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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扫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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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这个时候,新城县令也知道来者多半就是开封城王总兵的兵马,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所以连马都是顾不上,直接踉跄的摔下马跑到前面。

    “本官是新城县令,这些兵贼为祸地方,在城内滥杀无辜无恶不作,你们一定要替百姓做主啊!”

    闻言,那些家丁知道事已不可为,拨马便逃。

    点点头,哨骑军官道:

    “追,一个都不要放走了!”

    尽管这些骑马家丁的马不错,但是山东军哨骑的坐骑都是范若海去边镇高价采买的蒙古马,很快就一一被追上杀死。

    不过哨骑对这个面容不整的人一样信不过,知县走的时候太过仓促,身上又没有大印,所以无论他怎么保证都无法获取这些哨骑绝对的信任。

    回到开封城内,哨骑直接将人移交给开封府衙,就算这个人真的是知县,也要让他们文官来处理。

    这位新城知县进开封府衙的时候衣裳已经有些残破,朝哨骑军官道了声谢,马不停蹄的就要面见开封知府,说是刘姓游击带着军兵作乱地方。

    可开封知府早就被王争一番手段吓得什么都不敢过问,见面都是被这知县烦的不行才同意,听到居然又是官军作乱的事情,当时就气的拂袖离去。

    眼下河南兵荒马乱的,各路官兵到处为祸,就算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个知府无兵无权的又能怎么样,难道行文天子告御状吗,别逗了。

    再者说了,你这个县令不还没怎么样吗,知县衙门也没有被烧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天底下的不平事天天都在发生,他这个小小的开封知府哪里能管得过来。

    更何况,知府也觉得这县令太不识时务,没看见开封府这边还住着一个更大的,近两万人的山东军在这赖着不走,开封府衙自家都管不过来了,哪里还会理其它。

    所以,无论这新城知县如何的磕头请求,开封府衙都是置之不理,最后干脆让衙役将这个县令轰出了大堂。

第三百二十四章:欲盖弥彰() 
那新城县令被轰出大堂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反倒是蹲在门前不愿意走,喊着要让府台大人替民做主。

    起初开封知府仍然不予理会,到最后实在给逼急了,索性是将开封同知臭骂一顿,说门外那叫花子怎么还不撵走。

    同知憋了一口闷气,出门自然全数都撒在那县令头上,严厉的斥责,说是为何只有你这新城来说遭受了兵匪,邻近的朱仙镇和陈留等地都是相安无事,难道乱兵只祸害你那里不成。

    究其原因,还不是你这做知县的能力不够,放这些兵匪进城为祸的锅你不背谁来背,临走的时候这位同知还放了狠话。

    要是新城县令再不离开,事后开封府衙定会参他一本。

    新城县令本来是满腔的愤慨和急切,未成想在这边等了几日却迎来这样的结果,这才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三番两次的在开封府衙折腾下来,这位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早就成了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模样,粗粗一眼看上去,已经和乞丐差不多了。

    他在街道上木然的来回走动,抬起头,忽然见到高扬着的“王”字大旗,这才是忽的想起来那日接自己来开封的十几名山东军哨骑。

    按理说,军将的家丁再差也都是本部精锐,但马上功夫却不如这位王总兵麾下专门打探消息的兵士。

    前几日的战斗,新城县令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说成是战斗都有些高看,已经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了。

    经历了这一切,再加上进城后从来没见到有官兵欺扰百姓的事情,新城县令忽然想着,自己若是去找这位山东来的总兵,应该会给自己做主。

    起初把守营门的兵士见到乞丐一般的县令也是一脸狐疑,心中是一千个不相信,但还是硬着头皮听对方把事情说完,觉得倒不像是顺口胡诌的。

    守门的兵士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等事情耸人听闻,若真的在不远的新城发生,确实应该报上去。

    王争听到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吩咐找来开封府衙送来的文册,让文书一页页的去翻,看新城县令到底是谁。

    几个文书一起动工,最后总算是在第三页找到,一一比对后,确定此刻站在营门外的正是新城县令傅国。

    傅国,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出身,说起他的仕途也是一路的曲折坎坷,起初直接来通许做了县令,由于为政廉洁,治理有方,使得通许县靖平一时。

    时人称通许“几无为盗者”,就是赞扬傅国。

    后来凭政绩升任户部郎中,荣勋一时,恰巧后金攻打辽东,傅国奉令去辽东督饷,但还没赶到地方明军就战败了。

    傅国被殃及池鱼,朝廷又将他贬回河南继续做县令,如今也才不到一年。

    尽管已经不复当年那般年轻,但傅国依然有一腔热血,发生在新城那样的惨剧,让他心里面只有为民除害这一个念头,满脑子都是要还新城百姓一个公道。

    换句话来说,若新城县令是一个处事圆滑的文官,最大的可能还是直接两眼一闭,也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

    “。。。王总兵,您可一定要替新城的百姓做主,杀了这些禽兽不如的军兵啊。。。”

    听着傅国断断续续的将新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完,营帐中安静异常,半晌后黄阳才是先开口道:

    “没想到,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干出这种事情!”

    场中的大部分军将都是义愤填膺,往日里山东军军纪森严,即便拿人也都是点到即止的威慑一番,况且这种杀良冒功的事情大家虽然都听说过,但自己赶上还是头一遭。

    傅国清了清嗓子,低声的道:

    “王总兵有所不知,杀良冒功这等败坏纲常的事情还是从左军开始的,这几年地方上的同僚们弹劾不少,但都被朝廷压了下来。”

    闻言,营帐中的军将们都是下意识看了一眼王争,大眼瞪小眼的不敢再多说,因为谁都知道,前不久山东军还刚和左军打了次交道,。

    要是按着傅国的意思,左军是为祸一方的军阀,那山东军在明面上与其做过几次买卖,岂不更是狐朋狗友一般的角色?

    王争好像没在意这个,所以的点点头,朝跪在地上的傅国说道:

    “本帅奉了杨督臣的军令来河南援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影响却也恶劣,这样吧,你去找全将军分说分说,到时候给个交代就行了。”

    一听这话,傅国立马就急了,按山东总兵的意思,好像这就是个小事,随便找个下属打发就行了,这怎么成!

    傅国满腔的热血再次激发,不管不顾的跪着上前几步,哭喊道:

    “王大帅,我新城县内军民几百余户,多一日就不知有多少百姓死难,若是能替民做主,下官来世甘愿为大帅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吶!!”

    这话说完,傅国做出要直接跪死在这里的架势,刚刚有些斯文下来的样子顿时又显得失态,不断“砰砰”的在磕头。

    王争心中有些好笑,方才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非要大白话说出来他才能听明白。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王争语气加重一些,开口道:

    “来人,去把他驾到全将军的营帐,就说是本帅的军令,让他务必帮着这位知县把事情处理好。”

    营帐内的人松口气,见到这傅国还要哭闹的为民请命,黄阳连忙招手示意门前的战兵进来给弄出去。

    战兵看见王争也点头示意,这才是赶紧进到营帐里,一人一个胳膊或是大腿,将傅国平着抬了出去。

    等到傅国没了踪影,董有银这才是急切的道:

    “大帅,那厮明知道咱们带兵进入开封城,结果没几天竟然在眼皮子底下闹起事来,分明是不将咱们山东军放在眼里!”

    闻言,王争似笑非笑的看着董有银,心道这小子倒越来越会为人处事,学会在外人面前不多说话的道理了。

    黄阳沉吟了半晌,忽然开口道:

    “大帅,这傅国看样子与寻常贪污受贿的官吏不同,这次若处置得当,岂不又得一大助力?”

    听完他的话,王争转头看了一眼,却是微微摆手没有搭话。

第三百二十五章:温柔乡() 
其实在县令傅国跑出城的当日,新城中居住的平民百姓就被乱兵又奸又杀的死了至少有三成。

    按理来说,三千多兵马,这一个小县城的财物压根就不够分,但刘游击还是派家丁出去稍微压制了一下。

    可不要以为这姓刘的游击突然良心发现,追根究底,他还是不想让手下兵士不知轻重的将新城都杀光了,到时候上头来人查验可交代不过去。

    不过那些家丁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效果没有多大,每天还是会死不少人。

    为了这件事,下头的三个千总到处搜找那些姿色比较不错的女子给刘游击送来,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说是一定会严格约束部下,事情不会闹大。

    得到这个保证,刘游击这才是安下心来,寻了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与那些女子开始日夜作乐。

    城中的男丁八成都被砍掉脑袋,无头尸身就直接丢到城外的树林深处,刘游击下的命令是埋上以节省不必要的麻烦。

    想法是好的,下头兵士虽然满口答应,但私底下却并不是依令行事,大部分人为了尽早交差回到城内继续快活,基本都是将尸体拖扔到城东了事。

    按他们的想法,反正自己在这边也待不了多久,军功的事情定下来后立马就会去其它地方“剿匪”,就算那些尸体腐烂发臭,在城中生了疫病也和他们没半文钱的关系,换个地方抢掠就是了。

    至于砍下来的脑袋可就不能马虎,刘游击对这件事最为重视,每天都有派心腹监督那些抓来的劳力撒石灰,全都堆在库房中,就等着有司衙门的人来查验,到时候再当军功报上去。

    刘游击一边在享受,一边也有些担忧。

    前几天一时大意让知县跑了,看方向是往开封城去了,不过这游击担忧的倒不是开封府衙,却是正在开封城驻扎的山东军。

    虽说山东总兵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官,可好歹也是个堂堂的一镇之首,痛骂一顿做做态是免不了的,到时候一定也会盯上这里的好事。

    按官军之中不成文的规矩,这刘游击辛辛苦苦抢来的金银女子自然要分给附近的山东总兵一份,而且这等正选的朝廷总兵基本都是要拿大头才行。

    想到这里,刘游击有些愤愤不平,这损失就太大了,简直肉疼。

    至于山东军来平乱的事情,刘游击是压根连想都没想过,那根本不可能,这等抢掠的勾当在官军中也是屡见不鲜,还从没见有哪个总兵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管上一管,大部分都是分了大头就笑呵呵的离开。

    话说回来,这等事情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你们山东兵马不来抢,那是你们慢了半拍,既然我们先动手了,大家都是官军,这点内幕还用多说吗。

    当然,也有家丁提醒刘游击,说是山东总兵前些日子在开封城把守备韩友德杀了,此番怕也会故技重施。

    听到这话,刘游击直接就把说话那家丁踹出门,臭骂一顿。

    他们这河南的兵马都穷的快当裤子了,山东那鬼地方怎么能比自己还好过,一定是支叫花子军队,到时候分个大头给他们,傻子才会不要。

    简言之,这些年干点什么都要讲究个规矩,就连官军杀良冒功、到处劫掠也是一样,不同省份的兵马,即便碰在一起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抢你的,我路过看见了也不管,要是拿了你抢的东西,往后大家就算同在一条船上,你给的放心,我拿的开心,何乐而不为。

    除了刘游击,他下属的三名千总也是早早的找几处大宅院住了进去,原则就是原住户中的男丁一个都不能留,全部杀光。

    至于剩下的女子,则是挑那些姿色不错又听话的留下来自己享用。

    他们现在的作息规律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三个千总和刘游击几乎整晚都在别人的妻妾肉体上耕耘,结果往往是精疲力尽,一般第二天睡到晌午才会转醒。

    这些官兵根本没什么练兵的概念,反正是到处去烧杀抢掠,至于剿匪又关他们屁事。

    可这样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有司验功的人还没下来,刘游击却被慌张进门的家丁吵醒。

    刘游击根本没睡醒,还搂着昨晚那细皮嫩肉的小娘皮,早上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来个起床炮,因为这等大户人家的女儿要是放在太平的年头,是根本都不会正眼看自己的。

    见到家丁冒冒失失的冲进来,刘游击直接怒吼着跳下去连扇了几个耳光,再连贯的踹出一脚。

    “妈了个巴子,谁敢再来烦老子的清梦,就别想活着出去!”

    听到刘游击怒气冲冲的喊话,门外几名家丁立刻后退几步,再看看被赶出来那人脸上红彤彤的大手印,咽了口唾沫都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再说。

    大约是一炷香不到的功夫,房中萎靡的声音总算停了下来,又是几个时辰,刘游击这才神清气爽的披了件抢来的紫色锦袍出门,顺口大大咧咧问了一句早上是怎么回事。

    几名家丁将事情一说,刘游击神情大变,顾不得再次发火,火烧屁股似的跟着跑上城头。

    现在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午时,但刘游击的部下根本没几个人在守城,他和家丁登上女墙的时候,上面只是稀稀落落的站着十几个人。

    “刘将爷,你可算是来了!”

    城头的人总算是找到主心骨,刘游击好像没听见兵士的话,发愣的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军兵,头皮都是感觉有些发麻。

    “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回刘将爷,一大早就有骑兵在城外树林。。。”

    “怎么不早来禀报,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刘将爷,禀报的人被您扇了几巴掌踹出来了啊——”

    “。。。。。。”

    刘游击拍了拍额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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