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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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二郎笑声更朗,笑言“论诗有汝珠玉在前,论剑舞在场亦有大师”
独孤心慈暗呼倒霉,怎地忘了在场尚有一位小剑神,遂望向亦忍俊不禁的剑神府少主杨秋,杨秋却摇头“剑舞大师非某也”
独孤心慈愕然再次环顾周遭,温钰大郎却解说“韦二郎今岁刚入七段,剑法虽卓绝,但尚不及俊彦榜上有名者杨秋郎君,杨秋郎君虽剑法已臻神通,但乃杀人剑,论剑舞长安谁最强?”
“公孙大娘”
“裴将军”
数声此起彼伏,却无第三人称,可见此二人真乃京都长安数一数二的剑舞大家。
独孤心慈思忖一下,看向玉真公主,玉真公主亦摇头。遂再望向裴迪“裴郎君可是裴将军子侄?”
“非也,裴将军乃某族兄,但某却不好剑舞”裴迪微笑摆手。
独孤心慈郁闷自饮一杯,懒得理会众人,自行夹片肥美狍子肉在骨头汤中涮涮,送入口中,闭目享受味蕾的刺激。
众人见此子不再理会顿觉无趣,还是玉真公主娇笑“随某来访之人中有公孙大娘之妹”
独孤心慈仍闭目享受片刻,便睁眼梭巡场中另两位女客。
此二女一直随侍玉真公主,独孤心慈以为乃玉真公主之侍女,并未仔细查看,此刻查看顿觉其中一人有些眼熟。
此女大方起身,果真腰悬一短剑。
这位小娘子亦披一袭狐裘,独孤心慈在发放狐裘时并未因侍从地位而忽视,只见此小娘子亭亭立于火堆旁,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红底白面狐裘,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精致漂亮。
众进士打量此女,均讶然,何时人群中多了如此貌美小娘子?
“某曾见过这位小娘子?”独孤心慈蹙眉,众人暗笑,如此搭讪真有风格。
崔颢却笑道“某等已见过小娘子的剑器舞,独孤三郎却是首次”
小娘子却拱手道“某与远东侯确非初次谋面”
“仪秋宫?”独孤心慈问道。
“不错,某正是仪秋宫宫女”小娘子含笑应道。
“即是皇太后身边之人,那非外人,请问小娘子芳名?”独孤心慈继续问道。
“蒙皇太后赐姓,某名伽罗”独孤伽罗继续回答。
“公孙伽罗?”独孤心慈疑惑。
“独孤伽罗”独孤伽罗笑颜回答“某乃公孙大娘结义姊妹”
“独孤娘子,今日饮宴,可否有幸再观汝之剑器舞?”温钰郎君拱手温笑。
独孤伽罗不由脸颊绯红,“圣人命梨园编排侠客行剑舞,某亦新学,若能得诸位俊彦夸赞,某不胜惶恐”
“侠客行?可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杨秋郎君亦目放精光。
“正是远东侯之侠客行”独孤伽罗言道。
“那某等拭目以待”独孤心慈笑道。
“此舞需配乐器,不若十三郎为之助威?”玉真公主又恳请王维奏乐,她可是当初听闻其《郁轮袍》才痴迷至此。
王维捋须沉吟片刻“此处可有琵琶”
独孤心慈命人拿来诸多乐器,王维选了一把曲项琵琶,见有赛珞珞,遂套在指间,稍微调整一下琵琶的相品,复又对韦二郎言道“二郎精通鼓技,可否随某同奏?”
韦斌颔首,选一小鼓,置一小几上,用手掌敲击,发出冬冬响声,遂言道“是否在变徵部加重?”王维颔首。
“不若温大郎来吟诵?”韦二郎又提议,王维点头。
三人与独孤伽罗先商议一下,侠客行先慷慨起句,后转悲壮,再至激昂,结尾高亢,遂主声为变徵,再转羽调,先是曼声再成激越。
等四人准备妥帖,独孤心慈已令人收拾一空地,独孤伽罗遂踏足立于其间,拔剑孑然而立。
先缓缓起剑平端,左腿抬起成金鸡独立状。
韦二郎一声重击,沉闷鼓声响彻欹湖南岸,蹡蹡的琵琶随之响起,如奔马起步。
独孤伽罗忽地仗剑旋走,火光照耀,剑光漾起无数星光。
温大郎的曼声吟哦顿起,浑厚慨然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独孤伽罗在流字吟诵出来时已绕场一周,回到场中央,忽地跃起,身似惊鸿,剑若游龙,寒光一闪,短剑倏然刺向空中,琵琶与鼓声变得悲壮,温大郎声音却悠远绵长: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剑势再收,独孤伽罗原地仗剑旋击,如陀螺旋转,鼓声低沉,琵琶却急骤起来,温大郎色吟诵亦激越。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鼓声再变急骤,与琵琶相和,温大郎的吟诵遂高亢起来,独孤伽罗剑势在变,忽而矮身背剑疾走,忽而靜立抖出数朵剑花,真是静若处子走为狡兔。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随着最后一字被温钰吐出,独孤伽罗回身收剑如鞘,动作潇洒写意,鼓声与琵琶已然停顿,只留余音回绕欹湖。
众人亦是寂静,空中一阵野鸟掠过,数只黑影变成点墨。
只有干柴燃烧发出噼啵之声,更添这雪夜的宁静。
“啪啪啪”独孤心慈双手拊掌,先缓后急,众人随之醒悟,拍掌声大起。
“此曲人间无,只应天上有”独孤心慈闭眼叹道,复有睁眼大喝
“此女不是人,”
众人皆惊,独孤伽罗亦花容失色,玉真公主隐现怒容。
“九天仙女下凡尘”独孤心慈又得意的吟诵,拖腔拿板让玉真公主亦忍不住念了三声善哉,才压下向远东侯扔鱼骨的欲望。
独孤伽罗先愣住,复又展颜一笑,众人顿觉庭内温和如春,此小娘子真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远东侯需作诗一首,赔偿某等损失”玉真公主一边抚着王维的手掌,一边提议,赢得众人齐声赞赏。
独孤心慈知又躲不过,虽大方立起,搬一圈椅在案几边,延引独孤伽罗入座,也不入座,立身曼声吟哦:
“昔有佳人独孤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诗敲雪月风花夜,画卷江湖烟雨天。三尺焦桐方外友,一泓老砚郭边田。
(本章完)
第151章 贵客盈门车马喧()
“好诗句,谢远东侯”独孤伽罗起身谢道。
“既是一家人,不必拘礼”独孤心慈也不顾独孤皇太后是否承认其辽阳郡王嗣子的地位,温言先拉拢其身边人再说。
“在两位俊彦榜中人前舞剑,某是贻笑大方”独孤伽罗亦柔声说道,众人这才发觉席中居然有两位燕唐俊彦榜中人,一人曾经是,一人正如日中天。
燕唐俊彦榜乃长安各大学院公推青年才俊,每三年一届,张榜于大唐书院俊彦楼前,上届前四是龙凤虎狼,状元是昆仑龙骑士秦纵,榜眼是琉球女帝火凤凰纳兰波雅,探花是终南猛虎真人钟离错,第四就是眼前这位远东魔狼独孤天星,现改天星为字。而小剑神杨秋则名列第九。
去岁夏,钟离错真人回京带来神枪玄武执明,众人皆以其会更上层楼,探花变榜眼,其却去大唐书院,申请改第三为第四,称其能力远不及魔狼天星。
果然后魔狼天星成为半个时辰的神术士,差点超越俊彦榜,成为燕唐术士第一人,可惜也就那半个时辰,后其匿踪远游,今岁又轮到俊彦榜评榜,月前,小剑神杨秋在长安击败来访的俊彦榜第六,洛阳剑阁青年第一人一剑西来冷吹雪,怕在榜中位置会取而代之。
而独孤天星现亦改名独孤心慈,正如其名,一身术法亦改换门庭,俊彦榜怕是不会再收录其名了。
独孤心慈扭捏“呵呵,某已退出俊彦榜,现乃燕唐开元制科甲榜探花”
众人无法评论两榜优劣,俊彦榜乃京都学院上万士子公开评论而出,进士榜这是大唐礼部与政事堂诸相公出题考核,申请圣人裁定。
“对,制科甲榜不比俊彦榜差”众人安慰。
“世上奇人异士不名者多矣,俊彦榜亦无甚了得”杨秋也说道。
独孤心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独孤神,以其实力怕名列十大剑客已有可能,只是因其事迹不显,兼之为魔狼护卫,故未列入俊彦榜,现又断了一臂,不知现今在阴冷的北冥可好?
“独孤小娘子剑舞惊人,某今日有新创一剑势,可否与汝切磋一番”杨秋郎君又说道,感情这位小剑神亦是狂热武道分子,见有精妙剑招或绝佳对手亦忍不住手痒。
“某之剑舞非对敌之术,岂是小剑神的对手?”独孤伽罗摇头,很有自知之明。
小剑神复又沮丧,却又目光灼热的看向韦斌韦二郎,此子可是洛阳剑阁弟子,前几日战而胜之的一剑西来冷吹雪的师弟。
韦二郎苦笑摇头“某的师兄亦败在汝手,吾今岁刚入七段,汝已是八段多年,某怕一招也招架不过”
韦二郎忽然瞥见大熊和阿狗,眼睛一亮“何必舍近求远?三郎这两位护卫可亦是高手,不如找其对练?”
杨秋看看高大如金刚的大熊,又看看矮小正蹲着用铁钎烤肉的阿狗,迟疑一会,抱拳“独孤郎君可否让汝护卫与某切磋一二,某今日偶得新招,心痒难耐,万望成全。”
饮酒的诸位进士亦起哄,刚才的剑舞看的如痴如醉,现在再来场对练岂不锦上添花?俊彦榜中人的演武可不是寻常可见的。
独孤心慈以手指敲敲案几,看着阿狗“阿狗,手可痒痒不?”
阿狗斜眼看看杨秋,点点头。
“恩,那去陪杨郎君玩玩,小心点啊”
阿狗于是用嘴撕咬掉铁钎上的烤肉,起身就那么拎着铁钎来到刚才舞剑的场地。
小剑神杨秋亦脱掉狐裘整整衣装,来到阿狗对面。
杨秋缓缓拔出宝剑,剑长三尺,锋寒刃利,却古朴无华。
“长安杨秋,请指教”杨秋挽个剑花,收势拱手道。
阿狗木然点头,铁钎斜提,双脚懒洋洋的分开,目光呆滞。
杨秋后退一步,忽地起剑,剑尖点出万朵星点,在火光的映照下真如金屑飞舞,漫天的金屑如网罩向阿狗。
阿狗继续发呆,直至金屑离己不过三尺,忽地矮身,翻倒在红地毡上,身如游鱼,铁钎似尖吻,只点杨秋小腿。
杨秋见势跃起,如大鹏回翔,手中的剑继续点向阿狗背部。
好个阿狗一个翻身,短腿蹬向杨秋手腕。
杨秋收手顺势落地,剑身却撩向阿狗脚腕。
阿狗诡异的一个翻身,腿脚蜷缩,横空一个平移,手中铁钎刺向杨秋腹部,阴损无比。
杨秋赶紧一个铁板桥,上身后仰,左腿却蹬向阿狗身躯。
阿狗不管不顾,硬抗一下腿击,铁钎却插向杨秋大腿。
“住手”独孤心慈喝道。阿狗收钎,身躯却被杨秋扫飞。
阿狗空中翻腾两圈落地,吐口长气,慢慢回到火堆边,割下一块狍子肉继续串在铁钎上火烤。
两人交手不过三五招,有几人还在笑谈,未仔细观瞧,此刻亦戛然而止,现场之人不管看懂未看懂的,均鸦雀无声。
杨秋立定,喘个呼吸,慢慢挥剑入鞘,叹道“某输了”
众进士一阵愕然。
“杨郎君一时疏忽,不必在意”独孤心慈饮口酒劝慰。
“某非沮丧,只是见到了真正的杀招,心中有些嗟叹”杨秋脸露苦笑“若非阿狗收手,某怕已多了个窟窿”
“来来来,饮口酒,某代阿狗赔罪”独孤心慈递过一盏酒。
“对阵厮杀,何罪之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剑法的精妙吾已知矣”杨秋饮尽杯中酒,忽地又拔剑狂舞。
剑势惨烈,如奔马疾行,如平地惊雷,如万军攻城,一往无前,决绝悲壮。
“哈哈,痛快”杨秋忽地收手,回到座位,狂饮一盏酒。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独孤心慈叫道“杨秋郎君悟剑矣”
众人复又热烈,继续饮宴。
不一会,崔颢郎君敲击碗碟,吟哦道:
“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仗剑出门去,孤城逢合围。
杀人辽水上,走马渔阳归。错落金锁甲,蒙茸貂鼠衣。
还家行且猎,弓矢速如飞。地迥鹰犬疾,草深狐兔肥。
腰间带两绶,转盼生光辉。顾谓今日战,何如随建威。”
辋川南宅的雪夜饮宴又醉倒一片进士,仲孙家的人清理到子夜。
此日,冬日暖阳照常升起,雪地金光闪烁,欹湖波光粼粼。
众进士共进早餐后继续游赏雪景,独孤心慈却不得不回到孟城坳,概因有客来访。
独孤心慈见到来客不禁撇嘴,却是昨日刚走的齐国公簪花太岁冯元一。
“汝也算客人?耽搁某等游赏,某心不喜”独孤心慈怒道。
“某好意来报信,汝尽然如此态度?”冯元一大总管也怒了“汝在京都的基业快被摧毁,尚有闲心游玩?”
“何事慌张?无非卤煮店铺被封,书坊被查呗?有何大不了”独孤心慈冷笑。
“汝已知晓?”冯元一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