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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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看着对面的几人,颇为无奈,心里是真的怪罪着自己,一并又竭力找寻着某个借口说服自己。至于脚下的一幕他都不怎么上心,这大概是当初在凉州作威作福时候养成的习惯,眼见面前躺着一个人,他潜意识里就将脚踩了上去。
踩脸这种事就像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本能,从他能抬脚的时候,他就会了。
“小子,你欺人太甚!”对方龇牙咧嘴的盯着他,大抵是从未被如此折辱,有些上火。
王凝被这一声惊醒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做的事情,略显尴尬的移开:“真不是故意的。”
这种诚挚的话听在对方耳朵里就是一种侮辱了。
战起。
如秋风卷落叶!
王凝总不愿意被人打一顿,因此下手极重,况且他移动的速度快的过分,近乎是瞬息之间,那三五人就都躺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王凝蹲在旁边,和蔼可亲,说到:“这事我也有不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那叶家豆腐摊在哪?”
先前那二位还好,后面倒下的几位一听这话,知道放倒自己的就是个问路的,别提有多难过了,难过之余并也埋怨自家老大,怎就不告诉人家呢。
“这……这里没有叶家豆腐!”有人紧紧按着肚子坐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这里,就一家孙家豆腐。”
王凝诧异的看了对面一眼,心想还真是巧了,于是往那边挪了过去,那人下意识的想躲,然而方才的动作已经用尽了余力。
“说说,在哪呢!”
大汉说不动话,只是用眼神指了个方向,王凝望了过去,还真就是背后那处。
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么说不就没有这档子事了。”说着指了指更远一些那位,“那也是你们的人吧,装什么不认识嘛!”
这边说完,王凝站起身来,叮嘱道:“可能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你们就有力气走回去了。”
王凝说罢径自走进了屋子,院子里的麻袋自是第一眼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往那边过去解开绳子的时候,一个脑袋从袋子里弹了出来,香风跌起,一张因为长时间闷在袋子里而显得潮红的俏脸近在咫尺。
目光下移,王凝呆滞了一会,方才想起来帮女人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
“红颜薄命,是否就是说……”
话未尽,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四目相对,只见对方水汪汪的眼眸里,泪珠只打转。
王凝握着手里的绳子,僵硬的看着对方,哼了一声,王凝将绳子一扔:“有病!”起身走了几步,转过身看着那呆在原地的女人,他又走了回去。
“你……”
王凝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抹布,重新堵了她的嘴,然后将已经褪下的袋子又拉了起来,按着女人的头塞了回去。
任凭女人如何挣扎,他毫无怜惜的觉悟,粗鲁的动作揉的女人的头发一团糟,女人柔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某一瞬间抱住他的手臂,用尽全力的掐了下去,剧痛之中王凝手一松,来不及收回就被那女人抓住,直接咬了上来。
杀猪般的痛叫之中,王凝脸都绿了。
想是那女人咬得累了,主动放开了他,趁他握着手跪地徒呼苍天的时候,女人麻利的解开脚上的绳子,落荒而逃,冲进了房间,不时传出栓门的声音,紧跟着是桌椅之类家具在地上挪移发出的艰涩声音。
王凝瞥了那边一眼,疼的龇牙咧嘴,手腕上两排整齐的牙印,有些地方则已经渗了血,那处被掐破皮的地方则是汪起了血丝。
这都多久了,他没有见过自己流这么多血。
诚然过去的日子里,他要么不流血,要么就是流血流到晕过去。现在这种亲眼目睹自己的血从身体里跑掉的感受一点不爽。
王凝出了门去,看到已经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的诸人,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了过去,正要劈头盖脸一通猛打的时候,突地也坐了下来,喂喂的叫了几声之后,跟几人说起了家常,然后话锋一转。
“你们忒胆大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这绑人的勾当。”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人脸色既尴尬又害怕。
“要是我……”王凝说着回头看向那座小院,气急败坏的吼道:“要是我,肯定选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来个先奸·后杀……”
长街为之一寂,针落可闻。
(本章完)
第38章 日常()
轻柔的风路过巷口,分出半缕过巷子而来,如是十八岁少女柔嫩的手轻拂过脸颊,恰似一种入骨温柔。
眼见王凝脸上温和的笑意,旁边几人面色都瘫了下去,变得十分难看,本想装作看不见,然而长街之上,巷道之中,也就他们几人。
或许只能庆幸这边少有人来,居住此地的人家这个时间也多在前方街上。
没人回答王凝的问题,同样没人敢在脸上鄙夷王凝这种门外汉的想法。作为混迹在这个城里黑暗世界的人,某种程度上也被人叫做毒瘤,但他们本身做事也是有选择的。这些心思自然是在与官府长期的作对之后养成的,没必要的麻烦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找。
当然了今天的事情已经失败,停在街口的马车应该已经走了,几人办砸了事,回去定然要被一通狠骂。
说是恶人,但到底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王凝调侃几句,站起身来,再又嘱咐道:“咱们也算是认识了,里面这小娘子真就出了什么事,我可就找你们了。”
几人面色凄苦,这么一闹他们反倒从恶人变成了“好人”。
王凝望了眼空荡荡的院子之后,往长街那边去了。
顶着烈日,曝晒了半柱香之后,几人终于能够活动了。
几人起身,同样看着那座小院子,一位小跟班脸色惨白,大抵是气的,这时候骤然道:“大哥,我们就这样算了?”
被唤作大哥的络腮男子目露怒色,愤懑道:“怎能就如此算了。”
“那我这就进去将人绑了。”
“你猪头啊?”络腮男子狠狠的给了小弟一个暴栗,瞪着眼珠子,“那个家伙肯定还没走远,就算走远,他要是再返回来怎么办?”
小弟捂着头弯腰站在一边,方才那一下差点把眼泪都给他打出来。
络腮大哥看向旁边一位,眼色微闪,问到:“李二,你认得那人?”
李二摇了摇头:“先前见过一次,被人给收拾了一顿。”
周边几个同伴来了兴趣,毕竟在他们往常的相处中,还真没见过李二被人收拾,都是他收拾别人。有心想让李二具体说说,却被络腮老大瞪了回去了。
络腮老大沉吟片刻,吩咐道:“李二你在这边看着。”
“大哥,我们真要护着这娘们?”先前说话的小弟这时候再次开口,一副难以置信又万分不甘的样子。
“道上混的人,我们大多认识,像刚才那种……高手,我们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要是个闲人还好,要是在对立的势力里面,对我们可不是好事。”
络腮老大说着沉思了片刻,继而道:“看那人对这叶家小娘子很上心的样子,应该还会再来。”
“老大的意思是我们趁这个机会交好他,把他拉入我们?”
络腮老大难得的露出几分赞赏,点了点头。然后交代了李二一番,带着剩下的人离去了。
李二在原地呆了一会,四下里看看不知该怎么做了。
大概同样的时间,城东的一座古朴二进四合院内,主人家刚刚吃过午饭,正在院前的凉亭里喝着茶,做些增进感情的事情。
风声,笑声,花香,女人香充斥的院子里一时间仿若天堂。
不多时,金木鱼领着人走了进来,主人方横与娇柔的妻子说了几句话,吩咐妻子将孩子抱了起来。
方横的孩子是个三四岁的幼童,平时也是见过金木鱼,因此对于这位伯伯也有着天然的喜爱。金木鱼对孩子也极为宠溺,待之如亲子。
想必因为这个原因,倒也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谈事情,逗弄了片刻孩童之后,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退了下去,两人这才谈起了正事。
方横年纪尚轻,正是青春时候,一身青色长袍,乍一看像是个儒雅书生,然看他面上,却能轻易的看出他是个练家子。
方横抱拳道:“大哥过来,不知找小弟有何吩咐?”
金木鱼温和笑着:“你我兄弟久未见面,我这做大哥的本该多过来见见。”金木鱼在先前方横妻子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方横召过下人,吩咐为金木鱼准备茶水,跟着也坐了下来:“大哥不用拐弯抹角,兄弟若是哪里做的不对,大哥尽管说就是。”
金木鱼心里暗叹一声,对于方横他的心思有些复杂。在他看来方横这样的人若非曾经遭受了某种变故,断然不会成了现下这种模样,他很看重方横的本事,因此也才放心将事情交给对方打理,但方横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待人太直爽,太亲和了。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任何心机,这样下去早晚要吃亏的。
金木鱼面上笑容一敛,坐直了身子:“雍王府的人找过我!”
“出了何事?”
“苏家的小姐失踪了!”
“他们以为是我们干的?”方横腾地站了起来,眼现愤恨。
金木鱼抬手示意方横坐下,缓缓道:“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打发手下的人找找看,别是哪个不开眼的背着我们做的事……现在雍王府以为是我们干的,他们是不会听信我们解释的。”
“哼……”方横冷哼一声,脸色骤变,森然道,“虎头帮也不是谁都可以污蔑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方横,你当晓得真要是惹上了雍王府,虎头帮可就到了末日了。”
方横面色稍缓:“小弟省得。”
金木鱼点了点头,重新恢复了那副弥勒佛的笑菩萨模样。
“你安排下吧,真要是帮里做的,借此机会,清清人。”
方横重重的点头。
正事谈完,说了会日常,金木鱼并也告辞了,回去的路上,身边的人问及一些事情,金木鱼随意应付几句,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一直待在身边的亲信老管家细细咀嚼着金木鱼的话,面上表情变幻,呢喃道:“舍弃么?”随即分不清是不是冷冷的还是悲凉的笑了起来。
方横立刻安排了亲信调查,他不怕麻烦,但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回到屋子里,娇妻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他抬手碰了碰妻子的脸颊,指缝划过她的青丝,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
“相公,我……”女子眼圈一红,似乎想说什么,忍得都哽咽了起来。
“孩子呢?”方横早就注意到妻子的异常,这种异常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每次见到妻子的眼睛,他都会莫名的难过和烦躁,仿若妻子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叫他郁闷悲愤的事情。
因此他都是回避着妻子看他的任何眼神。
“睡下了。”
“那就好。”他缓了缓,更温柔了几分,“这几天我有事,就不回来住了。”
“这……”
“放心。”
方横说着进到里屋看了眼儿子,不舍的出了门去。
郊外一座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里,山坡上一座寻常农家小院,简易的竹篱笆隔绝出两个不同的世界。
女子一身寻常农家女子的打扮,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临时搭的秋千上,晃啊晃。
某一刻山下有人上来,出现在院门外,将一个食盒放到篱笆里面,并要转身离去。
秋千上的女子跳了下来,到了篱笆前,叫住了那人,柔声道:“婆婆,这里是哪里啊?”
同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不止一次,同样的话问了也不止一遍,只是那人除了带饭过来全然不管,她的心里已经将这人当了哑巴。
这一次同样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身,兀自下了山去。
风卷竹涛,悦耳动听。
女子提着食盒到了院子里的竹桌旁,气不打一处来,但也知道不吃饭不行的道理,因此对于那饭菜自然还是很用心的吃了。
心里郁闷,眼前华丽的饭菜也就有些难以下咽。
金木鱼的府里,后院的福堂之内,金木鱼团坐在蒲团上,佛坛上供奉的弥勒佛咧着嘴笑。
香烟冲天,烛火摇曳。
不知何时屋子里多了一道人影,来人裹在黑色长袍里,面罩金色面具,起起话来声音沙哑难听。
“你们这些老鼠是在地下待的久了吗,一个个说话都这幅德性。”金木鱼数着手里的念珠,眯着眼缓缓开口。
“哼。”黑衣人不愿计较,“你我两家不过短暂的合作,此事一了再无瓜葛,阁下在意这些,莫非打算加入我们?”
这话多少带着几分调侃,金木鱼睁眼,随即恭敬的拜了几拜,站起身来。
“虽说我们有着共通的利益,然而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合作可谈,加入这种话就有些可笑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到:“此次叫我过来,到底何事?”
“对你来讲不过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金木鱼笑了起来,“杀个人而已。”
“何人?若是局外人,你该知道规矩。”
“当然知道。不过这人与你我图谋的事情多少有些关系。”如此说着,金木鱼有些无奈,“要不是这人背后的势力有些大,倒也不用出此下策。”
“哼,说吧。”
“苏筱妍。”金木鱼眯起了眼,一道冷厉的目光直射而去。
(本章完)
第39章 梅花又何时再开呢()
虎头帮的总坛位于城北一座叫做望江楼的酒楼,这边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区域,相对来说比较混乱,官府插手的几率也很小,因此深得诸多帮派的青睐,这么些年之后,各种各样的帮派相互角力,还能生存下来的已经不多,虎头帮算得上是个新生的势力,眼下隐隐已经站在了最顶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