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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大宋好土匪-第12部分

小说: 大宋好土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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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众人进了衙门大堂。

    那位叫兰大亨的老者一袭白罗衫,昂然上堂,知县官人把惊堂木一拍,道:“兰大亨!吾乃东光知县李佑清,现有张记解库伙计杨连庆告你家马车冲撞了他,并毁坏了他怀中所抱的汉代陶杯,可有此事?”

    在宋代,解库又称质库,是进行质、押、贷款、收息的民间机构。质属动产担保,押属不动产担保,解库的功能类似于当铺和小额贷款公司。

    兰大亨略一抱拳,昂声道:“大人,这是小人诬告,街上游人众多,我家马车行驶缓慢,是这个姓杨的小人抱着箱笼自己倒向马车,瘫倒在地,意似敲诈勒索。请大人明察!”

    那个叫李佑清的知县把眼睛一翻,问道:“可有证人?”

    “车夫王老吉可以作证。”

    “车夫是你们家的人,作不了证。”杨连庆在旁嚷嚷道。

    “还有其他证人吗?”

    “其他证人就是当时周围的目击者了。”

    “你们当中有谁看见了事情的经过?”李佑清向庭下的人群高声问道。

    “我我我,就是马车撞了杨连庆,我亲眼看见了。”

    “杨连庆说的是实情。”

    “当时车夫在打盹,所以一不小心撞上了。”

    ……

    人群中有七八个人跑出来作证,程风仔细观察了下,都是刚才跃跃欲试,想帮杨连庆与兰大亨殴斗的闲汉。

    兰大亨气得山羊胡子不停地颤抖,憋了半天,厉声叫道:“东光县就没凭着良心说话的好人吗?”

    程风闻言摇了摇头,这兰大亨也是气疯了,此话一出,犹如万箭齐发,上至县官佐吏,下至平民百姓,伤到一大片。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按说应该是阅历颇多,怎么还这样不沉着稳重?估计也是在大户人家里颐指气使惯了,一遇上三流九教,阴招烂招时不免昏了头。

    李佑清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心道:“这不是打我脸吗?骂我治下都是刁民?还是骂我也不是好人?”

    堂下的众人也是交头接耳,面有忿色,对兰大亨暗骂不绝。杨连庆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心中暗喜。

    “啪!”惊堂木一拍。“肃静!”庭下“嗡嗡”的说话声顿时消失,李佑清道:“来人,把箱笼打开看看。”

    一旁上去两位衙役,两人将箱笼打开,将其抬着,向知县和众人展示一周。

    只见里面装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绿釉陶片、几只残破的陶杯,角落里还有一两只完整的小陶杯,高约四指,口大底小,造型古朴。

    “我这可是汉代的陶杯!我家主人祖传的宝贝!箱笼里总共三十只,每只价值十八贯,总价五百四十贯!”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呼,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家人的日常开销不超过一百文,一户中等家庭的全部资产也不过一千贯,这筐陶杯赔起来足可以毁了半个不错的家庭。

    兰大亨也是吃了一惊,急道:“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这是讹诈!”

    正在这乱哄哄之际,站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女子向前向李佑清行礼,李佑清见这女子姿色出众,心中一荡。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甚?”

    兰大亨抢答道:“这是我家小主人兰锦心,兰花的兰、锦心绣口的锦心。”

    李佑清对兰大亨翻了一眼,冷哼道:“我问你了吗?”

    程风在一旁仔细听着,暗自思忖:“兰锦心?好名字!人如其名,气质如兰,锦心如玉。”

    那个叫兰锦心的女子答道:“小女子兰锦心是汴京人氏,前往东光铁佛寺礼拜,不承想路上遇到这等麻烦,还望大人秉公作主。”

    “你们放心,本官一向公正无私,爱民如子,一定按律法处置。”李佑清一脸正气。

    兰锦心转身向杨连庆问道:“敢问这位杨公子,你这箱笼里确定是三十只大小一致的陶杯吗?”

    杨连庆面有得色地道:“那当然,我出门前还清点了数量!这三十只陶杯规制统一、釉质莹润、深沉凝厚,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要不能值这么多钱?”

    他只是张记解库的伙计,虽得主人赏识,但还没有人称他为公子,一听眼前美女如此称呼他,不免心中飘飘然。

    兰锦心伸出纤纤玉手,拿起一个完好的陶杯仔细端详了一番,掂了掂分量,又放回箱笼,似乎心中有了底。

    她向李佑清道了个万福,道:“大人,可否能称一称陶杯陶片的净重?”

    李佑清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挥一挥手,对站在一旁的都头道:“虎臣,拿个布袋来,称下这堆破玩艺。”

    不劳都头吩咐,一旁的土兵赶紧拿来布袋,装入陶杯陶片称重。

    不一会儿报出重量——八斤四两。

    兰锦心拿起一个完整的陶杯,道:“大人,这堆陶杯陶片总重八斤四两,刚才我掂了掂这个完整的陶杯,大概是七两半。

    这些杯子的大小都是一致的,如此算来这箱笼里的陶杯应是十八个,这位杨公子若不是记错了,那就是有意瞒天过海,乘机索价!”

    兰锦心的这番话说得不温不火,彬彬有礼,但威力十足,杨连庆就像屁股被针扎了一般,迅速跳起来,抢过土兵手里的称,单独拿出一只陶杯称了下,确实是七两半!

    他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向李佑清深深作了个揖,起身道:“大人,小人无意说谎,只是慌乱之际记错了数量。按十八个计算,兰家也应赔偿三百二十四贯,还望大人为草民做主。”

    “谁说赔十八个?你别忘了还有两个陶杯是完好无缺的,应该减掉!”

    杨连庆讪讪地道:“娘子可真是精细人,算得可真细。”

    不待李佑清开口,兰锦心接着又道:“大人,小女子觉得杨公子所说汉代陶杯颇为可疑,有两处疑点。”

    此言既出,人群里顿时炸了锅,议论之声嗡嗡四起。

    杨连庆一听,脸都绿了,心道:“哪里来的小娘子,恁得厉害。。。。。。”

第25章 赝品() 
她举起一块陶片,示意给众人看,“汉代真品绿釉陶都是红陶胎,颜色呈浅红色,比较粗松,质地较软,叩之声音低沉。用指甲抠划,胎体上会出现划痕。

    大家请看,这块陶片虽然也是红胎,但质地很细,火度高,叩之声音清脆,胎体硬度大,用指甲刻划,不留丝毫痕迹。”

    她又举起一只陶杯,“更为明显的是,汉代釉陶入窑焙烧时,往往是两件相同的器物一上一下扣起来,这叫对口烧。

    器底的釉汁还未凝固便向口沿方向流动,在口沿部位凝聚成蜡泪状或玻璃珠状的滴珠,通常称为垂釉。

    大人请看,小女子手里这只陶杯虽也有垂釉,但可惜仿制技艺还差点火候,釉汁由口沿流向底足,在杯底形成釉滴,与真品垂釉的位置不对。

    且不说釉彩色泽还有差异,单凭以上两点,便可认定这位杨公子手里拿的,是不值钱的假陶片、陶杯!

    不知你是从哪里收过来的,这回可是看走眼了!”

    兰锦心将这番话娓娓道完,兰大亨击掌欢呼一声:“好!小娘子说得真好!”

    衙门口围观的人群又哄哄起来了,都没想到这女娃子不仅长相出众,而且对古玩器物了解甚多,思维也相当敏捷,对答得体,仪态万千。不知是哪家员外有福,养得恁好一女儿!

    众人的记忆很短暂,都忘了刚才兰大亨带给他们的伤害,心中的天平又偏向了兰家。

    杨连庆的脸上青白不定,傻傻地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佑清眯起一双眼,向兰锦心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不可全信,你们都在驿站住下,待本官找人鉴定确凿,明日再审。”

    剧情太反转,让人看不懂。鲁智深使劲挠了挠自己油光可鉴的和尚头,一脸迷茫,到底谁对谁错还没想明白。

    程风笑着拍拍鲁智深的肩膀:“正如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轮舒,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坏人,不是所有的穷人都是好人。”

    “啥特轮舒?”

    “额。。。。。。鲁兄,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程半仙,你知道那叫杨连庆的小子说的是实话吗?”

    “真真假假,真里有假,假里有真,这戏才好看!不如今晚在东光县住一晚,把戏看完再走?”

    “哈哈,那敢情好,不把结果搞清楚,洒家这心里像猫抓老鼠般难受。”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随着众人散去。

    喧嚣过后,偌大个县衙重新陷入肃穆宁静,黑洞洞的衙门口犹如一只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熙熙攘攘、皆为欲来、皆为欲往的红男绿女。

    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衙门口里的阴影处还伫立着一具魁梧的身躯。

    都头邢虎臣举着右手,细细捻着胡子,握着腰刀刀把的左手愈加用力,粗大的指关节渐渐泛白,他看着众人散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一脸愠怒。

    阳光拉长了影子投射在衙门口的青石板上,细细的灰尘在光线里漂浮、起舞。。。。。。

    小县城的驿站环境自然不会太好。看着从小锦衣玉食的兰锦心被迫待在这等环境中,兰大亨心中一阵酸楚,垂泪道:“小娘子,大亨无能,让你受苦了!”

    “大亨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出门在外,遇到各种意外情况也是在所难免,您不要自责了。

    锦心从小在家里的环境待惯了,出门体验下不同的住宿条件也是件难得的事。

    再说了,爹爹年纪一天天大了,哥哥每天只是与狐朋狗友浪荡狎戏,将来家里的生意锦心说不定还得帮忙,多接触下不同的人和事可以增加自己的阅历,挺好的。”

    兰锦心故作轻松地笑道,极力宽慰兰大亨。

    “唉,没想到东光这小地方还有这么多歹人!”

    兰锦心一听此言,觉得大亨叔说这话也显得幼稚了。天下之大,何处无歹人?要说水深难测,汴梁城里大官大商众多,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能不比东光县复杂?

    也难怪,大亨叔年龄虽长,但忠诚老实有余,能力见识稍欠。

    且母亲去世的早,全赖他协助处理兰家内务,照顾哥哥与自己长大,外面生意上的事接触的少,故出此言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

    “大亨叔,不必担心,那个叫杨连庆的家伙骗人舍不得下本钱,随便弄来几片破瓦烂罐就想讹诈上千贯钱,没门!

    您看我今天在堂上不是把他的把戏拆穿了吗?顺利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路回家了。”

    兰锦心自信满满的一笑,令兰大亨见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是啊,大亨叔嘴笨,今天全赖小娘子冰雪聪明,应对得当,要不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说到这,兰大亨又抹起了眼泪。

    “大亨叔,放心吧,没事的,朗朗乾坤,天道公正,奸人是不会得逞的。您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哎!听完小娘子的话,大亨叔心中舒服多了,你和珍眉也早点歇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送走兰大亨,兰锦心在桌上支着胳膊,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小丫环珍眉在一旁坐着,垂着头打着瞌睡。

    兰家世代在汴梁经营茶叶生意,颇有些规模,也算是大商大户。自己不算金枝玉叶,也算是大家闺秀。

    要不是迟迟找不到如意郎君,就不会走这么远到东光这个破地方来求姻缘,更不会遇上这档子烂事。

    那杨连庆抱的一筐赝品陶杯骗骗一般人还行,自己在家里古玩古董见得多了,一眼就能看穿破绽所在。

    今天自己在衙门里都说得很清楚,但愿知县能慧眼识货,金睛识人,把杨连庆打上五十大板才好呢!

    不过,今天的讹诈似乎是有预谋的,一般人怎么敢索价这么高呢?

    即便看我们一行衣着光鲜,一副大户人家的模样,但一千贯不是个小数目啊,一般出行在外的人也不会随身带这么多钱,难道已经知道我兰家的底细?

    夏茶收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使出这等手段故意影响兰家的生意?

    正在兰锦心左思右想仍不得其解之际,“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珍眉惊起,揉揉眼,问道:“谁呀?”

第26章 威逼利诱() 
“兰娘子,我是李佑清。”门外的声音,威严里透着点亲热。

    来人竟然是知县大人!

    兰锦心听后心中一惊,赶紧开门迎接。

    只见李佑清一身便服,戴了一顶东坡巾,穿着一领直领对襟的皂纱褙子,手里拿把折扇,一身士人打扮。

    兰锦心向李佑清道个万福,道:“知县大人有何吩咐?怎地屈尊来到驿馆?”

    “诶,哪里的话?兰娘子在东光地界遭此困厄,我作为父母官,自当秉公执法,庇佑良善,来看看兰娘子是应该的。

    不过,我今天没穿官服过来,就是想与兰娘子私下说说坦诚的话。”

    “多谢知县大人!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佑清颔首微笑,“不必多礼。我有话直说,敢问兰娘子是如何得罪东光张家了?”

    “东光张家?”

    “对,这张家是东光有名的大族,人丁兴旺,势力强大,政商两界关系盘根错节,最厉害的是他有个族弟刚过而立之年,就在礼部任侍郎,前途不可限量。那个讹诈你的杨连庆就是这张家解库的伙计。”

    “张家解库的主人是谁?”

    “张邦安。”

    “张邦安?”兰锦心在脑海里拼命搜索这个字眼,但想来想去,兰家与东光县商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平时打交道的人也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李佑清见兰锦心一脸迷茫,心想这事就好办了。

    宋代官员职务调动异常频繁,不少人是在赴任途中接获朝廷新的差遣诏令,可谓诏书墨迹未干而改任,堂上座位未暖而换人。

    这种状况可以防止地方官员长期盘踞一固定地方从而壮大势力,危害政权稳定,但也导致官员到一地方往往打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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