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杀手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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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雪的身子硬是被这足有六七十斤的小肉球撞得晃动了下……
“云儿!咳……”陈彩秀急忙上前拉开沧澜云,焦急中惹来了一阵重咳。
“娘,你别急,有话慢慢说,云儿乖乖的。”沧澜云瞬间乖顺如鹌鹑。
“雪儿,对你娘的事,三娘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只希望你能挺过去,三娘身子骨单薄,平日里也没怎么走动,咳……”陈彩秀在沧澜云的扶持下走至沧澜雪的身前。
沧澜雪轻应了声。
“明日便是你出阁日了,三娘怕是不能送你出这个家门了,这是三娘绣的荷包,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也是三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咳咳……”陈彩秀颤悠着手,将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递到沧澜雪的身前。
沧澜雪望着荷包上栩栩如生的鸳鸯,出神半晌。
“咳咳……”衣祈风以手肘顶了顶沧澜雪的腰肢,低语道:“还不快接过来。”
沧澜雪侧目斜觑了一眼衣祈风,倒也伸出了手,接过荷包……
陈彩秀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望了下,在沧澜雪伸过手时,握住了她的柔夷,说道:“雪儿,三娘希望你能把这荷包带在身上,这样也枉费三娘我在病痛中为你绣的。”
沧澜雪望着被握住的手,顺着手臂往上瞧去,所见是陈彩秀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容,一双本是清亮的眸子竟因那份憔容,显得黯淡无光。
“嗯。”点头轻应了声。
陈彩秀见她点头,欣喜浮上面颊,“那就好,那就好。”拍了两下沧澜雪的手背,便松开了手,向着衣祈风点了点头,便带着沧澜云离开。
沧澜云便扶着陈彩秀,便回头,不舍道:“雪儿姐姐,我一会再过来找你啊!……”他可还有很多话要对雪儿姐姐说呢,这过了明日雪儿姐姐就出嫁了,到时候成了四王妃,那他还有机会见到雪儿姐姐吗?
沧澜雪紧握了下手中的荷包,贴身放入在怀中。
“看来这天下第一庄还是有好人在的。”衣祈风感叹道。
沧澜雪瞥了他一眼,也不出声,瘸着一条腿儿,上前为穆婉蓉上香……
……
书房
沧澜海来回踱步在书房中,神色凝重,走至桌前,手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混账,实在是混账,老夫怎么说也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是平南王,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夫!”
黎元洪暗敛了目色,上前,“庄主,还且忍耐,四王爷此人目前不宜得罪。”
沧澜海转身,目色犀利的扫过黎元洪,手紧握成拳,随即又重重地敲打上桌面,震得文房四宝瑟瑟抖动,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元洪,这事彻查的如何了?”
“目前还未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想来此人必定是藏匿在庄里。”
“藏匿在庄里?”沧澜海捏着胡须,沉思道:“那这件事就更要尽快查明,天下第一庄岂容宵小来去自如!”
“是,属下会催促他们尽管查明。”黎元洪应道,随即又问道:“庄主,这武房管事一职位不宜悬空太久。”
“这事老夫上心这,不过目前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代替永山。”沧澜海眉宇紧蹙,“最近庄里头接二连三的发生事,对了,四夫人那边的事可处理妥当了?”
“全由七小姐处理,属下也不过是做些下手工作。”
“那你就多多费心吧,老夫现在的话都不成了话,雪儿那丫头是一句都不愿意听。”沧澜海呼吸一沉,看向黎元洪,道:“你去把大公子找来,老夫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黎元洪才不过要转身,沧澜风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爹。”沧澜风一身绿衫,眼儿狭长,淡笑浮现。
“你先退下吧。”沧澜海向着黎元洪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黎元洪应着,躬身退下,在走过沧澜风时,微微一点头,“大公子。”
“黎叔。”沧澜风含笑应着,两人彼此互望了一眼,分道而行。
沧澜海带着黎元洪离开,书房的门再次紧闭,这才举目看向已站立于身前的大儿子沧澜风,“风儿。”
第97章 记住,要让自己幸福()
“爹,你这是在担心什么?”沧澜风眉宇带笑,与沧澜海的脸面凝重,成了两个极端。
“我担心什么?风儿,这庄里头的事是越来越让为父心力交瘁了,永山的,你四娘的死,你七妹妹被袭,明日的出阁,哪一桩能让为父省心的?”
“爹,这些事,你不觉得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了?”沧澜风眼角瞥望这摊平在桌面上的本子上,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什么。
“巧合?”沧澜海目露惊诧。
“是啊,爹难道不觉得?从要举行夺魁起,这庄内的事就没消停过,一件件一桩桩都发生的突然。”沧澜风双手怀抱在胸,折扇柄轻敲着下颌。
“这……”沧澜海沉吟,他慢慢地坐回桌前,回想着种种,隐约间竟也觉得这些事似都紧密联系在一起。
“爹,刚才黎叔可有送来什么好消息?”目色一闪,沧澜风看向沧澜海问道。
“能有什么消息,最近也够他忙的,这永山一死,事儿都推到他身上了,我正琢磨着谁能顶替永山成为武房管事。”沧澜海气渐渐地消散,换来的是一丝的颓然,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倦意渐露。
“哦。”沧澜风应了声,收拢了扇子,又道:“爹,我倒是有个人选。”
“说说看。”沧澜海微挑了眉。
“六弟啊!”沧澜风语带笑意道:“我倒是觉得这次的夺魁六弟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武功那是有目共睹,而且这文武两房管事,本就是庄内要处,这与其让外人搭理,还不如找自己人。”
“鸣儿?”沧澜海眉头一蹙:“他的武功虽然还可以,不过这武房管事……”天下第一庄的文武两房管事,不但是要在武功上超人一等,这为人处世那可就不用说了。
“鸣弟阅历不深,这刚好可以磨练他,而且经过这次的事件,我想六弟必定会专心武学,这武房管事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人。”沧澜风继续游说:“爹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沧澜海脸色渐缓,显然已被沧澜风这番话语说动,“风儿,你就这么看到鸣儿?”
“我只是不想让外人介入庄内的事,经过此番事件,爹也应该要多放个心眼了。”沧澜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沧澜海嗅出了沧澜风话中的意思。
“儿子的话,爹爹您懂。”沧澜风递上茶杯,一身儒雅的他,充满了阳光味。
沧澜海从沧澜风的手中接过茶杯,慢慢地滑动着杯盖,人则是陷入在沧澜风这一番话中……
送了白昼迎来黑暗,转眼间一日即将过去。
一对白烛,一身素衣,沧澜雪站在穆婉蓉的排位前久久未能回神。
明日,亦不过数个时辰后,便是她离开这里的时候。
“小姐,黎管事过来问话,说夫人定在两日后下葬,小姐是否……”
“我会过去墓地,一切以正妻的仪式办,让他好好的安排。我娘的排位要立在沧澜家的祠堂,永享后世子孙的焚香叩拜。”沧澜雪手抚摸着穆婉蓉的排位,吩咐道。
“是,我去告诉黎管事。”巧娟领着沧澜雪的话离开。
…………
夜色撩人,圆月当空照。
沧澜雪端坐在铜镜前,巧娟立于身后,为其梳头。
“小姐,你就要出嫁了,巧娟不能再伺候您了,您可要多保重。”巧娟哭红了双眼,手中小心仔细地为沧澜雪梳妆。
沧澜雪透过铜镜,所见是那一堆堆出嫁时要用上的饰物,一件件都透着无比的华贵光彩。
身上所穿是红艳艳的喜服,然在这一室的苍白中,显得何其的刺眼。
宛如是一场梦,不过是在红与白之间交替……
该有的喜庆变得冗沉,巧娟说着说着,话儿变得含糊而哽咽。
沧澜雪也无心在她这些话中,脑中所想是那黑衣人,木盒子,以及沧澜雪残存下来的记忆。
仿佛有着许多的回顾,可又只存点滴,无法勾起人的徘徊,更不会有感伤。
“要是夫人……夫人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帮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要是夫人在,她该有多高兴,小姐要出嫁了……”巧娟哭泣道。
“今天娘就交给你了,我的话你可都记清了?”沧澜雪睇着铜镜中的自己,那一脸的苍白竟也在粉黛中染成了粉色,本就显得过大的眼睛,这会儿在胭脂的衬托下更为的迥然。
“是,我都记清了,要见夫人必须要三跪九叩,夫人的送葬要以正妻的仪式,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巧娟说着沧澜雪先前的交代。
“嗯。”沧澜雪颌首。
梳妆完毕,巧娟为沧澜雪带上沉重的凤冠,瞧着一身喜色的沧澜雪,悲从中来,扑倒在沧澜雪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沧澜雪望着那哭得不能自控的巧娟,有半刻的茫然,她找寻不到哭泣的理由,也没有哭泣的必要,或许她应该庆幸终是能离开这里了,她将与天下第一庄彻底的断绝关系。
再次回归日,便是她索讨债务时,然而现在她唯有等待与忍耐!
巧娟暂离,那隐身良久的衣祈风,不知从何处出现,静静地睇着那端坐于铜镜前的小小人儿,今日便是她出阁之日,而他……
有许自嘲的抓了抓头发,果然不能碰触男女之情,这都还没发芽就被扼杀了,简直是人间悲剧。
“这果然是人要衣装,树要皮,打扮一下麻雀真能成凤凰。”
“你要吗?”沧澜雪指着梳妆台上一排胭脂水粉,“一定更美。”
衣祈风挠挠耳朵,挥挥手:“算了,我已经够玉树临风,超凡脱俗了,今天总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小丫头,现在有什么想法?”
沧澜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想喝一碗玉米粥。”
衣祈风竖起大拇指,夸道:“果然好想法,这粥哪里够。”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两个大肉包,“吃吧,一整天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能进食,两个肉包也能让你坚持一段时间。”
“谢啦,庸医。”沧澜雪也不推辞,从衣祈风的手中接过肉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衣祈风借着那昏红的烛光,瞧着那张被粉黛所染的面容,恍惚其间,不觉中伸出了手,轻触了下她的柳眉,指尖一弹她的额头。
沧澜雪茫然的望着他。
“记住,要让自己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衣祈风面色凝重道。
“到时候你杀了我吧。”沧澜雪回以正色。
“此话当真?”衣祈风问。
“当真。”沧澜雪点头应道。
“好,若是不幸还不如死了干净。”衣祈风应着。
沧澜雪咀嚼了一口包子,递送到衣祈风的手中,“够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曙光笼罩天地,沧澜雪起身,左腿仍是隐隐作痛。
“慢点走,那药膏带上了?”衣祈风发现自己越来越唠叨了,总是放不下心。
“带了,也涂了。”沧澜雪应着,微坡着脚,朝着门口走去。
衣祈风站立在房门口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院落中的身影,长长地一叹:“现在应该找柳宿去喝一杯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自当能了解。”懒懒地耸动了下肩头,转身离去。
那些早早等候在院外的人,在见到一身红妆的沧澜雪出院门时,便迎了上去。
沧澜海脸色平静,倒是显露了难得的温柔:“雪儿,爹也没可交代的,你就自己多保重。”
“雪儿,进宫不比呆在自个家里,一切都要小心,咳……”陈彩秀上前,握住沧澜雪的手,叮嘱道:“你娘走了,三娘我身子也不好,只能送到你这里。”
“嗯。”沧澜雪应了声,抽回手。
至于那崔玉华与徐玉兰站在一旁,压根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贴心的话。
沧澜雪也不在意,从几人的身前走过。
不想那从旁身来一手臂,拉住了她,说:“上来,那有新娘子自己走着出去的。”
沧澜雪回眸,所见是弯下身的背脊,然,那人居然是重伤在身的沧澜鸣。
“快点上来,过了时辰就不吉利了。”沧澜鸣催促道。
沧澜雪轻蹙了眉头。
“快上去吧,你六哥身子骨好得很,那点伤早就没什么事了。”在旁的沧澜风推动了下沧澜雪,将她推入到沧澜鸣的身后。
“雪儿姐姐,你要幸福哦,记得回来看云儿哦。”沧澜云在旁起哄,“雪儿姐姐快啊。”
沧澜雪暗暗地一敛目,从沧澜鸣的身侧走过,坡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沧澜鸣愕然地望着那一瘸一拐的小小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这丫头就算是要出嫁了,还是没个消停,老爷你也不管管。”徐玉兰在旁抱怨。
“娘,你就少说一句吧。”沧澜鸣听着刺耳。
“我这不是替你不值么?这都一身伤,还要去背那丫头,人家还不领情,鸣儿你就省省心吧。”徐玉兰说着,走过来拉住沧澜鸣。
“娘,这不成规矩!”沧澜鸣一甩开徐玉兰的手,疾步上前。
第98章 让六哥送你出这个家门()
沧澜云恶狠狠地等着徐玉兰,他要是能再大点,也绝不会让雪儿姐姐这样走着离开。
一身红艳的喜服,一顶沉重的凤冠,跛脚的沧澜雪一步步走在天下第一庄内,双眸清冷依旧,脸上毫无喜色。从旁进过的下人纷纷退避三尺,各个惊诧万分,这那是出嫁新娘子该有的神色!
“呼哧”声过去,只见新娘子居然被沧澜鸣整个人扛上了肩头,这一连串的变故又是惊得下人咋舌。
沧澜雪被沧澜鸣强行扛住肩头,脸色瞬间转沉,“放我下来!”
“哪有你这么倔强的新娘子,好好的呆着,别乱动。”沧澜鸣沉下声,顾不上那些被扯裂的伤口,强硬的扣住沧澜雪的双手,不容她挣脱。
“放我下来,沧澜鸣!”沧澜雪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