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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宋好土匪-第14部分

小说: 大宋好土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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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蓦然醒来,曾经沧海,早已变成桑田。

    程风看着烂醉如泥的鲁智深,轻轻叹了口气,为他披上一件薄衫,便信步踱出客店门外。

    新月如勾、刚上柳梢,街上星星点点地渐渐亮起了灯火,最热闹的还是酒楼茶舍、饭店客邸。

    他慢慢溜达着,忽然听见路边有小女孩抽泣,定睛一看,这小女孩梳个双蟠髻,尖尖的下巴向前微微地翘起,长得眉清目秀。

    “咦!这不是兰锦心的贴身丫环吗?!旁边立着那位叫兰大亨的管家。”

    程风背对着灯光,所以他将那两人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方却只能看见他那张模糊的脸。

    兰大亨见程风经过,忙凑上前来,赔个笑脸道:“这位官人请留步,我这有一只上等玉簪贱价售卖,不还价两百贯。”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怎么不去解库当掉?怎么在这大街上张罗着卖?不怕被人抢了?”程风有些惊疑。

    “嗐!别提了!这东光县的解库都没眼光,都说我这宝贝是假的,八家解库跑遍了都没人收,只好在街上兜售了。

    官人您是明白人,您可以先看看我家这只玉簪。”兰大亨双手递过来一个手帕包裹的物件。

    程风接过手帕,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一看,这支白玉丹凤簪不仅料材绝佳,制作工艺也精良。

    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卧在一丛绽蕊怒放的牡丹花上,生机盎然,典雅高贵。

    古代传说,凤为鸟中之王;牡丹为花中之王,丹、凤结合,象征着祥瑞、美好、富贵。

    “唔,东西不错!”

    已经剪过好几遍灯花了,兰锦心终于听见门外有了声响,她赶紧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

    “吱呀!”珍眉推门而进,兰锦心见着珍眉手中捧着的玉簪,一颗充满希望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由跌坐在椅子上。

    但看进来的两人欢天喜地的样子,心中不由纳闷不解。

    兰大亨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笑嘻嘻地道:“小娘子,这世上真有买椟还珠的傻子,花二十四两金子买咱们家的玉簪,最后却只留下了包玉簪的手帕,把宝贝退还回来了。”

    兰锦心杏眼圆睁,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换回了急需的财物,惊的是有人竟然花二十四两金子只买了一张手帕,但细细一想,能一下子拿出二十四两金子的人绝不是疯傻之人。

    她蓦然抬头,问道:“这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可有其他要求?”

    “大亨叔老眼昏花的,加之天色太暗看得不太清楚,但能肯定是个年轻公子。

    他掏出两条金子,接过手帕转身就走了,我追问他高姓大名,他扭头一笑,说他叫。。。。。。

    嗐,瞧我这记性!珍眉你记得他说叫什么名字吗?。”

    “他说他叫李雷!”珍眉答道。

    “对对对,叫李雷。”

    “李雷?!”兰锦心手里握着玉簪,沉吟片刻,道:“真是天可怜见!碰见了这位好心的李雷公子!回到汴梁得派人好好打听打听,兰家自当重重酬谢!”

第29章 英雄救美() 
清风徐来、烛花摇影。程风借着摇曳的烛光,双手捧着刚花二十四两黄金买来的这方手帕端详着。

    手帕上绣墨兰两株,丛生草地,花朵盛开、如蝶起舞,叶片柔美舒放、清雅俊爽,帕上幽香袭来,令人感觉清新秀雅。

    右下角有四个红色小篆:锦心如兰。字体古朴典雅,韵味深长。

    “好一个锦心如兰!”翻看了良久,程风将手帕细心折叠好,装入贴身的衣兜中,吹灭了灯,翻身睡去。这一觉,格外香甜。。。。。。

    李佑清把惊堂木一拍,威严地俯视着立在堂下的兰锦心等人,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心中暗骂道:“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踏进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清清嗓子,高声念道:“审得兰家马车冲撞杨连庆一案,现有张三、李四等七人旁观者证词。确系车夫不慎,车速过快,情急失控,遂致出此。

    又验得杨连庆怀中所抱汉代陶杯十八只,破损十六只,幸存完好者两只。

    本县特邀东光县八大解库资深朝奉细加检验,陶杯形制古朴、包浆厚重、釉光莹润,各方一致认为真品,每只价值二十贯,总价三百二十贯。

    按律,‘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笞五十;以故杀伤人者,减斗杀伤一等;杀伤畜产者,偿所减价。若有公私要速而走者,不坐;以故杀伤人者,以过失论;其因惊骇不可禁止而杀伤人者,减过失二等。’

    本案正合律文所载,因杨连庆身无大碍,车夫王老吉笞五十;因损坏汉代陶杯十六只,兰家按价赔付杨连庆三百二十贯。此判。”

    李佑清宣读完判词,深觉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主宰他人命运的感觉真好!

    这感觉比蜜甜、比奶香,看着犹如待宰羔羊的兰锦心,不由面有得色,等着看她花容失色、垂泪乞怜、追悔莫及的样子。

    哈哈!昨晚给你脸谁叫你不要呢!

    慢慢的,李佑清的脸僵住了,脸上的颜色由白变青,再由青变黑。

    只见兰大亨掏出两根金铤,大大咧咧地交给一旁的差役,潇洒地道:“二十四两黄金价值三百六十贯,不用找零。”

    随后待王老吉挨完五十小板后,兰锦心一行四人飘然转身走人。。。。。。

    大失所望的不仅是李佑清,张邦安得知消息后更是暴跳如雷,下死命令让邢虎臣和杨连庆想办法把兰锦心弄到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于他来说已不是性的需要,能否把这个女人留下,更事关他张邦安的颜面,事关他张家的威望。

    往深里说,在东光县地界上有他不能控制的事发生了,这让他很没安全感,他需要完完全全地控制,以抚慰自己焦灼与不安的心灵。

    乌云翻滚,阴云密布,一阵凉风吹来,顿时吹得那衙门口越发空空落落,萧索凛然。

    雨!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程风和鲁智深看着兰锦心一案审结,心中也是大快,随即起身离开了东光县。

    他为防止路上出现意外,一路磨磨蹭蹭,跟在兰锦心的马车后面,保持三五里远的距离,若即若离。

    他这么做,一则他知道兰锦心此行目的地是汴京,与自己同路,二则恐怕还是因为对她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兰锦心一行犹如鸟出樊笼、困马脱缰,不顾天气炎热,急匆匆地向汴梁奔去。

    离开东光县后,行走了大半天,兰大亨见车后总是有两个人影跟在后面,不禁有些担忧,对兰锦心道:

    “小娘子,咱们车后影影绰绰的有两个男子一路尾随着,其中有一个胖大和尚是之前在东光县见过的,这两人莫不是心怀歹意吧?”

    “咱们走的是官道,这两人或是与我们一道顺路,天色也不早了,先翻过这道岭再做理会。若实在可疑,可佯装住店,半夜再赶一段夜路,看能不能甩掉他们吧。”

    兰锦心依旧镇定自若,她已经忍气吞声地照价赔了张家的钱,不相信还能把她怎么着。

    程风和鲁智深正有说有笑的走着,刚翻过一道山岭,天色已经暗了不少,正寻思在哪里歇脚打尖,便看见兰家马车正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围住了。

    程风迅速扫了一眼,估摸这群人约有二十五人,手里都持着枪棒刀斧,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大汉,身材魁梧,手拎一条朴刀,将兰大亨和王老吉逼下了马车,一手将兰锦心从车厢里扯了出来。

    兰锦心见了这场面惊得脸色煞白,硬着头皮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民女,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大汉并不答话,从腰间拽出一条绳子,正要将兰锦心给绑住,却听一声怪叫犹如晴天霹雳。

    抬头一看,一个肉山似的莽和尚提着一条混铁禅杖冲了过来,大汉心中大吃一惊,将手中朴刀一招,十多个黑衣喽啰围住了鲁智深,混战一起。

    鲁智深的禅杖极重,舞动如轮,迅疾如风,沾者非死即伤,围着他的人不敢上前,拿着刀枪在那比划,几乎就要崩溃逃窜了。

    大汉见此变故,立马转身将兰锦心拽在身前护着自己,打算将其作为人质。

    程风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鲁智深身上时,抽出腰间的弯刀,如同一头豹子一般,瞬间杀到了大汉面前。

    那大汉反应极快,向前侧身,左臂将兰锦心的脖子紧紧勒住,右手单手持朴刀劈向他。

    程风与他一交手,便感觉到对手狡猾擅斗,经验丰富,他将兰锦心的身子当作人肉盾牌,紧紧地护在自己身体侧前,不断移动着兰锦心的身子,不留给程风进攻的角度。

    而且他颇有膂力,仅凭单手之力将一条长朴刀使得如臂使指、劲力通达,一时间令手持短刃的程风有些束手无策,只能见招拆招,小心应付。

    “怎么办?!”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从程风脸上落下,落到地上的尘土中,溅起点点烟尘。

    他一边与那大汉周旋着,一边思索着对策,最后咬咬牙,“那小娘子是个机灵人,或可兵行险着!”

第30章 帮人帮到底() 
十几招过去,程风一矮身,闪过大汉从右向左劈过来的一刀,用弯刀的曲刃将朴刀的刀锷锁住,猛地冲到兰锦心面前,迅速从左腿上拔出那把半齿小刀,冲着兰锦心吼道:“把双臂展开!”

    兰锦心反应极快,立马将原本垂在身侧的两条胳膊举了起来,程风以恰到好处的角度贴着兰锦心的胸侧斜斜地插入了大汉的右肋。

    大汉肋下吃痛,狂吼一声,左臂的力道猛地加重了,勒得兰锦心两眼发黑,顿时晕了过去。

    兰锦心比这大汉矮大半个头,大汉左臂从下往上一使劲,左臂自然就抬高了,露出了腋下。

    程风怎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飕!”地一刀刺向大汉的腋下。

    腋下是人体的薄弱部位,密布血管和神经,背骨、胸骨的防护在这里恰巧形成交接空缺,库克锐弯刀特有的曲刃穿过腋下的皮肤和肌肉,直接刺破了那大汉的心脏。

    大汉一时间血涌如注,勉力挣扎了一下便耷拉着头,坐在地上。

    其他正和鲁智深对峙的黑衣人见为首的大汉被打倒,加之见眼前这莽和尚神勇异常,根本占不到便宜,顿时斗志全无,抛下几具同伙的尸体仓皇逃走。

    见歹人走远了,程风蹲下身子,重重掐了下兰锦心的人中,她悠悠醒来,朦朦胧胧地看着周围的事物,大体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鲁智深则将伏在马车下的兰大亨和王老吉扶了起来,藏在车厢里的珍眉也爬了出来,几人见满地鲜血,吓得浑身抖抖索索。

    兰锦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着珍眉向程风和鲁智深行了一礼,感激地道:

    “多谢两位壮士相助,今天若不是碰上二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敢问两位壮士高姓大名?”

    “休提休提,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直娘贼!这帮兔崽子不经打,洒家还没过瘾就跑了,哈哈!”

    听着鲁智深的回答,程风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小娘子在东光县的遭遇我们都见着了,为防着歹人狗急跳墙,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们一路远远地跟在小娘子马车后面,以防不测。没想到这帮人出手如此歹毒狠辣,所幸大家都没受伤。”

    兰锦心一听,这两人竟然是一路随行,特意保护着兰家一行,心中更是感动,不由热泪盈眶,哽咽道:“两位真是古道热肠的侠士,有古仁人之风,请再受小女子一拜。”两人连忙将她扶起。

    兰大亨在旁听了,心中大为惭愧,原本以为一直尾随马车的两人是歹人,没想到到头来竟是救命恩人,他拉着王老吉也是颤颤巍巍地深揖一礼。

    鲁智深笑嘻嘻地道:“这都不叫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拜来拜去了,赶紧上路吧。”

    兰锦心愤愤地道:“我很想知道,设伏袭击我们的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

    说完她俯下身子想去揭大汉脸上所蒙的面巾,但她到底胆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

    程风心明眼亮、善解人意,拔刀伸手挑去大汉的面巾,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露了出来。

    兰大亨惊叫一声,磕磕巴巴地道:“这…这…这不是…是那个姓…姓邢的都头吗?完了!完了!!!杀。。。杀死的是官家的人!闯。。。闯大祸了……”

    鲁智深把禅杖一挥,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去去去!你这老头能不能把鸟嘴闭上,杀了这小都头算多大事?

    惹了洒家,皇帝的脑袋我都敢拧下来。在洒家眼里,人生无坏事,天下无大事。无论什么事,反正不怕事!哈哈!”

    兰大亨一听,不敢言语,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惹上这帮亡命之徒?本来就是花钱可以解决的事,变成人命官司了!

    兰锦心沉吟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这人身份虽是官吏,但一身黑衣,蒙面抢人,行事诡异,所做的不是正大光明的公事。

    他这鬼鬼祟祟地聚众抢人,之前并未明示身份,即便被杀了,我们也应该是无罪。”

    鲁智深咧嘴一笑:“这小娘子说的好!俺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别想那么多了,赶紧上路吧。”

    “等等!”程风伸手拦住鲁智深,“我们虽然行得正,坐得端,但杀了官吏,就这样走了,若被有心人陷害,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鲁兄,你我行走江湖,无家无口,了无牵挂,一走了之并无大碍,只是怕牵连了兰家小娘子。”

    兰锦心一听此言,满怀感激地看了程风一眼,顿时觉得这位年轻英俊的官人有勇有谋、思虑周全,懂得设身处地地替他人考虑,并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粗野汉子,原本高傲自矜的心不由为之一动。

    “那小兄弟你说怎的?跑回东光县报官去?”兰大亨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只有这样,在明面上把事情解决了,咱们才能放心地走,干干净净的,不会被泼污水。”

    兰大亨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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