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家合力,各自的资源凑在一起,在那边总要好做一些。”
苏筱妍笑了笑,狐疑的看着李天缘,倒不掩饰:“我信得过你,却信不过你家里那几位。”
李天缘嘿然一声:“确实。”顿了顿,他抬眼看着苏筱妍,“那么就以我个人的名义入股苏家,那边的生意,一直都是我个人在做,你看怎么样?”
“世兄能够确保李家的人不插手进来?”
“他们没理由插手。”
“那不尽然吧。那边生意是你在做不假,可毕竟用了李家的关系,这个借口,够他们插手了。”
李天缘想了想,并不否认,继而道:“你我可立下契约。”
苏筱妍想了想:“那好。”
女子甜甜的笑了起来,指使着身后站着的男子下楼去找纸笔来。
李天缘看着那个不情不愿离去的身影,目现狐疑,心想是否在哪见过!
“我回来这件事,还请世兄不要告诉别人。”
苏筱妍郑重提醒,李天缘回了神来:“我自是省得。”说着笑了笑,将方才脑子里的想法甩了出去,继而道:“先前就已经见过,到得现在,尚无人晓得你回来了,可见我不是个漏嘴的人。”
“哼,上次的事,你也只是怀疑是我吧?不然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苏筱妍有些气闷。
“确实只是怀疑,那个妆化得过分真实了,全然看不出真身来,我若不说两句试探的话,怎么能确定你的身份。”
“既是如此,那边你我两家之间的战争应该歇下了吧?再降价下去,两家都要破产。”
李天缘摇了摇头:“那边的生意不再我手里,天宇管着的我不好插手。”
苏筱妍哦了一声,半晌道:“你心太好了。就算愧疚,也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李天缘笑了笑:“他毕竟是我弟弟嘛。”
苦涩之中,全然听不出什么手足情深。
“罢了,那边的店大不了关了就是。苏家这些日子出了不少事,也该让那些不安分的家伙长长记性,叫他们晓得,到底是谁在养着他们。”
说话间,王凝拿了纸笔上来,两人写下契约,签了印鉴。再说起话来,并显得亲近了。
“世妹这次真的打算将苏家清洗一遍?”李天缘好奇的问了出来。
苏筱妍想了想,道:“世兄以为可行?”
李天缘摇头。他也知道苏家那个摊子有多烂,这些年基本上都是苏筱妍一个人撑起来,那些个叔伯兄弟,除了伸手拿钱基本上没干过什么。苏筱妍失踪这一个多月,单说李家就从苏家手里拿下五个门面,挖了苏家十多个管事,至于薛家更狠,明面上打着帮忙的旗号,私下里却做着更加过分的事。
当然了,也是苏家人引狼入室。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的淡定从容,李天缘大抵明白,苏家留在城里的那些门面也好,掌柜也好,本身也只是残次品了。
如此细想下去,李天缘不由心头冒汗,想到家里那位原本是苏家掌柜,不由担心是不是苏家故意派过去的。
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后要注意一下了。
“之前可没想过,世妹竟然不知不觉有了那么多布置。”
他这是由衷的赞叹。想起之前汇聚在江宁的苏家掌柜们,大抵也不知道他们不过是苏筱妍手下的一部分边缘人,甚至可能只是弃子。
转念一想,果然女人心,那叫一个难猜呢。
苏筱妍笑笑:“有些事情要做成,自然要有自己的班底,这次事实上我也是忍痛割爱了!尤其是其中几位很有能力的掌柜,这次用他们做了挡箭牌,日后恐怕不会相信我了。”
这并是有得有失了。苏筱妍这局棋下到现在,推到面上的那几人对她自然会有怀疑心态,日后难免生了嫌隙。但若不用他们出面撑着,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因此决定人选的时候,她还是万分犹豫的。
话说到这里,再谈下去就是各自的商业机密了。两人都住嘴不说,李天缘犹豫了片刻,却是说起了另外的事。
“今年的皇商,李家有意争一下,世妹那边,能否帮忙运作一下!”
苏筱妍笑了笑:“我们的合作只是私底下的,这种拿到面上的事恐怕不好吧!”
李天缘不置可否:“事后无论成败,李家在杭州,苏州的店铺半数归你。”
苏筱妍愣了一下:“真是好大手笔,不过仅此不够,最少还要加上扬州的半数店铺。”
李天缘想了想,道:“可。”
生意谈到现在,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日后自然还有时间磨合。
与此同时,外间传来谈话声,两人听了听,李天缘并笑着开了口:“苏老爷这个儿子最近可是颇受欢迎。”
苏筱妍瞪了过去:“如此倒也不错。”
出门溜了一圈,等车的空隙写了几章,然后发的时候才发现空空如也,我也不确定是根本没写,还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手忙脚乱给删了!
然后今后每天有更,至于更多少,真的不敢保证了!
所以啥也不好意思求了!
(本章完)
第73章 谋局(二)()
苏家的事一直都有很多人关心着,作为对手,李家在这上面花的心思同样不少,苏家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以没几天整个江宁的人都知道了。苏老爷从同族过继一人“传承衣钵”,侧面上似乎也证实了坊间流传的“苏家小姐已死”的传言。
是以那个叫做苏文奎的“少东家”,这几日以来都忙着招呼人,酒楼上,茶坊间,亦或者青楼妓馆,到处都留下了足迹。
苏源对这一切似乎也是有意的放纵,投给外间的信号也是“文奎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产业的”,因此各方人马,并也颇多巴结。
苏文奎大抵想着以后都会用上这些关系,并也笑脸相迎,经营着自己的人脉。这些日子花出去的银子可谓不少。
苏筱妍大抵心疼的还是银子,女儿家偶尔还是有些小心眼,见不得自己努力赚回来的银子就被人这样拿出去挥霍了。至于父亲收了个儿子,以后继承家业什么的她倒真没有想过,这苏家……迟早是要离开的吧!
不管是出嫁,亦或者待不下去……
先前父亲说起的招赘,八成也是玩笑而言,况且她本身对此也是反对的。
她苏筱妍不会因为所谓家业而牺牲自己的婚烟的。这是她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之后,暗自做下的决定。
她这一生,姑且要活的像自己。
她微不可查的看了看旁边远一些地方的那个男子,见到对方百无聊赖的模样,心里骂了句“真不长眼”。
“世兄既然应下了,那么这事就这样定下了,日后你我两家可要精诚合作。”
李天缘对于这种明显转移话题的做法笑而不语,大抵见识到苏筱妍之后,先前心里的一些心结也打了开,他站起身来:“这个当然。如无其他事,那么我先告辞了。”
苏筱妍起身,道:“慢走。”
客气了几句,李天缘离开之后,苏筱妍从门口收回视线,竖耳听着旁边房间里传来的笑声,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一抹苦涩。
“走吧。”她转身对王凝说到。
王凝看了过去,缓缓起身:“真要觉得过不去,我可以找人揍他一顿。”
苏筱妍对于这种安慰,只是翻了个白眼:“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弟弟,这点情分还是够了。”
“呵,既然这样,随你好了。”王凝起身,到了桌边,看了眼桌子上冷了的菜肴,满脸心疼:“真是糟践了。”
苏筱妍大抵听他说过以前的苦日子,此时倒也没说什么,正想说回去给你置办一桌的时候,王凝已经伸手从桌上撕下了一直鸡腿,苏筱妍立马一脸嫌弃的躲开他,嘱咐道:“不要靠近我。”
快步出了门,苏筱妍望了望隔壁紧闭的房门,心道“我也看不懂您了呢!”
王凝追上去的时候,苏筱妍已经到了门外,见他过来,看了看他的手,还是一脸嫌弃,再次叮嘱道:“别碰我。”
王凝委屈道:“我何时碰过你了?”
因为是晚饭时间,酒楼前的人有些多,大抵见到两个翩翩青年在这边说话,倒也有好奇看过来的,只是听到说话的内容,这些人并一脸嫌弃。
苏筱妍察觉到那些如同刀锋的目光,一跺脚,转身去了。
王凝笑笑,跟了上去,长街上,两道身影交融一起,却被人群踩在了脚下。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初,春风骤然热烈起来,卷来阵阵躁意,秦淮河的水在这大风里也浪了起来,河畔杨柳绽放出最热烈的春色。
老人的棋摊最近都没什么人过来,老人基本上也是自娱自乐,是以王凝每每过来的时候,老人家都会显得很高兴。下棋之余,说起的还是那些家国天下的忧愁。王凝深知老人的能耐,对于老人知道那么多内幕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老头什么都告诉他,这份信任叫他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心思。
西凉的事落下帷幕,朝中新任的右相杜贤一力主导了一应事务,朝廷从西凉手里赎买了那几座城之后,士林间,朝堂上其实还是有不少骂声,老人送往江宁的书信里说的平淡,但秦老却深知老友撑得很艰难。
“很多事,老夫也知不可为,但既然我还活着,那么我就想能不能稍稍做些改变,有人去做,或多或少总能有点效果。就拿这次西凉的事来说,杜公废了心思,虽说还是死了人,却也少死了几个,这难道不是一种安慰?”
老人眼中沧桑,那抹难言的悲痛叫人不忍直视:“人有倾向,老夫此前一直在做的,大抵也是倾向于自己认为的一些事情,虽说顾及各方的心思,已经做出了诸多让步,但总也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
“老夫不是圣人,做不了太大的事,只想用手里掌握的一点权利,为这天下人谋一出路……”顿了顿,老人悲痛道,“哪怕还是在死亡边缘挣扎,权且也让他们多些活着的日子……”
王凝啪的落下一子,道:“老人家操心大了。”说着舒了口气,“这样可不好,一人之力终究是极为薄弱的,老人家想做的那些事都不是小事,此生怕是难成……既是如此,倒不如放下来,做个闲散的富家老头,您为世人挣扎谋求了半辈子,这剩下的几十年,为自己活活吧。”
秦老笑骂道:“你个疲懒小子。”
“嘿,老人家站的位置高,看的自然远了,我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透出些许老气横秋的模样,“我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敢情你以前不安生了?”
说话间老人落下一子,王凝看了眼棋盘认了输。
“老人家怎就也使这阴谋法子了。”
“哈哈,好叫你知道,老夫也是阴谋诡计的老手。”
王凝叹了一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秦老笑笑,话题转了开去:“听说最近有人大肆收购土地……”
王凝抬眼过去,虽不知老人家怎么知道幕后是他,却也没打算瞒着,淡淡道:“我想做个富家翁,首先得要有房有地吧,然后再娶个十几房小妾,那日子可就乐呵了。”
老人重重一叹,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失落。
(本章完)
第74章 谋局(三)()
这世道或许如此,但还是有人抱持着热忱的心。无论出于怎样的心思,他们竭尽全力的奔走,想着对这世道做些改变。
人力有穷,但他们始终相信做总比不做好,亦或者他们仅仅是为自己找一个借口。结果已然注定,无法更改,那么就让结果到来之时自己能够少几分愧疚。
这份愧疚,大抵是出于读书人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想法。只是王凝看来实在有些可笑。当然秦老这样的,他们所思已然不仅仅是这种浅显的层面,但到底也没能脱离儒家那套修身治国平天下的论调。只是老人家以自己的阅历有了某些更为实际的想法,做事并也是真正的做事了。
老人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世道或许有些改变,但他深知整个新朝,实际上已经烂到骨子里。上至庙堂诸公,下到黎民百姓,大家都始终抱持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他们对于北方的戎人还抱有希冀,幻想着些许岁币就能安抚对方,但狼到底是要吃人的,何况还是群狼了。
老人这些年竭力做的事,实际上到得眼下,退下来不过半年,并被推翻得差不多了,哪怕杜贤竭力维持着,他的那一套基本上也是穷途末路。
老人与王凝说起这些,想必是将他当了亲近之人,亦或者仅仅是如他所说见不得王凝逍遥。只是面对一个心若磐石的杀手,些许家国情怀又怎能动摇得了?
王凝倒也乐得听听,权且当做陪伴孤寂的长辈说话。
秦老每每见他表现出的一切,总是忍不住叹气,他倒也习惯了。
“真要做个富家翁,恐怕也不那么容易。”老人缓了缓,开口道,“你毕竟是外来人,触及本地士绅的利益,他们免不得给你找麻烦。江宁府这边,定然是照顾本地人的,难免偏听偏信。”
王凝点了点头,谄媚道:“这不一直跟您打好关系吗!”
老头笑笑:“老夫的名可不容你拿出去唬人。”
“嘿……”王凝不以为然,“我能与您这么面对面坐着,有心人肯定能够注意到,老人家能耐放在那里,明眼人都不敢惹我的。”
“这是明摆着狐假虎威了。”老人笑骂。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老人悠悠一叹:“只是老夫这大树可遮不下多少阴凉。”
王凝道:“起码能护住我这个不入流的小百姓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既是用我的名占了那么多好处,是否分我一些?”
这话却是玩笑话了。
王凝道:“老人家真敢要,我倒也舍得给的。现在我在城外买了百多亩水田,几座山,可以孝敬您老人家一半。”
秦老眼睛鼓了起来,带着几分质问:“你一个不入流的小百姓,哪来那么多银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