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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大明升职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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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立年当即补充了一句:“还有莱州沦亡痛史,这得感谢柳少,让我们今年终于有机会造福东三府的百姓了!”

    《登州沦亡痛史》在登州府的识字阶层传播得很快,几乎是人手一册的存在,甚至连很多不识字的贫民都想弄来一个抄本,然后请人讲给自己听,甚至还有许多说书先生自带干粮,大讲特讲这登州沦亡痛史,以至于这部书的流行程度堪比《三国演义》、《忠义水浒传》这样的演义小说。

    柳鹏在登州弄出了《登州沦亡痛史》之后,又有莱州的好事者跟风弄出一部《莱州沦亡痛史》,说起来这部《莱州沦亡痛史》写得并不高明,几乎是全文抄袭,直接把《登州沦亡痛史》的大部分内容直接照搬过来,然后把登州二字查找替换成莱州,最后再针对莱州的实际情况稍稍作一些修订,但修订的时候并不用心,里面有很多牛头不对马嘴的内容,一看就与莱州毫无关系,必是登州府故事。

    但就是这么一本极不高明而且内容大部分都是抄袭拼凑的《莱州沦亡痛史》在莱州府引发了轩然大波,或者说,莱州府在衡王府水深火热之中活得太久了,以致于现在不管是衡王府的校尉、仪宾或是内官,甚至只要跟衡王府有些牵连的人,只要在莱州府的大道上被人认出来,就会受到愤怒的莱州民众公然殴打、袭击、痛骂。

    甚至莱州府的老百姓就是遇到山贼海盗拦路打劫也会骂上一声:“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子,不找衡王府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干什么来抢我们老百姓!”

    而莱州的山贼海盗对此无言以对,最近出手都刻意专门针对衡王府,连续作了好几起大案子,莱州民众甚至是许多豪强、小吏、公人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拍手称快,甚至还给这些山贼海盗通风报信煽风点火出谋献策故意放水。

    至于莱州的地方官员,过去他们对衡王府在莱州的行动只是暗中阻挠,现在也学着登州的黄知府对衡王府展开全面抵制,根本不给衡王府半点面子,至于那些给了衡王府半点面子的地方官员,现在已经全部成了莱州公敌,几乎是寸步难行。

    甚至连衡王的老巢青州,也有人在传抄着《登州沦亡痛史》,而且柳鹏这部揭贴确实打中了衡王府的要害,硬说衡王有谋反之心,招揽亡命之徒,甚至还爱读史汉、成祖实录、宣宗东征记,这让衡王本人连同整个衡王府都不敢出来说话了。

    只是衡王府既然不敢说话,这登州沦亡痛史自然是传播得更厉害,看到情况不对,衡王府赶紧出来辟谣,本代衡王不喜读书,什么史汉、成祖实录、宣宗实录,他通通都没有读过。

    只是这样的声明一出,却坐实了衡王府意图谋反的罪名,这部揭贴反而传得更厉害,只要跟衡王府有仇有怨的人就会到处传播,而青州官府本来就对衡王府也有怨气,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敏感时刻敏感话题更要与衡王府脱离关系,根本不加制止,结果到现在衡王府仍然是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处置。

    因此马立年说道:“多亏了柳鹏的揭贴建功,现在衡王府是自身难保,所以这生丝生意就只能便宜我们了,这登州府的山蚕丝,我们应当都能拿下来,莱州应当能吃下六七分,而青州府的生丝恐怕就有些难办了!”

    柳鹏与衡王府可以说是矛盾重重,甚至到了即使收拾了周杜达双方恐怕也很难和解的地步,因此柳鹏当即说道:“青州府的生意也得拿下,古人说得好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哪怕是少赚点钱甚至亏点钱,今年都要把青州的生丝拿下来,我们今年拿下越多,以后这生意也能做得越久,今年若是只拿下登莱两府,恐怕明年这生意恐怕就作不下去了!”

    柳鹏说的自然是至理名言,柳鹏今年抄了衡王府的后路,恐怕明年衡王府首先考虑的问题是把青州的生丝都收走,如何用力收复青州府,而不是考虑到登莱两府来抢肉吃。

第194章 不取分文() 
王道一笑了起来:“柳少说得太对了,哪怕亏钱也得拿下青州府,今年拿下青州府,我们这生意至少能维持五年!他们衡王府年年在这上头都拿走至少几十万两银子,我看他们衡王府没了这笔银子,日子怎么过?这帮伪燕王的子子孙孙,真是狗也改不了吃屎,把我们东三府害得太苦太惨了!今年就让他们载一个大跟头!”

    虽然说的是衡王府,但是柳鹏却觉得王道一是把天下的藩王府都骂进去了,并不仅仅包括一个衡王府,柳鹏甚至觉得他把太祖子孙都骂进去。

    王道一对藩王府真是好大的怨气,柳鹏不知道他这怨气从哪里来,只是柳鹏很快想通了。

    王道一在汾州知府干了好几年,也就是两件大事值得称道,一件是修了汾州府历史上第一部府志,另一件就是“均平禄米,宗藩称之”,虽然柳鹏觉得这件实际并不值得称道,但是王知府太不容易,干了这么多年知府才有两件稍稍值得一提的政绩,柳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既然是“均平禄米,宗藩称之”,那之前肯定有不均平的问题,这其中肯定也有既得利益者,拍脑袋都能想得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又是什么人。

    王道一明明还没到致仕的年龄,体力尚好精力充沛思维敏捷,而且知府正是美缺中的美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且王道一又是万历二十三年中的进士,去年底就乞休致仕回乡,只作了十七年的外官而已,答案自然就昭然揭然了。

    看来王知府在禄米问题得罪了藩王,事后受了藩王与宗藩们的暗算,甚至连知府都作不下去,被迫乞休回乡了。

    弄清楚王道一被迫致仕的真相之后,柳鹏并没有大声嚷嚷,而是顺水推舟坑衡王府:“让他们栽一个大跟头可不够,咱们有王老主持,肯定能让衡王府连栽几个大跟头,到处丢人现眼,最后大家都知道燕王子孙就是这般稀稀松松!”

    这话说到王道一心里去了,他当即问道:“柳少,建国亡国痛史先不急着写,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写,象登州沦亡痛史那样的揭贴还有没有?对了,这揭贴是那丁子杭主持编写吧,今天他来了没有?”

    “来了!”柳鹏当即答道:“正在外面侯着,王老要不要见一见提点提点他!只要王老稍加提点,保证他妙笔生花,一支笔胜过几千衡府仪卫府!”

    王道一笑了起来:“这样的英雄人物,当然是要见一见的,不过今天倒不急,咱们把生丝生意敲定再说。”

    王道一虽然表现得风轻云淡,但是他这么一个刚刚致仕归乡的前任知府刚一下车就插手生意,当然不只图虚名而已:“柳少,到时候生丝要从你那龙口那边出海,你想要分多少银子?”

    柳鹏当即说道:“王老,我也跟您说句大实话,既然你这买卖利国利民造福乡里,那我一分银子都不要了,只求能多来几条江南船,港口的生意能更红火一点!如果王老一定要分我些好处,那只求王老一件小事。”

    王道一与马立年不由都对视一眼,他们都是经年人精,吃过的盐比柳鹏吃过的米还多,知道柳鹏所求的“小事”必然非可凡响。

    要知道,这可是桩一年几十万两银子的大买卖,虽然自己接手过来,未必能有衡王府赚得那么多,而且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周全,但是大家从中赚到十万两银子以上的毛利润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大家赚到十万以上银子的净利润也未尝不可。

    这可是一笔惊人至极的大买卖,而在具体的操作之中,柳鹏的龙口港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王道一与马立年在安徽会馆推演了好几天,最终认为生丝还是应当从龙口出海为好。

    或许可以从蓬莱水城、黄河寨或是其它海港出海,只是那脱离了王道一的控制之外,恐怕就生出好多变故,而且合作者实力太强或是太弱都不是一件好事,只有龙口这边最合适。

    而且柳鹏虽然年纪很轻,但他手上的实力摆在那里,因此在安徽会馆推演了好几天,王道一最后还是敲定要与柳鹏合作。

    只是几十万两银子的一桩买卖,至少十万两银子的毛利润,他硬是一文钱都不要,只求王道一“一件小事”,那这件小事非同小可。

    因此王道一格外郑重起来,他以十分严肃的语气:“柳少有何事相求?”

    柳鹏当即说道:“我想王老既然要做生丝生意,那肯定要办几只织机在手上,那只求您把织机放在龙口,您的织房若是放在龙口,头三年我不取一文钱。”

    王道一与马立年都是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想到柳鹏所求竟是这件事,只不过他们对于柳鹏的睿智还是大吃一惊。

    既然插手生丝生意,那自然同时要向上下流扩张,往上流扩张不成问题,王家早就有现成的柞树林,只是这些衡王府收购山蚕丝的价格实在太低,虽然王家出产的生丝衡王府价格不敢压得太低,但王家的柞蚕养殖终究受到很大影响了,前几年王家被迫放弃山蚕业,连柞树林都闲置在那里。

    但是王道一既然插手生丝买卖,自然就有族人主动出来重作冯妇,要知道不管是山林还是器具甚至是蚕种,王家根本不缺,都有现成闲置的扔在那里,而往下流发展当然就是插手织造,衡王府之所要把东三府的山蚕丝卖到临清州去,不就是为了临清州有上千张织机。

    但凡做生丝这门生意,最后手上多多少少得办个织场备着几张织机,不能受制于人,只是王道一一时没想好该把织场放在何处,他既然致仕归乡,很想把织房放在自己老家省得有人过来找麻烦,但又觉得离官道实在太远,平白增添了许多成本。

    现在柳鹏一提醒,他倒觉得龙口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临近大海又依托大道,交通便利至极,又是预定中的生丝出海之地,织场可以就地取材,而且龙口是个蒸蒸日上的好地方,现在去圈块地办个织场未尝不可。

第195章 王道一的家事() 
至于柳鹏说“三年不取一文钱”,王道一根本没听进去,这黄县地面上又有谁敢收他太原王家一文钱。最新最快更新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道一当即拍板:“我回头就把松江府买来的织机全部挪到龙口去,柳少,生丝生意你可是说了,不准备取一文钱。”

    柳鹏当即答道:“大家也知道龙口的情形,山蚕丝若从龙口出海,我绝对不收一文钱,也绝不赚一文钱,我若是从中拿一文钱赚一文钱,就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柳鹏发了这样的毒誓,王道一与马立年当即露出了笑容,柳鹏不参与利润分配,那他们手上就等于多了大一笔银钱,王道一不由松了一口气:“那多谢柳少,我一直想好好造福乡里德泽宗族,只是这些年宦海沉浮,一直没机会……现在多了这笔钱,终于有机会造福宗亲。”

    柳鹏却是看明白,王道一过去可是以不近人情着称,大家夸赞他的时侯都称他“为吏以来庭无私谒,清介着称”,想必平时为了名声不曾放开捞,甚至借过了大好的捞钱机会,等退下来以后,却发现自己在任的时候捞得太少后悔莫及。

    这样想着最后捞一把的人物柳鹏见得多,因此他并觉得王道一现在多捞一些,强行插手生丝买卖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只是王道一过去有些不近人情,不管是乡里还是族人之间风评都不太好,但是既然致仕回乡,自然要考虑自己身后的名声,他已经考虑为族里年老却还没有娶妻的老光棍出钱娶个老婆,还准备出钱重修族里的清节院,让那些守贞的寡妇有个终老的所在,更要为族里的书院延请名师,族内子弟只要到了年龄都能进入族学免费读书,甚至还要免费给族内子弟提供笔墨。

    说到这些事,王道一就是有些碎碎念了,拉着柳鹏说了老半天,想让柳鹏明白他的难处。

    黄县有两支王家,王道一是太原王氏,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前给事中、四川巡抚王继光就属于琅琊王氏。

    虽然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可是大家既然同在黄县又都姓王,自然要暗中别一别苗头,争一争高低,只是不管朝堂之上的评论,还是民间的风评,甚至后世史学家的评论,太原王家都高过琅琊王氏一筹,后世史家评价山东明清时期主要的仕宦家族,黄县一般只会列出两个家族,一个是黄县太原王家,另一个是到清代才得以崛起的黄县贾家。

    这不是说琅琊王家在科举上的成就不高,恰恰相反,就官场上的成就来说,嘉万年间的琅琊王家反而压过了太原王家何止一筹,“祖孙双进士”可是整个登州府的佳话,王继光的祖父王时中不但是进士,而且还当过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而王继光虽然比祖父稍稍逊色,但是他一封奏折就参倒了张居正,还当过一任四川巡抚。

    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王道一一路碎碎念,把琅琊王家这些在科举与官导播上的成就讲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他明白王道一现在所承受的心理压力。

    琅琊王家绝对是让人高山仰止的名门世家,真正的学霸家族,他们的先祖王涟是太学生出身,做过一任鄢陵县令,其子王钻也做过州同,但对于太原王氏来说,这只是“别人家的孩子”传说的开始而已。

    接着就是横空出世的王时中,他不但考中了进士,而且做过两任兵部尚书,一任刑部尚书,成为整个大明帝国最顶尖的最高层人物,而且王时中的兄弟的兄弟王时正也是格外争气考中了举人,那个时候的太原王家在琅琊王家面前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

    还好王时中的几个儿子都是科场失意,最多只混了一个秀才功名,最后只能靠进士女婿张子立撑起了王家的场面,正当太原王家以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王继光又杀出来了,压得太原王家快二十年都喘不过气来,直到万历二十三年王道一终于考中了进士,太原王氏才得以扬眉吐气。

    只是越说起王家的家事,王道一就越发担心身后事,总觉得自己在世时太原王家或许与琅琊王家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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