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攻我容-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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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重复这一番话,又说了两三遍,门铃声不断响起,连续回荡的尖锐声音惹得人心烦,又带着催促之意。
方程翰犹如被催眠了一般,竟然在团团转之中被门铃声诱得往房门靠近了,大概人的潜意识听到门铃或是电话铃声就是必须响应。
倒是暴怒中的苏明筝听到门铃声便如浇了冷水般清醒过来,但同时被吵醒的还有床上的黄少,黄少□□着坐起身,一手扶着头,一手按着被灯柱打中的肚腹。苏明筝一直不错眼地盯着他看,而黄少抬起头的第一眼在苏明筝眼中确实像是慌乱的。
当黄少抬眼看见苏明筝时,他的眼神已经又被平日的油滑浑浊给覆盖,带点怯懦,再也看不清晰,他哼哼地说:“苏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
苏明筝死盯着他,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演戏,但这时还有更紧急的事,苏明筝忙转头对方程翰严厉喝道:“不要开!”这时方程翰已经距离房门只剩一步。
但房门喀答一声直接打开了,明明方程翰的手隔着门把还有一大段距离──对方是有门卡的,是有备而来。
苏明筝大跨步赶过去,想做最后一分挣扎,把人赶出去。
只见门一开之后,就是两个穿着夹克的男人一涌而入,方程翰被推了一把倒退好几步差点跌倒,但小身板还是卖力举起双手想阻止来人。那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照相机,场面已经是兵荒马乱,总算拿个枕头遮住下身的黄少又来添乱,他好像终于看明了现在的局面,又被新来的人刺激,着急地翻过床靠到苏明筝身边,没拿枕头的手无措地举在空中乱舞。
“苏小姐、苏小姐,真不是我干的。”所以他就只是刚好被人搬来睡在苏明筝身边吗?表现出来像是还吃亏了?叫苏明筝怎么相信!
他企图想拉住苏明筝身上裹着的被单,得到苏明筝的注意力。
他原本就是个被唤来在聚会场合里逗乐的角色,不过是个油头粉面的纨绔,没有强硬的背景,此时怯懦的表现倒也符合。
但苏明筝怎么可能让他近身,看了就恶心,满心还窝着火,也不管身上的穿著直接提脚踹向他的下身。
这一脚即使隔着枕头也让黄少痛得紧按住下身,身体弯成了虾米。可闪光灯抢在这一切之前就连续不断地闪了起来,银色的刺光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
“抢底片!”苏明筝边用手掌挡着眼,边往前冲。这一切都是个局,可是即使身陷泥沼,苏明筝的个性还是不认输,总想着再挣扎一把。
自称是记者的两个男人边拍照边退,但这时方程翰终于清醒了,不再是那个念叨着怎么办威霆出事了的老母鸡,他扑上去死死抱住了一个男人,拼死扒住一台照相机,眼看就要将照相机抢下来。
但那个被抱住的男人反应极快,熟稔地拆卸出记忆卡,抛向另一个同伴,那个接到记忆卡的男人连忙也不拍了,轻快地往门外退,苏明筝追过去已经迟了一步,只裹着被单的装扮也不适合追出门去,而那个原本被方程翰抱住的男人也趁同伴带着记忆卡脱逃造成方程翰的失神之际,像一尾泥鳅般滑溜地从方程翰的压制中挣脱了出去,一溜烟地撤了。
这两个记者竟不像是普通人,似乎还带了点身手。
但方程翰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那名记者与他扭打之际夹克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只手机。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已经跑了,后悔也没用,苏明筝定定神,重新把房门拉上,由内死锁并且挂上炼条,再抽了张面纸,隔着面纸将那只记者掉落的手机捡起来包好,搁在桌上。
背对着门扉,苏明筝面向陌生的房间,明明受伤最深的是她,明明该最脆弱的是她,还必须指挥场面的依旧是她,茕茕孑立,犹如一个人独立在雪原上。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你进去里面。”苏明筝指着衣柜对抱着枕头缩在角落的黄少说,语声轻轻,但在这样的局面下带着让人不能拒绝之凛意。
抖着满身白肉的黄少看了看四周,自己是一对二,终究是窝囊地主动进了酒店的衣柜。
苏明筝拉过一张椅子,用椅背顶住了衣柜的门把,让衣柜无法从里头推开,又拾起了黄少的西装裤,这之间苏明筝的内裤由上头落了下来,画面又让苏明筝定格了一剎那。
把西装裤丢给方程翰,苏明筝有些沙哑地交代:“帮我用皮带把衣柜门绑起来。”
其实她身体十分不舒服,头又晕又沈,恶心感挥之不去,满身盗汗,虚弱无力地几乎快支持不住,若仔细看会发现她差不多是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发白。
等方程翰用黄少自己的皮带把黄少给关在衣柜里,方程翰与苏明筝互望一眼,他自觉地抢先发声:“我、我去浴室。”然后捡起散在外间的衣物躲进了浴室里。
方程翰是醒在沙发上,同样是全光,衣物则是散在沙发下。
如果苏明筝与方程翰没有提早醒来,那他们就会被记者的叫门声给吵醒,记者是刻意拍醒来的人,若他们直到记者叫门才迷迷糊糊醒来或许会被拍到更多不堪的照片……
苏明筝按着额角,努力抑制住头晕,一件一件地捡起衣服穿上,晕得太厉害让她快无法正常思考。
她捡起藏在衣服堆里的手机,无力地跌坐在床沿,虚软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张云汉,我出事了。”
然后慢慢地,一件事一件事地交代过去,说完一件总要揉着太阳穴思考一段时间,务求把事情想得完备。
当年,苏妈妈病重的时候,苏明筝曾经睡在病床边陪夜,问刚做完化疗的苏妈妈:“妈,你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你从来不叫?”她心疼这样硬撑的妈妈。
那时苏妈妈的境况已经很糟,被癌细胞侵袭全身,被化疗的药剂反复折磨,连膝关节都被癌细胞破坏而无法行走,身上插满了管子,不定时要用针管抽出肺部的积水。
但她即使没有头发、包着头巾、面色蜡黄,依然是一名贵妇人,从来不放肆地哀叫。
苏妈妈是这么说:“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很坚强。”
坐在的士后座上的苏明筝就是这样的,随着车辆行进的晃动,她两眼失焦地直直望着前方,突然想起母亲生病时的事。
就算是外强中干,也要装得很坚强。
苏明筝与方程翰打车到了医院,在车上穿戴整齐的、只不过衣服有些皱巴巴的方程翰还是忧虑地念叨着刘威霆,苏明筝按着开始痛起来的头,慢慢打断了他的唠叨。
“他昨天晚上没回家。不过、我已经请张云汉去找他了,没事的,会没事的。”
苏明筝的担忧不比方程翰少,她总觉得这次的事件目标就是她,是她连累了刘威霆。当然,当晚在房间的有七个人,其它四个人到哪去了也是个问题,苏明筝想到此心头也有些空荡荡的,但原谅她已经心力交瘁,能动员的人数也有限,只能最先找最亲近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哪里!”方程翰大喊起来,屁股都离开了座垫。
“他不是要来接我们吗?最高机率他的人距离他的车不远,他的奥迪车有防盗芯片的吧?我让张云汉带人从他的车周围开始找起。”
“会找到的。”苏明筝拍了拍朋友的背。
刘威霆很有可能是受伤了,或与他们一样失去了意识,应当…不至于需要下狠手吧……苏明筝感觉这次的黑手作风不是打打杀杀这样的直接。
在医院诊室里,方程翰与苏明筝并坐在一张病床上,两人都伸出手臂,任护士在臂弯的血管插针抽血。
他们赶到医院来就是为了验血,真要说起来,被下了迷药还是小事,怕得是还有更多违禁药品、有上瘾性的毒品、真正有毒性的□□,苏明筝还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下了催情的药物。
听到苏明筝提出这个检查项目,方程翰忍不住转头关心地对她说:“要不然…你要不要让医生检查一下身体……我知道你没有经验的。”
他老是嘲笑人家是22年单身狗,自然知道苏明筝的状况。
之前穿衣服的时候苏明筝就自己检查过了,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的关系,总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臆想影响了生理,好像某些部位残留着被碰触过的感觉,让她想着就要疯,而且小腹处似乎隐隐作痛。
没有太明显的异常,就像平时睡一觉醒来那般的状态,但搭配起场景局面就无法平常待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
所以她把黄少关了起来,留着给张云汉审问,但也可能…根本不是黄少!
例如黄少就是个幌子,真正下手的是别人……
失去意识一段时间太可怕,说不定自己被转移过地方,说不定自己被擦洗过以免留下dna证据,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别人想做什么都可以。也因此他们才要来验血,以免留下后患。
“我没事!”苏明筝毅然拒绝了方程翰的提议,她瞪着方程翰,“我真的没事,我没事……你记得这个就好。”
外表越强势其实正象征了内在越软弱,苏明筝在这一刻不敢选择去接触真相,宁愿留着这个疑问。
方程翰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抽血完毕后,压着针孔上止血的棉花,医生为他们做了简单的检查:测脉搏、血压,看舌根、用光线照射眼睛看瞳孔反应。
这是苏家持股的医院,医生不敢对两人就诊的原因多问,就怕知道了什么违法的*,只是简单地说目前身体状况正常,休息一段时间后药物反应应该就会完全退去。当然了,这是指没有上瘾性毒品的状况,血液检查还要几天才会出结果。
在各项检查中安静了许久,在就诊的最后,苏明筝忽然开口:
76|夾心()
苏蓉涵放学刚回到家就听见自己妈妈用奇怪的声音在喊叫,听不清在叫什么,因为觉得奇怪而寻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姐姐掐着妈妈的画面,她一时愣住了b》
等清醒过来苏蓉涵连忙赶过去,急着叫苏明筝放开手,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做这种事呀!是的,她认为肯定有原因,但更重要更紧急的是妈妈的安全,真出了事对任何人都不好,而且她也不能让自己妈妈出事。
苏蓉涵与黄婉莹虽不亲近,但相依为命的关系是无可否认的。若是别人这般对黄婉莹她肯定直接出手将人推开了,因为是苏明筝她才先试着阻止,苏明筝也是她的姐姐呀,当然,如果苏明筝还不放手她也是会尽全力把人推开的。
可是苏明筝很爽利地缩手了,只是苏蓉涵还来不及松口气,迎接而来的就是苏明筝瞪视自己的眼光,那样的眼光,饱含怒气,更多的是想将人千刀万剐的恨意。
自相识以来,苏明筝从没用这样的眼光看过她。
在那一刻,苏蓉涵就明白到事情变得不好了,可能是,很不好……她浑身如坠冰窟。
早在苏蓉涵有机会弄清事实之前苏明筝就走了,背影伶仃而冷酷,不曾回头。而黄婉莹正抚着脖子剧烈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对苏蓉涵说:“真是个疯子,我应该叫你爸爸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幸好你回来了……那些阿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等等我一定要骂一顿。”
黄婉莹抚着脖子还准备继续骂,却被苏蓉涵的话弄得无言。
“发生了什么事?”苏蓉涵淡淡地面对黄婉莹,两只灵秀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黄婉莹,使黄婉莹感受到自己正被观察,“是不是……妈妈你对姐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语声最后的抖音展现出她其实不平静。
苏蓉涵怕,她真怕自己猜对了,因为黄婉莹常找她私底下去训话,她比苏明筝或许更了解黄婉莹的丑陋,对苏明筝的仇视。身为继母的黄婉莹有一种念头,认为把苏明筝赶出去,她就可以占据这整个家,把苏家变成完整的自己的家。
其实这是鸠占鹊巢。
但苏蓉涵有时也觉得自己像是跟着这件丑行而蹭到这个巢来住一住的小鸟,藉此可以蹭到苏明筝身边待一待,既有着抢了苏明筝的家的一部份的罪恶感,又偷偷感到庆幸。
夹在两人之间的苏蓉涵最后选择的是置身事外,远离黄婉莹,但她也不可能把自家妈妈说过的那些话告诉苏明筝。
因为她觉得黄婉莹不可能实行,或许每个女儿都不会判定自己的妈妈是大恶人,黄婉莹过去也是安安份份地做事养家的人,就是对生活特别不满意,虽然苏蓉涵也常发觉自己并不了解妈妈,但过去的黄婉莹的确没被抓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个很平常的女人。
可是,现在苏蓉涵发现自己很可能错了。
“你不要听她乱说,不对你根本没时间听她说,苏蓉涵,你竟然乱怀疑你妈!”
黄婉莹边气势汹汹地反驳,边迈步到客厅沙发坐下,手也摸到了茶几上的电话,“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苏国铭得给我回来处理他女儿,差点我这一条命就要交代了!”
即使还没得到答案苏蓉涵也已经敏感地察觉到黄婉莹的不同,她的态度……盛气凌人了很多……一开口就是要把家里做久的阿姨找来骂,还敢直接叫爸爸为苏国铭,即使是只在自己面前叫。过去黄婉莹十分注重形象的,谨言慎行,现在的表现就好像她真正成了家中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苏蓉涵感到这样的妈妈距离更远了,即使是亲生女儿的自己也无法影响她。
苏蓉涵干脆离开了,想办法找到了花妈,原来苏国铭知道家里出丑事之后就把年资尚浅的人给赶走了,只留下真正做了很久的老人,因此当花妈跟陈妈都去收整晒好的衣服,主宅就没人了。
经过半年的相处,苏蓉涵与等同管家的花妈也有了几分熟悉,更何况,花妈是知道她们姐妹感情好的。
“二小姐去网络上找看看吧,现在大小姐的事闹得很大。大小姐说,网上那件事,是太太做的。”花妈也不好直说,毕竟得为主人家隐讳,只好提示苏蓉涵途径。
苏蓉涵