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土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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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赶紧上前一步,将密函和装有大北珠的匣子一并呈上。
梁世杰将密函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便仔细检查内里的暗记,这是检验信函是否被打开过的隐秘标志,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火漆,他隐秘地笑了笑,这是他和童贯之间用以检验下属忠诚的小伎俩。
他紧接着从阁内的桌上取过一支笔来,在上面画了个圈,签了个签收的日子,并签字画押,对程风笑道:“把此函送回给童相公吧。”
说完上下打量了一番程风,勉励他道:“程部将年少有为,跟着童相公好好干!前途似锦啊!”
梁世杰知道,按以往经验来看,凡是通过这种密函测试的人,在童贯手下都有一番作用,毕竟没有一定才干的人是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地测试忠心和诚信。
程风面带谦色,道:“哪里哪里,能在童相公手下办事,是在下莫大的福分。”这种场面话,他听多了见多了,也是张嘴就来。
梁世杰微微一笑,瞧见那木匣,打开一看,是两枚直径约半寸的北珠,自知是童贯的回礼。
前些日子,他托人给童贯送去十副契丹人制作的马鞍,契丹马鞍天下无双,这十副更是精品中的精品,选用上好柏木制作,上面装饰着鎏金银饰件,压印着双凤戏珠纹、牡丹纹、流云纹等精美纹饰。
童贯对同僚及下属一向出手大方,如有人馈礼,他必回赠以重礼。
北珠在宋代是珍稀珠宝,是生活辽东海汊中的蚌珠,每年十月左右的蚌珠最大最圆润,是采蚌的最佳季节,而此时天气寒冷,坚冰厚已盈尺,若凿冰下水采蚌,人会冻得受不了。
此时,天鹅却能吃到蚌,蚌珠会留到鹅嗉中,契丹人便驯养名叫海东青的猎鹰抓捕天鹅,再从天鹅体内取到北珠。
海东青又主要产自女真,因此辽国每年逼迫女真大量进贡海东青,用以抓捕天鹅。就因为这事儿,把女真给逼狠了,完颜阿骨打奋而起兵反辽,才成就了金国崛起。
正因为北珠来之不易,故而价钱不菲,顶级的一颗价值三百万钱。童贯送梁世杰的这两枚北珠虽算不上最顶级的珠子,但径大肚圆、颜色鹅黄、晶莹夺目,实属佳品。
梁世杰见了,心中大喜,将匣子“啪”地一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马坠子,递给程风,笑道:
“程部将一路辛苦,送你一块马坠子,祝你横刀立马、马到功成,在童相的率领下为我大宋开疆拓土,唔,拿着它,出门没人拦你,尽快持函复命吧。”
梁世杰此时心情大好,又见程风头脑灵活、敢闯敢试、对答得体,又是童贯一心考验的人,对他起了交结之意,所以将随身佩戴的玉坠儿赏赐给他。
程风也不客气,接过玉坠,道声谢转身就走,划着木盆上了岸,一只手上下抛着玉坠,大摇大摆地从观门走了出去,他边走边笑道:“各位,看清楚了,这可是梁府尹送我的玉坠儿,让我出入无禁。”
守门的士卒有认得这坠儿的,看得目瞪口呆,没人敢上去拦他。
杨志望着他隐入黑暗中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贼头贼脸的,尾巴翘上天了!”
众人都以为他俩刚刚发生口角,交了恶,却没人看见杨志的嘴角暗暗上翘,逸出一丝笑意。
这时却听从远处传来程风歌声:“我有一宝刀,出自北汉地。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锷边霜凛凛,匣上风凄凄。寄语旧主人,何日不分离?”
自古军中岁月苦,士兵们或为了鼓舞士气,或为了排遣思乡寂寞,经常会哼唱一些小曲,程风耳濡目染久了,也会了一些调调,配上他此时自编的词,听起来慷慨悲凉。
他歌中所提到的北汉地正是杨志祖上所保卫的北汉国。闻弦音而知雅意,杨志禁不住潸然泪下,忙装作被风沙迷了眼睛遮掩过去。
第104章 刘唐的小目标()
“生辰纲。。。。。。晁盖。。。。。。晁盖眼界格局虽然小一些,政治手腕虽然弱一些,但耿直真诚、重情重义、刚正不阿。
命运让一个不适合当老大的一人当了老大,最后让他好端端的一个郓城县大地主惨死于梁山,实在有些不忍。
此地离郓城县不远,不若前去拜会拜会这位传奇人物,将生辰纲是假的一事告之他,让他断了劫取生辰纲的念头,自然就不会有日后的悲剧发生了。。。。。。”
程风出了青龙观,脑海里渐渐冒出这个念头。想定了,便拨转马头,寻了一路人问好方位,顶着满天星光、踏破草间露水,向郓城县东溪村奔去。
待寻到晁盖庄外,程风看了看自己的表,才堪堪凌晨三点,瞧见路边有座灵官庙,便将马拉进庙里,喂了些马料清水,将放供品的案桌拉过来顶住了门,自己便躺在上面放心地酣睡歇息。
两天来,程风一直少食缺眠、疲劳奔波,饶是他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也就在这庙里能睡个安稳觉,待他醒来时,见太阳已跃过东山头。
程风心中暗道声惭愧,赶紧在庙外的溪水边洗了把脸,精神抖擞地向晁盖庄上行去。
葡萄藤顺着扎好的竹架,蔓延铺盖成一座绿意盎然的拱盖,藤架下,东溪村的保正晁盖正与两人围着一张圆桌饮酒畅谈。三人时而低声密谈,时而高声大作。
其中一人叫吴用的,似秀才打扮,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满腹经纶,足智多谋,人称“智多星“,常以诸葛亮自比,道号“加亮先生”,在东溪村以教授孩童学业为生,与晁盖自幼结交。
另一人生得紫黑阔脸,因鬓边生有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人称“赤发鬼“刘唐。此人自幼飘荡江湖,结交好汉,性情火爆,武艺高强,仗着手里一口朴刀,可令百十人不得近身。
刘唐用他比哭还难看的笑表达了此时的喜悦,颇为自得地道:“哥哥,我送你的这套富贵可大?这可是十万贯啊!
去年梁世杰也曾送十万贯金珠宝贝与蔡京祝寿,走到半路里,不知被谁人打劫了,至今也无捉处。今年又收买十万金珠宝贝,早晚安排起程,要赶这六月十五日生辰。如此好大富贵,别人取得,咱们就取不得?”
吴用在一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取是取得,得看怎么取?文取为上,武取为下。文取犹如囊中取物,大家都平平安安,武取犹如火中取粟,有人死伤便不好了。”
刘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声道:“你这秀才,吃的是灯草灰,放的是轻巧屁!怎么文取?难道你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将十万贯双手奉上?
劫道靠的是拳头,不是你的笔头,晁哥哥找几个可靠的好汉,将他们围住了,砍瓜切菜般地一顿砍,将东西拉回来不就得了。俺干这私商买卖二十年,怎么干还不明白?”
晁盖按着两人的手臂,对刘唐笑道:“兄弟莫着急,加亮先生满肚子鬼点子,先听听他的想法。”
吴用摇一摇手中的羽扇,笑吟吟地道:“文取这十万贯金珠宝贝有何难?任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还不怕乖乖地躺下?十万贯任你我取用。”
刘唐讥笑道:“我以为是啥高招呢!下蒙汗药的手段太常见了,那押送生辰纲的士卒有那么蠢吗?岂不会防着这招?出门在外不要喝陌生人递上来的酒水,这是俺们大宋老百姓的常识。”
吴用不以为忤,笑道:“那就得想办法要让他们自愿地喝!我打算唱一出双簧戏,咱们装扮成贩枣的客商,在好下手的地方与他们相遇,再安排一人装扮成卖酒的小贩,挑着两桶好酒,适时出现在那里。
当着押送士卒的面,咱们贩枣的客商先买酒吃打消他们的疑虑,再令一人拿瓢偷酒喝,将瓢还回去时趁机下药。
届时,天气炎热,行路的人都口渴难耐,他们很难守得住美酒的诱惑,更何况这酒好歹与否已被检验过。倘若他们坚决不饮酒,此计实在不成,再做武取也不迟。”
晁盖、刘唐二人听了,思忖片刻,顿觉可行。
刘唐是个直性子的人,端起酒碗道:“还是秀才肚子里弯弯绕绕的多,没想到先生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刘唐佩服,佩服!来,俺敬你一碗!”
吴用笑着不语,抿了一口酒,接着道:“这件事是掉脑袋的事,人少了干不成事,人多了容易出事,宅上空有许多庄客,傻头呆脑,一个也用不得。”
晁盖问道:“先生可否有心腹好汉?如有便去请来,共同干成这趟买卖。”
吴用心中略一思索,道:“我寻思起来,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
这三人是亲弟兄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住,日常以打鱼为生,一个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兄弟。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
晁盖道:“我也曾闻这阮家三弟兄的名字,只不曾相会。石碣村离这里只有百十里以下路程,何不使人请他们来商议?”
吴用摇摇头,道:“此等机密大事,如何可托付他人?小生必须自去那里,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他们入伙。”
晁盖大喜道:“先生高见,几时可行?”
吴用答道:“事不宜迟,只今夜三更便去,明日晌午可到那里。”顿了顿,他接着道:“人的问题解决了,只是不知“生辰纲”从那条路来?烦请刘兄连夜入北京路上探听起程的日期和路线。”
刘唐道:“小弟只今夜也便去。”
吴用道:“且住。他生辰六月十五日,如今却是五月初,尚有四五十日。等小生先去说了三阮弟兄回来,那时却教刘兄去。”
晁盖道:“也是。刘兄弟只在我庄上等候。”说完,他端起酒碗,正欲送到嘴边,却停下来笑道:“拿到钱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刘唐哈哈一笑,将嘴里的鸡爪嚼得嘎嘣嘎嘣响,大大咧咧地道:“待俺取了金银,买匹快马,一路骑到汴梁城,找最好的酒楼喝上个三天三夜!哈哈!三天三夜!”
吴用略一思忖,眼睛微咪,悠然道:“结一两座草庐,买三四顷良田,邀五六位好友,饮七八杯浊酒,看九十本闲书,如此人生,岂不快哉!?”
刘唐摇摇头,笑道:“吴先生你这胃口太小了,就算定个小目标,怎的不先挣他个十顷肥田?”
第105章 程风的忠告()
说罢,吴用和刘唐均望向晁盖,看他如何说道。
晁盖一仰脖,将碗中酒倒入嘴中,一抹嘴,伸出两个指头道:“第一件事,将东溪村头镇妖的石塔换成铜塔,让西溪村晓得咱东溪村的气派。
第二件事,好酒好肉招待天下好汉,接济困厄、帮扶危难,凡上俺庄上来的,先给十两见面礼!让齐鲁燕赵的好汉都晓得咱这晁家庄!”
晁盖所说的镇妖塔本是这么回事儿,邻村西溪村传说闹鬼,西溪村保正项宗德受一道人指点,令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两村村民们纷纷流传鬼会被赶到东溪村。
晁盖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扛了过来在东溪村头放下,从此江湖人称他为托塔天王。
三人正在那白日做梦,说得入港之际,看门的小厮慌里慌张地跑了上来,也来不及唱喏行礼,高声叫道:“保正!保正!庄外有军爷要见你!看那衣着应是朝廷禁军!”
三人本来心中有鬼,冷不丁地忽然一听有禁军上门,顿时面面相觑,唬得脸色惨白,要知道平时上庄里吃拿卡要的都是郓城县里的土兵,连厢军都够不着,什么事能够惊动正规军出动啊!
莫非是想劫那生辰纲被人知晓了?这事情怎么会走漏得这么快?!还是刘唐犯了什么大事,惹祸上门了?
晁盖拍了自己一下嘴巴,后悔不迭地道:“墙有缝,壁有耳,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祖宗诚不欺我啊!”
刘唐霍地站了起来,喝道:“取俺朴刀来,即便是来个一二千军马,也不惧他,且斗他一斗!”
一听见刘唐说一两千军马,吴用心中一动,忙起身拦住了他,厉声问那小厮:“你可看清庄外来了多少人马?”
小厮见自家员外和客人们如此紧张,心中也是大为困惑,不知闯了什么弥天大祸,心中惴惴不安,低声嗫嚅道:“就一人一马……”
三人一听,大松一口气,晁盖跌坐在椅子里,瞧着呆头呆脑的小厮,心中跑过一万头草和泥做成的马。
晁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低声道:“让他进来吧。”随后,转头又对吴用和刘唐道:“地方捕盗多是土兵,这禁军来得蹊跷。二位暂且躲在屋里回避下,俺先看看来者何意。”
程风随着小厮进门穿堂,走到庭中,见一高大健硕的铁汉冲自己略一拱手,满脸堆笑道:“小可晁盖,不知这位军爷造访鄙庄,有何见教?”
程风此时赶了一夜路,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瞅见旁边一桌子好菜好肉,涎笑道:“保正,我能吃点东西吗?”
晁盖忙笑道:“军爷说笑了,这些都是残酒冷菜,怎堪入军爷口?我让小厮重新整治一桌。”
“不用不用,有啥算啥,这已经很好了。”程风说完走过去,抱起一个猪蹄就开始啃起来,大口大口地嚼着,油汤肉汁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军服上也全然不顾,还时不时地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上几口酒。
他这一路上忙着赶路,都没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都是拿干饼子就乎,现在总算是逮着一个吃霸王餐的机会,还不好好吃上一顿?
晁盖在一旁抚髯微笑,一声不吭地看着程风,待他将最后一个肉馒头塞进嘴里,打了一个饱嗝后,方出言问道:“这位军爷怎的如此恓惶?来找我不知何事?”
程风转身拱手道:“多谢晁保正款待,你前面是万丈深渊,我百里奔波而来特意让你知晓,为的是救你于危崖之侧。”
晁盖听了后大吃一惊,心道:“今个儿是怎的了?先是刘唐来称送我一套富贵,后是这人上门劝晓我身处险地。”
他并不是个多么沉得住气的人,动容问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