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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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笑了笑,想起当初也曾作为恶霸的日子,如今换个角度,倒也觉得有趣。
“真要打起来,伤了人可就不好了!人嘛,欺负欺负得了,没必要往死里搞,今日的他,说不定就是明天的你!”王凝谆谆教导起来,说的也很是平和。周边围过来的人大有看热闹的,也有朝他挤眉弄眼,一脸着急的。
“呵呵……”打人者半声冷笑,看着身边的小伴:“他说明天我会跟这死肥猪一样下场?他竟然敢这么说话。”
一阵哄笑声中,王凝倒有几分意外,听得出对方的背景应该不弱,当然他对此却是不怎么担心的。未及说话,地上的闵行知艰难的撑着身子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污血,劝到:“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今天的事公子管不了的……”
“看看。”打人者指着闵行知,瞪着王凝,不屑道,“他比你聪明多了,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应该跪下来,给小爷磕三个头,叫一声爷爷,求小爷放过你。”
哄笑声再起。
王凝皱了皱眉,淡淡道:“只怕你受不起啊!”他说的自然是实话,按他的身份来讲,这一声爷爷叫出来,眼前这家伙九族都怕要被人灭了的。
只是有些时候善意的提醒只会被人当做无关紧要的废话。
打人者讥笑道:“还没有小爷不敢应的……”
“哎,人蠢一些无所谓,但像你这样蠢的,那就是找死了。”王凝凝目望去,一道精光从眼眸深处迸射出去,刺得人眼仁生疼。
稍远些的地方,雍王府的小郡主静静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杨秀再放任他这儿子,本郡主一定要叫他好看!”周霈鼓着腮帮子说了一句。
“也是周允进京去了,才叫杨锦如此猖狂。”话语之间,更多的是对周允的想念。
周边侍候的人自是没有接她的话。
“过去叫他们收手吧,别丢人了。”
吩咐完这句,她缩回马车里,从角落拿出一本书,细心的翻看起来。
雍王府的护卫很快到了这边,亮了身份,面上也就没人敢违逆。王凝察觉到对面那年轻公子眼里的神色,倒也提了个心眼。
护卫与王凝还算熟悉,算是不打不相识,寒暄几句这才离去。
眼见雍王府的护卫离开,杨锦再次跳了出来,骂到:“今儿个就饶过你,识相的就快些滚出江宁,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姑且是对闵行知与王凝说的。
王凝一声嗤笑,不以为然,目光落在闵行知身上,关切道:“没事吧?”
闵行知躬身一拜:“多谢公子仗义出手……”
王凝指了指空荡荡的长街,雍王府的马车刚刚离开:“你得谢那几位,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都是要谢的。”
王凝不再反驳,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道:“若是没有去处,不凡到我这边做些事情!”
闵行知看了过来,疑惑道:“公子如此好意,莫不是认得在下?还是别有所求?”他顿了顿,苦笑起来,“在下这幅模样,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公子图谋的了!”
王凝失笑道:“倒是见过,那时候闵公子还是个呼风唤雨的人。”
这话多少有些打趣的成分,闵行知倒也没有在意的样子,接着他的话道:“而今想想,许是那时候做了太多坏事,今儿终于遭了报应。”
王凝想了想,报应这种事真要是存在,那他的晚年,甚至是中年都不能好好过了,于是不愿意承认这种东西真的存在,继而道:“且随我回去再说吧。”
“这……”
王凝道:“不打紧,闵大人遭逢不幸,已是江宁不幸,若是让他知道公子过得如此凄惨,恐怕要伤心的!”
提起父亲,闵行知悲从心来,随即朝王凝又是一拜。
“还请容我先去接个人!”
*********
王凝看着面前嘟着嘴的木蓉,笑道:“家里又不差这点吃穿用度。”
“少爷,您是有钱,但也不能这么乱花吧?吕掌柜刚才过来找你,见他着急,奴婢就问了一嘴,才知道少爷你在城外建了什么书院……”
“原来是他多嘴。”王凝笑道,起身踱了几步,凑上前来:“他叫你劝我?”
“太近了。”木蓉往后躲开,点着头,“我也觉得吕掌柜说的对啊。”
“你啊。”王凝抬手戳了小丫头一下,解释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情,现在做这些,算是赎罪了。”
“哼,少爷你又唬人,多大的罪过要花这么多钱!”
王凝想了想,凝眉道:“罪孽深重啊。”
木蓉撇嘴,明显没有当回事,再又教训了几句,出去忙活去了。
与闵行知一道过来的是个年轻女子,闵行知介绍时说的是妹妹,不过王凝自是看得出来女子对闵行知的情意,就是不知道闵行知如此做派,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了。
家里算是越来越有了人气,对于这点,王凝还是很乐于见到的,当初忽略掉的太多东西,眼下倒真的想好好把握住。
暮色渐沉,家里迎来了客人,却是出乎意料的一个人。本也不熟悉,现在突然过来,王凝还真有几分措手不及的感觉。
花厅里各自坐下,来人客气的开了口:“文奎这次过来,是父亲有话叫我说给王公子听。”
王凝道:“苏老爷有何话?如此郑重?”
苏文奎笑笑,起身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问一声,王公子何时过去迎娶我家姐姐?”
王凝腾的站起来,抿嘴道:“这……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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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2章 投河的女人()
秋风已经崭露头角,丝丝凉意从屋外溢了进来,王凝站在原地呆了一会,面色一苦,继续说到:“在下之前做的时确实……有些出格,想必给苏姑娘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恕在下直言,在下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苏文奎经过一段时间消沉之后,倒也成熟了几分,此时笑了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己说自己坏话的……”如此一句,随后就转到了正题上来,“公子既然知道造成了影响,那么这事就该负责到底的,现在街坊邻居都认为我家姐姐许了人,催着吃喜酒呢。”
这话听起来像调侃,但听到耳朵里却是不能做笑话听的。王凝费了些心思往前想了好一阵子,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走了那么着烂棋。
女儿家到底是很注重名节的,就算本身不甚在意,周边的闲言碎语也着实叫人难堪承受。挠了挠头,他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事苏姑娘知道么?”
苏文奎摇了摇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凝哈的一声,这次是真诚的笑了起来:“这就好办了……”
苏文奎正纳闷的时候,王凝继续解释道:“你家姐姐既然不知道,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了……老实讲,她不会同意嫁给我的,按照她的性子,自己不愿意的事别人也强求不来……”
“王公子的意思是?”
“让她站出来反对就是了。”
苏文奎面露难色,却不知是否出自真心,语气听起来有些为王凝担忧的样子:“这对你的声名恐怕不好吧?”
“哈,我无甚所谓……总之,这桩婚事在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苏文奎好奇道:“这又是为何?我家姐姐虽然性子烈了点,但不是我自夸,她在这江宁城,也是排得上号的美人呢!”
苏文奎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隐隐的似乎是在提醒王凝不要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王凝装作没听出来,郑重道:“这事还请转告苏老爷。”
苏文奎点头,笑道:“这个自然。”
再又寒暄几句,苏文奎一副失落的模样走了出去,实际上心里却是落下一块大石。
从他的角度去看,自然不希望这件事成的,诚然在见识过王凝的手段之后,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王凝跟苏筱妍扯上关系。一个苏筱妍就折腾得他们半死不活,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的王凝,别看他现在已经叫了苏源爹,就算是苏源亲儿子都不见的占优势。
来此之前,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现在倒是放心了大半,苏筱妍本身那样的脾气,知道被人拒婚铁定是气不过,而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兴许出于报复心理,还会花大力气对付王凝,到时候鹬蚌相争就是渔翁得利了。
苏文奎兴冲冲回到家,立马就去找了苏源,苏源听了之后也是愣了半天,最终苦笑起来,叹道:“既然这样,这事也不能再拖下去……筱妍还是未出阁,倒不能被人说三道四,我看这样吧……”苏源看着苏文奎,叮嘱道,“这几天往外面透透消息,顺便请城里那几个媒婆过来,估摸着给筱妍找个归宿!”
“孩儿知道了……”
父子俩的谈话没多久就告一段落,苏文奎离开,苏源将手里捏着的书放在桌上,扯着嘴笑了起来,大抵有些难堪:“这办的叫什么事!”
与此同时,王家,木蓉板着脸,叉着腰质问着王凝,王凝无奈的回了一句:“好歹我是这个家当家的!”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并见木蓉鼻头一抽,红着眼就要哭出来。
王凝不得已又是一通劝,倒让旁边的闵行知看了一通笑话。
日子似乎就在这样的小吵小闹里过着,秋意渐浓,今年的日子到底过得有几分萧瑟之感。
*********
“杀只鸡而已,哪有那么多事!”日子已经到了八月里,往常这个时候江宁已经预演着热闹,当然今年还是继承了去年的风格,依旧冷冷清清,许多盛况已然不成了。于是整座城里只有这种鸡毛蒜皮的碎嘴话了。
王凝拿了把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右手举着菜刀,左手掐着一只壮硕的大公鸡,比划着不知如何下手,于是后方大郎如此说了一句。
王凝略显尴尬,杀鸡对他来说是个新鲜事,往常都是直接拧断了脖子,眼下不能让人看到他如此野蛮的一面,也就只好规规矩矩的用刀宰了。
大郎本不在院子里,大抵还是在别处听到了好一阵子的鸡嚎,于是不忍每天辛勤打鸣的公鸡遭受死亡之前的折磨,循着声就来了。
大郎从王凝手里夺了菜刀,比划了一下,白了王凝一眼:“刀不是你那么拿的。”而后两个牛眼睛落在公鸡身上,再又是一个鄙夷的眼神,却连看都懒得看王凝一眼,只道,“拎着个脖子怎么杀?大哥不会是想直接剁掉鸡头吧?”
王凝看着大郎手脚麻利的做着,还不忘挖苦他,苦笑不得。
“碗呢?”
“什么碗?”
“装鸡血的碗啊!”
王凝哦了一声,从背后的地上拿了只青花小碗出来,说到:“我说木蓉拿个碗给我干嘛!”
这话自然又是一通白眼了。
大郎放了血,将染血的刀塞了过来,王凝潜意识的用袖子擦了干净,注意到大郎诧异的目光,他笑道:“脏了。”
大郎没有过多去想,随后将耷拉着头的公鸡递了过来,说到:“拿到厨房用开水烫了拔毛……”
说着说着也许是见了王凝的模样,无奈的收回手来:“算了,还是我来吧,一看你就不会弄。”
王凝无语的看着大郎的背影,扪心自问了一番,终究忍不住一声咆哮。
木蓉系着围裙跑到了他面前,问到:“少爷,你有什么事?我厨房忙着呢!”
“脏了。”王凝将袖子给了木蓉看,“给我找身干净衣裳来,我要出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木蓉莫名其妙之余,却也没有跟他计较,回身给他准备去了。
不多时,王凝已经出现在秦淮河边,依依杨柳已有枯败之象,秦淮河水也卷起了浅浅的波浪。棋摊上秦老的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可能这一久皱眉太多,于是眼角也多了几道皱纹。
“嘿,老夫这都要收了,你怎又来了?”秦老见他,打趣起来。
“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着已经坐了下去,顺手抓了边上的一杯茶,抿了起来。
(本章完)
第143章 吃干抹净就不管了?()
秋风微凉,自河面上卷着些许潮意过来,拂动半枯半绿的柳条儿,清脆的碰撞声里,许是不忍打扰河边的笑语欢声,于是从旁边绕了过去,不见了影踪。
秦老捻须看着王凝,眼神微亮:“止水许多天不见踪影,莫不是去了对岸,抵不住销魂蚀骨,坏了身子!”
王凝握着茶杯的手短暂一滞,才反应过来“止水”乃是之前与秦老说笑时取的字,于是也笑了起来:“秦老不愧是此中老手,想当年怕也是留恋花丛的高手吧!”
秦老并不生恼,“燕歌莺舞的事,老夫自也是没有落下的。”眼看就要一副回首往昔岁月的模样,王凝也放下茶杯竖起了耳朵,秦老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一老一少之间的话题大多时候都是些家长里短,偶尔谈及时局,并也是秦老在说,王凝再听,秦老的几位棋友过来的时候,王凝就沦落到为几个老不羞的老头泡茶的地步。这些人都是一方大儒,王凝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真是学了些东西,几个老人家有意提点他一番,倒也不吝“赐教”。
当然王凝本身对这个不甚感兴趣,姑且听到耳朵里,偶尔闲的发慌时再弄到脑子里来想想,也是别有一番趣味。待的时间久了,有些事老人们乐得问问他这个晚辈,而后无论对错,几个老家伙都要你言我语的附和几句,做些点评。
往往最终落在秦老身上的就是最后的总结了,老人家倒是没有打趣他的意思,往往说的也很认真。却也是真的将王凝当了子侄。
这倒是有些有趣,在去年的时候王凝还是个想要杀死人家的杀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