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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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了叹了一声:“看来那些家伙没福分。”说着浅浅呷了一口,满足的躺了回去,吱呀吱呀的声音里,眯着眼不知醒着还是睡着过去。
木蓉呆了一下,心道我话还没说啊,虽然朝廷规定不能随意开设酒庄,但可以找合伙人。可是看着装死的王凝,只好气愤的回了屋子。估摸着当不成掌柜,心里难过极了。
午时前后,太阳已经毒辣起来,炙热的阳光无情的撩拨着这个原本温柔惬意的城市,街上行人无几,影踪寥寥。大都躲在家里,也不知是不是趁着热火朝天顺便做些干柴烈火的事。
王凝迷糊间被人叫醒,睁开眼面前站了一队官差,他坐了起来,恍惚了一下,起身道:“三位差爷这是?”
当先的冷面官差手按着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此时冷着脸道:“有人往江宁府递了状子,我等奉命请你过堂!”
王凝一听乐了,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怕是弄错了吧?在下一贯奉公守法,怎会被人递状子。”
冷面衙差冷哼一声:“休要多言,是不是弄错了,自有知府大人论断。”说着上前半步,欺身上来。
王凝颇为无奈,想着要是苏筱妍弄的手脚,似乎做的有些过分了吧。但是到得眼下,官差上了门,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就走吧!”
官差见他样子,善意的提了一句:“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王凝这就纳闷了,于是打听道:“差爷可知那人告我什么?怎会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啦!”
冷面官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先前的话:“无事交代的话就走吧。”
王凝无奈,躬身一礼,将木蓉从后院喊了出来,小丫头一看这阵仗,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王凝柔声安慰几句,吩咐道:“大概会有几日不着家,你且看好这房子,别的倒也没什么可做的……对了,要是遇到麻烦,你就去秦淮河边找那几个下棋的老头……”
零零碎碎说了几句,木蓉一边点头一边哭了起来,王凝笑了笑,抬手帮着擦了擦眼泪,道:“说得多了,反倒是交代后事一样……好了,不哭了,等我回来,给你开个酒庄,让你做大掌柜!”
木蓉破涕为笑,没有再说什么。
王凝回身,怅然道:“走吧!”
跟前说的多了,反倒连他都陷了进去,缓过神来,大抵有些无奈,换在以前三两下将那官差打翻,也就潇洒去了。现在却不知不觉就有了那么多记挂。
*********
王凝被请入知府衙门的事情很快传了开,传到苏筱妍耳边的时候,这位正游说李家入局,本也是从李家的口中得知的这件事。
李天缘一脸憔悴,面色白得有些异常,若非深知他的性子,大抵会认为他是酒色过度上了元气。
李天缘之前没有料到苏筱妍会上门,见了面后,他开门进山道:“先前与世妹订下的约定,李家已经全力按着做了,世妹过来,莫不是打算将李家也拿下!”
苏筱妍柔和的笑着:“世兄误会了。我今天过来,是希望你我两家能够连手……”顿了顿,看了眼李天缘的神情,她继而道,“最近江宁发生的事世兄应该有所耳闻吧!”
“嗯,听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苏筱妍心道就王凝那模样,除了手上资金充裕,哪里像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那么世兄是否有意愿跟我合伙,拿下他手上的那些生意?”
李天缘苦笑起来:“李家能够现在的局面,实在折腾不起,那人的手段说起来简单,但我们不好破啊!”
“李家现在还完完全全的存在着,可谁也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人就会出手,到时候恐怕李家也承受不住吧!”
李天缘点了点头,道:“这个理我明白,但家里不是我说了算,之前的约定都是用的我手上那一部分资源,他们才不敢说话。”说着眼色微沉,满满的担忧起来:“这次只要我输了,那么李家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大抵是拒绝了,苏筱妍叹了一声:“世兄的担忧不无道理,既是如此,那筱妍就不打扰了。”
出了李家,苏筱妍碎碎念着什么,某一刻问了同行的绿儿:“我记得没有派人去江宁府告他啊!”
绿儿回过神来,嘻嘻道:“小姐你担心他啊!”
苏筱妍白了绿儿一眼,气愤道:“他死了我不知有多高兴……咿,到底是谁呢?”
马车在女子的小声嘀咕中转过街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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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6章 你不会真是傻子吧()
太阳东升西落,一天开始结束,江宁的夜生活就此开始。临河的青楼妓寨一时间喧嚣起来,呼来唤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几家暗暗较劲的青楼各自卖力的拉着客人,大红灯笼晕在秦淮河里,河水染上一层了迷蒙之色。
某处沿河一座小竹楼上,昔日金凤楼的季茜儿季大家一袭白衫,趴在露台栏杆之上,遥望着远处的灯红酒绿,出神的想着什么。风自江面吹拂过来,掀起裙角青丝,淡淡的月下,洛神凌波也似。
她是真正的美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无论什么样的状态底下,都有着叫人抵御不了的诱惑,但这种诱惑大多时候叫人升不起邪念,或是自惭形秽,或是不忍坏了某种风情。
当然了要是叫人知道她在王凝面前表露出来的一切,不知多少人会想要弄死他,就算能力不足也要买凶杀人。
季茜儿神色悠悠,如同月光下秦淮河的水,透亮而深邃。
一个人待了一阵,丫鬟端着东西走了过来,见到她在这边吹着凉风,生气的叫了一声:“小姐,您怎么那么不乖呢,都还生着病,不能吹冷风……”
季茜儿转过身来,身子靠在栏杆上,双手向后扶着,调皮的说到:“啧啧,我可是你家小姐,就不能好好说话!”
丫鬟走近几步,正色道:“你还生病呢。”
季茜儿颇为无奈,原本从金凤楼跟着她出来丫鬟已经跟人好了,她也放了人离去,后来机缘巧合救下面前这小丫头,倒不想给自己找了个小管家。
“知道了,青儿好心,青儿对我好得不得了……”她说着走了过去,捏着青儿的脸揉了揉。
对于青儿来讲,能够活着,而且活成现在这样,她很是珍惜,若非被季茜儿碰巧救下,她早已经不知喂了哪里的野狗。因此她发誓要好好报答眼前的恩人,鉴于以前一家人遭受的苦难与惨剧,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生病不小心是会死人,所以这几****对季茜儿关心得有些过头。
诚然北方环境恶劣,加之兵祸不断,谁都不敢生病的,但凡生了病一不小心拖成了大病,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她能够幸运的活下来,然后遇上了贵人,她打从心底里感激。
当然感激的也只是眼前这个仿若仙女的女子。
季茜儿乖巧的从青儿手里拿了姜汤过来,捧在手心,小心的吹了几口,然后闭气喝了下去,面容都有些扭曲。
青儿眼睁睁看着她一点不剩的喝了下去,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来。
而后主仆间说得一会话,季茜儿并被青儿推搡着进了屋子,传来几声咳嗽,而后是“我看还是要吃药才行……”
咳嗽声更急促了。
*********
时间往后推个半天,下午时分,王凝在三个官差的护送下直接到了江宁府的大牢,听着耳边那些哭嚎他的耳膜都快破了。
牢头已经迎了过来,恭敬的朝冷面捕快行了一礼,讨好道:“胡捕头今儿过来,是要提审哪位犯人?”
胡捕头摆了摆手,指向身后的王凝,吩咐道:“安排个干净的地方,送这位过去住下。”
牢头顺着手势看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小的省得。”
当即召过两个牢卒吩咐下去,王凝被人带了下去,他才好奇的问到:“这位……”
胡捕头已经瞪了过来,告诫道:“好吃好喝的伺候好,别的就不要问了。”
牢头赶忙点头,胡捕头再又交代几句,带着手下人离去。
牢头定定神,回过身从桌上拿了皮鞭,走了过去,拍打着两边喧闹的犯人,吼道:“都闭嘴,闭嘴……”
一路走去,到得尽头一座单独的牢房跟前,先前派过来的两个狱卒已经准备锁门,见得他过来,谄媚的迎了过来。
“头儿……”
牢头点了点头,看了眼牢房里的陈设,想起胡捕头的吩咐,叫来身后的狱卒,道:“给这位爷换床崭新的被褥,里面也做些打扫……”他看着坐在枯草上的王凝,“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好了,就跟伺候你们亲爹一样……”
王凝笑笑:“牢头说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儿子……”
狱卒到底有些生气,但也不敢违逆头儿的意思,当下有人出去置办。
牢头走得近些,在门外蹲了下来,好奇道:“虽然不知你得罪了谁,不过胡捕头那边说了话,我也不敢怠慢……不定我们要处些日子,还望能够多多配合……不然出了事,大家都有罪受!”
王凝点了点头,起身走近了些:“嗯,那是自然,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打……”说着笑了起来,小声道,“其实我挺有钱的……”
牢头愣了一下,好笑道:“我在这牢里当了十几年差,见过各色人等,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有意思!”
“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脑子不大灵光的!”
说着两个人笑了起来。
牢头笑了一阵:“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不是放你出去,别的都成,你就是想要金凤楼的头牌,我都给你弄来……”说完不忘加上一句:“只要你有钱。”
“哈,我对女人可没那么急色。”王凝笑了笑,“以后就有劳牢头照料了。”
“好说,好说。”
牢头说完这句,并也告辞而去。王凝静静站着,看着外面仿若烟火缭绕的虚幻世界,叹了一声,心想到底得罪哪尊大佛了。
江宁府既不审他,直接将他送到了大牢,一边又交代好吃好喝招待,一时间倒也觉得有趣。
想必有人想要出手,于是用这种手段将他给看护起来。
只是,他们或许小看他了。
于是他喊了起来:“牢头,牢头……”
不多时牢头就赶了过来,问到:“这么快就有事找我了?”
“小事,我想吃悦来酒楼的醋鱼了。”
牢头愣了一下,心想早饭刚过,晚饭似乎也太早了吧!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牢头咕哝了一句。
王凝笑笑:“有钱人嘛总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啊!”
“也是……”牢头叹了一声:“真是羡慕啊!”
说罢转身,大抵准备买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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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7章 各自消遣()
这世间千万人,作为最不起眼的那一类,生老病死这个世界不会有哪怕丁点的怜悯,任何的悲欢离合,再怎么撕心裂肺,相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同样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王凝出事之后,引起的波动也仅仅局限在某个小圈子里,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私下里的奔走再次频繁起来,较之不久前发生的一桩桩,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闹腾起来,江宁府终于也招架不住,出面干涉。
首先是江宁织造局的官员站了出来,召集了各家布行开了个会,大抵因为皇商的事情做了交代,同时警告大家可以玩,但不能玩的跳脱了。
实际上到得现在这种局面,还有能力拿下皇商的也只有李家,不出变故的话,也只能由李家来做。织造局对此自是了解,私下里的理解也可以是警告别家,要闹可以,但不能招惹李家。
皇商的事不是小事,也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这事朝廷没几天就会发文问上一次,织造局这边压力很大,真要出了事,没几人背得起罪名。
毕竟完不成,北方有了借口再起战事,不是谁都担得起责任的。
会后,织造局贺大人留了李天缘,自是一番千叮万嘱。
对于外界的事情王凝并不知道,他在牢里已经待了三天,与牢头混的也是熟了,好吃好喝在着,偶尔也参与着狱卒们的赌博,输了大笔银子后,大家就更加亲近了。
这日惯常的几人聚在王凝的房间里,高喊着“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而后一阵急促殷切的“大”“小”呼喊,不时悲喜之间,一片噪杂。
下注的空挡,牢头突然开了口,对身边的王凝道:“我帮你打听过了……压大……据小道消息,你是得罪了雍王府!”
“哦……我也压大!”王凝接了话过来,目光紧紧盯着牢头手里晃荡的骰子。
“呵,你一定都不意外啊?”
王凝笑笑:“管他得罪谁,不要我小命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在这好吃好玩,出不出去没什么区别。”
牢头愣了一下:“就冲你这句,这局给你摇个大……”
豪爽的笑声之中,最终开了个豹子,某个狱卒笑呵呵的扑上前,伸出手将桌上的银子都抹了过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谢谢,谢谢各位……”
众人一脸郁闷,然而品格还是不错,笑骂了几句“真是撞大运了”并又开始了新局。
王凝这些日子已经输了好几百两,前几日他们过去拿钱的时候顺便带来了木蓉的信,小丫头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几句骂他的话,姑且说他是败家子来着。
玩的亲近了,说起话来也就有些没脸没皮,见过木蓉之后,当中一两人就起了心思,时不时就过来他面前一通好话,大抵想着巴结好了他就可以跟木蓉发生点什么。
当然王凝一向很强硬的回绝了。
生活姑且这样过着,没有娱乐的时候,王凝就像一尊大佛,坐在枯草堆上闭目沉思,也不知念的哪门子经。
狱卒们倒也不会来打扰他,闲暇之余他倒也跟周边牢房里的人说说话。倒是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
那人唤作大郎,一脸络腮胡子好长时间没有打理,蓬头垢面,像是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