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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扫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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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也是他自己的想法,终归是有些嗟嘘的。

    吴惟忠与韩大虎松了口气,原来董成平并没有回信是因为亲自前来。

    “王争是个有才能之人,便由他他继任巡检之位吧,希望你能与那张大成有所不同。”

    董成平的后半句是向王争说的,王争立刻抱拳道:“卑职谨记同知教诲,以肃清宁海盐路、安靖地方为己任。”

    满意的点点头,董成平忽然诗兴大发,回头朝王得乐与刘文若道:“王知州,吟诗作对一番如何?”

    董成平道:“下官不敢在同知面前班门弄斧。”

    “哈哈,无妨无妨,诸位同僚尽情便是。”

    “那下官便献丑了。”

    接下来的事情才回到正轨,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过后,便是这些文人最喜欢的吟诗作对环节,一到这个时候,这些人无论有无文采,几乎都要站出来吟上几句。

    王争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整个环节只是坐在后面皱着眉头喝酒。

    耳朵是堵不住的,尽管王争不刻意去听,仍然能听到这些文官兴奋的声音。

    就是随便听了几句,王争虽然不懂作诗,但也能听得出来这些文官做的是什么“诗”,词不对仗,调不押韵,听起来都别扭。

    看了一眼韩大虎,他显然也有些受不了,在一旁如坐针毡,几次都想抬起屁股走人,但又碍不下脸面,只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吴惟忠比较淡定,应该是这种场面见多了,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动都不动,王争凝神看了一会,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段天德、卢魁、董尽孝等一些的将官都是如此,韩大虎和吴惟忠都没走,他们就更不好意思离开了,只好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好像坐在钉子上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这些文官还是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吟的那叫一个高潮迭起,烂诗一首接着一首,满面的红光。

    王争开始后悔来参加这个宴会,想着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事,简直太折磨人了。

    吴惟忠已经睡醒,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大虎早已喝的烂醉如泥去见了周公,段天德为了讨好文官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入夜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吟诗作对声终于停了下来。

    王争精神一振,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巡检之位已定,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听着他们继续吟那些烂诗破对麽?

    坐在这半天,屁股都麻了,王争早就受够了,见到这些文人意犹未尽的模样,赶紧起来松松筋骨,晃晃悠悠的就要溜出去。

    “王争,莫要心急,留下来一同看戏如何?”董成平的话音传来。

    “妈卖批。。。”

    王争骂了句娘,浑身一颤,回身强笑道:“好。。。看戏,同知先请。。。”

    吴惟忠没什么担忧的,也不怕王得乐和董成平不待见,起身拍了拍屁股,抬起烂醉的韩大虎毫不迟疑的朝门外走去,看到浑身一晃的王争,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争,本镇就先回客栈了,你。。。自求多福吧。”

    。。。。。。

    众人入座,这戏演的是霸王别姬,王争看得无聊,回头一看,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将官等在这里。

    董尽孝见到王争朝自己看过来,礼貌的微笑了下,继续眼神淡漠的看向台上,王争有些意外,也回过头去。

第54章 震慑() 
这场戏王争看的是索然无味,满脑子都在想做了巡检以后的事,按这时候人的印象里,盐政巡检可是个个肥的流油,那利润自然不必再提。

    不过对于王争来说这一切可就都是两眼一抹黑了,王争之所以争这个巡检完全是因为手头紧,这一争到了反而一下不知该怎么做了。

    想了半宿也没理出个头绪,结束后王争先是回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吴惟忠一行人回到了文登营。

    离开这几日由于有黄阳、董有银、黑子几个人不遗余力的管着,营盘中也是事事如常,根本没出什么乱子。

    接下来的事就是等着任命下来了,这一等就到了十一月份。

    十一月份的胶东已经是天寒地冻,大地银装素裹雪花缥缈,就连五文河上都结了不薄不厚的冰层,不知又要有多少流民、纤夫冻死饿死。

    宁海洲由于知州新官上任,近来官兵查的很严,但也只是象征性的随机抽查一下路引,倒霉的赶上了就被当成乱贼抓走,运气好的就能跟着流民进得城。

    这一日,两个卫所兵站在正门前搓着手,制式长枪立在门边上,似乎有些寒冷,这两个人不断的在跺脚。

    “段千总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么大冷的天要我们守门?你看这路上哪有个鬼影?”

    “嗨,还不是人家想要讨新知州的欢心,闹得一个好印象麽。”

    “呸,他想要讨那新知州的欢心凭啥要咱们受冻?”

    “没法子,谁叫人家是上官。”

    “****娘。。。”

    自从巡检司张阎王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床下后,这盐丁便分成数股,整日互相斗殴,害苦了州城百姓,但可把段天德高兴坏了。

    原本段天德最畏惧的便是人多势众且悍不畏死的各地盐丁,一旦发起狠那战斗力比官兵都强,如今这个威胁没了,州城便成了段天德一人独大。

    至于其他的将官就更别提了,州城唯一的三个职权千总,段天德手中握有半数的官兵,卢魁掌控剩下官兵中的一半,但却唯段天德马首是瞻,最后剩下的董尽孝向来是个老好人,韩大虎和段天德两边不得罪。

    这样一来,段天德更加是无人敢惹。

    段天德对待部下以狠辣著称,毫不在乎部下的想法与看法,稍有不顺心就是非打即罚,虽然明面上没人敢与其作对,但暗自都对其心存憎恨。

    如今新任巡检是文登王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州城内外,说实在的,包括官兵,暗地里许多人都已经是在期待王争的到来。

    毕竟王争率两百人击溃近两千水匪的战报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这可比州城全部的官兵加起来都要多,应该能压制段天德。

    “前面好像来人了。。。”

    忽然城上的一个把总大声喊出来,几个官兵都仔细看去,果然从白花花的地平线上见到一行人越来越近。

    不少人都在朝那边张望,也有人开始疑虑,这个时候不可能有商队行人来往,莫非是王争的文登兵到了。

    也有些人害怕是水匪又来了,居然有些提心吊胆起来,商量了没几句,索性直接把城门一关先上了闸,又叫来附近的几队官兵来撑场子,这才安下心来。

    没有用多长时间,远处的那些人已经到了州城大门口,这时候天还没黑,从阳光下,城上的官兵看着这两百来号人,都是‘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人衣着少见的整齐鲜明,齐刷刷的大红大黄鸳鸯战袍,与他们衣袄不一样的是,这些人的鸳鸯战袄上左右两侧都是缝着蓝黑色的补子,看样子难道真的是那日王争带着击败水匪的文登兵?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杆制式长枪,只是那枪尖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有红有黑,打头的十几个人腰间还都挂着锃光瓦亮的钢刀,在城墙上往下看,这些人站在那里横竖十分整齐。

    这气势,这精气神,自己同样是官兵怎么就与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

    “驻宁海州盐政巡检王争进城上任,这天色也不晚,怎么这么早就把城门给上了闸?快点的开门,不要耽搁了上任大事。”

    喊出这话的是董有银,他招牌的大嗓门很成功,即使官兵们都站在城墙上也好似他就站在自己耳边喊出来的一样,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靠前的还有些刺耳。

    城上的三十几个官兵已经被突然来到的这两百号人吓住了,主薄听到这边有动静就往这边赶过来,这个时候刚好上城,听见董有银的喊声后当即双腿就是一软。

    哆哆嗦嗦的趴在女墙上露了个头,见到城下的人后才松了口气,转头冲守门的把总教训一声。

    “原来是巡检王大人上任来了,杂碎们还不开门,耽搁了盐课大事几个脑袋够砍。”

    那把总耐着性子嘿嘿讪笑,没法子,人家主薄咱惹不起,一回头就把脾气撒在了其余的官兵身上。

    这些官兵也是一阵鸡飞狗跳,骂骂咧咧的拉闸开门,娘的,咱不光惹不起主薄,就连小小的把总也惹不起,城外新来的巡检对他们来说更是个大人物,除了老老实实的小心伺候着还能怎么办。

    新任巡检王争上任的消息传的飞快,等门开的时候,主薄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的品级并不比王争九品巡检低,两方平日也没什么交集,自然是懒得恭维逢迎。

    那把总就不一样,早站在前面等着,看到王争身后入城的两百来号家丁喉咙都觉得发痒,正在一边期期艾艾的不知说什么好。

    “王大人总算是来了,叫在下几个等的可是辛苦啊。”

    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王争转头看去,原来是董尽孝与郝思成带着几个州城的将官与商户来了。

    不过这些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王某来的比较突兀,没有事先知会诸位一声,心中总有些歉意。”

    “巡检客气了,一路可还太平?”董尽孝问道。

    王争叹了一口气,道:“唉,哪里称得上太平,这一路遇到三次贼人,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盐杆子,加在一块也要有快两百号人。”

    董尽孝没什么意外的意思,颇有兴趣的问道:“那看来王大人是将这些贼人一一击退了,伤亡如何?”

    “董千总是在和在下说笑吧,对付两百来个歪瓜裂枣,文登营怎么会有伤亡。”

    王争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说完话直接走过去,留给董尽孝一行人一个背影。

    听见这话,身材圆滚的郝思成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呛住,再也说不出来,看了一眼董尽孝,也是张大了嘴。

    打赢两百号盐杆子没有伤亡,这牛皮吹到天上去了吧?

第55章 凌晨训兵() 
也许是方才离得远,这个时候董尽孝等人才注意到跟着王争进城的这些文登兵的枪尖上似乎是沾着东西的,这些东西又黑又紫,分明是已经凝固的血。

    不只是枪尖上,这些文登兵的衣服上多多少少也带着血渍,却都和没事人一样跟在王争身后。

    城内的官兵当时就被这个场面吓得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说,董尽孝眼神中也有惊讶,看着王争的背影在想着什么。

    进了城之后王争装作一副不认路的样子,郝思成信以为真,心里也松下去不少,吩咐几句,找来个仆人走在前面带路。

    这一行人走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路而来,百姓也发挥了华夏千年以来喜欢看热闹的传统,聚在路边是议论纷纷,都说这哪里像巡检带着盐丁进城上任,根本就是军将领兵进城。

    张大成忽然死了,他的那些手下立刻就是散成几股,一些亲戚古旧也就将能找到的银钱分了,大约能有个四五千两银子,卷带着一些值钱的财宝也是各回各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去了。

    等到王争带着人第二次来到这巡检司衙署所在的时候,气派的宅邸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上面的牌匾吊儿郎当的挂在那,显得有些风雨飘零。

    衙署外早就有人在等着,远远的见到王争一行人过来,立刻颠颠跑过来掐笑着道。

    “宅院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恭迎大人。”

    进了大门,王争微笑着不断点头,那日就想着杀张大成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王争边走边说道:“打扫的不错,你们几个都是张阎王的盐丁吧,有没有心思跟着我干?”

    那几个人听到前半句都是一哆嗦,后来却好像听到天籁之音一样,皆是喜形于色的‘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紧跟着‘通通’的磕了几个响头。

    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王争扶起那其中一个,脸上露出笑容。

    “好,从前的事都做不得数,你们几个今后就是我手下盐杆子的兄弟了,我王争从不亏待自家兄弟,高亮,给他们每个人拿五两银子,你们要好好干,日后有更多好处。”

    听到这话,这几个人又是千恩万谢,颤身从高亮手中接过银子,如果方才他们对王争是畏惧的话,现在则是既畏惧又尊敬。

    “今天我就住那张阎王的屋子,有银、黄阳和黑子也住到一起,咱们就在这衙署先住下。”

    郝思成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妥:“王大人,那张大成可是死在那的,住着不吉利。”

    听到郝思成的话,王争觉得有些好笑,就是自己在那把张阎王杀死的,怎么还会害怕,当下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就不劳烦郝掌柜了,王某还不至于怕一个死人。”

    看天色已晚,王争又是初到宁海州城,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便谢绝了与郝思成同来的几个掌柜饭局邀请。

    步入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这是王争当初杀张大成的地方,应该是被人用心的收拾过一遍,早已看不出有什么痕迹。

    一套崭新的被褥放在床榻上,居然还点好了蜡烛,王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明日要怎么开始做,毕竟自己对这盐政可是两眼一抹黑。

    巡检司的衙署还算不小,王争带过来的全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里住过这么气派的宅子,都是兴奋的不行,就别提能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虽然在一个院子里挤的直叫唤,但仍是阻止不了他们的兴奋之情,大半夜那边都是嗡嗡的议论声。

    今天王争起了个大早,趁着没人注意,先是去墙角找了找,还好这院子虽然显得衰败了些,面貌还是没什么变化,很轻易的就见到自己做的记号。

    取出这个木箱子,王争回到房里细细数了数。

    几个月过去了,这箱子里装着的金银财宝还是没什么变化,光鲜如旧,按王争估计应该能有六七十斤的重量。

    按照明代的度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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