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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大宋好土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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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浩一脸难以置信,冷冷地道:“哼!鱼儿一个小孩子,她说的话能信吗?恐怕鱼儿被此人哄骗了吧?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白徒子,能有这本事杀了‘铁鹞子’一个正将?!

    说来鬼才相信!就算经过训练的新兵,初次上阵厮杀,碰上的还是夏军精锐,不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

    “所以,我想把他叫进来亲自问问,是非黑白一问便知,你也一块听听吧。”

    种浩不屑地点点头,冲门外喊道:“兀那姓程的小子,进来吧!种相公有话问你。”

    程风心中一沉,“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怎么?感觉画风突变啊!这种鱼儿的父亲似乎对我没什么好感。。。。。。”

    他整了整衣衫,推门而进,不亢不卑、神情自若,一副沉稳的模样。

    种师道不满地瞪了种浩一眼,对闻声而进的程风笑道:“小兄弟,多谢你救了咱家鱼儿。这位是我家大郎种浩,鱼儿的父亲。都是家里人,随便聊聊。”

    程风恭敬地向种浩行礼,“晚辈见过种官人。”

    种浩敷衍地一回礼,心中却是暗道:“此子倒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般的后生,初见了父亲莫不是诚惶诚恐,举止无措,如今却不见他一丝慌乱。此人若非大贤,便是大奸!”

    种师道呵呵一笑,问道:“小兄弟,不知道你师承何门?文章、武艺有何所长?可懂兵法?”

    “什么鬼?!师承?文章?兵法?”程风一听,有些头大,“陆军学院的苍教授是我的授业老师,但好像不能说啊,说了也没人认识。。。。。。

    唐诗宋词能背一些,但那些引经据典、起承转合的八股文记得不多,也不会作,就别献丑了。

    步兵班排连进攻战术算兵法吗?算了,不可说、不可说,说了这俩老家伙也听不懂。”

    他略一沉吟,拱手道:“小可自幼跟随父母闯荡外番经商,见识有一些,但学识浅薄,并未拜师学习。字认得些,作锦绣文章倒是有些困难。

    兵法嘛,没有接触过。前阵子跟随表哥在军中待了一段时间,略知旗帜阵型,刀法有所长进。”

    种浩忍不住噗嗤一笑,心中鄙夷地道:“这不就是一乡野村夫吗?可能有把子砍柴的力气,仅此而已。父亲还真把他当会事!礼贤下士也不是这个礼贤法!”

第82章 赢得一时一地() 
种师道听了,也不禁皱了皱眉,他以文官出身,以文驭武,治军数十年,对于将领的文才还是相当看重的。

    在他看来,没有点文化底子,难以做到识人善任、运筹帷幄,而且也难以得到朝廷的信任,在军中做到统帅的位置。

    赵宋朝廷一向对武将不太放心,经常是用文官统军、用宦官监军,武将不过是时用时弃的夜壶,上升空间有限。

    种师道语重心长地对他道:“我本学文,初任推官、通判等文职,因是将门之后,后改授武职。出文入武一番,深觉知书达礼、通晓韬略,对于起拔于军中、建功于边关至关重要。

    三国时,东吴有个将领叫吕蒙,吴主孙权曾劝他,‘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以军中事务繁多为由,推辞没时间看书。

    孙权却说,‘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吕蒙听了,没有话说,方才开始就学。

    后来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军国大事,大叹:‘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由此可见,欲从军为将者,学与不学、学多学少,大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来得及,多读经史,大有裨益,切记不可荒废了光阴。”

    程风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学生以为相公此言欠妥当,科举诗文怡人性情,但非实学,无益于治国防边。”

    种浩见他直言不讳,顿时心中不悦,双眸瞪着他,面有愠色地道:“你一介草民,不知轻重、口出狂言,你知道些什么?”

    种师道一摆手,淡淡地道:“让他说下去。”他自认为自己所言正确无误,对程风的说法并不认同,只是好奇这小子接下去怎么自圆其说。若只是一味奇谈怪论、哗众取宠,那就恭送他走人了。

    程风一脸镇定地侃侃而谈:“盛世兴文学,乱世唤武夫。文武之道,阴阳相济,对于安邦定国来说缺一不可,但不同时期必须有轻重缓急之分。

    宋之国祚传之于唐。太祖皇帝起于行伍,深痛唐末以来的藩镇割据、节度自重之患,所以朝廷各项制度都是重文轻武、以文制武,此道传承已逾百年。

    世易时移,到如今已是矫枉过正,朝廷理应大力弘扬武道、尚武崇力,去奴性育血性、扫怯意鼓胆气,励精图治、兴军强军!而且,此事已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

    “哼哼!”种浩仿佛抓住了程风的小辫子,跳将起来,厉声喝道:“你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现在不是海清河晏、四海承平的太平盛世?难道现在是兵荒马乱、烽火连天的乱世?”

    说完,他向天一拱手,义愤激昂地道:“文武相制、内外相维、上下相轧,此乃祖宗之法、治国理事之圭臬。太祖皇帝定祸乱以取天下,所创法度,子孙若能谨守,虽百世可也克臻至治。岂能容你妄加评论?!”

    种师道也是一呆,显然程风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传出去恐怕是作死的大罪!好久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恣意妄言的年轻人了!

    想当年自己也是意气风发、口无遮拦,当然也是因此吃了大亏!在原州通判、提举秦凤常平的任上,因为议论役法忤了蔡京旨意,改任庄宅使、知德顺军,随即又以“诋毁先烈“之名,将自己罢官,列入“党籍“。

    自己被摒废十年后,如今才以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泾原都钤辖身份知怀德军。唉!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祸从口出、至刚易折,多少年轻人不懂这个道理啊!

    他正要打算点拨提醒程风几句,却听程风冷笑一声,高声道:“盛世?!真真好笑!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祸事不远、国将不国,而庙堂之上文恬武嬉、浑然不觉!”

    他听了,也不由有些愠怒,这年轻人口气好大啊!什么“大厦将倾”、“国将不国”、“文恬武嬉”,太夸大其词了吧!

    他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淡淡地道:“这些话从何说起?如今我朝拓边西北,进展顺利,收青唐之地,围横山之险,夏国节节败退,灭国之期可待!”

    程风凭借对历史走向的了解,想都不想,张口就答:“说句不恭的话,大宋拓边西北赢得一时一地,输却一世一国!”

    种浩一听急了,走上前去,焦急地劝阻道:“爹爹,这人就是个疯子!你还和他掰扯些什么啊?他所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传了出去,恐怕咱家都要受牵连啊!”

    “哼!此话怎讲?愿闻其详!”种师道将种浩一手推开,浓眉一挑,双眼闪过一抹狠厉的精光,紧盯着程风。

    程风见种师道好像已经动了怒,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了,但现在是有进无退,便硬着头皮道:

    “夏国人少国弱,与大宋连年交战,虽时有胜绩,但频扰民众,大损国力。近二十年来,屡攻平夏城不下,已显疲态。

    今以大宋的实力,出兵夏国定有所斩获,但至多取得横山之地,再往西去,多为戈壁沙滩,银饷补给困难、粮草易匮乏,可以说越进越难、越战越险,甚至会陷入不毛、饷援两绝。

    此时,若再欲犯险深入夏境,取凉州等水草肥沃之地,辽国绝不会袖手旁观,任凭大宋取得贺兰马场、练成优良马军,它必应夏国所请,进行干涉调停。

    至此,大宋仅占夏国一域,难以亡夏国一国,且横山之地地瘠民贫、民风彪悍,得其地不可以耕,抚其民不可以守,得不偿失。此为赢一时一地。”

    种师道和种浩呆住了,他们突然发现,程风所说的,还是很有道理,并不是没有可能。

    横山之地好取,要想越过浩瀚沙海打下凉州却是难之又难。种师道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他心里很明白,一般而言,若兴师十万,辎重兵占三分之一,可战之兵不过七万,而要供养这七万人,得用三十万人运送补给。

    这三十万人要穿越沙漠去运粮,风寒干渴、道路艰险不说,还要提防夏军抄掠劫杀,可想而知,必将是挑夫死损逃散、大军势难行远。

    种老爷子喃喃地道:“圣上拓边西北,意在良马,以解决大宋缺马的窘况,如果如你所说,取不了凉州,那出兵的意义真不大。”

第83章 输却一世一国() 
种师道略一思忖,继而逼问:“何为输却一世一国?”

    程风完全不顾种家父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从容淡定地接着道:“输却一世一国者可归结为内忧外患!

    征伐夏国易惹内忧: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拔坚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军强攻夏国城池,即便胜利,也得损兵折将。此外,征调兵马、筹集粮草、修造器械,劳民伤财、所费不菲。

    此举损伤财力,朝廷不得不另行加赋征敛,民不堪命、激起民怨、动摇国本,届时恐有反叛蜂起。”

    他顿了顿,面色沉重地道:“更为危险的是外患!”

    种师道不解地问道:“你是说北辽吗?辽与宋结为兄弟之国,百年交好,恐无大碍。”

    程风摇摇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不捕蝉,黄雀依旧可以两者通吃。

    白山黑水之间,阿骨打继其兄为完颜部首领,因不堪其扰,举兵反辽,于去年九、十月间先后在宁江州、出河店大败辽兵。

    如今聚兵满万、兵强马壮,从此将会日益壮大、一路南下,辽宋均不可敌,恐有亡国之患!”

    种师道也只是从朝廷的邸报中得知完颜阿骨打兴兵抗辽之事,只知些片段,见程风竟然已经对此事了然于胸、剖玄析微,大觉不可思议。

    他细细思索,感到程风的话有些耸人听闻,质问道:“那完颜部半猎半农、散居山谷、尚未开化,今所率兵马刚过万,何以断言将取辽宋代之?”

    的确,此时的女真族完颜部只是星星之火,没人能够想到他们十年内可以燃起燎原大火,别说种师道,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程风的观点,种老爷子没把他当成疯子就不错了。

    程风并不指望一下子就能让别人认可自己的预判,他相信不断发展的历史会印证自己所说的一切,他思忖片刻,缓缓答道:

    “阴山以北、燕山以东之地,地力薄弱、雨水不足,女真既事耕种,又以狩猎游牧为生,自幼能骑善射、忍饥耐渴、吃苦耐劳,熟悉潜伏、围猎、诱敌的伎俩,是天生的战士。

    对他们来说,打仗与打猎无异、杀人与猎兽相同,只要有一完颜阿骨打这种强人捏合各部、登高而呼,便是景从云集,聚起一支强悍的军队。

    反观我大宋,民以农耕为业,不习骑射,若要打造一只强军,需严加训练、勤加鞭策,士兵的体力才能由弱到强、战技才能由生疏到熟稔、军纪才能由松散到严明,费时费力费财颇多。由此,不战已先输人一筹。

    更何况地愈西北、则马愈良,我大宋与汉唐相比,疆域缩小不少,今陇右、平凉、天水皆陷于夏国,已无良马来源,难以建立强大的骑兵。

    宋军虽有重铠、强弩,但在平展之地,女真骑兵来去如风,百里之期不终日,千里之赴不隔旬,击首则应尾,备前则冲后,欲战则战、欲退则退、进退自如,对大宋的步兵有着巨大的优势。

    兵家制胜莫如马,国恃马以为强,从这一点上,大宋再输一筹!

    其三,大宋历来重文轻武,处处压制、防范武将,将“发兵之权”与“握兵之重”分离。

    现枢密院有调兵之权,却不掌管军队;三衙掌管军队,却无调兵之权,遇有战事,由圣上临时选帅领兵出征,从而出现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情况。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这‘知己’就出了问题,怎么可能打胜仗呢?这又是输了一筹。

    请问种相公,大宋还有多少胜算?”

    种师道闻言,身躯一震,双眸睁大,很是吃惊地看着程风。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议论,初一听只觉是天方夜谭,可细细一琢磨,却给人一种拨云见日、醍醐灌顶的感觉。

    特别是程风所言的第三点,他老种带兵多年,体会颇深。

    如今大宋的情况是,兵符出于枢密,而不得统其众,兵众隶于三衙,而不得专其制,分遣禁军轮番更戍各地,将所统无常兵,兵所从无常将。

    这是祖宗之制,可防大将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但的确导致了兵将之间不熟悉、指挥号令不畅通,限制了宋军战斗力发挥。

    唯一不受此限制的地方便在西北,这些年,西军打出来不少胜仗都跟西军将领世代相承有关,这是大宋禁军仅存的能战之师。

    此种弊端,也并非没有有识之士指出,只是在尊崇祖制、以文制武便是忠君爱国的基调下,没有人真正敢去触动、去变革。

    但若程风所言为实,那大宋岂不是情如累卵之危、势如倒悬之急?

    种师道不甘心,也不愿意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他略一沉吟,提出疑问:“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这大辽起于草原契丹,军马众多、带甲百万、善于骑战,你怎么就认定辽国平定不了完颜部的叛乱呢?”

    程风笑了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当初的契丹是聚马强兵、励精图治,现在的辽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辽天祚帝骄奢淫逸、为政苛暴、重用佞臣,沉溺于游猎,据说,去年金国叛辽,就是因为不堪辽国索要猎鹰海东青过甚。

    耶律氏、萧氏两派贵族个个只为自己家族利益考虑,而没人想着国家安危存亡,因私废公、纷争不断、内乱不宁,导致废立阴谋频发、叛亡事件群起,辽国已是亡在旦夕。”

    听完程风有条不紊的分析,种师道竟是呆住了,一脸的震惊,半晌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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