了,可是他这位掌握着二十万大兵的总兵官却是全福建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而下面当即说道:“我们下午才知道得到安平受袭的消息,那个时候就想通知郑老大您,可是您不是在跟抚院大人在谈着一件至
关重要的大事,抚院大人这边说谁要打搅里面的谈判就要人头落地,又把亲卫都调了过来,您也这么交代过了,我们不敢硬闯!
”
实际不仅仅是担心人头落地的关系,而是郑芝龙为了在谈判中彻底压倒熊文灿,把他身边能力最强的几位干将都调了进去,结
果事发之时外面虽然有近百人,但都是阿猫阿狗而且人多嘴杂,加上安平只是“遇袭”而已,所以就拖了下来。
只是这一拖就拖出了大问题来。甚至可以说是拖出了毁灭性的结果,根据刚刚传来的消息安平已经“破城”了。
虽然破城未必代表着安平落到这支不知来历的敌军之手,但是郑芝龙却知道安平城恐怕已经落入敌人之手。
这是郑芝龙人生最重大的打击!
他之所以这么痛苦,并不是仅仅因为他本人与整个郑芝龙集团在这次安平突然失守中承受惊人的打击,甚至可能从此不能复起
而是因为他完全被熊文灿玩弄于指掌之间。
即使是他下午得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未免挽回安平失守的结果,熊文灿千方百计拖住他也不过是让郑芝龙集团的
反击推迟了一天时间,但是郑芝龙却很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天时间。
上一刻他还在考虑拥立衡府郡王监国的大事,而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这个念头不说,甚至已经考虑起怎么退到海上的问题了。
现在海北军在陆上占据了全盘主动,甚至直接抄袭了他的老巢平安,导致郑芝龙集团的士气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在郑芝龙
身边这批人个个都是惊惶不定,唯恐海北军下一刻就杀过来。
而郑芝龙同样是肝胆俱裂,他同样没想到海北军的攻势竟是如此凌厉,甚至到了自己无法招架的地步。
在眼下这个局面,自己除了放弃大陆之上的基业重归海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一想到抛弃经营多年的陆上基业,郑芝龙就觉得痛苦无比,甚至觉得生无可恋。
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痛苦的人吗!
这世界上当然有比郑芝龙更痛苦的人,孙元化就认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第1130章 衡监国()
如果不是天主教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