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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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地有甚难度?无非即是出几个酷吏剥查,事后不管有无民愤括地使均为挡箭牌,汝等相公从政几十年,岂能不知?”
众位相公不语,皆是聪颖之人,亦知反驳徒添笑话。
“汝等千方百计拉某入套,包括今日含元殿,诸位相公好一番表演啊?士子连名状诸位怕前日既知吧?却任由弹劾疏堂而皇之显现含元殿百官面前,诸位打的好主意啊?若某败,少一白衣,若某得活,则可顺势拉入移民括地之内做替死鬼,诸位,某可有说错?”
“圣人亦知某之罪经不起推敲,诸位甚至暗中补全不少文案,欺某不知?若某一时感动入彀,汝等岂不笑死?”
“此事从何说起?”梁国公姚崇皱眉。圣人也疑惑。
“某至少知道,刑部从未有过六千八百尚书勾杀令”独孤心慈冷笑,庙街祭神哪有如此多的顾虑和安排,当时庙街也发过照会,只怕照会到刑部之时,庙街那边已多了三五千冤魂。
宋璟默然,圣人才知晓此事相公们亦有参与。
“汝等算死,某不会说出此等对某不利之事吧?但某就说了怎地?唐休珑许多数据资料怕是唐休璟亦不知,怕亦是有人故意泄露的吧?神龙七年,某杀黑虎团三千,对外宣传四千,具体数目亦只有刑部公文上为三千,如此巧合,是欺某智商余额不足吧?”
独孤心慈也不管众人听不听的懂,继续说道“某真的很鄙视汝等相公,沽名卖直到如此地步?当世民众后世史书皆会记载宋璟相公立性公直,执心贞固,文学足以经务,识略期於佐时,动惟直道,行不苟合,闻诸朝野之说,实为社稷之臣。但此等阴私岂能现世?”
“某乃小人自行小人之事,汝等君子却以玩弄他人为乐,还会在史书上记上忠贞任事之举,多好啊?”
“汝等皆为忠直之人,公认或自认己行皆为燕唐,所以行事无所顾忌,亦以此大义强压他人,所谓牺牲小利为大义嘛,某只想说声凭什么要牺牲某?而不是汝?”
“以忠直压人?某亦不怕,概因某无所求,名与利,某皆不在乎,某告诉汝等,某最在乎的是命,名利身外之物某真的不屑一顾”
“括地括地,宋相公,汝先安抚好汝之妻族吧?崔家。。。。呵呵,那可是燕唐最大的地主啊,汝是大义灭亲还是藏踪蹑迹?某等亦拭目以待”
“宋相公这一盏砸的好啊?砸掉了汝等替罪羊,怕也头疼吧?某不陪汝等玩了。”
“呵呵,宋相公,某之语可有半点为凭空揣测?”
众人无语,真是无语,古今往来,不说别的,侯爷级别的如此撕破脸皮的怕亦只有此子了。
“某早被汝等视为眼中钉,天下士子亦以某为寇仇,现又得罪天下武将,还有诸多莫名其妙之敌,嘿嘿,若圣人再视某为无用废物,某怕燕唐亦无立足之地吧?不,是在人间亦无生存可能”
“所以某不怕,某真的不怕汝等,汝等掌控的只是民望或史书,但某在乎么?某一白衣有今日,或封远东侯已是最终梦想,某在乎之事可说已无多少,汝等威胁不了某”
宋璟相公,脸皮黑一阵红一阵,现已如猪肝紫红。
“圣人,汝可有办法解除术师之誓?某并不值得圣人以此对某,某真的无以回报”独孤心慈又对圣人言道。
“即是誓言自当遵守,不然立下又有何用?”圣人淡淡说道,脸色看不出阴晴。
“那某就当圣人的誓言为真了啊”独孤心慈继续胡诌
“今夜已晚,某明日需离开长安去辋川,诸位在长安慢慢玩吧!圣人,容某谢恩出宫。”
第三筵开在蓬莱,丞相行杯不放杯。
割马烧羊熬解粥,三宫宴罢谢恩回。
(本章完)
第138章 长安城中冬夜长()
“汝去吧”圣人意兴阑珊的挥手,“阿贞就留下吧,冯大伴替某送远东侯出宫吧”
独孤心慈拱手环圈施礼,见到岐王燕范还笑眯眯的说道“岐王明日午时之前可否把酬金送来?其实不送来亦无干系,呵呵”
岐王燕范看着独孤心慈的笑脸,禁不住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这是个不受规矩的人,但亦是一个最守规矩的人,有点绕,正因为独孤心慈是个守规矩之人,他所作所为皆有案可查,事事均擦律令边缘行事,否者今日在含元殿怕不易过关,所以在经常破坏规矩的人的眼中,这是一个不守规矩之人。
独孤心慈不再理会众人,随着齐国公丽竞门大总管左监门卫大将军冯元一离去。
天已近戌时,大明宫四处灯笼林立,虽是冬至,倒是显得不是那么冷清。
不时有巡视警卫路过,见是这两位,也不盘查。
两人皆无说话兴趣,但总是默默赶路亦是无趣,于是冯元一干笑两声开口:“远东侯今日好威风啊”
“某装孙子那么久,威风一时哪及齐国公威风一世啊”
“装孙子?唔,远东侯真是。。。真是。。。”冯元一苦苦搜寻形容此子的词语。
“妖孽?”独孤心慈替其找到一合适之词。
“妖孽?对,汝远东侯即是一妖孽”冯元一苦笑。
“汝还应加上一句,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呵呵,远东侯倒好兴致”
“不好兴致,某倒应哭着离去?”独孤心慈不屑“老冯啊,汝揣测亭内现正上演何种戏码?”
“戏码?什么戏码?”
“啊,戏码啊,汝猜一猜,此刻会不会正上演宋相公请辞,圣人不许,宋相公再辞,圣人依旧不许的戏码?”
“汝当朝廷是梨园啊?还戏码?”
“人生如戏,尚需演技啊,某即是演技修炼未到家啊”
“汝之演技亦已臻大成”
“呵呵,汝都看出来了?智商提高不少啊?”
“远东侯,休得侮辱某”
“瞧瞧,跟那宋相公一个腔调”
“休拿某与那宋黑脸相提”
“嘿嘿,某剥那宋相公脸皮时,老冯是否老怀大慰啊?”
“老冯?辽阳郡王府家教如此不堪?”
“这才显得亲热嘛,某说老冯啊,某需请教一事啊”
“远东侯还有不懂之事?”
“世事无常,某不懂得事海了去,某是想请教,丽竞门与天下为敌多年,汝是如何排解压力的啊?”
丽竞门本为圣人对抗血刹而立,功成后亦未拆撤,所行之事皆为阴私,手段凶狠,士族与民间畏之如虎,颇有与天下为敌之态势。
“某想远东侯马上就会品尝其中滋味了”冯元一冷笑。
“那某等岂不是同病相怜”
“呸,汝自怜去吧,某与天下为敌是为公,汝与天下为敌呢?那是自找”
“哎哎,打人莫打脸啊,不过今日之事尚需谢冯大总管一下,若无丽竞门周旋,某在含元殿怕无法轻易脱身。”
“独孤侯爷倒有自知之明之时啊?难得。只是丽竞门行事乃尊圣谕,非某本意”
“恩,某知道,不过某最佩服齐国公的就在此,施恩不图报,反惹人嫌弃。”
“远东侯岂不亦是如此”
“如此说来,某与大总管倒性相近”
“谁与汝相近?汝现欠某一人情,某自会收取回报的。”
“哎,某等如此亲近,怎谈回报二字?有事相求直说嘛”
冯元一有心不理这个烦心的小子,但想想目前丽竞门经费紧张,只得忍气吞声“汝前些日敲诈了丽竞门万余金,先返还一些再说”
“嘿,泼出去的水,花出去的开元通宝,岂有收回之礼?再说了,那一万金已被某花的一文皆无了”
“全花完了?这才一个月?”
“正是啊,汝不知道,汝给的那个辋川别业何等破烂,若想住人须得大肆修缮,花费不少,某又被京兆府强卖万亩荒山,还有某又要回收华师祖产,辽阳郡王府亦需大笔开销,那么一大家子人要养,郡王全推与某,某这稚嫩的臂膀都快扛不住了”
冯元一快被这惫赖小子的无耻给晃晕,还一大家子,也就十四五个人吧?还稚嫩的臂膀?魔狼天星还稚嫩?那天下的术师岂不是懵懂无知?
“这均不干某事,汝今日不是收了岐王的两千金么?分某一半”冯元一笑道。
“可以啊”独孤心慈很痛快的答道,冯元一一哽,他本是玩笑,谁敢从这一毛不拔的铁魔狼手中夺食啊?可其居然痛快的答应了,半点犹疑也无。
“真的?”冯元一狐疑。
“比真金还真,只是需汝帮某要账啊”独孤心慈毫不在乎的说道。
“岐王不差那两千金”冯元一自不怕岐王赖账,不说岐王府本豪富,就今日交易是在圣人及诸相公面前达成,岐王即使砸锅卖铁也没脸皮赖账啊。
“那就好,让汝捡了个便宜”
“说吧,有何企图?”冯元一叹道,就怕这一千金倒手付出的代价不止一千金。
“某无甚企图啊,就是酬谢一下丽竞门相助之功啊”
“汝还是说出要求吧,不然某不放心”
“瞧瞧,某说白送汝还担心?必须说出要求?”
“说吧,只要某能办到尽力而为吧”
“那某就说了啊”
“说吧说吧”冯元一算是落了点心,这有要求就好,可以讨价还价,争取最小代价赚得这一千金。
“哎,真是服了,堂堂丽竞门居然为了一千金如此困窘”
“一千金少吗?丽竞门一月的俸禄也不过此数”
“丽竞门的俸禄如此之高?某亦上任月余,怎地没见俸禄?某的丽竞门客卿俸禄几何啊?”
“汝即是客卿自无俸禄,说出汝的要求吧,都快到丹凤门了”
“无俸禄,汝是压榨某啊,好了,好了,某就说了啊”
“别遮遮掩掩的,快说”冯元一的好脾气快磨光了。
“哎,别急别急,这冬至日夜特长,某等可长谈,哎哎,真的别急,某说就是了”独孤心慈抗不住丽竞门大总管的凶狠目光。
“上次不是让汝等备大量的硝石木炭什么的吗?搜刮了多少?”
“搜刮了。。。怎么这么难听,储藏了大量的此类物资,丽竞门都快无地储藏了”
“那就好,这东西可以卖钱啊?”
“什么?如此军国重器怎能卖钱?”冯元一快要暴走。
“别急别急,听某慢慢道来”
“汝若不给个合理说法,今日汝休想出这大明宫”
“嘿嘿,丽竞门储藏此类或其他军资花费不少吧?这个火药尚在试制,如何实用备装亦需花费吧?这均是海量的开元通宝啊。”
“丽竞门的经费来着内库,想从荆山公主手中抠点经费怕是难于上青天吧?某知汝一直在节流,但仍是杯水车薪,怎就不想开源呢?”
“别说丽竞门没个什么暗地的生意店铺啥的,可那亦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对不?”
“这个火药可是沙场利器,但亦可民用,不信?”
“这就是某与汝所说的要求,某与汝千金,算某入股,某等合伙做笔买卖如何?”
“这火药可裂石开山,这是不是用处?汝说如何实用?某不是有万亩荒山吗?汝明日即遣人送往辋川,某就让汝看看如何使用火药赚钱”
“还有如今丽竞门的火药威力尚幼,如何用于战场遥遥无期,但可先用于他处啊?什么他处?”
“嘿嘿,齐国公见过烟花吗?每年的元日与元宵均有炮仗与烟花,术士协会的人也会施展法术助兴,但若火药亦能达到那种璀璨的效果,汝说有无市场?”
“什么市场?市场就是有人要买啊?长安那么多达官贵人,也不是家家皆有术士,若让他们亲手燃放烟花爆竹,是不是趋之若鹜?”
冯元一陷入沉思,他亦在黑夜见过火药实验,那种场面确实可媲美术士的烟花术法。
“好,某就信汝这一遭,一千金,明日某遣人去独孤郡王府取,算汝一成股份?”冯元一大方说道
“一成?汝真是黑心啊,就不怕某不尽心?三成,不行就一拍两散”独孤心慈讨价还价
“好就三成,但需是扣除材料和人工后的净利润”
“那是自然,汝也无须去郡王府,某明日带金去春明门与汝即可,汝遣人押送物资随某前往辋川”
“如此也好,某会亲自随汝前去”
“呵,汝须带伙食费啊”
“伙食费?某差你一顿两顿饭钱?”
“恩,丽竞门虽穷,齐国公还是豪富的”
“汝说甚?”
“当某没说,这已到了丹凤门,开门让某出去啊”
“开门,汝不知长安城十九门晚上闭关均会不再开启的吗?谁若开启当以谋反论处”
“那么严重啊,按某当如何出去?”
“到城楼跳下去”
两人上城楼,当然不能让堂堂国侯做出跳楼之举,左监门卫大将军冯元一吩咐人用一吊篮把独孤心慈放下城楼。
“齐国公,某有暇到汝府上观看那穿衣服的舞戏啊”城墙半空的独孤心慈还不忘喊道。
“汝信不信某会砍断吊篮绳索?”冯元一看到周遭监门卫将士的异样眼光大怒。
独孤心慈看着吊篮离地尚有两丈高,自忖落下会摔着,于是闭嘴。
长安城的冬夜很漫长,亦很清冷,前几日的雨雪尚有痕迹,只是丹凤门前人来人往,道路已是干涸,不虞泥泞难行。
天上一弯清冷的明月,大街上一队近来查看的金吾卫将士,领队校尉看了看,见是独孤心慈这个新出炉的远东侯,亦知其为丽竞门客卿,乃自家人,于是客气的问好。
独孤心慈自然大方的掏出几张金箔,烦扰众人护送。
金吾卫校尉也未推搪,大方接过金箔,簇拥着往崇仁坊而去。
独孤心慈可是安排了温韦两位郎君到崇仁坊长安会所庆宴,此刻自应赶往汇合。
到了崇仁坊,金吾卫校尉叫开坊门,让独孤心慈一人进去。
独孤心慈与金吾卫众将士拱手告辞,施施然顺着坊间十字街前行,两个坊间武侯提着灯笼带路。
崇仁坊此刻仍是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