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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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持盾的夏国士兵,手里吃不住突如其来的大力,手里的大盾猛地砸在自己脚背上,他忍不住痛,呼叫起来。
王进的长枪用的是白蜡杆子,柔韧而有弹性,枪头一弯,犹如灵蛇一般,顺着他的大盾上沿就钻了进去,插进他的嘴里,鲜血顿时迸射,呼痛声很快没了声音。
王进顺势向前一撞,连盾带人将其撞倒。中枪的这名士兵一倒下,盾阵就出现了空挡。
他趁着那些盾牌稍稍散开,手里的枪毫不停顿,腰劲一转,枪头画个圆弧,“啪!”地拍在左前方一名“步跋子”的后脑勺上。
这名“步跋子”虽戴着兜鍪,但承受不住这种钝劲打击,顿时匍匐倒地,晕死过去。
王进看都不看,长枪的铁鐏尾端捣向右前侧“步跋子”的面门,那名士兵惊慌失色,忙转盾遮挡。
可那大盾全由厚木制成,外蒙牛皮,重达十几斤,移动起来哪有这样快,情急之中,忙矮身躲过王进这一杵。
王进一招得势,便不饶人,枪尾杵空也不收回,往盾牌内面一回拨,这名“步跋子”本已矮身闪躲,失去身体重心,手里的大盾便提拉不住,身子随着大盾向前匍匐倒去。
王进的枪尾顺势一收,挑在他的脸上,只见他双手蒙面仰天躺在地,哀嚎不止,鲜血从指缝中涌出。
此时他一人一枪,已然冲入了“步跋子”的阵列当中,一杆大枪如龙般刺去,长枪舞动,枪缨如血,血光四溅,惨叫连连!
这些“步跋子”属于轻步兵,身上所披的并非厚重铁甲而是轻便的皮甲,所以王进只要突破了盾阵,杀入阵中,长枪扎到敌军身上,便能入肉见血。
王进不愧为枪术大家,他的长枪仿佛是有生命的神器,顺着自己的阴阳之理,弯了便弹直,直了便抖弯,扎了左就自往右,劈了前自会去捣后,枪头只在敌人的咽喉、面门处乱钻。
枪花朵朵,枪枪不落空,朵朵都致命,在电光火石间便放倒十余名“步跋子”。
但他每一使劲,身上伤口便血流加剧,气力一分分在流逝,“步跋子”们也看出来这点,也惧怕他的神勇,不再贸然进攻,纷纷向后退去,避其锋芒。
王进此时瞪着血红的双眼,撑着枪杆,乘机歇口气儿,但“步跋子”们很快重新整顿阵型,将盾阵立得严严实实的,不留给他进攻破绽。
忽地,领头的行将一声令下,“步跋子”一声发喊,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着脚步,顶着盾牌向王进压迫而来。
王进深知,自己一旦被近身围住,长枪施展不开来,便只能束手被戮。
他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上前冲去,抡起大枪,迅疾如雷地舞了一个大圈,狠狠抽打在那些盾牌之上!
王进的腰腹之力、前冲之力,再加上白蜡杆子弯曲之后的弹力,全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当面几名夏国“步跋子”的盾牌之上!
一阵“喀喇!”声响起,五六面结实的盾牌脱手飞出,在半空之中落下数十块木头碎片。
持盾的夏国健儿吃不住这一重击,在浑身巨震之下,仰天便倒!
盾阵又打开了一个大豁口,可这已是王进拼尽全身力气,完成的最后的一击。
他已经没有力气,趁机杀入盾阵,给“步跋子”再带来一场杀戮,再造成一阵混乱……
第93章 智救王进()
围着王进的六名夏国士兵一咬牙,齐齐前冲,一手持盾将他夹住,一手持剑顺着盾牌缝隙顶到他的铁甲上,随即像拧螺丝刀一样,往里拼命地转动剑尖!
王进猛地将双手挣脱出来,举着长枪却无处使劲,腰间、肋间已感觉有锐器在死命抵戳,有两处已经撬开铠甲缝隙,肌肉感觉到剧烈刺痛。
情急之中,王进将长枪撇了,从背后拔出程风所借的杨家宝刀,“啊呀!啊呀!”大吼着,照着周围士兵的兜鍪没头没脑地乱砍一气。
“步跋子”作为轻装步兵,往往作为掩袭追击之用,讲究灵活轻捷,除了身上的衣甲,头上所戴的兜鍪也不是纯铁打造,而是皮质头盔上缀着铁片。
这等坚固程度的兜鍪,哪经得起杨家宝刀的锋利,更何况王进此时处在生死边缘,手下的劲毫无保留。
只见兜鍪上的铁片与血肉、头骨渣子四处横飞,一顶顶兜鍪都被他砍成破筛子,四周围着他的六名士兵全都委顿倒地,不省人事。
王进从头到脚如同血淋般,既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夏人的血,他愤怒地向四周瞪着眼睛,嘴里喘着粗气,发出低沉的怒吼声。
他的脸上沾满了白色的脑浆、粉色的碎肉,四周的夏人见了这般骇人景象,心中一悸,双脚禁不住往后退缩。
这时众人忽然听见一声怪叫,闻声望去,却见一名夏国骑兵手持一柄奇形怪状的黑色弯刀,双手作扒开状,示意让前面的“步跋子”们让出一条道来。
看样子这人是看着阵中的宋军部将似乎已是强弩之末,想和他单挑捡个便宜。
夏国的兵役制度仍是沿袭党项的部落征兵制,以“步跋子”为代表的步兵大多来自横山山脉里的羌族部落,而以“铁鹞子”为代表的骑兵大多来自河套平原的游牧部落,两者之间还是有点互相瞧不起的意思。
“步跋子”领头的行将嘴角一弯,轻蔑地一笑,挥手让士兵们给这名骑兵让开进攻的通道,心道:“你这不知深浅的家伙,正好让你上去尝尝苦头,帮俺消耗点敌将的气力。”
王进屡屡绝地反击、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勇表现,让他不相信这名骑兵的进攻会是最后一击,他悠然自得地打开皮囊喝了一口水,准备看着这毛头小子倒霉。
王进打量着眼前的这名骑兵,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将杨家刀插回背后的刀鞘,用脚一勾,大枪便弹入手中。
他紧握着枪杆,摆开架势,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名骑兵的冲锋,可突然瞧见骑士手中提着一柄形状怪异、颜色黢黑的弯刀。
“这不是程风的库克锐弯刀吗?”他瞧了又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看看骑士的身形,与程风貌似,他便有八分把握确信这骑马的人正是程风了。
千军万马之中,还有兄弟甘冒奇险前来相救,这份情谊令王进心头一热,感动万分,但他疑惑程风现在想做什么?
他略一思考,暗道:“程风一向奇智多谋,自己最好以静待动,任由他摆布了。”
马蹄得得,只见程风拍马向王进冲了过来,弯刀斜伸,似乎要将他斩倒在地。
近了!近了!近了!看着程风那张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睛,王进的心完全放松、完全踏实了。
“当啷!”他将长枪撇在地上,仰天闭上双目,似乎在静静地等待最后一刀。
“那宋军将领在想啥呢?咋还不出枪呢?直挺着等着被砍死吗?直娘贼!那刚才咋不让俺砍呢?!”
“步跋子”们正胡思乱想着,眼睁睁地看着程风忽地收了刀,轻展猿臂,左手往前一探,将王进那浸满鲜血的勒帛一扯,将他提起来,横放在马背上,右手用刀柄重重地一击,怼得王进的兜鍪铮铮作响。
这一击,看来是将他击晕了过去。
程风并未减速,直接向前冲过去,前面围阵的“步跋子”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通道,战马驮着两人很快消失在浓雾中。
“什么情况?”“步跋子”们都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然。
“他娘的!”那名行将猛地将水囊往地下一掼,气得面红耳赤,鼻翼扇动,“费半天劲,死这么多兄弟,最后让这二货捡便宜了!不行!俺得找妹勒将军说理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气鼓鼓地道“收兵!”
程风驱着马,按着自己的记忆向佛口城驰去,路上碰见的三三两两的夏人散兵也都对他没太注意。
他一路狂奔,顺利地赶到城外,正准备喊人放下吊桥,却赫然发现吊桥早已放平,城门洞开!
“什么情况?难道他们已知道我胜利归来了?不可能吧?额,如果真是那样,那此时不应有鲜花和掌声吗?”
程风心中充满疑惑,抽刀出来,控着马小心翼翼地踱入城门。
可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城里已是空无一人,就连城上宋军的旗帜都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低声嘟囔道:“难道又穿越到哪个时代了吗?”可看看身前的王进,城里的房屋器皿,确信自己还在大宋,只得摇摇头。
程风将王进扶下马,打了桶井水将他脸上、手上的污血擦净,又喂了他两口净水。
王进悠悠醒来,看了看周围的情景,知道终于脱险了,方才放下心来,咧嘴一笑,虚弱地道:“入娘的!下次演戏莫要太入戏,手下轻点!”
程风神色尴尬,笑道:“当时我心里也紧张啊,生怕被那帮龟孙瞧出破绽来,那样咱们铁定出不来了。”
王进刚要说话,却感觉一阵眩晕,又昏迷过去。
程风将他身上铁甲除下,见浑身被鲜血浸透,有的已经凝固成厚厚的一层,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也不知他伤在哪里,程风手里也没有伤布,不敢随意将战袍扯下,免得引起大量出血。
他立刻意识到,必须带着王进往南走!到南边的横威堡去,那里可以找到军医!
可王进浑身是伤,骑不得马。现在又只有自己一人,抬不成担架,这可怎么办?!
第94章 归队()
程风琢磨了一下,目光四处逡巡,寻找可堪利用的材料,忽然眼睛一亮,从附近的民房里卸了块门板,又找了床破被子垫上,再将王进平放在上面,用绳子将他绑在门板上。
最后他把门板与马的缰绳连接绑紧,将水囊装满清水,便赶着马、拉着门板,一步一步向南行去。
如此一来,虽然行得慢一些,但可减少王进的苦楚,避免身体震动带来伤口破裂。
程风在前牵着马,时不时地回头照看王进的情况,往他嘴里滴上几滴水,所幸时值仲春,天气还不甚炎热,行路不算苦楚。
令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王进渐渐全身发烫,浑身烧得厉害。这说明他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个刀口都有可能致命!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他运气了!
“必须尽快找到军医!”程风心中焦急如同油煎,奋力赶着马,一路小跑,汗水如同蚯蚓般不断从他额头上流下。
不多时,他浑身已如同水淋一般。
向南走了三个时辰,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绕过一个山口,突然从路边窜出十几名宋兵,持刀仗枪、拉弓引箭,将程风连人带马包围起来。
其中领头的一名宋兵挺着一杆长枪,喝道:“你这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宋境里横冲直撞!你马后拉的什么人?”
正午的阳光正强烈,程风眯眼一看,“咦!这不是一队的押队张遇吗?喔!我身上还穿着夏人骑兵的衣服呢!脸上也是满是汗泥,难怪他把我认成夏人了。”
“他娘的!张遇你这小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在我面前装大爷!有吃的吗?赶紧拿出来!”程风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张遇定睛一看,方才认出程风来,“啊呀!”一声叫喊,跑过去双臂紧紧抱着程风使劲摇了摇,“老天爷!你还活着啊!”话未说几句,竟然哽咽起来,一个爱说爱笑的大老爷们竟然泣不成声。
程风鼻子一酸,这般浓浓的兄弟情意岂是可以伪装出来?自己阴差阳错地穿越到这宋世,能收获到如此真挚的情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重重地一拳捶在张遇的胸膛上,低声喝道:“别跟娘们似的!快找军医!王部将多处受伤,在后面躺着呢!”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九部的士兵都被曲端安排断后,很快,更多的人问讯赶了过来。
众人看着完完整整的程风和意识清楚的王进都瞪直了眼睛,瞠目结舌、惊讶万分!
老天爷!这程风究竟是个什么人?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可以一人一刀、徒步冲阵,还可以全身而退,成功地将王进救了出来!
天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大家看着程风,震惊之余,便是一脸敬重。
程风看着越来越多围上来的人,大声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兄弟们,今天我把王部将带回来了,下次如果有这种情况,希望你们能把我带回来!
我不会抛弃每一名九部的兄弟,也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
一支永不抛弃自己弟兄的军队,才是值得大家信任的军队!也才有可能是一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军!”
由于宋太祖对唐末五代那种骄兵悍将的反感和忌惮,所以故意让士兵吃苦受穷,“使之劳力,制其骄惰”,所以宋代军士的社会地位是相当低贱。
粮饷经常被克扣,生活得不到保障、经常被长官役使劳作,普通士卒被称为行伍贱隶,从未有人真正把他们当人看。
即便是在生活待遇好很多的西军,这些最底层的普通士兵们,打内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轻自卑。
程风的这番话情真意切暖人心,众人闻者莫不慷慨激愤、痛哭流涕,为未能前去营救王进而悔恨。。。。。。
程风带着受伤的王进安然归营的事儿,通过伍杰的嘴传到曲端耳中时,他正在拿碗喝水。
“噗!”他忍不住一口水地喷在伍杰脸上,惊得将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伍杰正要想用手擦去脸上的水,却被曲端一把攥住衣领,恶狠狠地逼问道:“不可能!究竟怎么回事?他那厮怎么能从众多夏人手里将王礼佛救出来?!”
“听人说,他是夺了夏人马匹、衣甲,冒充夏人突入阵中,将王礼佛掳走。那帮夯货夏人,都被他骗了!”伍杰被曲端半提了起来,一脸尴尬。
曲端倏地松了手,大叹道:“程风啊!程风!你究竟是人是妖?如此险地,怎么就死不了呢?!”
伍杰眼睛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