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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扫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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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早知道登州营是这样一支部队,自己何苦拿鸡蛋来碰石头呢?

    登州营的实力可见一斑,掖县中五千员战兵由王争亲自统带,黄阳又带着三千正兵归来,这就有接近万人。

    况且,与其它大明军队不同的是,登州营无论正兵还是战兵,居然都有披甲。

    战兵全装铁甲,精钢虎枪、钢刀,斧枪、鸟铳应有尽有,精锐程度就算比起鞑子的步甲都是不逞多让。

    正兵装备差了点,但也是人人大红色缀钉布面甲,将崭新的制式长枪握在手中,个个精神抖擞,队伍虽然还称不上严整,但已是十分整齐。

    不少百姓都从这支军纪森严的队伍上见到希望,他们与兵士一同跪在地上,向台子上那名将官纳头拜去。

    “授勋!”

    王争一声令下,战兵们抬着大箱子放到台子上,猛然掀开,却是一片的精光闪闪,莱州勋章两千枚,杰出贡献勋章三千枚,将在这一天全部分发完毕。

    正兵之中已经有些人踮起脚尖朝这边瞭望,就连百姓们也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将要拿到这些勋章的人可真让人羡慕。

    “看什么看,都站直了!”

    见到这种情形,邓黑子回头一声大吼,正兵们如蒙雷劈,立刻便是将腰板挺的笔直,目不斜视。

    “嚯,登州营这军纪,刘部和元部败的不冤!”

    这条街不远处的二层小楼上,一个中年人发出了这声赞叹。

    这人虽然穿着便服,但却能从眉宇间看出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听了他的话,一旁的郑平点头说道:

    “老爷说的是,总是听说戚家军当年如何的军纪森严,如今一看,登州营比之或许也不差吧。”

    郑鸿逵面有忌惮,头也不回的说道:

    “登州营居然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眼下登莱两府尽握王争之手,刘泽清这一败损失了五千多的兵马,怕是再无与其争雄的能力了。”

    说到这,郑鸿逵忽的回头,郑重问道:

    “八闽商行的掌柜们都通知到了吗?”

    “回老爷,都通知到了,就等着跟老爷一同前去拜访。”

    郑鸿逵松了口气,这可是大事,紧跟着他转头看向欢呼不断的楼外,冷声说道:

    “王争这个人不甘寂寞,就没有一刻会停下来,眼下他只控制登莱两府,你以为这只是他的最终目的?那你就错了!”

    “眼下他的职位还只是登莱总兵,登莱两府已经是他能插手的最大范围,不过这登莱总兵说是个总兵,其实又不是总兵,是个随时都可能被朝廷撤销的虚职,王争怎么会甘心?”

    郑平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异的道:

    “老爷的意思是——,王争盯着刘泽清山东总兵的位子?”

    “哼~”郑鸿逵冷哼一声,点头说道:

    “地盘已经扩到最大,王争的下一步是什么,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马上就要把手伸到八闽与秦淮,宁海盐如此上乘,只顾着山东一地是可惜了。”

    “再者说,登州营这种装备,每天要花的银子怕也是天价。”

    郑平毕恭毕敬的不断点头,自然不敢对郑鸿逵的分析说出一点异议。

    其实郑鸿逵这次来就是在赌,一赌王争有称雄山东的能力,二赌王争有打通宁海盐在八闽,甚至是秦淮盐路的想法。

    自打琉球追随郑芝龙起兵,郑鸿逵这一生都在赌,他最喜欢的就是博弈的快感,不过相比郑芝龙的倨傲,他却是喜欢结交各方豪杰,王争这种人物显然入了他的眼中。

    郑家拿到宁海盐的售卖许可,可以从中赚取大额差价。

    眼下秦淮和八闽的盐货量多而糙,各家都在仿制青盐,宁盐郑鸿逵一直在用,乃是不逊于鲁盐、淮盐的上乘精盐。

    现在那边的盐货市场可谓是一片浑水,宁海盐一旦流入八闽甚至是秦淮,可以预料,不用多久便会成为各地富贵人家代替青盐的首选之品。

    反之,对登州营来说,将售卖权交给郑家来做,不仅可以结交一个盟友,牟取的暴利更不可同日而语,完全可以供应日渐昂贵的各项开支。

    这笔买卖无论对郑家,还是对王争来说都是双赢。1

第二百三十六章:郑鸿逵来访() 
劲风朔朔,猛烈的拍打着每名战士久经沧桑的脸,广场内外皆是人头攒动,除了一万多名登州营将士,无数的百姓也在围观这一多年未有之盛况。

    这一天,是登州营第一次授勋仪式,每名战士都将胸膛挺的笔直,如同一万多根木桩立在广场上,接下来要发的就是他们这两个月以来各处平乱的军功见证。

    不必明言,大家都将无比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勋章。

    “开始吧。”

    王争带着登州营副将黄阳、游击将军邓黑子、董有银、高亮四人站在最前方,几十名大小军将立在台下,这些人是登州营这个大机器的精华部分。

    随着王争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战兵们将一枚枚闪亮的勋章交到正兵手中,很少一部分人悍不畏死,勇猛敢战,在平定莱州府的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他们都将获得两枚勋章。

    当然,除了这一少部分,其他人大多都只有一枚莱州勋章或是杰出贡献勋章,没有获得的战士看着眼前这些勋章,眼中都是羡慕与嫉妒。

    不过他们不会气馁,这些年轻的战士今后有更多的机会获取勋章,不知不觉,这已经成了登州营荣耀的象征。

    八百名正兵战士戴着两枚勋章列队在前排,其余四千两百人列队在后,大家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没有任何人特意组织,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刀枪,高声欢呼:

    “登州营必胜!”

    “效忠王镇台,效忠王镇台!!”

    “必胜!!”

    这个声音掩盖了周围百姓的嗡嗡声,动天彻地,整个掖县仿佛都在一万余登州营将士的呐喊声中颤抖。

    王争心潮澎湃,看着眼前这支由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逐渐发展壮大到如今,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才不枉来这世上一场。

    他微微一摆手,全场顿时寂静下来,等着王争的命令。

    “管军议,宣布吧。”

    “遵令。”早在一旁的管清天立即上前,见到兵士们的目光齐刷刷朝自己看过来,他不免也是一阵屏息,极力控制略微颤抖的声音。

    “即日起,将在蓬莱、掖县两处增建‘忠贞祠’,每一名战死沙场的将士,都不再是籍籍无名,皆可凭忠贞之名祭灵入祠,当受永世香火!”

    忠贞祠的修建王争早就酝酿在心中,终于在这一天付诸实行。

    在王争心里,并没有这个时候的尊卑观念,他一直都觉得对那些提着脑袋为自己卖命的将士们于心有愧。

    登州营的将士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孬种,但数千年以来,这些小兵从参军到战死,大多数连一点浪花都翻不出来,历史上更不会有属于他们的一笔。

    他们不应该就这样籍籍无名下去,从今以后,登州营内即便是一名最底层的普通小兵,都有资格留名祠堂。

    起码前来祭拜的人看到这些灵位时,会知道他们都是英勇战斗牺牲而的烈士,而王争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镇台高义!”

    蓦然,一名将官猛然匍匐在地,泣不成声。

    这名将官之后,上万名将士再次单膝跪地,齐声吼道:

    “镇台高义!!”

    王争看着这一幕,心中无限欣慰,忽然意识到什么,将右手猛的击打在自己左胸上,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有力。

    只听他道:

    “从今以后,登州营将以此式为军礼,无论作战还是平时,捶胸都将是登州营唯一的军礼。”

    “彭彭。。。。”

    整齐的捶胸声回荡在广场上,将士们起身,学着王争的样子,将右手猛烈击打在胸膛上。

    。。。。。。

    崇祯十一年三月末的一天,位于掖县的登莱兵备元帅府却显得格外热闹,兵士们将各种东西装上车,在府内府外来来往往。

    “见过镇台!”

    王争慢悠悠的走出来,一路上都是捶胸行礼的兵士。

    以前礼节还未统一形式的时候,若是这种时候,有些兵士会放下手中的活计匍匐在地高呼,而有的人虽然没有这般,但也是单膝跪地,这两种都会耽误正事。

    况且,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王争结合了记忆中近代、现代的军礼,思考了几天,才定下统一的礼节形式。

    捶胸礼定下后,起初将士们还是习惯的跪在地上,时间久了才习慢慢板正过来,效果显著,将士们搬运货物往往都不用停下,腾出一只手捶胸就可以了,真正的敬畏不是靠下跪,而是在心里。

    随意的摆摆手,王争这天心情很好,一想到即将动身返回蓬莱,没几天就能见到老娘与玉儿,心情便是格外欢畅。

    王争暗下决心,这次定要好好“补偿”玉儿一番。

    翘着嘴刚走了几步,管清天却匆匆前来,对王争拱了拱手,弯身说道:

    “镇台,郑家,郑家的人来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王争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行人便是快步来到元帅府门前,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传来。

    “哈哈哈,老哥来晚了,恭喜王老弟荣升登莱总兵官!”

    郑鸿逵带着一阵爽朗的大笑走近,身后跟着十几个披挂轻甲的郑家亲丁,郑平就陪在身后,还没到跟前,他又是提起话音笑道:

    “攻陷奴贼兴京,王老弟可是在建奴老窝杀了一圈,全天下都看在眼里,说起来,郑某一直是心存疑问,想亲眼来看看!”

    郑鸿逵竖起大拇指,道:

    “前些时日亲眼目睹了登州营的授勋仪式后,疑问不再,王老弟勇冠三军之名不虚!”

    这一连串的话让王争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适时宜的微笑说道:

    “王某一介武夫,哪敢争功啊,这都是麾下将士勇猛敢战的功劳,老哥这一番话可是叫老弟羞愧难当。”

    郑鸿逵大笑着用手点几下王争,没等他说话,王争却是含笑问过来:

    “老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这些忙里忙外的都是咱登州营的弟兄,不见外的。”

    郑鸿逵没想到王争如此开门见山,倒是有些犹豫起来,看了一眼不断忙活的兵士们,惊异道:

    “王老弟,你的府中竟然没有下人吗?”

    “嗨,里面不是有两个侍立丫鬟呢吗,平时也没多少活计可做,要那么多下人干什么?”

    “老弟果真不是寻常武夫可比。”郑鸿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搓着手道:“王老弟啊。。。宁海盐的买卖,你,可是有意转卖到八闽?”

    说完,郑鸿逵和郑平都是直勾勾盯着王争。

第二百三十七章:问茶 品茶 小民() 
宁海盐在八闽的售卖,八闽各大商行不是一直都由郑鸿逵把持吗?

    想到这里,王争往前走几步,似是随意的问道:

    “郑老哥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见到王争似笑非笑的神情,郑鸿逵心里一刻石头终于落了地,也是负着手与王争同列而行,张口道:

    “宁海盐质地上乘,稍逊于青盐,相比鲁盐、淮盐这些却强在了运输上,老弟你如今手握登莱两府,若是从海路运到八闽,利润至少能翻一倍。”

    这些都是王争想过的,只是事情太多一直没有办法处理,本想着等回到蓬莱再说,既然郑鸿逵心急先来了,王争只好顺水推舟。

    一方面也能结交示好郑家,另一方面则又多了一个长期的银钱进项。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从元帅府门前走到一处从茶馆外,王章抬起头看一眼招牌——济氏茶房。

    遂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

    “既如此,你我二人还是边喝边谈?”

    郑鸿逵皱了皱眉,这一个路边的破落茶馆怎么当得他郑家二老爷的身份,但也不好拒绝,只是站在门外没有吭声。

    不过王争不管这些,见郑鸿逵没反应自然也知道他是嫌弃这“路边摊”,还是摇摇头走进茶房,这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茶客,与街上的吆喝不断显得格格不入。

    “客观~来点什么茶!”

    刚走进来,茶房伙计便是殷勤的小跑着上来,一边擦着锃光瓦亮的木桌,一边热情洋溢的询问。

    “那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好茶,来给好生讲讲,银子少不得你的!”

    王争今日只穿着黑色便服,伙计没认出来,他也是乐得清净,坐下来滋滋有味的询问起来。

    “这个王争。。。”

    郑鸿逵见到王争与前些日授勋仪式上截然不同的模样,也是苦笑摇头。

    现在你去看,王争哪里还像个手握重兵的山东头号军将,简直就是个出来讨茶吃的乡野小民嘛!

    吩咐家丁们在外等着,郑鸿逵也摆着架子迈进茶馆,不过他却没坐在椅子上,只是背着手细细听起来。

    “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的吧,咱们莱州府盛产的浮来青,即使放在整个山东去,那也是排在头几号的哩!”

    “浮来青?”

    王争往日对茶叶并不关注,喝的茶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这次听到浮来青倒是惊奇起来,又问道:

    “这浮来青什么来历?”

    茶房活计这时候看见另外一个人走进来,一看这幅样子那定然就是豪门大户子弟,顿时又是上前,嘿嘿笑问道:

    “哟——,客官请坐,要喝什么茶?”

    郑鸿逵摆摆手,示意先不坐了,站着淡淡说道:

    “你且继续说。”

    伙计点点头,大户人家的老爷不就是这样,也没有少见多怪,谈起茶叶又是夸夸其谈起来:

    “这浮来青啊,产自南边儿的浮来山上。”说到这里,伙计的神情变得夸张起来,继续说道:

    “据说那里住着飞升成仙的得道高人哩,商周老树,晋代古刹,隋唐庙庵,古藤绕树,松柏参天,美禽栖枝,奇鸟鸣林应有尽头,莒鲁国君盟于浮来、东晋高僧竺法汰讲《禅定》、慧地校经、昙观送舍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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