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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平安传-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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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货郎情急之下拽住了周二娘的袖子,她顿时一甩,骂道:“你敢碰我,你知道老娘是谁?信不信你买卖别想做了?!”

    “姑娘自不是缺钱的主,那何必连这么点小事都不认,非要睁眼说瞎话!”

    张宁大概是看明白状况了,也不管谁对谁错,只觉得那周二娘在大街上和小民争执实在有**份,怎么也不像将军家的教养,倒像一个小太妹,没事还想仗势欺人。

    他一时十分郁闷,心说那天在园子里见她,没听她说过话、还以为是矜持,不料竟是这般光景。

    “走罢。”张宁放下马车上的竹帘子,敲了敲车厢说了一句。这时听见外面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嚷嚷道:“少纠缠小姐,她怎么会占你的便宜?”张宁已无兴趣看热闹了。

    回到住处,桃花仙子一离随从侍卫,进屋就幸灾乐祸道:“平安真是选了个好媳妇。”

    “又不是我选的。”张宁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倒觉得奇怪,我与周梦熊相处过,此人不仅有见识也有些学识,怎会把女儿管教成这般模样?”

    桃花仙子冷笑道:“你以为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呢?老爹是靠本领谋事,跟着建文君虽说藏起来了,但在余臣中仍然有身份有地位衣食无忧,自然女儿就娇生惯养了。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娘子,没吃过一点苦头没尝过世间辛苦,事事要顺着她,极难侍候;谁要不从,她当然要发作了,实属正常。”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点道理。”张宁点头道。心道就算在现代,很多出身好的人因为教育资源好素质高于普通人,不过也不缺我爸是李刚,什么人没有、和出身不一定有直接关系。

    第二天,他忍不住去问了姚姬关于周二娘的品行,不料姚姬说看不出来多么聪明伶俐、但规规矩矩的还算可以。姚姬甚至暗示张宁,他是不是看不上人家,故意在找托辞。

    张宁一语顿塞,忙又强调道:“一切尽从母妃安排。”

    他渐渐已经想通了,实在没心思去管那些烦事,既然是联姻那便是看重一种家族结盟,还要求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娶回来养着,周梦熊怎么养她十几年的,张宁也应该养得起。反正他又不缺女人。

    凡事看开了就好。

    于是他便不再过问这件事,只忙活朱雀军的扩军备战;家事完全让姚姬主持,反正“一切从母妃安排”的话都说出去,给建文君的书信也送走,若是临时改变十分麻烦,没必要出尔反尔。

    婚事没有耽误,照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主要是等着建文帝的回书。虽然事有从权,一些习俗无法遵从,但建文君是父亲,怎么也要经过他的首肯。

    没过几天,一向没有言语和来往的周二娘忽然派人来邀请张宁见面。

    ♂♂

第二百五十章 不想争宠() 
既是周家二娘亲笔邀请,张宁当然会赴约的,不过也只能在酉时之后,他并不觉得周二娘在辰州会有什么重要的事相商。无。;弹窗。。。。明代的时间是依照太阳的高度为参照,再辅助以沙漏等工具,所以夏天的酉时和冬天的酉时明显不是一个时间点。此时夏末太阳下山之后,大约有八点左右了。

    约的地点是在城东鹿鸣塔,张宁下直后径直赶过去,不过到了地方夜se也已降临。这座塔始建年代不详,到而今已几经修缮,平时除了供游玩,看不出有什么作用,塔高七层、但内部空间狭小,也无人驻守看管,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没人上去。

    他们一到塔下,随从的王贤就指了两个人提灯笼上塔去看看确保安全。

    张宁以为周二娘见面后会抱怨“以为你不来了”之类的话,不料到她只是规规矩矩地作了个万福,开口说道:“见过三殿下。”

    “天se已晚,我用马车送你回家,咱们有什么话在路上边走边说。”张宁道。

    周二娘态度冷淡地说道:“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也不必劳殿下亲自相送。”接着她支走了身边的随从,张宁也知趣地示意桃花仙子等人离开一段距离。

    随从都站得远远的,他们俩就在塔下相对,沉默了一阵。张宁正待听她有什么话要说,不料她低头皱眉还不开口,张宁也只好安静下来等着。

    偶然发现此地地势较高,整个辰州城几乎都在眼底。刚刚入夜,许多房屋都还亮着灯,一时夜se中星星点点如同天上繁星,十分美妙。他一时感慨,便闲话道:“辰州有无数的人都在同样的夜景下,命运似乎也有关联,此时其他人在看这样的景se时,会有什么感想或许人们忙碌了一天,很少有人有兴致看,我平时也几乎不看夜景的。”

    周二娘听罢不禁回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山下的灯火,又转头打量了一番张宁的脸,这倒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拿正眼看张宁的脸庞。

    张宁感觉到,便转头看她,意料之中她一触到张宁的目光便回避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道:“为什么你不让姚夫人制止这桩婚事,却仍送信给建文君了?”

    张宁听得奇怪,又观察了一番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点缀在一张秀气的脸上,让整个面相洋溢着一种灵xing。张宁再次肯定自己当时看到官署外那一幕插曲的感受,他不相信在这样的外表下会是十分粗俗的内心。

    “那天在街上,你是装的?”他反问道。

    周二娘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说道:“今天邀你来说话,是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推掉这桩婚事?”

    “你不愿意,又不是我不愿意,为什么要我来推辞?”张宁温和地说。

    周二娘道:“你是明知故问,我想推辞,有用吗?”

    这肯定是句实话,在明代如果父母坚持,女子是几乎没有权力的;何况还有建文君和贵妃出面,至于当事的女孩怎么想就毫无作用了。既然社会如此,张宁也不想充当好人,因为觉得这件事如果反悔就太麻烦了。

    他依然保持着笑容道:“恐怕我不能接受周姑娘的要求。给你说件事,我这已经是第三次和人订婚,如果三次订婚都没成,你说我有多难受。”

    周二娘听罢愕然,终于忍不住好奇道:“前两次怎么没成,难道她们也来求你?”

    张宁道:“那倒不是,第一次是涉嫌科场作弊案下狱,那家姑娘全家都赶紧撇清关系;第二次是在朝廷犯了事,大臣家的女子也被迫毁约。那你又是为何一定要推辞这桩婚事?”周二娘道:“不久前我看中了其他人。”张宁问道:“我不如他好”

    周二娘犹豫了一下,情绪不稳道:“我不想争宠。况且我问你,你答应婚事是因我父亲的身份?家父一向很得建文君信任,你和周家联姻,不过是为了经营关系的一步,那我又算什么?我只想有个好的人,顾家看重妻儿,而不想去争那些虚名虚位、随时担心失宠”

    张宁听罢顿时愣在那里,他确是没想到明朝女子也并不是工具,她们只是被有权的人当成工具而已。其实无论xing别人的本质是区别不大的,男的有独占yu,女人也不例外,她们或许并不想与人分享一个人,而想要男人属于她,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

    周二娘的情绪影响了他,让他一时忍不住自省。一直以来,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规矩的好人,可是遵守规矩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自私的**,比普通人的善良都不如。当他感慨亲情和婚姻不过如此时,可曾真正付出过真诚的爱心,可曾考虑过他人的情感?很多事都是自己造就的。张宁感到十分羞愧。

    不过现实并非如此美好,他也无意就马上要做个好人,当下只是淡淡地说道:“周姑娘既生为周家的人,自应为周家尽一份义务。”

    周二娘听罢轻叹了一声,说道:“天se已晚,我得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们自己带了马车。”

    张宁也不坚持,看了一眼桃花仙子,又把目光重新投向王贤,下令:“你带几个人,务必安全护送周姑娘回家。”王贤执礼道:“末将得令。”

    一行人从石路下山,张宁在周二娘的马车旁道别,说道:“兴许周姑娘觉得这次谈话不甚愉快,但总归能说上话了,算是一种进展。我会怀念今晚的谈话的。”

    周二娘道:“殿下请回,告辞。”说罢毫无犹豫地放下了帘子。

    张宁回到住处,听到桃花仙子又在旁边说了两句周姑娘的坏话,便笑道:“我倒想起了冯友贤当初在马厩里推荐的一匹小马,还未驯服,却不失为一匹好马。隐约看过她的生辰八字,好像比小妹还小两个月,见识不凡很有点见识。”

    “她能和小妹比吗?有小妹的一半好就烧香拜佛了。”桃花仙子没好气地说。

    张宁道:“小妹有小妹的好,她有她的好。你不喜欢她,是因为心里把她当作和你争东西的人罢?”

    桃花仙子幽幽道:“我有什么好争的。除非当年家父不是为建文君殉国,而是追随逃出来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澧州(2)() 
尚在武昌府的于侍郎(兵部右侍郎)听说澧州的事后为时已晚,当即写信送到常德府质问。又因有其它的事,于谦便招薛禄返回武昌面见。

    薛禄仍不知错,对自己干下的残暴之事不以为然,认为“贼兵”活着就是后患,朝廷也不会追究责任。于谦忍不住发火道:“叛军已经缴械成为阶下囚,你这么杀他们有何益?何况据报近一千人中大部分是叛军刚刚招募的新丁,这些人刚不久前还是农户,妄加屠戮有什么用?”

    薛禄无言以对。于谦又道:“纸包不住火,此事一出,往后与叛军作战,敌军定负隅顽抗死战不降,就算是我们占优势的战役,也定然要付出不必要的伤亡。唉武阳侯何以如此糊涂?”

    这时薛禄才不甚情愿地服错,又说道:“还好咱们首战告捷,斩敌一千余,于侍郎何至于愁眉苦脸。想之前的成国公战败,叛军也只有一千余人。”

    “今非昔比,当时成国公对阵的全是叛军主力,这次覃有胜遇到的不过是叛军的一小部,其中大部分只是新丁。何况眼下叛军已然坐大,兵力达到一万多人。”

    于谦见薛禄已经认错,也不想再与他闹出矛盾,便说道:“我在向朝廷报头功时自应为薛将军计较,杀俘虏的事只会用密奏递呈兵部。但愿薛将军今后以大局为重,切要慎重。湖广事已至关重要,若是我们再出差错,势必酿成大患,沦为千古罪人。你我既受皇命于危难,万勿坏了皇上的大事。”

    “是。”薛禄听罢这才正se拜服。

    于谦不禁在心中感慨,真正无懈可击的人才实在少之又少,武阳侯这种朝廷大将之才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还得自己一个文人为他在军事上谋划计较。

    “这回召武阳侯到武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于谦道,“原定以荆州武昌及长沙兵集结为两路进剿,但筹措准备尚需时ri,这段时间我们不能毫无作为。兵无常势,敌军不会等着我们准备好了再动手。收复澧州三县算是一件好事,第二件我们得注意防守常德府,这几ri我与幕友多次辩论,认为需要立刻急调兵马防备。”

    薛禄一副意外的表情道:“于侍郎觉得叛贼敢主动进攻大城?”

    “有什么不敢的?”于谦道,“叛军兵力扩大到上万,小小的辰州府根本无以承担,于情于理他们会再次攻城略地。眼下对张宁来说,哪个地方最有价值?”

    薛禄道:“这么说来,叛军可能真想得到常德府,这地方风调雨顺稻米常年丰收,水产丰富,富庶之地。”

    “不仅如此。此地的战略也十分重要,我们一直以来就是打算以常德为根基进剿,此地不仅靠近叛军主力据有之地,更有水陆交通之便;大江直接入洞庭,船只穿过洞庭就是常德府,据有此地,官军可以靠江船运送大量的辎重粮草战备物资到前方,保证将士补给。而对叛军来说,如果能攻占此地,不仅能解除一大威胁;更能从湖上威胁袭扰洞庭沿岸大片区域,特别是袭扰粮道和后方辎重,用少部分兵力就能迫使官军分出大量兵马防守,掌握主动。”

    听了于谦一番话,薛禄诚恳地深深一拜,顿时心服口服。

    这时就连刚刚进来的锦衣卫陆佥事也服气道:“咱们的人不久前打听到,贼军新设一营兵马,取名常德营,或许玄机正在此处。”

    有人说最理解自己的人是敌人,有时候这话很准。张宁取名常德营确实有一番考虑,他早早就发现了常德在这一阶段战役中的重要战略价值。不过自己人中反而很少有人明白它的含义;或许人们只是觉得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常德营也好、长沙营也罢,取名叫京营也没什么不对。

    朱雀军的第一支军队起初只有一百多人,名字叫永定营左哨第一大队,永定营的名字由来就是张宁当时认为永定卫是起兵初期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可是直到现在,永定卫城仍然在官军手里;起初他一直都没法攻占这座十分看重的卫城,随着形势的转变,它渐渐失去了价值,也没必要专门去攻取了。任何地方的轻重,都看它处在什么时候,不过如此。

    而现在常德府又进入了张宁的视线,他忍不住用作第二营的名字。有时候眼光确实是一种天分。阅历经验能让人熟练;而天分才能让人具有想象力和创造xing。

    澧州等三县失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辰州中枢,先是收到孔武阳的告急军报,接着就确认三县落入官军之手。澧州部被屠杀的事也不久被打探清楚;当地除了军队还有不少朱雀军的人,那么多人被屠杀,哪怕是在山林僻静中,也很难瞒住的。

    张宁听到这个消息,回想一下,仍然还记得孔武阳的音容笑貌,这个武将他是认识的。在军营中常常见面,议事时偶尔也有参与。他一面痛惜失了一员将领和一部人马,一面理智地考虑,觉得这应该是于谦的失误不过也很可能不是于谦下令干的事,以张宁对他的了解,他不应该是做这种残忍而又没什么好处事的人。官场上规矩多,但擅作主张的人也不少。

    经过参议部的议事,朱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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