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2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逛?”
“南通巷!”
南通巷,又谓之界身,是东京城最大的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可谓大宋的“金融街”。
程风与乐和两人并肩在巷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这条小巷里分布着大概二十多家交引铺,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
交引的买卖是大宗交易,必须有十分雄厚的本钱,这些交引铺为了显示自己的资金实力,在门口都摆着大堆的金银铜钱,所以每家铺子门口都站着十几名人高马大的护卫。
交引的交易门槛比较高,所以小巷里的人并不太多,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但出入的人无不是衣着光鲜、戴金佩玉、前呼后拥,一股浓浓的土豪味道扑面而来。
在护卫们怀疑的目光中,程风大概将汴京的茶引市场了解了一番,现在茶引的价格每张大概在十贯钱至十二贯钱之间波动,每天的交易量在两百张左右。
乐和不解地问道:“员外,咱们这是要做茶叶生意吗?”
程风笑着摇摇头,“不!咱们做茶引生意!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靠这个做点正规买卖,为兄弟们赚点酒肉钱!”
“低买高卖的道理谁都懂,可做起来并不容易。寨主你也未做过买卖,为何如此有把握?”乐和有些不解。
程风在心中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老子在当年所处的时代,在股票市场上什么花式割韭菜的奇葩事情没见过?玩这个,不过是小儿科。。。。。。”
对于乐和的疑问,他想了想,道:“做买卖主要靠的是脑子,脑子好,一明万事通,做什么都成!”说完,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这逼装得真好!乐和一脸敬仰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只觉那里闪闪发光,晃得自己眼睛发晕。。。。。。
第490章 低调的太子()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一阵柔柔的微风拂来,乐天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岸边上的垂柳也紧跟着婆娑起舞,摇曳着它那妩媚多娇的腰肢。
细长的柳条儿划过清澈的湖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斜斜的朝阳照射过来,水珠金光灿灿,被风一吹,水珠顿时散碎,点点滴滴落在湖水中。
倘若静下心来倾听,还能听见叮叮咚咚的落水声,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意趣。
湖边有一简单的亭子,飞檐翘角,丹垩粉黛,上铺竹瓦,用料简单却形制优美,亭子上面的横匾上书着“薰风”二字,取自白居易的诗句:“薰风自南至,吹我池上林。”
亭子边有一小块太湖石,上面镌刻着湖名“乐天”二字,湖名直接取自白居易的字,由此可见此间主人多么喜爱白居易了。
白居易的诗以浅切平易、尚实务尽而著称,由此可见亭子主人的意趣偏好了。
皇太子赵恒正伫立在亭子里,望着湖水怔怔出神。他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身材单薄,眼大而有些无神,微微地锁着眉头,嘴上已经长了些柔软淡黄的髭须,面容上挂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忧虑。
“湖水本无忧,因风皱面。我这忧愁又从何而来?”他喃喃地念叨着,对着一湖春水叹了口气。
倘若他生在民间富人家,此时应该是青春正好、无忧无虑的年华,骑快马穿锦衣、穿梭青楼聚众饮。
可惜他生在帝王家,而且还是嫡长子,这都不算什么,关键还是个不招父皇喜欢的太子,这就尴尬了。
那帮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高官重臣们一个个油滑奸似鬼,黑心狠如狼,争先投皇上所好,不时给他这个下点绊子、踩他两脚,反而去捧皇上喜欢的郓王赵楷。
这样一来,他不仅太子位岌岌可危,甚至稍有不慎性命堪忧。别看太子之位尊崇无比,但也是个高危的位子,历史上坐不稳摔下来的大有人在。
赵恒正看着湖水出神,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他赶紧转身,伏在亭子中一口大鱼缸旁,假装欣赏着缸里的鱼儿。
鱼缸里二十几尾金鲫、草金鱼、红白花、鹅头红正悠闲地吐着泡泡,被他突然而至的身影吓了一跳,四处转圈逃窜起来。
为了不必要的猜忌,他给自己找个了无伤大雅、无关痛痒的爱好,整日里观鱼养鱼,不时还逛一逛金鱼店,以掩人耳目。
此时已有人专门以饲养贩卖金鱼为生,这些人被称为鱼儿活。汴梁城里的鱼儿活们都戏称他为观鱼太子。
可能有的人会有疑问,他堂堂一太子,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吗?时势使然,不得低头啊!
他的好三弟职权比他要大多了,现任提举皇城司,管着三千名被称为亲从官、亲事官、察子等不同名目的禁卫与侦探,京城遍布耳目,自己一举一动人家可看得清清楚楚,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殿下,您原来在这里呀!哎呀!您快别看鱼了!卑职有要事要禀报!”
赵恒闻声抬头,见来人是试太子詹事、徽猷阁直学士耿南仲,方才舒了口气。
太子詹事是太子东宫最重要的官员,原太子詹事陈邦光被蔡京借机贬黜到池州后,耿南仲接替的他。
耿南仲是元丰五年的进士,历任提举两浙路、河北西路常平,提点广南东路、夔州路刑狱,荆湖、江西两路转运副使,户部员外郎,辟雍司业,衢州知州,礼部员外郎,太子右庶子,直到坐到现在的位置。
按说他的工作经历挺丰富,资历也挺老,地方首脑、中央机关都待过,农业水利、治安政法、财政税赋、文化外交工作都干过,但其人小聪明有,大智慧无,整人有手段、干事差点劲,治国济民全然无方而勾心斗角、玩弄权术却又有足够的聪明才智。
正是因为眼光和胆略不足,论起参谋辅佐的作用他远远不如陈邦光大。
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东宫地位如此尴尬,又有谁愿意真心诚意地来助他赵恒保住太子之位呢?只能矬子里拔将军,暂且用之。
“希道,何事如此慌张?”赵恒见耿南仲神色非同寻常,不仅也紧张起来。
“殿下,刚接到口谕,官家三天后的午后要来太子府游湖。”
“父皇上我这来游湖?!”赵恒心中惊疑不定,这事儿有些反常啊,父皇很少上太子府来,更别提游湖了。
“对了!还吩咐太子殿下准备一艘大的平底船,至少长要三丈、宽要两丈,长铺平板无船舱。如果东宫一时准备不出来,官家将调水师从金明池拉一艘过来。”
金明池是皇家园林,位于汴梁城外,池中可通大船,战时为水军演练场,每年端午节皇帝带领近臣在此观看赛龙舟。
“唉!父皇总是这样爱折腾,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想想,他金口一开,耗费民力多少。”
赵桓对赵佶的所作所为看法颇多,两人的行为方式也大相径庭,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对着干,也难怪赵恒不讨赵佶喜欢。
赵佶穷奢极欲、湛湎荒淫,赵桓在东宫则质朴恭俭、不好女色,府上各种服饰器皿、什物库积加起来不及百担,而其中书籍又占了一半,纬帐无文绣之丽,几榻无丹漆之饰,相比其他皇子、大臣来说,算是俭朴至极了。
他左右扫了一眼,自个府上这湖景是不错,但比上皇宫里的湖可差远了。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父皇是有事跟我交待吗?还是考教我的学问?
他心里虽满揣着疑惑,但也没忘了赶紧发出一道道应对的命令,“希道,赶紧吩咐府上男女老少扫洒庭院、修整枝草,屋里那些平时擦拭不到的犄角旮旯也得都弄干净了。
挑出一艘大船来,按父皇要求收拾干净利落了,布置上地毯和酒器。对了,让后厨去采办新鲜蔬果、整治酒席。
你抓紧去办这些事,我去温习下最近学的几本书,以防父皇考问。”
第491章 湖上斗诗()
赵恒虽然不愿也不会主动迎合讨好父皇,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这也是为人子为人臣最基本的礼节。
耿南仲应诺退了下去,忙着做好迎接圣驾的各项准备布置,打扫清洁、预备酒宴这些事好说,唯独预备平底船这事有些费事。
好不容易从乐天湖里挑出一艘最大的船来,尺寸勉强能够达到圣上要求,赶紧督促工匠将其上的船舱楼阁拆掉,重新铺上平整光洁的木板,其上安置上两张酒桌,为了防止船上的贵人们落水,又在船舷四周添置上一圈栏杆。
待忙完这些,已是第三日凌晨了。
第三日午后还未到,赵恒便站在太子府门口恭迎着父皇。
眼看着日头偏斜,赵佶的辇跸缓缓驶了过来,杏黄色的帐帷还未撩起,便听见车厢里谈笑宴宴,他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父皇和三弟兼“师傅”赵楷,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政和五年赵恒以长子身份被立为太子,第二年他的三弟郓王赵楷便官迁太子太傅,即使太子自己也无出任此职的经历,实属破例。
按照惯例,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皇子不兼师傅官,以子不可为父师。”
具体来说,此职虽是虚衔,但名义上是太子的师傅,有教谕劝导之职,太子对其执弟子之礼。
按这个道理,现在弟弟成了哥哥师傅,皇子成了太子师傅,这不是活生生地打他脸吗?
这种伦常乖舛的奇葩事情也只有他那充满艺术天才、行事天马行空的父皇干得出来。但他能怎么办?不能怒,只能忍!
赵恒待马车停稳,忙上前去与赵佶的內侍近臣梁师成一道将车帘拉开,把父皇扶了出来。
梁师成相貌极其普通,浓浓眉毛下长着一副卑谦的眼睛,看上去老实厚道,不象是能说会道的人,实际上却极善察言观色,处事老道,深得赵佶的宠信。
赵佶生得龙眉凤目,丰姿过人,此时三十有四,正是男人身体强健、心理成熟的时候,看起来潇洒自如、风流倜傥,穿着一身绯色燕居闲服,面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
“大哥!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春光正好,陪父皇拜访你府上游游湖!”
三皇子赵楷跳下马车,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生得面冠如玉、隆鼻阔嘴,笑容满面、英气勃勃,已经生了一层淡淡的络腮胡,与赵佶长相颇为相似,这也是他受宠的原因之一。
虽然言语间透着亲热,但一个是陪父皇,一个是被拜访,彼此之间亲疏之别立现。
“欢迎欢迎,今天到了大哥府上,三哥得好好喝上几杯。”赵恒压抑着心中的微微不快,老练着打着招呼。
宋代皇子之间的称呼与民间一样,按排行称哥,如排行老九,不叫九弟,称九哥。
赵佶赵佶呵呵一笑,“恒儿,听说你家乐天湖景色怡人,我就邀上楷儿一块过来瞧瞧。”
“荒湖野景,哪能入父皇法眼呀!只是恭敬不如从命,父皇、三哥,请,这边请!”赵恒一边打着相邀的手势,一边在前面引路,将圣驾一行带到乐天湖畔。
此时春日还高,波光粼粼、金光一片,湖面看上去有些耀眼,赵佶站在一株大柳树下,用手搭起凉棚,眯着眼远眺过去,赞道:“好一片湖光美景!”
赵恒得了赵佶的吩咐,准备了一艘大平底船,却不知圣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在船上放了一张方桌,摆了些果品酒肉,打了张遮阳大伞。
此时他向前道:“父皇,按您的吩咐,预备了一艘大船,咱们可是登船游湖?上面已安排了些下酒果子,咱们边饮边聊。”
“额。。。。。。”赵佶似乎有些意外,与赵楷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随后忙笑道:“也好也好!”
梁师成和耿南仲先后伺候赵佶父子登上了大木船,船工们轻点竹篙,缓缓摇橹,木船慢慢沿着湖边绕着圈驶去。
和风细细,水波荡漾,三人在船上且斟且饮,闲聊些家常和朝中乐事。梁师成和耿南仲则垂手立在一旁伺候听命。
岸边有一处迎春花丛,开得正欢快,金灿灿的,满树都是。一阵微风袭,犹如无数金色的蝴蝶满树飞舞,卷起一阵阵浓浓的花香扑向船上的众人。
“嗯!好花!好香!考考你们,各自吟一首关于迎春花的诗吧,以诗助兴,实为雅事。也不为难你们,别人写的也成。”
赵楷素有急智,张口就接下了,“秾李繁桃刮眼明,东风先入九重城。黄花翠蔓无人愿,浪得迎春世上名。”他吟的这首《迎春花》是宋仁宗朝时集贤院学士刘敞所著。
赵恒则不慌不忙地吟了首白居易的《玩迎春花赠杨郎中》,“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好!乐天湖里吟乐天诗,追古抚今,切情切景,当浮一大白。”三人笑吟吟地共饮了一杯。
赵楷赵恒两人吟的诗句,同样是谈论迎春花,意趣却又大不一样,一个说无花愿意黄花配翠叶,让迎春花占了开花先机,贬低迎春花浪得虚名,一个道不要把我错认为蔓青花,极言迎春花不畏严寒、超然独秀。
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是潜流涌动、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要说也是赵楷无事生非,在赵恒府上观花饮酒,吟诗还挑首带贬义的,含沙射影地说我不愿意得到你那副皮囊,所以才让你生得早,从而得到太子之位。
赵恒的反击也十分贴切,别把迎春看成蔓青,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把我这个太子不当太子!
只不过大家都是皇室中人,有文化有地位,争个高低对错自然会含蓄一些,倘若和街头泼皮一般,一言不合便开始撸袖子干起架来那就有失身份、损了颜面。
赵佶自然听出了两人的弦外之音,为了缓和气氛,拉着两人喝了杯酒,借着花香这个话题发挥,扯到作画上了。
“说起花香,我想起来一件乐事,前几日,我给宣和画院的画师们出了道考题,‘踏花归来马蹄香’,你们说说,这画应该怎么构思?”
第492章 象在湖上舞()
宣和画院是宋朝的国家画院,画院画家以“翰林”、“侍诏”的身份享受与文官相近的待遇,并穿戴官服,领取国家发放的俸禄。
这样,国家可以把全国最优秀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